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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三生

第三十九章,算賬

流落三生 嵐曦忘念 4501 2018-04-04 23:00:00

  顏央被云影帶回了冷芳辰苑,她幾乎是大病了一場,郁結(jié)于心,讓她整天在房間里渾渾噩噩的,都沒有離開過冷芳辰苑的房間。子敘自然是要逼問云影,他們在天女殿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云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聽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他怒的將屋外的一人懷抱都抱不住的梅樹折斷,云魂連忙用靈力將那樹扶住,放到一邊,輕輕的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怕驚醒了顏央。

  子敘的面色如雪一般,他的手緊握成拳,眼神冰冷似刀。

  “真的是璇璣,讓蓮姬仙子死掉的嗎?”

  “云影不敢撒謊,顏兒已經(jīng)用水玉螺將璇璣所說的話錄下,說是要親自交給祭司大人?!痹朴肮ЧЬ淳吹鼗胤A,他想了想,又繼續(xù)說道,“云影曾經(jīng)在藏經(jīng)閣里的藏書中見到過,說是中了噬尸蠱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中蠱的印記,而且每個人都不相同。顏兒身上的噬尸蠱,被祭司大人封印在了顏兒肩膀處的冰嬌花印記處,祭司大人應(yīng)該知道,顏兒肩膀上的冰嬌花,是有一道印記的,只不過是埋藏在了冰嬌花印記之中,若不細(xì)看是看不出來罷了。”

  看到子敘臉上冰冷的神色,云影的心里忍不住犯怵,但是仍舊忍不住說道,“顏兒此時一定是因為蓮姬仙子的事情才會如此渾渾噩噩,久病不愈。還請祭司大人拿主意,還顏兒一個公道?!?p>  “這件事情,我自有公道。如今,我要先去給顏兒討一點(diǎn)利息回來?!弊訑⒗湫?,他向來的冷靜自持的,發(fā)生再重大的事情,他都沒有變色過,如今他的臉上帶著雷霆一般的肅殺神色。他冷聲吩咐道,“將顏兒配制的熏香給我,你們在這里守著顏兒,無論誰來,都不許人進(jìn)?!?p>  聽到子敘說的話,云影心頭微微一驚,他知道,子敘是真的生氣了,想來璇璣今天肯定不那么好過了。他恭恭敬敬地垂頭應(yīng)是。子敘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猙獰,他是真的將璇璣恨到了極處。當(dāng)初蓮姬仙子是人人敬重的神女,的確如顏央所說,就算是她當(dāng)初真的想要為也幕報仇,她也做不到真的毀滅她深愛的世界。如果不是因為璇璣,顏兒也不會失去她的母親,不會在神山圣域藏了那么多年,不會吃了這許多苦,不會一直忍受噬尸蠱的傷痛。

  子敘一步一步走出了冷芳辰苑,那一步一步的沉重,都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機(jī)和凌厲。

  璇璣,今天你付出的一切,就算是對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償還那些許的罪責(zé)利息。

  ······························

  子敘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天女殿,所有的婢女侍從都昏倒在地上,唯獨(dú)只有璇璣醒著。子敘一身白衣,但是眼底的赤紅和冰冷卻如同風(fēng)雪,極寒極陰,讓璇璣不寒而栗。看著璇璣嬌媚而雪白的面容,子敘輕笑著把玩著手中的寒冰匕首,沉默不語。安靜的沒有一點(diǎn)響動的宮殿里,讓人感到格外的壓抑和可怖。最終,還是璇璣忍不住開口。

  “你來這里,弄暈了我所有的宮婢侍從,還點(diǎn)了我的穴道,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也曾經(jīng)在我身邊,和我一同作戰(zhàn),自然知道,我是一個格外護(hù)短的人。誰傷了我身邊的人,我自然是要千百倍的討回來的?!笨吹借^想要說話,子敘揮手,一個術(shù)法就讓她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他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顏兒這幾天格外想念娘親,一直在問我,當(dāng)年蓮姬仙子貴為神女,為什么會生下她就死去。被她問的多了,我也產(chǎn)生了懷疑。是啊,蓮姬仙子可是神女,動動手指頭,只怕是連整個天宮,所有的生靈都要不復(fù)存在,如何會因為我們的聯(lián)合絞殺,就這樣輕易的死了呢?”

  子敘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似乎很溫柔,又似乎帶著無窮無盡的冰冷。他手里的冰刃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劃過,那鋒利的冰刃劃過她的臉頰,她的臉上馬上翻卷起了深深的皮肉,深可見骨,那樣深的傷口,只怕根本就沒有辦法恢復(fù)到原本的模樣。他看著她驚恐的眼神,子敘冷冷道。

  “蓮姬宮主身上,帶有噬尸蠱的印記,還有腐神蠱也是你的手筆。如果不是因為你,蓮姬仙子不會就這樣死去,顏兒也不會就這樣失去母親,顏兒也不會吃了這么多的苦。顏兒也不會因為你,今生都要忍受噬尸蠱的痛苦!”子敘盯著她,眼神冰冷如刀,手中掂量著冰刃匕首,他差點(diǎn)想要將手中的匕首擲出去,一刀扎中璇璣的心臟。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心頭的怒意,“璇璣,我不會殺你,但是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這只是萬分之一,我會讓你知道,傷害顏兒的真正代價是什么?!?p>  璇璣驚恐的看著他,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冰冷,她知道,子敘是認(rèn)真的,她以后要遭受的,不僅僅是失去容貌的痛苦,她不知道還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子敘看著她驚恐的眼神,笑容顯得越發(fā)的詭異。他從懷里摸出了一個藥瓶,將瓶子里的藥水倒進(jìn)了一旁的浴桶里,那藥瓶里的藥水似乎無論如何都倒不完,直到浴桶里翻涌起黃色的煙霧,他冷冷一笑,手一揮,璇璣就飛到了半空中。

  空氣里突然出現(xiàn)了璀璨的星光,子敘的手輕輕一揚(yáng),手掌間飛躍出幾個清脆的音符,而璇璣身上的素白紗衣馬上就染成了血紅的顏色。她的臉上是痛苦的表情,她的身上如今到處都是傷口。子敘隨手將璇璣丟進(jìn)了浴桶里,這一次,她身上到處都是可怕的傷痕了。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顫抖,喉嚨里發(fā)出了野獸一般痛苦的嘶吼聲,而子敘卻讓她沒有辦法開口,她只能像野獸一揚(yáng)痛苦的吼叫。

  子敘慢慢地在浴桶旁邊逡巡,聲音溫柔冷靜,仿佛是對著自己最心愛的人一般溫柔繾綣。

  “這滋味,你一定很熟悉吧,在神山圣域的時候,你就受過這樣的滋味。我很想知道,要是誰解開了你的衣服,看到你身上的傷痕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肯定很豐富?!彼麑⑹种械男∷幤颗驳搅髓^的臉頰上,輕笑道,“你自然知道,這蝕骨水,不僅僅是腐蝕肌膚,骨髓,還有你的眼睛,你身上各處,只要沾染了,就一定會腐蝕干凈?!?p>  “聽說,迷霧森林里是有一種爬行獸,他們身上的體液帶有強(qiáng)烈的腐蝕作用,早知道你會對顏兒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就會進(jìn)入迷霧森林,將這些體液都收集來,就不會用這不中用的蝕骨水了。我必定是要讓你,痛不欲生,失去所有的一切的。”

  “否則,我如何對得起蓮姬仙子臨終時的囑托,如何對得起,顏兒這么多年喚我一聲師傅?”

  ························

  終于還是有人識破了子敘的結(jié)界,九天玄武闖進(jìn)了靜梧宮,看到這一切,面色鐵青,又帶著無可奈何。而子敘只是靜靜的看著九天玄武,回頭就要將那藥水往璇璣的臉上倒下去,九天玄武托住了他的手腕。

  “不知道璇璣做錯了什么,祭司大人要這樣對她?!?p>  “原因有二,一是她當(dāng)年在蓮姬仙子的身上下了噬尸蠱和腐神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蓮姬仙子不會死,顏兒不會自出生就成了孤兒。二,璇璣幾次三番的在您舉辦的宴席上對顏兒動手,為了顏兒,還有蓮姬仙子,我一定要讓璇璣付出代價!”子敘的眼神冰冷如刀,冷冰冰的看著九天玄武,語氣越發(fā)的冷冽,“天帝陛下,您勸不了我,今日,璇璣必定要付出代價,而且,這只是她應(yīng)該償還的利息!”

  “但是璇璣如今已經(jīng)是我天宮的人,即使她又錯處,也應(yīng)該由我天宮來懲罰,還請祭司大人給我這個薄面,請你不要······”

  “我不會殺了她,我說過,我只是要跟她討要一些利息罷了?!弊訑盘煨涞膭窀嫱耆焕頃?,他子敘想要做的事情,就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阻止,“顏兒如今還在冷芳辰苑昏迷不醒,全部都是因為璇璣,前仇舊恨,我如何能忘?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九天玄武沒有辦法再繼續(xù)阻止,子敘的手一倒,將那藥水倒到了璇璣的臉上,這一次,空氣里彌漫起了腐爛的滋味,璇璣的聲音沙啞凄厲,子敘的眼神冰冷,對璇璣的聲音充耳不聞。最后將藥水倒進(jìn)了她的喉嚨里,直到藥水倒完,子敘又將璇璣按到了水里。

  等到他撒手,璇璣已經(jīng)沒有辦法動彈,她幾乎就是廢人一個了。子敘靜靜的看著九天玄武,眼神平靜無波。

  “可以了,剩下的賬,我以后再找她算,如今她所承受的一切,只不過是利息罷了?!笨吹骄盘煨錈o話可說的模樣,他淡淡的拱拱手,“稍后顏兒醒過來,我會讓她將證據(jù)呈上來,您會得到您想要的所有證據(jù),我會證明,璇璣是一個死不足惜的女人。”

  “祭司大人,您知道,您為了顏央,變成什么樣子了嗎?”

  “什么?”聽到九天玄武的話,子敘微微皺眉,“陛下是什么意思?”

  “從前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您都是清風(fēng)朗月的一個人,如今為何為了顏央,就要用這樣的手段對付璇璣?”

  “因為,顏兒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神女,而且,她是蓮姬仙子在臨死前托付給我的,更是我從小到大養(yǎng)護(hù)在手心里的心愛的小徒弟,我如何能讓她受委屈?您是在說笑嗎?”子敘冷冷的看著他,他的眼神里帶著冰冷和殺機(jī),“如今顏兒因為璇璣,還在冷芳辰苑昏迷,我就不久留了,稍后我會向您呈上證據(jù)?!?p>  ······························

  顏央在冷芳辰苑幽幽轉(zhuǎn)醒,看到云影和云魂都守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唯獨(dú)沒有看到子敘。似乎是因為昏睡了太久,并沒有喝水,她的聲音格外的沙啞。

  “師傅呢?”

  “祭司大人去給你報仇討利息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了,你先喝點(diǎn)水,潤潤嗓子?!痹朴澳昧瞬杷菇o她喝,“你別擔(dān)心,我想,祭司大人很快就能回來了,等他回來一定會給你帶來好消息的?!?p>  “好消息?”

  “是啊,璇璣宮主欺負(fù)你,祭司大人自然是要去給你討回公道的。”云影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好了,你先起來吧,熟悉一下好嗎?然后我去給你準(zhǔn)備吃的?!?p>  “那水玉螺······”

  “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祭司大人了,祭司大人過一會可能會來找你要這水玉螺?!?p>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我這里很快就好了,如果師傅來了問起,就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傷心過度才醒過來,不要太耗神了,不管什么事情,都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說?!?p>  “師傅很快就會回來,師傅既然去找璇璣算賬,那必定會驚動九天玄武,那師傅一回來就是要來找我要證據(jù),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了。你先出去吧。”

  “那我去給你準(zhǔn)備些吃的?!?p>  ······························

  不多時,子敘就回來了,他想要進(jìn)入顏央的房間,但是卻被云影和云魂攔住了。云影恭恭敬敬地回稟道,“對不起祭司大人,顏兒說想要自己一個靜一靜,讓她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吧。”

  “她怎么樣了?你們跟她說了什么?”

  “我告訴她,您去幫她報仇了,顏兒說您的舉動會驚動到九天玄武陛下,您會來跟她要水玉螺,她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等一會應(yīng)該就會把水玉螺交給您了?!?p>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被打開,子敘在來這里之前已經(jīng)換過了衣服,生怕璇璣身上的血水嚇到了顏央。他慢慢地走進(jìn)她的房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桌子上放著那個水玉螺。

  “顏兒,你還好嗎?”

  “師傅一定是去找璇璣幫我報仇了吧?不知道師傅做了什么呢?來找顏兒還要換衣服?!鳖佈胛⑽⑿χo他倒茶,動作如常,似乎沒有任何的異樣,“師傅要的水玉螺在這里,師傅拿去吧,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我們就回神山圣域去,好不好?”

  “你想要做什么,為師都依著你就是了,等這件事交代清楚,咱們就回神山圣域去?!弊訑樗衙},確定她么有任何問題,心里那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那凜冽的殺意和怒火才微微褪去,“還好已經(jīng)沒有事情了,否則,我可要再去讓璇璣受些折磨?!?p>  “師傅還沒有回答我,做了什么呢?”

  “只不過,是讓她泡了一個蝕骨水的熱水澡罷了?!弊訑⒌纳砩贤赋隽藥追朱鍤?,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干干凈凈的洗了一遍。”

  “師傅的樣子好想很可怕的樣子呢?!鳖佈胛⑽⒁恍Γ瑢⒁贿叺乃衤萁唤o了子敘,“師傅帶走吧,璇璣,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您,我不會殺了她,那就不會做。什么事情,都有師傅給我頂著呢,顏兒怕什么?”

  “既然你信我,那我必定會護(hù)著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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