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北冥病重
通往白沙的官道上，一位老人騎著頭上了年紀的毛驢，驢頭前面拴著一捆仙草，不用趕路它也能自己往前走。
迎面走來的這些人，是老頭今天遇到的第四批。中間有位年輕俊俏的公子，瞧他要往白沙方向去，好心提醒，“老人家，你是要去白沙城？那邊可去不得，發(fā)生了瘟疫要死人的。我們就是從那邊逃過來的，千萬去不得！”
老頭拉住自己的毛驢，停下來與年輕人講話，“哦，瘟疫發(fā)生多久了？”
年輕人答道：“具體多久，小生不曉得，但是，我們在三天前就聽到瘟疫橫行的消息，想來還要多些天?！?p> 老人點頭謝過，說：“多謝，老身就是為了瘟疫來的?！?p> “哦？”公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老人家是大夫嗎？可是我聽說白沙城內(nèi)好多大夫束手無策，老人家您去了也沒什么用啊。”
老人笑而不語，和年輕人告別，繼續(xù)踏上白沙的路。
兩個時辰過去，后面?zhèn)鱽碥囻R的聲音，夾雜著的還有人聊天的話題。車輛并不快，所以兩邊的人，保持著相對的距離，恰巧能把對話聽清楚。
從老頭的角度看來，前一輛馬車里，坐著一男一女倆人。后面兩輛，運輸?shù)亩际秦浳?，讓油布給蓋住了。
——
“哥，我有個想法一直沒和你說，就是怕父親知曉，現(xiàn)在時機正好，咱們來聊聊嚴懷瑾的事情。”說話的正是嚴懷玉，京城被貶的那個嚴家。
“好吧，你想說什么？”嚴家瑋養(yǎng)傷一個多月，對于這個二妹妹嚴懷玉，期間面都沒見著過?，F(xiàn)如今病剛剛好，所以才有心聽聽，這個失蹤人員。
“事情還要從兩年前說起，嚴懷瑾自靈云山回來后，整個人變了樣。她一來就把身邊的丫鬟全部換了，這些我當時沒放在心上。過了幾個月，她和父親說，想要去學堂。我們可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你見她什么時候有過上進心？還記得父親是怎么搭上江州的那條船嗎？”
嚴家瑋當然記得，這件事情就是他開的頭。當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嚴懷瑾閑聊了一句：我在茶樓聽別人說，好多百姓會去江州淘沙。能淘沙的地方，必定會有一座金礦。那個時候開始，心里打起小九九。
現(xiàn)在一想，嚴懷瑾說出這句話的目的何在？難道是故意將嚴家引入火坑？
嚴懷玉了解自家哥哥，看他表情應該是想到了什么。不去打斷他的思緒，自己接著說，“江州的事情我不清楚，哥你比我知道的更多，我就不說了。她經(jīng)常出城見的誰，我也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你一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當時我們接到消息，你身受重傷下落不明。父親攔著不讓我出門，可是我還是在半夜偷溜出來找你。出發(fā)的時候，丫鬟跟我說，二小姐今天下午和父親談過話，晚上就收拾東西離家，到現(xiàn)在也沒出現(xiàn)過。你說她會不會是故意的，知道嚴家要出事，隨便找了個什么借口，讓父親放她走？”
說到這，嚴懷玉停了下來，她一直不敢去問父親，那天下午兩人交談了什么?？墒?，它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她心底，腐蝕流膿，想拔掉它卻又不敢動手。
她說的這些，嚴家瑋都不知曉，所以正在慢慢消化。
“哥，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眹缿延窬o張地拽著嚴家瑋的袖子。
嚴家瑋瞄了眼，道：“說說看”
“你說，她，會不會，不是嚴懷瑾？”嚴懷玉說出這話，自己都嚇一跳。她哥皺著眉頭瞪了一眼，非常不高興，也不知道氣的是什么。
嚴家瑋警告嚴懷玉，“這件事情不許在父親面前提起！”
“嗯，”嚴懷玉乖乖點頭。
……
過了一炷香，隨從騎著馬到車廂旁，壓低了聲音稟告，“少爺，后面有個老頭，跟著我們十多里，此人要怎么處理？”
“哦？”嚴家瑋很驚訝，伸出窗看看是誰這么膽大，不知道他們是要去瘟疫區(qū)，還敢湊熱鬧跟著來。
這個老頭給嚴家瑋的感覺不一般，于是吩咐隨從，“你去把他請過來，問問要不要來這坐坐，記得說話客氣點。”
老頭拒絕了嚴家瑋的提議，還是騎著自己的毛驢舒服。最后變成，嚴家瑋騎著馬和老頭兩人并行，兩人一邊趕路一邊聊天。
從二人聊天當中得知，老頭名叫衛(wèi)盡帆，是為了瘟疫專程趕來的。倆人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又多了一些話題聊天。
……
……
百瑰出門倒水，瞧見遠處走過來的王子笑，放下盆過去打招呼?！巴踝有Γ憬裉煸趺从锌者^來？外面的事情都忙完了？”
“沒呢，我有要事找小姐，她在里面嗎？”
“在呢，不過你等一下?！卑俟灏淹踝有踉陂T外，端著盆自己一個人進屋。
王子笑被請進去已經(jīng)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他還見過，飛龍錢莊的莊主，巨有錢的人。
“北冥公子怎么有空到懸濟堂來？”
“我住在這啊”
“那你要不要說說，為什么出現(xiàn)在我們姑娘房間里？”王子笑的語氣，咄咄逼人。
北冥到現(xiàn)在聽出來了，他這算是多了一個情敵嗎？男人最了解男人，從他進來看丫頭的眼神，就已經(jīng)讓他很不爽。他要的人，全世界都不許碰。
對方的問題，北冥沒必要每個都回答，所以笑笑不說話，釋放出來的氣場，如地獄剛歸來般的人。
蒼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北冥，讓她差點忘了，這個人，可是殺手排行榜上的第一人。
“咳咳，”蒼海出聲救場，“北冥公子，麻煩你先出去?！?p> “憑什么我出去？”北冥換臉比翻書還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臉委屈。
百瑰看著這個厚臉皮的家伙，好像隨時能擠兩滴淚出來，顛覆了她對有錢人的看法，原來男的也喜歡撒嬌賣萌。
蒼海心里安慰自己：不能上當，他是故意的。努力平復心情后，說：“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你呆在房間又算什么？”
北冥再呆下去，他的丫頭就要真生氣了，說道：“我去院子里坐坐！”
——
房間里就剩下三個人，百瑰站在蒼海身后不說話，王子笑自己找個位子坐下，蒼海將擦手的布扔給丫鬟。仨人靜靜地，確認屋子周圍沒有外人。
“好了，你說吧，找我什么事。”蒼海開了個頭。
“小姐，你不該來白沙的，這里很不安全，前兩天已經(jīng)開始死人。”王子笑抱著被罵的念頭，還是說出自己擔心的事情。
“如果只是來跟我說這個，你可以走了。”蒼海能理解手下的擔心，但是不贊同他們插手自己的事情，她做的決定，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
王子笑還想接著說下去，被百瑰眼神制止。她是丫鬟，最了解小姐的性格，她的私事是個雷區(qū)，沒有人能夠摻和。千萬不要打著為小姐好的旗幟，說一大堆的冠冕堂皇的道理。
蒼海見王子笑不說話，吩咐百瑰請他出去。
王子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小姐的自我保護像刺猬一樣，讓他無從下手。心中那顆熾熱的心，被冷水撲滅了一半。收起私心，開始說正事?！敖刂两裉?，死亡人數(shù)在不斷增長，我們給的那些藥，只能起到抑制作用，沒辦法從根源上解決瘟疫?，F(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瘟疫的傳播途徑，所以只能把白頭村周圍的幾個村莊隔離起來，疏散遠一些的村莊的村民，盡最大的能力，減少人數(shù)的傷亡?！?p> “嗯，接著說?！鄙n海對贊同這些措施。
“初期染上瘟疫的人數(shù)太多，超乎我們的預料，所以之前準備的藥草，快要空倉，是我們面臨的另一個難題?！?p> 蒼海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事情的評估太過簡單，那些藥草可是清空了好幾個藥莊，才給湊齊的。結(jié)果十天不到，懸濟堂的人就告訴她空倉了。從最近的地方調(diào)集藥草，至少需要五天，她現(xiàn)在需要知道，“倉庫的里藥還能管多久？”
“兩天”
“為什么不早說？”
“我本以為還可以維持很多天，可是從昨天開始，用藥量提高到以前的三倍，我還算上后面增加率，所以只有兩天?！蓖踝有苤鴤}庫，預算的是半個多月的庫存，結(jié)果昨天晚上手下來報，說昨天的用量超了平時的三倍，這樣下去，維持不了幾天。今天就是過來找老鄧商量這事的，既然小姐在這，省的去給老鄧添麻煩。
“朝廷派的人什么時候能到？”
“四天后”
還有兩天的空檔期，蒼海必須想辦法給補上。王子笑留在這也沒什么用，讓他下去做自己的事情，這個難題留給蒼海自己來想辦法。
……
“丫頭，你干嘛去，別落下我呀！”北冥不放心蒼海，睡覺也盯著房間里的動靜，一個不留神就被扔下，花了好大功夫才給追上的。
蒼海是故意甩掉北冥的，結(jié)果這家伙陰魂不散，出門的時候蒼海已經(jīng)很小心，還是讓他給發(fā)現(xiàn)了。她懷疑這家伙根本沒睡，就一直盯著自己房間。
來都來了，蒼海不可能攆他回去，但是必須得問個清楚?！按笸砩系牟辉谖堇锼X，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離開的？”
“這里，”北冥把手指放在心臟的位置，說：“它告訴我你有危險，所以我就跟了過來。你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
肉麻的話讓蒼海打了個寒戰(zhàn)，呵斥道：“正經(jīng)說話！”
“好吧，我一直沒睡。結(jié)果打個瞌睡的時間，你就不在房間了?！?p> “你沒事盯著我房間做啥？”蒼海警惕的看著北冥。
“我不放心白天那個家伙，你不知道嗎？他看你的眼神……”北冥邊說邊盯著蒼海的表情，他發(fā)現(xiàn)丫頭是真不知道那個家伙喜歡她。既然丫頭不知道，自己何必點破。不知為何，心情莫名的開心。
然而，蒼海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他看我什么眼神，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北冥心里暗爽，原來那家伙一直喜歡丫頭，不敢說出來，真慫，活該！不過，還好他沒說出來，不然自己哪會遇到這么單純的丫頭。
“沒什么，是我多疑說錯話?！北壁н^話題，“你還沒說去干嘛呢？”
“有些東西白天不容易發(fā)現(xiàn)，所以我晚上再過去看看?！?p> 瞧天上的星星，大概已經(jīng)三更天了，月亮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原本安靜的樹林多了呼呼的風聲，原本睡著了的昆蟲，也給驚動了，寂靜中好像多了一絲熱鬧。倆人之間不知名的情緒，急速上升。
北冥趁機拉住蒼海的手，說：“我陪你一起吧，一個丫頭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p> 蒼海掙脫不了，干脆由他去。
——
晚上的速度比白天慢的多，行動也不方便，只能靠走路，手上的火折子還不聽話，忽明忽暗的，身上被刺刮傷好幾個地方。
北冥收起蒼海手里的火折子，從口袋里掏出兩顆夜明珠，說：“用這個，方便。你的東西我先幫你收起來，回去還給你。”
蒼海心里吐槽，有錢人生活真揮霍，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用來做燈籠。不過，這珠子拿在手上確實方便，以后自己也想辦法搞一顆。
“好看嗎？喜歡就送給你?！北壁ず苌僖姷?，丫頭盯著一個東西目不轉(zhuǎn)睛，猜想她應該是喜歡這顆珠子，才說的那句話。
蒼海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送給我？你……”
“我還有很多”
北冥這話說的不假，這種珠子他還有一箱。這兩個是小的，還有木盆一般大的，不知道用來干嘛。
“那，”蒼海轉(zhuǎn)動手上的珠子，說道：“謝了！”
……兩個人影穿梭在樹林中……
快到五更天，就在兩人以為一無所獲之時，前面飄起幾縷藍色的火焰。這種東西俗稱“鬼火”，又稱磷火。人或動物死后，軀體埋在地下腐爛。骨骼內(nèi)的磷隨時間分解，在低溫下會自燃。
蒼?；艘惶煲灰沟臅r間，終于給找到了。尸體在這里，說明他們的基地離這不遠。如果沒猜錯，他們肯定已經(jīng)搬空。不過得先找到入口，說不定里面還有利用的價值。
剛要動手，蒼海想到個問題，說：“你和王彥的交情好像不淺吧？”
北冥不知道丫頭為何突然間問起這個問題，如實的回答：“只是相互利用，談不上交情深。怎么了？”
“那從現(xiàn)在開始，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許說出去。”蒼海內(nèi)心是信不過北冥的，所以才會再三要求，不許把她的事情泄露出去。
蒼海這么一說，北冥猜到接下來的事情，應該與王彥有關(guān)。那個王爺哪有自己丫頭重要，指天為誓說道：“你放心，關(guān)于你的一切事情，我一個字也不往外說?！?p> “幫忙找找，這里有個密室的入口。”蒼海說完，自己干活去了。
——
白沙城外有一個臨時救助點，給救人的大夫和義務幫助的人住下休息，太守已經(jīng)派重兵圍著，保護里面人生安全。
嚴家倆兄妹和衛(wèi)盡帆，昨晚就是在這住下。
“衛(wèi)老先生起的這么早？”嚴家瑋走出房間，就看見從外面回來的衛(wèi)盡帆，出聲打個招呼。
衛(wèi)盡帆滿頭大汗的回來，不知道去干了什么。說道：“小嚴身體不好，應該勤于鍛煉，下次我早起的時候，帶上你一起?！?p> “受寵若驚，”老頭的醫(yī)術(shù)昨天嚴家瑋領(lǐng)教過，他愿意帶著自己當然高興。
“那我先去換身衣服，一身的汗，氣味重?！毙l(wèi)盡帆很看重嚴家瑋，雖然以前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本性不壞。在瘟疫蔓延的時刻，還能親身過來幫助白沙的百姓，就這一點，比京城那些人高尚多了。
老頭換好衣服出來，身上多了一個藥囊?！按龝汉臀页鋈ヒ惶耍@個先服下?！?p> “赤血丹？”嚴家瑋接過藥丸，不確定的問道。
“嗯，你跟我一起去查查瘟疫蔓延的途徑，這個藥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保護你?！崩项^昨天已經(jīng)服下一顆，藥效在體內(nèi)最多維持五天，就是說，五天之后，人還是有可能會染上瘟疫。
因為東西貴重，嚴家瑋想要拒絕?？墒锹牭揭屠舷壬黄鸪鋈マk事，他猶豫了。他猶豫的不是自己要不要收下，而是這顆藥丸給自己還是妹妹。
老頭見對方在發(fā)愣，開口問：“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衛(wèi)老，您這藥丸還有多余的嗎？”每個人的本質(zhì)都是貪心，所以嚴家瑋想要多一顆，這樣他們倆都能安全。
“你要給你妹妹？”
嚴家瑋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送給自己一顆，已經(jīng)很不錯，結(jié)果自己還多要一顆，貪心不足。
“拿去，”老頭毫不猶豫的，從藥囊里又掏了一顆出來，交到嚴家瑋的手中。他能理解對方的貪心，所以讓嚴家瑋沒有顧慮的陪自己出去辦事。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現(xiàn)在”
“請等我一下，我把藥給懷玉，馬上就回來?！?p> “去吧，”老頭答應嚴家瑋，對方迫不及待的走了。
嚴家瑋一去一回，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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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海和北冥拎著兩個包裹回到懸濟堂，把藥房的幾個人嚇一跳。他們倆是去當賊了嗎？全身臟兮兮的，臉上除了牙齒，都看不見白的地方。
還是百寶最先認出自家小姐，說：“天哪，小姐你這是到干嘛？不會是掉誰家煙囪里了吧！”說完還忍不住嘲笑自家小姐。
“我昨天晚上去了一趟瘟疫產(chǎn)生的源頭，把里面能拆的，不能拆的東西，都給搬回來。你們看看，有沒有什么研究的價值。”
蒼海把身上的夜行衣給脫下來，看著北冥，“你的外衣也脫了，這些衣服要拿去燒掉?？禳c，別墨跡了?！?p> 北冥乖乖聽話，脫完后幾個人別開視線，因為身上只剩一套中衣，敞開的胸膛，還能看見里面的肌肉。
百寶把衣服扔進爐子里，去給小姐準備藥浴。那個地方太臟了，不泡一泡，她不放心?！靶〗悖阆鹊鹊?，我去給你備好沐浴的藥水?！?p> “給他也來一份吧！”
“好的”，丫鬟領(lǐng)著命令出去了。
蒼海隨便找個位子坐下，北冥坐在她對面。進門到現(xiàn)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有些不對勁。她把華捻給叫過來，“華老，你過來給他看看，他好像有點不行了?！?p> 華捻摸過北冥的額頭，燙的嚇人?！盁倪@么嚴重，應該是昨天晚上就爆發(fā)了，這家伙還能堅持到現(xiàn)在不倒下，有兩下子。正好我們?nèi)眰€實驗體，讓他多做貢獻。你把活血丹給他喂下，記住藥浴的時候全程看著他，一有癥狀馬上告訴我?！?p> 說完給北冥扎了幾針，蒼海也看不懂，只知曉對方很痛苦。
“華老，為什么我沒事，他卻染上了？”蒼海不理解，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起做的，單單就他染上瘟疫。
“第一，你從小就在藥桶里長大的，所以對瘟疫有一定的抵抗力。第二，這個家伙從小身患頑疾，雖然這兩年身體好了，但是體質(zhì)比正常人要弱一些?！?p> “是我的錯，我忘了他以前身體不好，還讓他跟著到處亂竄?！鄙n海十分內(nèi)疚，染上瘟疫就說明隨時可能會死亡，他因為自己而丟了性命，蒼海不會原諒自己。
華捻瞧見蒼海紅了的眼睛，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用長輩的語氣安慰道：“不要太擔心，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別忘了你們還帶了那些好東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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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海和丫鬟兩個人，把北冥給摻到浴桶旁邊，正準備往里扔，丫鬟開口說話，“小姐，這藥浴不能穿著衣服，所以待會兒你去泡澡，我來幫他脫衣服?！?p> “不用了，我來吧。”事情因蒼海而起，所以她要負責到底?！澳銈儼盐业乃幫耙舶岬竭@個房間，我要隨時看著他。”
百寶想開口告訴小姐，男女授受不親，這些事情可以隨便叫個人來做，可是，看著小姐失落的眼神，又把話給咽下去。
“好的，我馬上去搬過來。還有，我把百瑰叫過來了，有事可以直接喊她，她就在門外?！卑賹氉约汉苊Γ腿A老那邊的事情不能停下，所以沒時間照顧小姐。還好當初另外兩個也跟過來，不然現(xiàn)在都沒人照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