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遠(yuǎn)這才發(fā)現(xiàn)栗珞不對勁,難怪覺得她晚上話比平時多了不少。他火速起身扶住栗珞,急問賀友樵:“給她喝的什么?”
“長……長島冰茶?!辟R友樵訕訕地說。
“你!”晏兮遠(yuǎn)氣得想揍人,長島冰茶是多烈的酒?你竟敢給這小丫頭喝!
他忙看向懷里的女孩。栗珞此刻一張小臉紅暈可人,大眼睛微睇綿藐全是迷蒙,她的身體已經(jīng)軟得快要支撐不住了,可是卻在傻傻地甜笑。
賀友樵慌忙解釋:“我已經(jīng)減了一半的酒,誰知道她骰子玩得這么差,酒量好像也……不太好……”
晏兮遠(yuǎn)真想把他丟出船,他急切地低聲問栗珞:“能走么,去房間躺會兒?!?p> “不要!”栗珞想推開管她的男人,可手上竟使不出一點勁兒。
晏兮遠(yuǎn)板起臉:“聽話!”
若是平時,栗珞估計馬上就乖乖去了,可現(xiàn)在她醉了。
“不去呀,還要看星呢?!崩蹒蠊虉?zhí)地說。
她的聲音因為醉酒嬌軟任性。晏兮遠(yuǎn)無奈,只好柔聲哄她:“回房去,房間里也可以看星?!?p> 見晏兮遠(yuǎn)這個樣子,封格忍不住笑起來。
晏兮遠(yuǎn)狠狠瞪他一眼,賀友樵不懂事你難道不懂么,為什么不攔著?
封格卻閑適地靠回椅背堆起一個慵懶的笑容:“不用謝?!毙值芘萱の疫f酒,簡直不要太仗義。
晏兮遠(yuǎn)真是無語了,什么叫交友不慎。
晏兮遠(yuǎn)這樣緊張栗珞讓裴敏嫉妒難忍,她冷冷嗤笑:“酒量這么差,還要喝酒,就會找事兒。”
說著她便走了過來,用冷硬的口吻“熱心”地說:“珊珊,來幫個忙,扶她回房間休息一下?!边@個礙眼的丫頭終于倒了,趕緊送走。
胡怡珊忙走過來,正要扶住栗珞,晏兮遠(yuǎn)已經(jīng)沉聲道:“不用。”冷冷的語氣嚇了胡怡珊一跳,剛才明明還溫柔,這是什么情況?
栗珞的身體還在下墜,晏兮遠(yuǎn)不再跟她廢話,直接將她橫抱起來。啊,她這么軟又這么香。
“兮遠(yuǎn)!”裴敏在他身后大喊,晏兮遠(yuǎn)回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裴敏一臉氣急敗壞:“你,你不能這樣……”
栗珞仍他在懷里含糊不清地吵嚷著要看星,這丫頭馬上就要醉倒了,還有什么不能?晏兮遠(yuǎn)轉(zhuǎn)身抱著栗珞上樓了。
裴敏憤懣地將自己砸倒回座位上。封格搖頭一笑:“都勸過你了……”要攔著你,你不肯聽。給女孩灌酒最后便宜的當(dāng)然是男人,不管是誰灌的都一樣。
“唉,我有點擔(dān)心栗子,她喝這么多不會有事吧?”賀有樵這回成了泄氣的皮球。
封格卻笑道:“我看應(yīng)該擔(dān)心阿遠(yuǎn)吧。哎呀呀,考驗?zāi)腥艘庵镜臅r候到了。”
裴敏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胡怡珊諾諾地不敢說話。
封格不忍心再讓好友難受,對裴敏道:“放心啦,阿遠(yuǎn)不會做什么的。”
裴敏當(dāng)然知道晏兮遠(yuǎn)向來是位紳士,她看到他抱著栗珞的手勢,小心地避開了任何敏感部位。
女人喝醉了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趁人之危,至少晏兮遠(yuǎn)不會。
有一次他們幾個出去旅行,她都醉倒在晏兮遠(yuǎn)床上了,而這個男人叫來服務(wù)員把她安置好,自己又開了一個房間。
她郁悶的是晏兮遠(yuǎn)帶她回了上層的主人房啊,明明有客房。
夜的海,海的夜。漫天的星光低低地落在海波之上又逐浪飄蕩,晶瑩得如同一個夢。
本想讓栗珞躺下休息,可她只吵著要看星,晏兮遠(yuǎn)無奈,只好把女孩輕輕放在落地窗前。
這艘船整個頂層都是主人房,幾乎全是由巨大的玻璃幕墻支撐而成。調(diào)暗室內(nèi)的燈光,遼遠(yuǎn)的星空便在眼前一覽無余。
“好好看……”栗珞滿意地低喃。晏兮遠(yuǎn)站在她后面輕輕扶著她的胳膊支撐著她。想看星,那就陪你看星。
栗珞癡癡地看著星空,忽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晏兮遠(yuǎn)輕聲問。
“這么近的看,原來星星真的不是住在海里的。”栗珞難過地說,“它們只是離海很近而已。我爸說我還不肯信呢……”
呃...這丫頭是真醉了。
女孩身上的淡香讓晏兮遠(yuǎn)思路有些分散,他努力配合著聊天:“他怎么說?”
“他說我們能看到的星星一般都比地球大,所以海里是住不下的?!崩蹒笳J(rèn)真又委屈。
嗯,物理學(xué)家確實會這樣跟孩子解釋問題。
“他說的有道理?!标藤膺h(yuǎn)應(yīng)著。
栗珞傷心起來:“可是我想讓它們住海里啊,跟海星做朋友不好嘛?”
說著她懊惱地想掙開男人的支撐,可腳下一軟差點摔倒,晏兮遠(yuǎn)連忙扶住讓她倚在自己懷里,連聲道:“好好,讓它們都住海里?!?p> 說著這話晏兮遠(yuǎn)只覺得一晃神,自己到底在說什么?可繚繞的柔軟淡香卻讓人根本舍不得拂她的意,他忍不住循著這香氣俯身在女孩耳邊繼續(xù)低聲哄她:“它們肯定......都想跟海星做好朋友?!?p> “是吧?你也覺得!”栗珞聽了又開心起來,她大喊著轉(zhuǎn)過頭,“這多好呀!有酒,有朋友,嗯……不夠,還要有詩?。 ?p> 晏兮遠(yuǎn)低頭看她,女孩香腮紅暈,秀眸惺忪,她一向是溫柔內(nèi)斂的,可這任性蠻橫的樣子嬌態(tài)橫生,撩人心弦,更讓人心動。
裴敏這回猜得不對,對著醉酒的女孩,晏兮遠(yuǎn)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管不住。
“快點!”栗珞傲嬌地命令他。
還要有詩?嗯,要求可真多。
霸道總裁看著這位更霸道的小姐,緩緩地開口:“Si tu aimes une fleur qui se trouve dans une étoile, c’est doux, la nuit, de regarder le ciel. Toutes les étoiles sont fleuries.(如果你愛上了某個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會覺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
栗珞望著星空胡亂搖頭:“騙人啊,這不是詩,這是《小王子》?!?p> “你懂法語?”晏兮遠(yuǎn)疑道。
“不懂。”栗珞扁著嘴,“小……小時候我爸媽沒空陪我,就錄了這些故事放給我聽。聽得都膩了……”
晏兮遠(yuǎn)失笑。
栗珞轉(zhuǎn)過身來想要面朝著晏兮遠(yuǎn),可一個踉蹌又倒了下來。
晏兮遠(yuǎn)忙扶住她,而栗珞就勢軟軟地伏在了他的胸前,猝不及防的滿懷溫香讓晏兮遠(yuǎn)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栗珞纖細(xì)的手指拂過晏兮遠(yuǎn)的前襟,攥住了他的衣服,她借著這力量支撐住了自己,仰起頭嬌笑:“但是,你說的法語真好聽,再說一句……”
女孩媚眼如絲,貼在自己胸前慵懶無狀像一只小貓,她明明在肆無忌憚地撩人,卻不自知。
晏兮遠(yuǎn)咬著牙將雙手放進(jìn)自己西褲口袋,他必須克制著自己的手把她狠狠擁進(jìn)懷里親吻的愿望。她醉了,晏兮遠(yuǎn)不愿趁人之危。
“再說一句嘛……”栗珞卻變本加厲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嬌軟地央他。
甜美的唇就在眼前,晏兮遠(yuǎn)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終于他望著栗珞輕聲道:“Mon petit lapin au chocolat。”
男人的聲音溫柔得出水,讓人心都化了,栗珞癡癡地望著晏兮遠(yuǎn),“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小白兔巧克力糖,我的寶貝,我的愛,甜蜜的法語小情話。
晏兮遠(yuǎn)聲音好低:“說你是個傻瓜?!眱蓚€人這樣近,近到他的頭再低一點就可以碰觸到女孩的嘴唇,這折磨得他熬不住...
栗珞聽了不開心地放下了手:“你才是個傻瓜?!?p> 她又趴回了懷里,晏兮遠(yuǎn)在心里中輕嘆,是啊,我也是個傻瓜,傻到只敢躲在法語里愛你。
任你是誰,一旦陷入愛情都會變成傻瓜。
栗珞醉得越發(fā)厲害,她手從晏兮遠(yuǎn)的胸口滑落,最后摟住了他的腰。晏boss用力攥住了著拳,他咬緊牙關(guān)閉上眼,你到底摸夠了沒有?
而迷糊的栗珞對男人的煎熬卻絲毫不察,這寬廣堅實的胸膛靠著好舒服??!栗珞暈暈地把頭埋在晏兮遠(yuǎn)懷里,磨蹭著想找個更舒服的位置休息。
“你……還沒回答那個問題?!?p> 栗珞聽到男人劇烈的心跳,她迷迷糊糊地問:“什么問題?”
“你……喜歡我么?”男人壓抑著緊張,每天都在躲閃的你對我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但近情情怯,想知道又有點怕知道答案。
“唔……”栗珞努力抬起頭,她眼神纏綿得只剩一點些微的光芒,“我不……”
“你想清楚再說!”晏兮遠(yuǎn)喝斷她。
被打斷的栗珞嗔怪地白了晏兮遠(yuǎn)一眼,她軟軟偎在男人懷里伸出一只手指點著他的胸膛:“我不是喜歡你,我是好喜歡你啊……”
撲閃的長睫終于垂落,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簡直……喜歡得不得了……”
栗珞徹底醉倒了。
晏兮遠(yuǎn)連忙伸手摟住醉倒在懷里的女孩,他喃喃喚她:“珞....珞珞....”
她也喜歡我!晏兮遠(yuǎn)只覺得自己快被滿腔的柔情融化了,而胸口鼓脹的狂喜又讓他快要窒息。
他傻傻地發(fā)笑,他用力地呼吸,他快樂得想要放聲大喊,他就像每一個熱烈地愛著而又幸運地被愛回應(yīng)的人。
晏兮遠(yuǎn)摟著懷里的人兒舍不得放手可又怕她站著難受,最后還是小心地把她抱到床上,讓她在自己的懷里安穩(wěn)地躺好。
女孩黑發(fā)如瀑,肌膚勝雪,薔薇一般嬌艷的唇依舊含著淺笑。她又回到了那個溫柔安靜的樣子,美好得像一個沉睡的天使。
晏兮遠(yuǎn)癡癡看著栗珞,她也喜歡我。他忍不住心尖兒上翻涌的愛憐,忍不住伸手輕輕地?fù)徇^她的臉龐,忍不住偷偷地將吻落在她的額頭。
Mon petit lapin au chocolat,我的巧克力小白兔,我才是真的喜歡你,比不得了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