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爺爺!”
在交易所里面轉(zhuǎn)了半天,安文才找到正在向一個商人詢問的弗利奧,當(dāng)即高喊了一聲,就向他跑了過去。
“弗雷爺爺,我找到了一個去西海岸的商隊,他們好像需要雇傭傭兵,人還在交易所門口呢,你快跟我來吧?!?p> “你找到了?還是去西海岸的?”
聽安文說他找到了順路的商隊,弗利奧也有些不可思議,心里暗自腹誹道:【我在這一個人、一個人不厭其煩地詢問,到現(xiàn)在都沒說找到一個西行的商隊,你去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就直接找到個去西海岸的?...這小子不會是來逗我玩的吧?】
雖然安文并不知道弗利奧心里具體想些什么,但是光從他那疑惑的語氣,就能了解他的想法了。無奈的安文只得再次反復(fù)地肯定道:“是的!是的!是真的!弗雷爺爺你還是快點跟我來吧!”
回想了一下之前安文說要去門口透氣的氣憤模樣,再看看現(xiàn)在神采奕奕的安文,弗利奧也不覺得安文有這閑心來逗他玩。
想著反正也沒找到合適的商隊,弗利奧便打算跟安文去看看。于是,對之前談話的那個商人說了聲抱歉后,他就跟安文一起向著交易所門口走去了......
“那么...這就是你說的同伴?”
塞拉上下打量著弗利奧,臉色顯得非常古怪,看上去她對這個還算硬朗的老人并不是那么信任。
“他還可以當(dāng)傭兵么?你知道去西海岸的道路上有多少危險嗎?可不要害得老人家丟了性命?!?p> 塞拉的話是不太好聽,可她也沒什么壞心思,只是擔(dān)心這個‘有些虛弱’的老人,倒在那遙遠的路途上徒增麻煩罷了。
不過,安文顯然接受不了塞拉對弗利奧的輕視,等她說完后立即辯駁道:“那不如讓你身邊的那兩個人再來試一試?弗雷爺爺可是......”
話還沒說完,安文就被弗利奧橫手攔住了。只見他微蹙著眉頭在眼前這三人身上流轉(zhuǎn)了一會兒,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塞拉這個女扮男裝的大小姐身上。
“你好,尊敬的小姐,我是弗利奧,一名微不足道的流浪騎士。身為一名騎士我對自己的劍術(shù)很有自信,當(dāng)然你也可以讓你的護衛(wèi)來與我較量較量,看看我是否還有與人拔劍的力氣。”
說話間,弗利奧右手虛并,輕點著左肩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簡單的禮儀。而就是這個簡單卻正規(guī)的貴族禮儀,讓塞拉的臉色變得更奇怪了。
“你是一名騎士?”
蛾眉緊蹙的塞拉再次認真地觀察起了安文和弗利奧,讓氣氛也變得有些凝重了。
雖然這世界上有很多冒稱騎士的人,但是塞拉卻可以肯定弗利奧并不是冒充。作為一個富商的女兒,她經(jīng)常會參加一些貴族的宴會,所以一些基本禮儀她還是可以辨別的。
【騎士?這兩個人到底是干嘛的啊...剛才答應(yīng)的貌似有些早了,不會出什么......呀!】
正想著,塞拉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地驚叫道:“呀!你剛才叫我什么?”
【他剛才是有稱呼我為小姐吧?他是有叫我小姐吧!天吶!】
塞拉偷偷瞄了瞄安文,平靜的臉頰上陡然升起了兩朵紅暈。
在塞拉心里,她一直都以為安文不知道她是女的?,F(xiàn)在好了,自覺已經(jīng)被安文發(fā)現(xiàn)小秘密的她,頓時變得扭捏起來,驚叫完低下了頭,就再也沒抬起來......
而塞拉的一切表現(xiàn),在安文和弗利奧眼中看來卻是一陣莫名其妙。
突然驚叫了一聲,然后就變作了一副羞澀難耐的模樣,這是在做什么?變臉嗎?
不過,就算這個商隊的人腦子可能存在問題,弗利奧也不打算放棄加入這個商隊的機會。
畢竟,不是每個商隊都有能力橫跨那么遠距離來行商的。如果錯過了,那安文他們就只能跟著小商隊,一個城鎮(zhèn)一個城鎮(zhèn),慢慢地跨越了......
那兩個傭兵看到自家大小姐變成了那副模樣,就知道什么也談不了了。又聽說弗里奧是個騎士,他們也不敢怠慢。面對弗里奧投來的疑問目光,干脆決定直接帶著安文和弗利奧一起去商隊下榻的酒館,去見他們團長了。
很巧的是,這個商隊下榻的酒館,正是之前弗里奧選擇的那間。安文還沒進門,就看見坐在一張桌子前看行李的奎魯特斯了。
而在奎魯特斯身旁,還坐著一個貌似是在厚著臉皮跟他套近乎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在那里說著什么。
五人前腳這才剛踏進酒館,一路躲在兩個傭兵背后的塞拉便突然竄了出來。隨即,就見她一溜煙似的,直接跑進了酒館的后門,看樣子應(yīng)該是回酒館的客房去了。
同時,塞拉的這一系列動作,也驚動了一臉冷漠,緊盯著行李的奎魯特斯。
“您回來了啊,老師,安文大...老大......”
看到安文和弗利奧,奎魯特斯連忙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就連安文交代給他的稱呼都差點喊錯,還是安文猛地對他擠眼聳鼻子,才讓他硬生生給改了過來。
而導(dǎo)致奎魯特斯如此激動的原因,當(dāng)然就是他身邊坐的那個家伙了。那人實在是太煩了!一直吵著讓他去當(dāng)什么傭兵隊長。
可他奎魯特斯是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兒八經(jīng)的騎士...扈從了,怎么會愿意去當(dāng)什么傭兵隊長嘛!
雖然已經(jīng)不耐煩地拒絕了那中年大叔好幾回了,但是他還是不屈不撓地在一旁討論著當(dāng)傭兵隊長的好處。若不是為了等安文和弗利奧,奎魯特斯早就躲得他遠遠的了。
至于稱呼的問題,主要是安文實在聽不慣奎魯特斯總是安文大人、安文大人的叫他,所以強迫奎魯特斯改成了叫他老大。
不過奎魯特斯這個粗神經(jīng)的家伙反應(yīng)有些慢,依舊還會叫錯就是了。
在奎魯特斯話音落下后,安文和弗利奧都沒來得及回應(yīng),他身旁那個中年大叔就自來熟地跳了出來,看著弗利奧說道:“誒!這就是兄弟你的老師嗎?沉穩(wěn)內(nèi)斂,威嚴肅穆,不愧是能當(dāng)兄弟你老師的人??!”
說完后,那中年大叔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安文,微微點了點頭后,這才看見站在安文和弗利奧身邊的兩個傭兵。
“查托?費德羅?你們兩個怎么在這里?你們不是和小姐出去了嗎?她人哪兒去了?”
【果然......】
聽到那中年大叔跟兩個傭兵說話的聲音后,安文當(dāng)即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
剛才在看到那中年大叔圍著奎魯特斯轉(zhuǎn)的時候,安文就猜到那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要加入的這個商隊的人了。
現(xiàn)在,也不過是證實了這個猜想而已。
而安文能想到的事,弗利奧自然也看得透,只是這答案卻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明明只要在酒館待著,就能找到最合適的商隊了,他卻還要去交易所挨個找人問,簡直就是沒事找事做?。?p> 對著奎魯特斯點了點頭以作回應(yīng)后,弗利奧沒再多說什么。無奈的他開始決定少說多做,只等著兩個傭兵為他介紹了。
這時,聽到中年大叔的問話,那兩個傭兵對視了一眼,依舊是之前那個較為主動的傭兵查托出面回答道:“團長,小姐她剛剛已經(jīng)回客房去了,我們......”
說著,查托回頭看了安文和弗利奧一眼,繼續(xù)對那個中年大叔說道:“...我們是帶這兩位來見你的。這位弗利奧大人是一個騎士,他們想要加入我們的商隊,前往西海岸。之前...之前小姐也答應(yīng)了......”
查托說到最后的時候,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畢竟那是塞拉的個人決定,若是由塞拉來說,他自然不會害怕,可讓他來說...面對團長的時候,他難免會有些畏縮。
不過,查托擔(dān)心這些顯然是多慮了,因為那中年大叔可是巴不得弗利奧他們加入商隊呢!
之前,在奎魯特斯剛到酒館的時候,就被那中年大叔看上了。當(dāng)然,這可不是說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他只是看中奎魯特斯的強壯罷了。
固然,以外貌取決一個人的能力并不對,但是能強壯到向奎魯特斯這樣的,怎么也不可能弱小吧?
光是奎魯特斯那如同棕熊一般的身材,加上那把驚懾人魂的大刀,就足以讓大多數(shù)宵小之徒屈服了。
而且,那中年大叔終究只是個商隊團長,又不是指揮軍隊的統(tǒng)帥。相比戰(zhàn)斗,他還是更希望保持商路的通暢與安全。因此,奎魯特斯這樣極具表面威懾力的人,在他看來就非常有價值了。
設(shè)想一下,如果有奎魯特斯這樣的一個人帶隊,那些劫匪強盜們光是看到他,就會感覺這商隊的武裝非同一般了。
這時,那些不法之徒也得好好斟酌一下自身的實力。
畢竟那些不法之徒打劫商隊只是為了生存,命都沒了,要錢財還有什么用呢?能讓他們這些不法之徒望而生卻,也正是那中年大叔想要的結(jié)果啊。
而在安文他們來到酒館之前,本來那中年大叔還在愁苦,到底該怎么說動一直油鹽不進的奎魯特斯加入商隊呢?,F(xiàn)在好了,他的老師都打算加入了,他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但是那中年大叔也很清楚,弗利奧這個騎士是絕對不可能永久加入商隊的。
可就算只是臨時加入,也是有機會可以把握的啊!
弗利奧那中年大叔自然是不用多想,但奎魯特斯就不一樣了。只需經(jīng)過他慢慢的傳輸,他相信奎魯特斯一定會了解加入商隊的各種好處的!
對于做商人而言,那種面容憨厚和善,且內(nèi)心精于算計的人,才是最合適的。
現(xiàn)在在安文他們面前的這位中年大叔,很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見他在聽聞弗利奧有意加入商隊后,當(dāng)即就帶著親善的笑容迎了上來。
笑臉中雖有討好之意,卻并不諂媚。落落大方的舉止,更是很好體現(xiàn)出了中年大叔這個大商隊團長與那些小商人的差別,讓人不覺就生出了親近、信任的感覺。
“您好,尊敬的弗利奧先生,我是塞維斯商會的商隊團長,您可以稱呼我為德爾。”
德爾的表情和動作都很恭敬,可誰能想到,他心里正在想著該怎么把奎魯特斯拉攏到自己的商隊呢?
至少,在場的這幾個人都還沒有這種眼力呢......
LV1李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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