月影真人站在大廳里,看到滿地狼藉的洞府,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就將一張倒地的椅子扶起來,自個坐上去了。
白小乙懷里死死抱著小白,眼珠亂轉(zhuǎn),生怕師尊大人發(fā)怒,而應(yīng)風(fēng)二人,早就上一邊收拾洞府了,也夠他們兩人忙活一些時間的,但心中卻比剛才安心,至少不會面對月影真人那犀利的眼神。
“小乙,將這小狐抱近些,為師仔細看看!”
半晌后,月影真人一臉慈愛的看著白小乙,輕輕的招了招手道。
他面對這個年少的徒弟,和徒弟收的這只畜生,真的生不起什么怒意來,只能當(dāng)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師尊!”白小乙膽怯的望著月影真人,叫了一聲師尊。
真人嘆了口氣道:“無妨,這只小妖狐應(yīng)該和那妖獸作亂沒有關(guān)系,師傅只是幫你看看他的血脈,不會傷害他的!”
白小乙這才抱著懷里有些驚恐的小白,走了過去。
月影真人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個玉碟,然后一指點在小妖狐的眉心處,取了一滴精血,滴在玉碟上。
精血在滴在玉碟上面的時候,光芒四射,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詭異符紋從上面升騰而起,將整個大廳都映得明亮異常。
月影真人仔細的查看這些符紋后,手掌再一翻,將玉碟收了起來。
“這只小妖狐的確是妖狐大部的子嗣,只是血脈十分的稀薄駁雜,幾乎和森林里的野狐沒有多大差別,應(yīng)該不會是主脈子嗣,你想留著也無所謂,但他資質(zhì)極低,一生最多也就能進階到三階妖獸的程度!”
這時,月影真人起身,在白小乙的腦袋上拍了拍道:“好了,既然此妖和妖獸的異動無關(guān),師尊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呆在洞府里,這幾天也不要修煉打坐,好好玩耍!”
說完揮了揮衣袍,飄飄然出了洞府,拋出飛劍,御劍而去。
月影真人走后半天,應(yīng)風(fēng)二人才從洞府深處悄悄的走了出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半天也不說話,掌門一向嚴厲,這次沒有再處罰他們,實屬僥幸。
靈秀派在全門主力差不多全出時,附近的兩個門派,也派遣弟子下山剿滅四處流竄的妖獸,他們戰(zhàn)力很強,一路所見妖獸,全部橫掃。
但是從黑淵森林的這片出口處,一群群的妖獸,仿佛無盡。
在后來的一兩天內(nèi),三大門派幾乎傾巢而出,金丹掌門和太上長老都一一的出現(xiàn)在妖獸戰(zhàn)場上,一時之間,這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盡是妖獸與修士的廝殺,凡人村莊幾乎全部被毀,平民紛紛逃往了附近大些的城池,以城中的陣法抵擋妖獸的侵襲。
這里發(fā)生的事,很快被傳到了附近大宗的耳中,大宗很快派出大能弟子,直入黑淵森林深處,找到了指使底下妖獸作亂的妖主,斬下其一臂以儆效尤,發(fā)狂的低階妖獸才慢慢的退回了黑淵森林。
隨著妖獸的退回,各派的弟子也紛紛的回到各自門派,同時有一段秘聞被傳的紛紛揚揚。
傳言說黑淵森林中的一位妖主的寶物,被盜了,才會憤怒之下發(fā)動妖獸四處尋找,混亂之下引起了獸潮的爆發(fā)。
此事既然有大宗的人擋下,可那件寶物的下落卻引起了各方的注意,一時猜測紛紜。
而作為獸潮正面的三個門派,成了最大的懷疑對像,這三個門派分別是靈秀派,天正派,云劍派,雖然這三派的主事之人都傳出話來,說此事與他們門派無關(guān),可也止不住眾人之嘴,于是是越傳越離奇,越傳越真實。
這三派的實力大致相同,每個門派中都是有一位金丹真人在坐鎮(zhèn),門中弟子幾百人,在這方圓千里內(nèi),倒也沒有幾個能一口吃下的,但千里之外,就有好幾個強大的門派,甚至有宗門這樣的龐然大物存在。
隨著傳言的持續(xù),靈秀派等三個門派都隱隱的感到了壓力,人人自危,門人弟子也減少了外出,有的甚至封鎖山門,防護大陣全天開啟之中。
這段時間,最為清閑的還要算白小乙了,因為怕識海不穩(wěn),月影真人再三叮囑應(yīng)風(fēng)二人,要看緊這位小祖宗,千萬不能讓他下山與妖獸作戰(zhàn),也不可外出門派亂闖。
本來這事十分不好辦,但好在有小白在,白小乙才會收起下山打妖獸的心情,整日里也不修煉,就和小妖狐玩耍。
門中的其他人卻沒有他這么幸運,前些天的與獸潮作戰(zhàn),很多弟子都受了傷,更是有幾位隕落了,現(xiàn)在的傳言,又讓他們無心修煉,士氣低落。
山頂石屋前,月影真人手里握著一枚玉簡,心情沉重,不時透過此地的陣法,看向靈秀山遠處的方向,似乎難以決斷一般。
“唉!”半晌后,他嘆出一口氣,喃喃的道:“難道我靈秀派開派百年,就要消亡不成!”
說著,他將手中的玉簡緊緊的攥了攥,心中思緒萬千。
百年前,他金丹初成,帶著一身的傲氣與孑然,離開了生活了百年的家族,來到這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本想立志成為元嬰大能揚名于世,沒有想到在經(jīng)過這個山頭時,發(fā)現(xiàn)了那棵怪樹,被此樹的詭異所吸引,才會在此山停留,并削山成臺,立下門派。
為的就是研究這怪樹,但沒想到困惑了他半輩子的東西,后來成為了愛徒的一份造化,雖說有些低落,但同時也十分的高興。
因為不知在何時起,這個小門派,這幾個弟子,就是他的一切,有了他們,自己不再孤單,有了他們自己沒有了傲氣,可他覺得值,十分的值。
他手中的這枚玉簡,是一枚傳音玉簡,是從很遠的一個門派中傳出來的。
是他當(dāng)年的一位好友,告訴他,有一個強大的門派,為了找尋那妖主之物,要對三派下手了,讓他帶著門人弟子趕緊遠逃。
月影真人有些無奈的笑了,他又能逃到那里去呢,在擁有元嬰修士的眼中,他這位金丹修士是逃不掉的,再加上門中弟子眾多,就更難的了。
又嘆了口氣后,他隨意的打出一枚傳信玉簡。
不大一會,應(yīng)風(fēng)應(yīng)清二人帶著白小乙出現(xiàn)在山頂平臺禁制外,待陣法出現(xiàn)一個入口時,走了進來。
“師尊!”白小乙抱著小白快步的走了過來,他正奇怪,還沒有到月初,師尊怎么又喚自己了。
月影真人笑著蹲下,摸著他的頭道:“小乙,你在外邊先玩一會,為師有些事要和你兩位師兄說一下!”
雖即對著應(yīng)風(fēng)應(yīng)清二人招了招手,起身走向石屋。
應(yīng)風(fēng)應(yīng)清二人在這位掌門真人的話語中,好像聽到了一絲異樣,相互看了看,跟著走了進去。
這山頂平臺上,只剩下白小乙和小白了,他望了望這有些空蕩蕩的山頂,頓覺無聊,就將懷中的小白放了出來,讓其在山頂跑著轉(zhuǎn)圈,自己跟在后面跑,一下子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