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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超神

第六十章 紫玉劍

一拳超神 浪里來 4486 2018-02-04 00:01:00

  山風繼昨夜的瘋狂沒有停歇,只在太陽升起之時減緩了風速。山上松濤轟鳴,陣陣如海浪緩急;平日里波平浪靜的東山湖水旋起白色的漣漪,由遙遠的地平線緩緩蕩來,柔軟而堅韌,不知疲倦地拍擊著堤岸。

  頂一身霞光,臉色紅潤的東門雪急切而又歡喜地跑上了山巔的坡地,卻被東門旗伸手擋在了洞府門口。

  “東門旗,讓開?!睎|門雪的小臉上急切與憤怒交織。

  東門旗無視東門雪的憤怒,看著遠處的東山湖水,淡淡道:“這是父親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p>  “我是那任何人嗎?”

  妹妹的質(zhì)問讓東門旗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現(xiàn)在我們都是那任何人,就陪我安心在這里等待一會兒吧。”

  東門雪的胸口劇烈起伏,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回擊,只好站在洞口向洞內(nèi)張望,一臉的關(guān)切。昨天父親把她支開,她就知道有事情要發(fā)生,果不其然,晚飯、早飯都不見父親和哥哥的身影,這驗證了他的判斷,山上圍繞著白凰一定有大事發(fā)生。

  耐著性子等到太陽升起,在南宮芳子和南宮燕詫異的眼神中,她胡亂喝了幾口稀飯,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昨夜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中一會兒濃霧深鎖,一會兒電閃雷鳴,她在夢中一次一次地心悸,最后是在一次劇烈的心悸中因窒息而醒來。

  凰哥哥該不會出事吧?從夢中醒來,她手捂砰砰巨跳的胸口,一臉的煞白。若不是昨天下山時,東門來泰嚴厲警告她,天不亮不許她隨意上山,她立即就想爬起身,跑到山上一探究竟。

  “不用看了,他們都在……運功修復身體。”東門旗看東門雪一臉關(guān)切的樣子,輕聲說道。

  “修復身體?”東門雪一愣,“難道他們昨夜都受傷了嗎?為何是他們?他們都是誰?他們做了什么?”

  這是東門雪標準的問話方式,很少有單獨提出一問的,一問就是連珠炮。

  東門旗搖搖頭,“靜等,一會兒你就有答案了。”他嘴角再浮笑意,“若是你真關(guān)心我們,那就下山為我們準備點早餐吧,大家從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是滴水未進?!?p>  “啊!”東門雪如突然醒悟一般驚叫一聲。她每天上山都會給白凰帶來一天的食物,哪怕是夏從容每天都按時送來飯食。今天早晨因為心慌慌,竟然把這項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你……”她盯著東門旗的眼睛,遲疑地問道:“確定他們沒有事情?”

  東門旗眨眨眼睛,道:“父親肯定還能揮動手掌打你屁股,夏總管也會繼續(xù)做我的師傅,至于……”

  東門旗停止了戲說,眼底里有一絲狡黠微微閃動。這么長時間的觀察,他早已洞察了東門雪的心思,在此故意捉狹她,看她如何表現(xiàn)。

  東門旗的驟停真的憋壞了東門雪,血往臉上涌,一張小臉瞬間血紅,下一刻就有沖破薄薄的粉嫩臉皮,滴血當場的跡象。

  東門旗心中一驚,立刻道:“白公子無恙,這會兒肯定是餓了?!?p>  深深的一口氣從嚶嚶小口徐徐舒緩,東門雪的胸口有一個明顯的起伏。她的臉色隨著一口氣的呼出,恢復到正常。

  狠狠地白了東門旗一眼,她轉(zhuǎn)身向山下跑去。

  現(xiàn)在臨到東門旗捂胸口了: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我這位親哥哥若是惹了白公子,她會怎樣?

  東門旗一臉無奈地搖搖頭。

  太陽高升,燦爛明亮的光線灑滿山坡。風不知何時停止了奔騰的腳步,消失了許久的鳥鳴聲重新回到了叢林山崗。

  身后響起腳步聲,東門旗回頭,夏從容走了出來,步態(tài)沉穩(wěn),看不出凌晨時分曾經(jīng)身死道消的一絲痕跡。

  當凌晨那嚇人的一幕呈現(xiàn)在東門旗眼前時,這個平日里超越同齡人,沉穩(wěn)異常的少年差點昏暈過去。石床上的三人其中有兩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驟然消逝猶如天塌地陷,有那么一刻,他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的疼痛炸裂開一片空白。

  當他緩過一口氣,恢復了一絲神智之時,沒有狂亂地喊叫,而是一個箭步?jīng)_向石床,伸手探向東門來泰的鼻息。

  幾若無有!

  抑制住狂亂的心跳,東門旗手指下移,貼近父親的頸項……弱如游絲的一點波動輕輕碰撞到他的手指,他的心跳再次加速,這是絕望的深淵中見到一絲光明的激動。

  東門旗沒有猶豫,也沒有搬動東門來泰,就地跪在東門來泰的身旁,手心貼手心,一道溫暖的念氣溪流自他的體內(nèi)流進父親的體內(nèi),輕輕地,舒緩地前行……

  許久,洞內(nèi)響起一聲呻吟,這聲預示著生命回歸的呻吟在洞內(nèi)回響,讓聽者禁不住落下了喜極而泣的熱淚。

  東門旗放開東門來泰,伸手握住了夏從容的手,甚至都沒有去感受他的心跳。

  又過了許久,洞內(nèi)再次回蕩出一聲令人振奮的呻吟聲。東門旗來不及高興,又轉(zhuǎn)身撲向白凰。

  “小旗,不要碰他?!鄙砼酝蝗豁懫饢|門來泰低沉的聲音,“他的體質(zhì)特殊,你的救治對他無用,讓他自然恢復吧。”

  東門旗驚奇地轉(zhuǎn)身,看到東門來泰已經(jīng)坐直了身體,正在打坐。

  “去吧,到洞口守著,不叫你不要進來,也不能放任何人進洞。”東門來泰的聲音嘶啞疲憊。

  盡管東門旗想留在父親的身邊,但東門來泰的語氣不容分辯,他最終一步一步退出到洞口,卻釋放出心神,一時一刻地感受著洞內(nèi)的情形。

  直到天邊放亮,他終于聽到了第三聲如從夢中醒來的呻吟聲,而心神的感受也告訴他,幾人的氣息從弱變強,漸漸恢復到正常,他的臉色終于如初升的太陽一般,重新煥發(fā)了生機,變得明朗起來。

  這一刻,看到師傅從洞內(nèi)沉穩(wěn)地走出來,感受到他身上仍然強大的氣息,東門旗一臉陽光地迎了上去,道:“師傅?!?p>  夏從容臉現(xiàn)慈祥的笑容,道:“進去吧,堡主找你?!?p>  帶著一身暖洋洋的陽光,東門旗懷抱黃綢包裹的長物走進洞府內(nèi)。

  東門來泰和白凰相對而坐,倆人都微笑不語,有太多的感慨就在他們的對視中釋放,消化。

  看到夏從容陪著東門旗一起來到身旁,東門來泰既像自然自語,又像似專門對白凰解釋,只是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的自嘲:“我們的夢想是實現(xiàn)了,只是起初的想法太過幼稚,以我們區(qū)區(qū)的修為還夢想幫到你,無疑是蚍蜉撼樹,螳臂擋車,沒有粉身碎骨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念我們無私無欲,放生了,呵呵?!?p>  東門旗一頭霧水,夏從容無奈地搖頭。而始終盤膝而坐的白凰卻在這一刻俯身而拜,額頭虔誠地叩拜在堅硬的石床上,再抬頭,異常明亮的眼里,似有一股火熱欲噴薄而出:“恩師?!?p>  東門來泰的笑聲戛然而止,眼角抖動,儒雅的面容由里至外地涌起一股激動,卻隱隱地被刻意壓制在深處,“不敢當,你的一切不是我給予的,無法心懷坦蕩。”

  “白凰自幼病弱,為尋找丟失的念根來到西山堡,期間遭受了大家太多的冷眼與譏諷,為了家族的榮辱和父親的尊嚴,在壓抑與渾噩中走上修煉之路,一路走來,除了敵視,卻沒有師承和教誨。東山堡不但救了我的性命,還冒險收留我在此修煉,堡主贈予的兩本奇書不但解開了我的身體之謎,也讓我渾渾噩噩的修煉之路走上了正途,而今甘冒性命之險,為我守護,種種教誨與恩施,不是恩師勝似父親,收下我這個弟子是對我的成全,以后天地之大,也有了我的一份牽掛和感恩,恩師,知道這一聲稱呼之后,我的心情是多么溫暖嗎?”

  不動情,不落淚,是呆子白凰十幾年的身份標志,可這一刻,他的眼角濕潤了。

  白凰又深深地拜了下去。

  光影一閃,一個靚麗的身影帶著一身明媚的陽光走進了洞府內(nèi),東門雪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正巧看到了白凰俯身跪拜的一幕。

  “孩子,起身吧?!睎|門來泰扶起了白凰,“在心里我收下了你這個弟子,只是不能公開,接下來我要與你商議一些事情?!睎|門來泰這一刻并沒有刻意壓制自己的激動,臉現(xiàn)紅光,眼神明亮。

  “小旗。”

  在白凰傻傻的憨笑聲中,東門來泰突然轉(zhuǎn)向東門旗,并伸出了右手。

  東門旗一愣之后,立刻會意,將手中黃綢包裹的長物遞到東門來泰的手中。而這一舉動落到夏從容的眼中,這位定力超強的大總管驚疑地瞪大了雙眼,并看向東門旗。東門旗以不易察覺地動作向他微微搖頭。

  東門來泰手腕一展,長物外面的黃綢隨風飄落,一柄帶鞘的長劍赫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中。劍鞘呈褐色,看紋路乃莽皮所制,劍柄同為褐色,質(zhì)地細膩,隱隱有一層幽光閃爍,兩面各鑲嵌了一顆紫玉靈寶,與洞內(nèi)的紫玉原石相互輝映,星光閃爍。

  “武者行走江湖,必然要有一件利器相伴,紫木棍已經(jīng)消失,這柄長劍就贈與你,帶著它踏上江湖之路吧。”東門來泰雙手持劍,捧于白凰眼前。

  白凰沒有接,他現(xiàn)在的感應力十分敏銳,此劍未出鞘他就感應到了它的厚重與鋒銳,無疑,這是一柄十分珍貴的寶劍;他同時感應到了周圍的氣氛,夏從容臉上的震驚,東門旗一閃而逝的不舍,東門雪驚奇之后的笑臉。

  “看不上?”東門來泰領(lǐng)會錯了白凰的遲疑,“這柄劍是小旗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與鑄劍師一起打造的,里面加入了紫金黑鐵和紫玉靈石,堅韌而鋒銳,不能說多么寶貴,卻是十分難得,你……”

  “恩師,我不是這個意思?!卑谆思泵舆^話語,“正是感受到他的寶貴,我才不能要。做人不能太貪,我在這里得到的已經(jīng)太多了,紫金和黑鐵多么珍貴,我是知曉一二的,能凝煉到劍身中的紫玉靈石那也是極品中的極品,與這洞中的紫玉原石不可同日而語,我相信,東山堡不會再有第二柄,東門旗為他耗費心血一個月,理應配此寶劍,走向下個月的帝國比武大會,一展風流,我走上江湖只是一個流浪者,配此寶劍,浪費了?!?p>  “哈哈哈?!睎|門來泰爽聲大笑,“原來如此,白公子心細如發(fā)啊?!?p>  手起劍落,東門來泰將劍拋給了東門旗,“小旗,你的劍,就由你來送吧?!?p>  接劍在手,東門旗微微低頭,明亮的眼眸在劍身上留戀地一掃,雙手也下意識地撫過劍身,爾后抬頭,向白凰走近一步,臉上是豁達的笑容:“白公子,此劍耗費我一個月的時光不足惜,可惜的是我在其中投入的情感,昨夜之前,我真心不知道此劍家父要送人,我以為這就是為我自己打造的佩劍,所以,我將一個武者對劍的所有寄托都融入了其中,用料當然也奢侈。最后一道工序是父親親自完成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在鑄劍方面,父親是一位高手,我只是得其一二真?zhèn)鳎皇歉赣H對我有所保留,而是我自身的條件達不到,鑄劍如同修煉,要努力也要有天賦,境界達不到,就不可能鑄造出精品。昨天,當父親讓我?guī)е仙絹硪娔銜r,我才忽有所覺,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老實說,我有點舍不得??墒牵热桓赣H是這樣安排的,我只能無條件服從。經(jīng)過昨晚在洞口的一夜值守,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也拉近了,父親為你做了那么多,還有師傅和小妹,一家人都對你慷慨相助,你說我若不做點什么,這以后,我是不是倒成了外人了?呵呵?!?p>  東門旗笑了,大家也都跟著展開笑臉,唯有白凰沒有笑,臉上除了感動,還有一絲難為情。

  “君子不奪人所愛,我不是君子,但我現(xiàn)在是你的大哥,做大哥的哪能與小弟爭奪東西,此劍我不要?!卑谆苏f得堅決,神情也一樣。

  “此劍你必須要?!睎|門旗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

  “為何?”白凰疑問道。

  “我現(xiàn)在才知道,此劍我無法催動它,它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我能感受到,父親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為你量身定制的?!?p>  所有的人都看向東門來泰。

  東門來泰點點頭,一臉的欣慰,用贊賞的眼神看著東門旗,道:“一柄好劍并不完全看其是否鋒銳和堅韌,鋒銳和堅韌都是對普通人而言的,真正的高級武者,他手中的利劍絕對不是用蠻力揮灑的,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念氣催發(fā)。世上鑄劍千千萬,有幾人能加或是敢于加入紫玉晶石?我說得紫玉晶石就是你給我的那兩枚紫玉戒子,煉化它們老夫可是耗費了不小精力。這不只是鑄劍的技藝問題,而是因為紫玉晶石本身的特性決定的,東門旗拿著它就是一柄稍微鋒利些的普通劍,且極易折斷,而到了你的手里,它就變成了靈劍!”

  東門來泰從東門旗手中接過長劍,順手遞給白凰,“接過去,感受一下,此劍我為它取名紫玉,從此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世上只此一柄?!?p>  “紫玉劍!”

  眾人同時重復著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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