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即將為司徒清楊迎娶新婦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一整個皇城。整個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司徒家的這位年輕有為的少年早就有了心儀的女子,自行了成年禮之后就找了全國最好的繡娘制作喜服,喜服的設計稿還是他自己畫的。幾乎一季他都會畫出一套喜服,讓繡房的人制作。如今司徒清楊即將在一個月之后舉辦婚宴,自然大家都對這個新娘子很是好奇。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能讓司徒清楊這樣的人中龍鳳傾心相待。
而這個時候,軒轅宮里發(fā)下詔令,將流蠡宮賜給司徒清楊的新婚妻子,更會以郡主的禮儀規(guī)格,風風光光地用皇室的七尾金鳳步輦,從流蠡宮出發(fā),將新娘子迎進司徒府。這位新婚妻子的嫁妝更是由皇室置辦,長長的禮單讓人瞠目結舌。而且司徒清楊的私宅,白碧寒院,也由軒轅羽澈從自己的私庫撥款重新修繕。給足了司徒家面子,也給足了新娘子的面子。
人們紛紛猜測這位司徒家的長媳究竟是誰,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一個準確的答案。一時間,司徒家的婚事成了整個皇城眾人矚目的婚事。司徒清楊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但是卻滿面紅光,很是高興的樣子。但是不管忙成什么樣子,司徒清楊每天晚上都會回到流蠡宮陪著顏央,就怕她在這樣的環(huán)境狀態(tài)下會緊張。
“其實你不用整天都特地跑過來陪我的,如果有要忙的事情,那就去忙吧。”
“沒事,家里的該布置的都基本上已經(jīng)布置好了。我們的禮服也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們在司徒府本宅拜過天地,就回白碧寒院去。不讓他們鬧洞房?!?p> “但是,我不懂你們這邊的規(guī)矩······”
看到顏央郝然的模樣,司徒清楊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不怕,到時候只是簡單地跟爹娘行叩拜禮就可以了,沒有什么規(guī)矩的。而且我也是第一次,我比你還要緊張呢?!?p> “聽說,禮堂上需要有男女雙方的父母,但是我······”
顏央閉了閉眼睛,這些日子西陵緋樂和明奈歌經(jīng)常過來串門,跟她說了很多關于拜堂的禮儀,她記得最深刻的,就是要有男女雙方的父母。但是她自己卻是無父無母,甚至連家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司徒清楊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呢?他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
“這個我已經(jīng)幫你想好了。長云暗雪將軍是你身生父親的老部下,照道理你稱呼人家一聲長云叔叔也是應該的。我打算讓他來帶你進門,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意思?!?p> “長云將軍嗎?”顏央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她對于人間的禮儀也是渾然不懂的。既然司徒清楊提出來了,那應該就是可以的吧。她握住司徒清楊的手拉了下來,“我倒是可以,只不過我不知道長云將軍他······”
“我想,他會希望看著你得到幸福的,你跟他提一下,我覺得他會答應你的。”
“那我找機會問問他是什么樣的意思?!鳖佈肟粗⑿?,眼睛溫柔地瞇成了一條縫,但是想到子敘和璇璣,她臉上的神情又不由得變的嚴肅,“清楊,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你?!?p> “怎么了?”
顏央簡單地將飛羽宮的事情告訴了他,也將璇璣附身在軒轅羽素身上的事情告訴了他。但是司徒清楊的著重點根本就不是璇璣,也不是軒轅羽素,更不會是子敘。他關心的,是璇璣操控了顏央身上的噬尸蠱,給她帶來了痛苦。
“顏兒,這件事情你和忘川九幽說了嗎?”
“他知道,但是他說璇璣根本就沒有掌控如何控制我身上的噬尸蠱。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我身上的噬尸蠱是師傅下的,只有師傅才能夠控制。璇璣只不過是利用了師傅遺失的那部分記憶和靈力,再加上那天是滿月,所以她才能夠短暫地操控你身上的噬尸蠱,讓他發(fā)作。”
“那祭司大人怎么樣了?”
“帶著軒轅羽素離開了。他應該會想辦法把璇璣從軒轅羽素的身上剝下來,然后把軒轅羽素重新送回來吧。”顏央有些漫不經(jīng)心,甚至可以說有些刻意的冷淡??粗臉幼樱就角鍡钕乱庾R地開口問道,“難不成祭司大人沒有幫著你,反而幫著璇璣了?”
顏央笑了笑,但是笑容里卻帶著幾分神傷和冷漠。
“他和璇璣是一起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人,自然是要更相信她了。他早就將我忘了,怎么可能會為了我,和璇璣作對呢?”
“顏兒,我知道你還是在意祭司大人的,就不要和他慪氣了。他雖然忘了你,但是他遺忘的那部分不是成就了我么?等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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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楊的話還沒有說完,顏央就湊過去吻在他的嘴唇上,不輕不重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顏央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司徒清楊一愣,接下去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他傻愣了半天,問道。
“這個是誰教你的?”每次都用這招來對付他,堵住他的話。
“是忘川九幽教我的呀?!鳖佈胍荒樀奶谷?,理所當然道,“他告訴我,如果有男人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用這招就最有效了。”
“男人?你是說所有的男人?”
看到顏央認真的點頭,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那樣的懵懂,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撲過去就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下,就像是之前顏央之前咬著他的脖頸喝血那樣,只不過他下口要更輕一些,只是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帶血的牙印。顏央抽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微微蹙眉,但是她知道司徒清楊并沒有惡意,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有什么反應,只是下意識地微微往后仰,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細細的呻吟。司徒清楊渾身一震,慢慢地放開她,眼底微微帶著狼狽。
“忘川九幽都不知道教了你什么,以后可不要隨便聽他的?!?p> “你是說,我不能那樣做嗎?”
“對我就可以,不要對其他人有那樣的舉動?!彼就角鍡铧c點她的鼻子,湊過去再一次吻在她的脖頸上,吻在剛剛咬到的位置上。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讓顏央忍不住戰(zhàn)栗。司徒清楊壞壞地笑,“這是給你的懲罰,下一次,可就不僅僅是這樣了?!?p> “上一次你是以牙還牙,現(xiàn)在你是變本加厲,然后呢?你還要做什么?”
顏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帶著三份嫵媚輕佻。或許是她身為女子自帶的本能,又可能是她當初曾經(jīng)在醉棠閣待過,所以用起來得心應手。雖然她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但是醉棠閣那些魅惑男子的伎倆,她早就學了十成十,如今用在司徒清楊的身上倒是十分熟練?;笕硕蛔灾?。反倒是司徒清楊,被她撩的滿臉通紅。
“顏兒,你再這樣勾引我,我可真不知道我會不會再對你做些什么。”
“你能對我做什么?”
“巫山云雨,男女之歡?!彼就角鍡钚χ谒淖齑缴下湎乱粋€吻,終究還是按捺住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好不容易才讓她松口答應了嫁給他,答應了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他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嚇壞她呢?司徒清楊起身,找到了顏央的藥盒,仔細地在她的脖頸上擦上了藥膏,“這個藥膏擦上去,痕跡很快就會不見了。你可要答應我,不要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知道嗎?”
“我可沒有做錯事情,你憑什么懲罰我?你如今變本加厲,那我也得跟你討一點利息才行。”顏央哼了一聲,稍微一用力就將司徒清楊按倒在床上,趴在他的胸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像一只慵懶嫵媚的貓一樣。空氣里浮動著淡淡的花香,令人沉醉,“你說,要跟你要什么利息好呢?”
司徒清楊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抬手摸摸她的頭,像是在撫摸一只沖自己撒嬌的小貓一樣。司徒清楊柔聲道,“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就是了,只要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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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了一陣,司徒清楊就離開了流蠡宮,他和顏央之間的婚事終究還是得他自己親自盯著,親自去做才放心。司徒清楊在臨走之前留下了一本畫冊,里面全都是他這些年設計的嫁衣。他想讓顏央自己選一件最喜歡的,好讓人來量她的尺寸,重新改。如果都不喜歡,那就再重新設計。
看著那滿滿一本畫冊,顏央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被人捧在掌心里的感覺真的很好,在司徒清楊身上,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被寵愛的滋味。這和當初在神山圣域的時候是不同的,子敘雖然寵愛她,但是在他的心里,比她更重要的是天下,是六道。但是在司徒清楊的心里,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那個人。司徒清楊愿意為了她,背叛全世界。
顏央正在出神,云影突然走了進來,試探著問道,“顏兒,軒轅羽澈來了,想要見你。看樣子,是想來問問你軒轅羽素的事情的。你要見他嗎?”
“嗯?!鳖佈雽⑹种械漠媰院仙希鹕砣ビ?。雖然知道軒轅羽澈根本就沒有辦法對顏央不利,但是軒轅羽素畢竟是他的妹妹,失蹤的事情又和顏央有關,只怕他會怨怪顏央吧?看出了云影的擔憂,顏央微微笑道,“不用擔心,羽澈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我知道該說些什么?!?p> 軒轅羽澈在院子里等著她,臉上一片焦急。而顏央?yún)s是閑庭信步,一點都不緊張??吹筋佈氤鰜砹?,軒轅羽澈急急忙忙地走上前來。臉上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姐姐,你知道羽素去哪里了嗎?我以為羽素只是出去玩樂了,但是我已經(jīng)讓火蓮兒派人出去找了好幾天,都沒能找到她,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嗎?”
“羽澈,羽素她······被送去驅邪了。”很多事情顏央沒有辦法完完全全地告訴他,他也沒有辦法理解,只是簡單的找了一個相似的解釋告訴他,“不過你不用擔心,神山圣域是一個十分純凈的地方,師傅會將她安然無恙地送回來的?!?p> “姐姐的意思是······”
“你放心就是了,師傅是神山圣域的祭司,是靈力非常高深的人,羽素一定會沒事的?!鳖佈氩⒉幌脒^多的跟他提及子敘的事情,對于子敘,她自己的感情都非常的復雜。她另外起了一個話頭,“聽清楊說,我和他之間的婚事,你幫了很多。謝謝你?!?p> “都是應該的,當初如果沒有你,我不會站到如今的地位。別說是一場婚禮,就是給你半壁江山,都是應該的?!?p> “傻瓜,我也只能幫的了你一時,你想要成為什么樣的君王,想要給你的子民什么樣的天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guī)筒涣四?,也給不了你什么?!?p> “我知道,羽素做了很多放肆的事情,經(jīng)常惹的你不高興。如今還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但是她······”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了她,但是她能不能活下來,會經(jīng)歷些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你明白嗎?”顏央笑著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了三分警告,“但是,如果她真的有一天犯到了我的手上,我該動手的還是會動手的。我不會因為她是你的妹妹就對她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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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圣域。
子敘將軒轅羽素帶去了神山圣域,璇璣躲在了軒轅羽素的身體里,死活都不肯現(xiàn)身。而軒轅羽素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她剛剛還在自己的飛羽宮里,對著這個和司徒清楊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動心臉紅,但是眨眼間自己卻來到了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她只不過是一個凡人,怎么樣都會感覺到恐懼。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璇璣,你來了我神山圣域,難道還想要躲在這個小女孩的身后嗎?”子敘冷冷地看著她,那眼神足以將軒轅羽素凍在原地不敢隨意動彈。在他的目光之下,璇璣終究還是出現(xiàn)了,司徒清楊轉開了目光,冷冷道,“跟我來?!?p> “你真的要將我從這個女孩身上趕走,讓我回到那個恐怖的地方嗎?”
璇璣的聲音里帶著軟軟的哀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就像是一只無助的小獸。但是子敘卻是渾然把不覺,并不在意。
“既然你不想到冰室里去,那就在這里吧,借助神梅樹的力量,讓你從她的身上出來應該會更簡單一些?!?p> “子敘!你真的要為了她,對我趕盡殺絕嗎?”若是尋常的男子,看到璇璣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自然是會心動憐惜的,但是她面對的人是子敘。神山圣域的子敘祭司從來都只是一個冷心冷肺的人。這么多年以來,除了顏央,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又半分動容。璇璣的臉上,或許應該說是軒轅羽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慘然的笑容,“這么多年以來,你一直都是這樣,冷冰冰的不許任何人靠近。不管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你都不舍得分給我一絲絲目光。能夠讓你動容的,一次次違背原則的,都只有她。”
子敘微微蹙眉,子敘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不過他沒有開口。但是璇璣卻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在冰天雪地之中顯得那樣的駭人。璇璣的眼里流下了兩道血淚,看在子敘的眼睛里,他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顏央滿臉是淚地站在自己面前,由著他刺傷她的事情。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也沒有說話。
“你愛上她了,卻怎么樣都不肯承認,就算是你用凈魂術忘了她,你還是不舍得殺了她。她就真的那么好,那么重要嗎?”
“璇璣,你有你該去的地方,這個女孩也有她該走的路。你應該從她的身上出來了?!?p> “不!”璇璣的眼神里帶著幾分狠厲和決絕,“我不會從這幅身體里出來的。她和我簽訂了血的契約,她遲早會成為我的身體,我為什么要離開?!要么你就毀了我,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