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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疆場:王爺您殺敵,我擋箭

第三章 名字

  驀然欺近的手使得孟江漁渾身俱震,心跳如鼓,怔愣片刻,隨即起身,險些碎了粥碗,驚慌失措地盯著他。

  周遭突如其來的沉寂令紀連略有不解,待緩過神,收回愣在半空的手,他窘然不已:“你……嘿嘿,是我唐突,抱歉?!?p>  靜靜打量半響,見他別無惡意,孟江漁瞪他一眼,捧著碗慌忙偏開臉,另尋他處。

  盯著自己骨節(jié)分明的手,紀連些些懊悔:怎就耐不住性子伸了手。

  他掃了眼,瞅見身后躲在角落的孟江漁,心不在焉地啃了幾口饅頭,便一口飲盡碗里的粥,思量幾番,才起身又在孟江漁身旁席地而坐。

  因方才忽然的親近,她還心有余悸,見他又在身側(cè),忙慌里慌張將饅頭幾口解決,喝完粥便跑開。

  “哎!小兄弟,別跑呀,我并非有意冒犯……”一溜煙余光便不見那纖瘦傾長的身影,紀連放好碗,起身抖落身上塵土,提步朝孟江漁那廂走。

  誰料剛離人群不遠,身后便傳來清雋爽朗之聲:“紀公子何事這般匆忙?”

  雖他心底曉得一清二楚,而面上卻安平若素、榮辱不驚。

  側(cè)目而望,卻是身著盔甲、鏗鏘而來的浮生,紀連當即抱拳行禮:“拜見浮將軍?!?p>  “紀公子,此乃何意?這等大禮敬安可不敢承受啊?!彼南虏o他人,浮生忙雙手將他扶起。

  “將軍喚我子玉便好?!奔o連順勢起身,目光卻留戀某處。

  順其視線望去,果不其然便是方才他身旁一道晨練的瘦小身影,浮生眉頭微蹙,明知故問:“何人令子玉如此掛心?”

  “就前兩天結(jié)識了個小兄弟,挺有趣,不論我如何逗她,對方皆無動于衷……叫我好生郁悶。”紀連愈說愈覺這段日子覺著自個兒太過卑微,不由氣血翻涌,“不成,我得想個法子瞅瞅她到底有哪些個秘密。”

  聽這番話,浮生笑意更是諱莫如深,低聲問道:“可知那小兄弟姓甚名誰,敬安替你打探打探?”

  忽地,他愣了番,隨即擺擺手,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一兵卒罷了,不足為道、不足為道……”

  雍州世家子弟之中獨屬他紀家最護短,自他出世,全府上下無一不是圍著他轉(zhuǎn),生怕他磕著碰著。

  就不小心被石子絆了下,連夜便使人將路給鋪平,若是某些個沒眼力勁的欺負了他,日后欲想再見都難。

  也幸得家里出了他父親,有名學士,聲望不錯,若依他祖父的性子,雍州紀家怕不知被傳成怎樣的兇神惡煞。

  而如今,浮生那話與他家祖父語氣如出一轍,叫他怎能不提防?

  “哦?”浮生輕笑。

  “聽聞令尊接管了呈越關(guān)要職?”為今之計,他只好故轉(zhuǎn)話鋒,省得又害了那位小兄弟。

  提起此事,浮生卻是神情一凜,只覺心頭撲撲直跳,不祥之兆暗暗滋生:“呈越關(guān)乃北寧西北門戶要地,由我父擔此重任應是陛下考慮再三后的權(quán)宜之策。”

  紀連點點頭,沒再多言。

  他家地處嶺西雍州,而嶺西之地往西越過瓦窯跨過白沙河便是西蜀邊境,往北穿過駱集便是呈越關(guān),自然知曉呈越關(guān)于南昭北寧的重要性。

  “眼看辰時過半,一會兒又得操練,我便不耽擱浮將軍時間了?!碧魍麕籽圻h處那瘦弱身影往校場集合,紀連趕忙請辭。

  雖說投身軍營當時也是一腔熱血,可也不表示他就能收起那顆充滿新奇且不羈的心。

  浮生沒多為難他,以禮回之;待他遠去,便喚來一旁兵士打探那人消息。

  這廂孟江漁方覺耳根清凈些許,某人不厭其煩的聒噪之聲便又由遠而近傳來。

  “小兄弟,方才是我不好,我與你道歉?!备髯阅昧吮?,紀連自然而然與她一道等著他人。

  “哦?!?p>  沒好氣瞅他一眼,她又敬而遠之地避開他,埋頭以衣袖擦拭長矛。

  倏地,紀連站于她身前,微弓著身子,仔細瞧她:“你……你就不能多說幾字嗎?”

  余光中忽而闖入的人影,使得孟江漁頓時一震,怯生生抬眸見是紀連,便氣急敗壞地一把將他推開,粗著嗓音回道:“不能!”

  見這會兒又是白費心思,他泄了口氣,懶散地提著兵器與她并肩而立,感嘆:“哎!你我相識那般久,我竟連你名字還不知,可悲啊……”

  甚?那般久?不過堪堪兩日,哪里久了?不過名字倒是還真沒說。

  “孟江。”許是見他這會兒著實可憐,孟江漁沒忍心讓他太過傷心。

  一時間她身旁哀聲戛然而止,似有些欣喜,道:“我算曉得你名字了,著實不易?!?p>  “哦?!泵辖瓭O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又在整理兵器,任他在耳旁嘰嘰喳喳講個不歇。

  晚間火光通明,孟江漁趁沒人在河邊簡單洗漱了番,水雖冰冷刺骨,卻也比連日來的灰頭土臉強。

  而正欲離開,卻聽林中有細小聲響。

  “殿下,呈越關(guān)近日換防。”

  “何人?”這低沉孤寂的聲音,若常年游離于荒漠的流浪者,共賦希冀與絕望共存的無奈決絕。

  “原鎮(zhèn)西大將軍浮昆。”

  “倒是個人物,無他事便回去待命?!?p>  “是?!敝笤贌o聲響。

  ……

  “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身后猛地被人一拍,差些害她直接扎進河里,她不由氣憤地站起將濕巾子往他身上扔去:“洗臉。”

  說完,她便將他撥至一旁,一言不發(fā)地回營帳。

  “呀!別氣,我就半天未尋著你,難得尋到人,就想逗逗你;別氣了,我讓你欺負回來,哎!孟江、你等等……孟江?!奔o連撈起濕巾子隨便擰了把水擦擦臉,便在身后追著她。

  逗逗我?也就你有這閑工夫,整日就跟打了雞血,不知疲倦。

  孟江漁對身后人的“胡言亂語”充耳不聞,悶悶不樂地進了營帳,尋了自個兒那角落之處,褪了盔甲和衣躺下,不與帳內(nèi)他人有半分交談。

  夜深人靜之時,帳內(nèi)呼嚕聲交織迭起,帳外巡視兵士腳步聲陣陣。

  孟江漁睡得迷迷糊糊,被有一陣沒一陣的騷擾聲吵醒。

  “干嘛?”無緣無故擾人清夢,多少有些脾氣。

  忽然紀連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點聲:“陪我說說話,我睡不著?!?p>  “唔。”如此緣由,她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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