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網,準備讓她自食惡果。”洛桑簡言意駭?shù)貙⑺麄兊哪康恼f了出來,并不想將這件事情向她解釋透徹。但是司徒恩梔是何等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來這里的目的,她睨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來這里,是為了看著我,不讓我擾亂你們的計劃的?”
“你有多看重司徒清楊,我們都是知道的。軒轅羽素做的事情有過分,你自己也清楚。看著你,是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
“呵,姐姐可真的是多慮了?!?p> 不管她有多討厭顏央,有多不想讓顏央嫁給司徒清楊,她針對的從來就只有一個顏央。軒轅羽素再怎么怨恨,再怎么瘋狂,再怎么想將顏央置于死地,再怎么想報當年的仇,都不應該將司徒清楊扯下水。這犯了她的大忌,也犯了四世家的大忌。如今軒轅羽素做了這樣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
“我知道你不會搗亂,只不過是要叮囑你,讓你別節(jié)外生枝?!?p> “只是讓我別節(jié)外生枝?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嗎?還特地讓你來看著我,可真的是不放心我。”恩梔約莫猜的出來顏央他們的計劃,既然是自食惡果,那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怎么可能會插手他們收拾軒轅羽素呢?
“你只要好好地留在宮里,別到處亂跑就是了?!?p> “如果只是這樣,何以要讓你來看著我,我如今被禁足在這玉荷宮,哪里都沒有辦法去,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還能做什么?!彼就蕉鳁d苦笑,想了想,“哥哥去哪里了?”
“清楊公子和姑娘他們一起去跑馬場跑馬了?!?p> “若是讓陛下知道你來了這里,只怕我會有麻煩,不如你去把哥哥叫來。你也能保護哥哥,哥哥也能陪我說說話?!倍鳁d期待的看著他,在那樣一雙眼睛注視之下,洛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請求,更何況他還對她存著一分愧疚。洛桑嘆了一口氣,“那我去請公子過來,你在這里等著,不許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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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恩梔想要見我?”
顏央和明奈歌兩個人已經騎在馬上,準備開始比賽了。洛桑在司徒清楊的耳邊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司徒清楊一臉的詫異。他以為,他和恩梔之間已經沒有話可以說了。但是如今是洛桑來請,他無論如何都得給他這個面子。司徒清楊的目光落到了軒轅羽澈的臉上。
“陛下,臣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妹妹了。今日入宮,可能請見?”
軒轅羽澈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顏央在司徒清楊的心里是什么樣的地位,大家都知道。司徒恩梔當初派了人去殺顏央,而且還不知悔改,這個時候怎么可能還要去見她呢?但是既然他自己都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了,他也不好拒絕。
“那你去吧。姐姐這里有我。比賽結果我?guī)湍憧粗饶銇淼臅r候我會將結果告訴你。”軒轅羽澈笑著答應了他,將一塊玉佩交給了他。有了這塊玉佩,他就能在宮里暢通無阻。一個宮人快步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了些什么。他眉心微蹙,“她又出去了?隨著她去吧,多派人跟著,不要讓她在外面瞎胡鬧?!?p>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p> 聽到軒轅羽澈的吩咐,司徒清楊垂下眼眸,遮去了眼底的笑意。這場好戲已經開場了,只希望軒轅羽素不要做出讓人失望的事情啊。不過他沒有馬上離開馬場,則是擔憂地看向了馬場,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顏央騎馬,如今她卻要和明奈歌比賽,到時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你就不用擔心了,顏央姑娘這里有我們看著呢,顏央姑娘什么時候做過什么讓人擔心的事情了?”西陵緋樂掩唇輕笑,目光落到了遠處,“你就放心吧,這里有我們看著呢?!?p> 被西陵緋樂嘲笑,司徒清楊并不惱火。他的目光最后一次落到了跑馬場上,那兩個人已經乘著馬兒沖向了終點。司徒清楊不由自主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并不在意這場比賽的結果,卻不由自主地擔心顏央。他從來沒有看過顏央騎馬,也不知道她的馬術如何,如今看著,她在馬上的姿態(tài),似乎比以往的溫柔嫵媚,要多了幾分英姿颯爽,更讓人無法移開目光,讓人怦然心動。
一前一后,兩個人的坐騎幾乎同時越過了終點,司徒清楊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看他這個樣子,西陵緋炎也不由得笑話起他來。
“好了,既然看到了她安然無恙的越過了終點線,就去玉荷宮看梔妃娘娘吧。梔妃娘娘和你這么久沒有見了,必定有很多心里話要跟你說。你和顏央姑娘很快就要成婚,自然有一輩子的時間能和她說悄悄話。你可不能讓人說,你娶了妻子,就將自己的妹妹給忘記了啊?!?p> “那陛下,臣下先行離開了?!?p> ························
明奈歌和顏央一起騎著馬來到了眾人面前,司徒清楊已經離開了,顏央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掛著溫柔的微笑,而明奈歌也是一臉的笑意。一時間也沒能看的出來她們之間究竟是誰贏了誰輸了,她們忍不住好奇問道。
“怎么樣,究竟是誰贏了?”
“自然是歌兒贏了,我從來都沒有真的學過騎馬,怎么可能能贏得過歌兒呢?!鳖佈霚厝釡\笑,對明奈歌笑道,“好了,你想要什么,你許愿吧?!?p> “許愿的事情,待會再說,清楊呢?”明奈歌環(huán)視了一圈,卻沒有看到司徒清楊。她眉心微微皺起,“誰這么不懂事,明明司徒清楊要留在這里見證我們的比賽結果的,怎么還能把他叫走呢?”
“恩梔讓洛桑過來叫走了他,他如今去玉荷宮了。”
“玉荷宮?”顏央詫異,原本已經說好了,今天讓洛桑去看著司徒恩梔,司徒清楊的安全由她看顧,可是清楊卻沒有等得及她回來就走了,可不是很奇怪嗎?心里的不安讓她眉心緊鎖,“陛下,清楊那里我放心不下,我去看看?!?p> “這左不過是在宮里,又不是其他的地方,難不成宮里還能有人對清楊不利不成?顏兒,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我很不安,我得去看一看?!?p> 顏央顧不得和他們多說,起身就離開了。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軒轅羽澈看著顏央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其他人也想跟著去看看,卻被他攔了下來。
“若是尋常的事情,顏央姐姐是不會這樣著急忙慌的離開的,必定是我們幾個無法解決的事情。我們就安心的留在這里,等著結果就是了。”
看軒轅羽澈淡定阻止,其他人并沒有像他一樣淡定平靜。西陵緋樂輕輕皺眉,不由自主道,“可是陛下,這里畢竟是軒轅宮,清楊又是司徒家的人,若是他真的在宮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我們怎么跟司徒家交代?”
火蓮兒越眾而出,溫順地行禮應答道,“奴婢會跟去看看,有什么消息馬上派人過來稟告給陛下。陛下放心就是?!?p> ……………………
顏央順著宮里的路一路找到了玉荷宮,但是都沒有找到司徒清楊和洛桑。走進玉荷宮的時候,司徒恩梔坐在屋子里發(fā)呆。顏央眉心微蹙。
“你哥哥呢?”
看到顏央,司徒恩梔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怎么,哥哥沒有跟在你身邊嗎?”
“你讓洛桑來叫走他,他并沒有來你這里,你究竟做了什么?!?p> 顏央的臉色不同以往,這里是皇宮,能讓司徒清楊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除了靈族的人又能有誰。本來司徒清楊是不會輕易離開的,偏偏恩梔在這個時候叫走他,他的失蹤必定和她有關。
“顏央姐姐,他是我的哥哥,就算我們兩個脫離了兄妹關系,他還是我的哥哥,我不想讓你和他在一起,可是我犯不著拿哥哥去冒險。”
顏央盯著她,久久不發(fā)一言??諝饫飶浡牡銡?,讓她頓時明白了什么。她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冷的盯著她問道。
“恩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和玉柔合作要殺了我就罷了,居然還將你哥送到那個人身邊去。你是嫌棄你哥的命太長了是嗎?”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想要見一見哥哥,我只是想讓你離開他,不要讓哥哥遇到危險。我不想傷害哥哥,我也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我更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如果不是因為你這一次的舉動是無心之失,我早就殺了你來,哪里還能容得下你在這里跟我說話?”
顏央冷哼了一聲,她的眼睛里流轉出了冰冷的殺意。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想要殺了這個愚蠢的女人。但是她是清楊在人間唯一的妹妹,她不能殺了她。
“如果不是你一定要留在我哥身邊,他就能過平靜的生活,怎么會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危險?明明就是你的錯。是你把哥哥害成這個樣子的,還來怪我?!?p> 恩梔不說則已,一說出這樣的話,顏央的手一寸寸的在她的脖子上收緊,恩梔的臉一點點的變得雪白。顏央的眼睛里如同燃燒著冰冷的火焰,足以將恩梔燃燒至死。云影突然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勸道。
“你現(xiàn)在殺了她也沒有用,先去救清楊?!?p> 顏央揮手,將她摔倒在地。恩梔突然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喉嚨里發(fā)出了尖銳的尖叫聲。這個術法和云影他們當初對寧軒施展的迷幻書一模一樣,對人體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大腦卻不得不承受著各種各樣的折磨。不死也是要瘋了的。
顏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鹕弮壕o跟著她的步伐來到了玉荷宮,就聽到了恩梔的尖叫聲,讓人毛骨悚然??吹筋佈霃奈葑永锍鰜恚瑲夥詹煌酝?,她也不敢貿然開口,跪在地上等候她的吩咐。顏央冷冰冰的開口。
“梔妃娘娘病了,治不好了,從今天開始禁足,不許人探視。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p> “是。奴婢一定照辦。”
“長云將軍?!鳖佈雴玖艘宦?,一身鎧甲的長云暗雪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低著頭聽候她的吩咐。只聽到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派人守著,不要讓她死了。我回來再好好收拾她。既然病著,就不要見人了?!?p> “是?!?p> 長云暗雪不敢有片刻耽擱,馬上就讓人來守著。司徒清楊失蹤的事情讓顏央變得像是一個惡魔一樣,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美人發(fā)起怒來,簡直就是可怕至極。更何況還是像顏央這樣的美人呢?
“至于那個玉柔妃……”顏央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聽在耳朵里顯得格外的詭異恐怖,“踏雪,撕了她,片甲不留。”
踏雪轉身離開,消失在眾人面前。如果只是恩梔那也罷了,如今司徒清楊不見了,恩梔似乎是瘋了,還有顏央自己的人親自看著。顏央還讓人去殺了玉柔妃。這已經不是她能理解做主的事情了。她只能鼓起勇氣問道。
“姑娘,您要做什么,奴婢不敢多嘴。但是這里畢竟是軒轅宮,奴婢沒有這么大的權利處置陛下的妃子。還請姑娘給奴婢一句話,讓奴婢好回復給陛下。”
“清楊被人綁架了,只有我能救他。恩梔和玉柔妃是幫手。玉柔是傀儡。元玄桉知道這些,讓他去問玄桉?!?p> 顏央沒有耐心繼續(xù)跟他們說這件事,如今她也是滿肚子的怒火和疑惑,司徒清楊會來不奇怪,但是璇璣是怎么知道他的?
……………………
火蓮兒去昭華宮向軒轅羽澈回話,他也是聽得糊里糊涂的。總之結論就是,玉柔和恩梔得罪了顏央,甚至合力弄丟了司徒清楊。
“除了這個,姐姐還說什么了?”
“顏央姑娘似乎是說,玉柔妃是傀儡,陛下想知道些什么,問問元大人就知道了?!?p> 元玄桉見問題轉到了自己的身上,想了想,回稟道。
“具體事宜,臣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當初受傷不治的時候,姑娘說過是有人在制作傀儡殺手,要對付她?;蛟S,玉柔妃就是那個被人控制的傀儡吧。”
話音未落,就有宮人急匆匆地跑進來回話。
“陛下,玉柔殿走水了。火是救下來了,但是玉柔妃娘娘卻被燒的尸骨無存,現(xiàn)場只找到了八十一個奇怪的釘子。”
聽到有八十一個奇怪的釘子,元玄桉的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荼靡一直在他身邊侍奉,聽到這句話也變了臉色。軒轅羽澈看他們神色有異,連忙讓人將東西呈上來。
“這是什么?”
“當初主子受傷,姑娘從主子身上各個關節(jié)處取出了八十一顆長釘,小的在旁邊看著,和這個一模一樣。當初顏央姑娘吩咐了,這些長釘要經過特殊處理,不能隨便處置。還請陛下保管好,千萬不能有遺失,也不能隨便處置?!?p> 聽到他這樣說,在場的明奈歌和西陵緋樂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在人的關節(jié)處釘入長釘,那該有多痛苦?還能活下去嗎?火蓮兒上前,仔細看過了那些鉚釘,一個個已經被燒的焦黑,那個宮人小心翼翼的回稟道。
“剛剛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孩子告訴奴才,說這些東西已經處理過了,沒有問題,讓人找個盒子放好,埋在琉蠡宮的桃花樹下面就可以了。”
“很漂亮的小男孩?”不用多加思考,就知道他說的是顏央身邊的踏雪,剛剛火蓮兒也有告訴他們,顏央讓踏雪去收拾玉柔。軒轅羽澈擺擺手,“火蓮兒,這件事情你去辦。”
“是。”
“還有恩梔,既然姐姐說恩梔病了不許人探望,那就交代下去。要什么缺什么都由你親自送去,她不能死?!?p> “是,奴婢會安排好。”
火蓮兒離開了昭華宮,其他人也不敢再在昭華宮久留,紛紛請辭。軒轅羽澈突然開口道。
“你們都長久沒有進宮了,這些日子就留在宮里陪陪孤,等著姐姐帶著清楊回來吧。”
“是?!?p> ……………………
眾人離開了昭華宮,一路上,宮人們遠遠的跟著,不敢跟的太近。明奈歌一想到顏央那樣溫柔的個性,竟然生氣到讓人去殺了玉柔,還親自處置了恩梔,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你們說,顏兒跟著司徒清楊離開了,走的那么急,還不忘收拾了恩梔和玉柔。一定是清楊遇到了危險,而且還和她們有關系。那羽素那件事,咱們……”
“羽素已經出宮去了,這件事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若是等顏央姑娘回來再做這件事情,那必定會讓她不高興,也變成了打草驚蛇?!?p> “羽素的事情,讓茉兒去做就是了?!?p> 元玄桉突然開口,眾人不解的看著他,素來元玄桉寵愛妹妹的名聲和司徒清楊不相上下,如今陷害軒轅羽素報仇這樣的事情,一個不慎,被軒轅羽澈查出來那就是滅頂之災,但是元玄桉卻在這個時候說要讓元玄茉來做這件事情,那不是很讓人費解嗎?
看到他們這個反應,元玄桉也并不奇怪,只是微微笑道。
“無妨,既然這件事情我決定出手,那就不會讓茉兒受到牽連。顏央定下這個計劃,清楊卻失蹤了。我們只有將這個計劃繼續(xù)下去,才不會影響到顏央救清楊?!?p> “怎么說。”
“你的意思是,清楊的失蹤,既然和玉柔妃有關,那就說明和羽素也有關系。顏兒去救清楊,很有可能是那個背后之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既然玉柔妃是傀儡,那就說明背后之人和顏央有仇。帶走清楊的人,就是傀儡背后的主人。這個人據(jù)說和顏央有仇。如果我們定下收拾羽素的計劃,因為顏央去救清楊而中斷了,那顏央和清楊有可能會面臨危險?!?p>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需要我們做什么,你只管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