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更好的呢?”
司徒清楊狡黠一笑,從院子里的水井里打撈起一壇酒,那是當時從桃花谷桃花寒潭里打撈起來的桃花酒,因為這里的儲存條件不允許儲存顏央那里的桃花酒,所以只有這一小壇。他在小杯子里分別給他們倒了一杯。
“嘗一嘗,這個是顏兒釀的桃花酒,只不過儲存條件十分苛刻,所以只有這一小壇。等我們成婚的時候,顏兒應該會把她的珍藏拿出來?!?p> 將酒杯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清冽的香氣讓人聯(lián)想到了冰天雪地里冰凍過的桃花,讓人身上的毛孔都打開了,讓人精神一震。白玉酒盞里,鮮艷的緋紅色帶著別樣的粘稠。酒盞里桃花的花香氣息和果子的香氣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酒香。
“單純聞著這個味道就知道這個酒的獨特之處。這么粘稠的酒,真的能這樣喝下去嗎?”
“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桃花的花汁和果子埋在一起發(fā)酵的果汁。”司徒清楊想了想,仔細回憶當初顏央跟他說過的制酒的順序,“顏兒說過,要喝這個酒,還要兌上別的酒才行。否則濃度太高,只怕一口就要醉了。雖然沒有桃花酒,但是有新釀的米酒,是為了今年釀桃子酒用的,發(fā)酵時間剛剛好。你們先試一試用我的米酒兌過,嘗嘗味道如何。”
說完,他就在他們的酒盞里加入了米酒,輕輕晃動,原本濃郁的緋紅色變的淺了一些,濃郁的花汁香氣也變的淡了一些。入口的時候也并不黏膩,帶著桃花和果子的清香。既保留了桃花酒本來的香氣和獨特,又能夠按照旁人各自的喜好進行勾兌,只能說這樣的心思,只有顏央這樣的妙人能夠想的出來了吧。
“做了一個酒底,再兌上別的酒混合,這樣的奇思妙想,也只有顏央姑娘這樣的妙人才能想得出來吧?”
元玄桉和西陵緋炎對這個釀酒的做法很是驚詫,這哪里是一種酒,分明就是很多種酒,而且還可以隨意搭配。既保有了這個桃花酒獨特的香味,又能根據(jù)每個人不同的喜好搭配出其他的味道。
“讓你配顏央姑娘,和她成婚,你可真的是高攀了。”元玄桉搖搖頭,一臉的可惜。西陵緋炎借口道,“這樣的話,不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嗎?”
“喂,你們兩個夠了。顏兒是自愿和我在一起的,又不是我逼婚的?!彼就角鍡钜荒樀牟幌玻吹剿麄儍蓚€人臉上戲謔的笑容,他惱羞成怒地搶走了他們手里的酒盞,將那些酒全部都收了起來,“滾滾滾,你們兩個都給我滾?!?p> “我可是受到了邀請,這幾天都要留在你這里的,你真的要趕我走,那顏央那里你怎么跟她交代?”元玄桉完全不擔心,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肆無忌憚,臉上的笑容很是得意,聽到元玄桉如此時候,西陵緋炎再一次在旁邊幫腔,“既然玄桉你都要留在那里,那我也要留下。不是說好了嗎,擇日不如撞日,我們要留在這里聚餐的?!?p> “顏兒身體不好在休息,就算你們兩個留下來也是見不到她的。也吃不到顏兒做的東西,你們留下來做什么?”司徒清楊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別忘了,顏兒如今是我的未婚妻,你們兩個可別想著要挖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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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來了嗎?怎么也沒有人叫我呢?”
顏央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看去,卻是看到了一身紅色嫁衣的顏央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們一時間都看傻了眼。顏央素來都穿素色衣衫,衣衫上也就是星星點點的點綴著一些裝飾。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從雪山里走出來的神女一般。而今日她一身鮮艷的紅衣,卻是讓人越發(fā)的驚艷卓絕。
艷麗的紅色嫁衣,在陽光下微微反光,金絲銀線繡成的鳳凰栩栩如生,還有墜著小銀鈴鐺的桃花,行動時鈴鈴作響。交襟領上繡著流云,裙裾上攏著一層煙霧一般的輕紗。她并沒有穿鞋子,一雙玉足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頭長發(fā)披散著,沒有任何的裝飾,也沒有帶著面具。但是這樣的她,帶著別樣的旖旎風流,讓人看的挪不開眼睛。
看他們都看傻了,轉了個圈,裙裾上發(fā)出叮鈴的聲音,上面繡著的鳳凰就跟要飛起來一樣。她笑問道,“怎么了?我穿這身衣服,有什么不對的嗎?”
“這個是我?guī)湍銣蕚涞募抟??!彼就角鍡钣行o奈,她穿上這身嫁衣甚是好看,但是她在婚典之前穿上這身衣服讓別人看到了,更是讓人覬覦。但是看著顏央無辜單純的樣子,他心里只有溫柔和憐惜,“這身衣服,是要在我們兩個大婚的時候穿的。只有在那天才能夠讓旁人看見。”
“我沒有穿過紅色的衣服,看到這身衣服好看,就穿上了?!鳖佈胍荒樀暮闷?,“那我今天穿了,會怎么樣嗎?”
“不會怎么樣,只是你穿的這么好看,別人就會盯著你看,我會吃醋,會生氣的?!彼就角鍡钰s忙將她推進房間里,“好了,你還是趕緊把這身衣服換下來吧。嫁衣要在婚典當天才能穿的?!?p> “你們?nèi)祟惪烧嫒菀咨鷼狻!鳖佈敕艘粋€白眼,不經(jīng)意間,全是風情,口中喃喃自語,“難道不好看嗎?為什么非要在婚典當天才能穿呢?婚典當天是很特殊的嗎?”
“一生只有一次的婚典,你說重不重要啊?舉行了婚典,你就成為我的妻子,你說這一天是不是很重要啊?”司徒清楊不由分說地將顏央推到房間里,“我?guī)湍銣蕚淞藙e的衣服,放在柜子里了。你把這身嫁衣?lián)Q下來,這身嫁衣要到我們舉辦婚典的時候才能穿的。記住了?!?p> “可是這身衣服好看,我想穿著。”顏央的眼睛里透出了兩分期盼,她很少穿這樣鮮艷顏色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覺得還挺好看的。司徒清楊被她看的眉了脾氣,只好答應她,“那你只能在這里穿,不能穿出門,知道嗎?”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p> “現(xiàn)在先把鞋子換上······”
“等下。”忘川九幽的聲音突然傳來,他走到眾人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顏央身上所傳的衣服,又看了看如血的夕陽,笑道,“時機剛剛好呢。”
“忘川九幽,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讓我穿著這身衣服,然后在這個時候幫我治療吧?!鳖佈胍荒樀脑尞?,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要做些什么,只是說會設置一個結界幫她療傷。這個又和她穿這身衣服有什么關系呢?“忘川九幽,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要你跳舞啊。”“跳舞?”
“是啊,我都沒有看過你跳舞,趁此機會看你跳舞啊?!蓖ň庞娜魺o旁人地靠近顏央,抓過她的一縷長發(fā)纏繞在指尖,看到她嗔怒的神情,他連忙舉手表示投降,“我在院子里已經(jīng)設置好了結界,是給你療傷用的。你只有在舞蹈的時候才會進入忘我的境界,吸收天地靈氣也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你如今失去了半生的靈氣,自然是要吸收天地靈氣來作為補充才行。”
“總覺得你是在胡說八道?!鳖佈敕艘粋€白眼,對他所說的話很是不以為意,“你想看我跳舞就直說,這身衣服讓我先去換下來······”
“在你身體恢復這件事情上,我并沒有胡說八道?!蓖ň庞牡恼Z氣里帶上了兩分鄭重,“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在院子里已經(jīng)為你準備好了療傷的結界。你身上有封印,你不是單純的神族,黃昏時刻和黎明時刻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神魔同時出動的時刻。但是黃昏時刻的靈力更純粹一些。跳舞需要有純粹的心,純粹的思想,所以當天地靈氣通過我的結界向你這里聚攏的時候,需要用你的舞蹈作為凈化的渠道,除去那些魔氣的干擾?!?p> “在神山圣域的時候,我也是吸收了天地靈力,那個時候為什么······”
“不用起舞,那是因為神山圣域里只有最純粹的靈氣,沒有什么魔氣。在神山圣域你不論什么時候吸收天地靈氣都不會讓你陷入魔化,只不過會讓你身上的靈氣和魔氣達不到平衡。這樣也沒有什么關系,只要不讓魔氣占上風就可以了。但是這里是在人間,如果你亂吸收靈氣,會將魔氣也一起吸引過來,到時候沒有人能夠和你抗衡。就算是我再靈力頂峰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做到?!?p> 忘川九幽的臉上難得有那么嚴肅的神色,他認真的看著她,叮囑道。
“顏央,我?guī)洼鞭陆獬怂砩系目苤?,我花費了巨大的靈力。你知道我做的這件事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你也知道會驚醒誰?,F(xiàn)在是你恢復靈力最好的時刻,如果你放過了這個機會,到時候若是她來尋仇,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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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央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反駁,只是平靜地走下了長廊。黃昏里,一身紅衣的她美艷卓絕的不可方物,如同從火焰中走出的仙子。忘川九幽的結界設置在光照最為充足的地方,那里是司徒清楊特地為顏央準備的一個青玉石臺。是為了讓顏央能夠在那里起舞而搭建的,忘川九幽的結界就設置在青石臺之上。顏央走進那個結界,忘川九幽就將那個結界喚醒,青玉石臺上浮現(xiàn)一個五角星形的結界,散發(fā)著明亮的光芒。顏央在結界里,如同敦煌壁畫之上翩翩起舞的舞者仙子一般,美的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她的目光在他們臉上逡巡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
“忘川九幽,你真的要讓我穿著這身衣服,在眾人面前起舞嗎?”
“讓人看著又怎么樣?我覺得他們都想親眼目睹神女起舞是什么樣的呢?!蓖ň庞男ξ乜粗莾蓚€已經(jīng)看呆了的人,他們兩個被忘川九幽一說就漲紅了臉,就像一個看到了心愛女子的少年郎一樣,忘川九幽攤手表示無奈,“你看吧,大家都很期待你起舞呢。我來給你伴奏,如何?”
“你不行。”顏央斷然拒絕,她知道當自己起舞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效果,她的舞蹈被靈族的人看到,只會陷入其中不自知。所以忘川九幽絕對不能成為這個伴奏者。她的目光轉到了元玄桉的身上,“能不能將楓公子請過來為我伴奏呢?”
“這個時候你還想著還要請別人過來,你如果錯過了這個夕陽······”
“那還有明天的夕陽,不是嗎?就算璇璣的事情再怎么急,也不在乎今天明天這點時間吧?!?p> “顏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忘川九幽注視著她,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傷感,“今天是你的生辰。你真正的生辰?!?p> “你說什么?!”眾人異口同聲,顏央更是詫異,“今天并不是我的生辰,我的生辰是在九月十五······”
“不,你的生辰是今天,五月十五。”忘川九幽認真的看著她,眼神里的神色很是復雜痛苦,“若不是因為今天就是你的生辰,黃昏時刻是你出生的時刻,我怎么會選在今天一定要讓你醒過來,在這里設置結界,為你療傷?”
“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我以后會告訴你,你現(xiàn)在還是趕緊抓住這個黃昏······”
“忘川九幽,若我不肯呢?”
“你若是不肯,司徒清楊就會成為璇璣的玩物,他會生不如死,你會無能為力?!笨粗傻难凵?,忘川九幽的眼神很是堅定,“顏央,我答應你,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你,你真的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如果你錯過了,你真的會·······”
“我知道了?!彼粗嗍_下的司徒清楊和元玄桉,西陵緋炎三人,在夕陽的映襯下看上去緋紅一片,“你們可不能笑話我?!?p> ························
夕陽的余暉灑落,顏央雙手結印翻動,如同兩只白蝶在夕陽里四下翻飛,靈巧優(yōu)雅。她旋轉起來,裙裾飛舞的時候,裙子上的鳳凰像是在她的身上旋轉飛舞起來一般。她的身上似乎帶著金橘色的亮光,似乎那不是夕陽的光亮,而是從顏央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亮光。
不知道從何處飛來的花瓣盤旋在她的身邊,她旋轉舞蹈的時候卷起的氣流讓花瓣纏繞在她的身邊,旋轉盤旋著她,就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獨特的吸引力一般??諝饫飶浡鹆藵庥舻幕ㄏ?,如同煙霧一般縈繞在他們的身邊。玉足在青石臺上劃過,濕潤的青石臺上落著花瓣,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她身上點綴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叮鈴的聲響,就是最美的配樂。
正如忘川九幽所說,她在舞蹈的時候會進入忘我的境界,她也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釋放出靈力,吸收著靈力。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舞蹈的時候空氣里會彌漫起氤氳的花香,也有花朵在她的身邊飛舞。她微微合著眼睛,她臉上的冰嬌花似乎隱隱發(fā)光。
眼前這個場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的舞蹈如同敦煌壁畫上的飛天之女一般,帶著令人無法挪開目光的魔力,正如顏央所說,她若是起舞,只怕無人能夠抗拒這個美麗。她的每一個擺臂,每一個旋轉,每一個舞步,都輕盈地如同飛舞的羽毛。她的嘴角輕揚,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溫婉柔和的氣息,吸引著在場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青石臺上舞蹈的那個女子,就仿佛那是他們的信仰一般,看著他們就再也無法挪開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顏央衣裙上的鳳凰似乎活過來了一般,從衣裙上盤旋飛舞而出,盤旋在她的身邊,遲遲不肯離開。她急速地旋轉,飛舞在她身邊的花瓣被氣流激起,舞的更快更急。一只金色的鳳凰盤旋在她的身邊,她最后在停下旋轉的那一刻,雙臂綻開,如同一只即將飛舞起來的鳳凰一般。而院子里突然傳出一聲鳳鳴長嘯,在鳳鳴停下的那一刻,她停下了舞蹈,整個人像是虛脫無力一般倒在了青石臺上,身上流轉著的光輝慢慢地消散。
“顏兒!”司徒清楊回過神來,一躍到青石臺上抱住了她,目光里帶著怒氣投向了忘川九幽,“忘川九幽,你讓顏兒在這個時候跳舞,她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嵐曦忘念
這個靈感是從雞尾酒想出來的,很多種酒混合在一起,組合成另外一種酒。隨意搭配,隨意創(chuàng)意。 是因為最近一直在全網(wǎng)清查,所以就老是屏蔽我的作品嗎?什么違規(guī)內(nèi)容都沒有都被屏蔽了,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