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夜棋舍的聚會,晏兮遠是一個人去的。
封格見了便笑:“怎么一個人來?”
晏兮遠隨口道:“她晚上有課。”頓了一下他又瞪著封格:“我為什么一定要帶著她?”
封格目光狡黠:“我可沒說她,我說是的王子。”他也頓了一下道:“你為什么要說她,這么念念不忘你的小丫頭?”
晏兮遠一時語塞,封格笑得很壞。
哎呀!難得能找到調(diào)戲晏兮遠的地方,真乃人生樂事,簡直是樂不可言,樂而忘憂,樂此不疲!
自己怎么不知不覺就默認身邊應(yīng)該有這個丫頭呢?晏兮遠咳了一聲,淡淡道:“注意用詞,她不是我的?!?p> 這丫頭果然修改了合約,要求社交自由。哼,她日子豐富得很,一會兒粱師兄一會兒周師兄。
晏兮遠知道隨便用點手段就可以逼她聽話,可自己竟然從了她。心里不斷生出的舍不得讓他不愿意去設(shè)計,唯有自己憋氣。
“那是我的好了,我喜歡小栗子啊?!辟R友樵接口道,只見他笑瞇瞇地盯著自己的手機,“你看這樣子多可愛?!?p> “你在看什么?”封格問。
賀友樵得意地把手機轉(zhuǎn)過來,屏幕上栗珞正認真專注地給學(xué)員上課,他……黑進了栗子店的監(jiān)控。
封格大笑:“厲害!”
晏兮遠黑著臉:“關(guān)了!”
賀友樵只好關(guān)了。
裴敏聽見栗珞就煩,沒好氣地說:“這么喜歡你去追她好了。”
賀友樵便對晏兮遠笑道:“這事可以??!要是小栗子跟我在一起,晏爺爺總不好再逼你的。”
封格大笑:“誒?還真是個好主意?!?p> 他眼光閃動、語調(diào)戲謔:“我也可以幫忙的呦。上回我家老頭見了小丫頭的字差點沒拿刀逼著我去追她妹妹,那還不如就近追她?!?p> 說著封格朝晏兮遠曖昧地眨了下眼:“我也孝順一回,省得我爺爺在你爺爺面前抬不起頭?!?p> 裴敏不耐地撇嘴:“行了啊你們。我就看不出這丫頭哪里能討動這么多人歡心?就會扮乖,切!”
她不是扮乖,她是真乖,晏兮遠想??伤晦D(zhuǎn)念,心中又冷哼了一聲:她就是扮的,這丫頭其實皮得很。她只是藏得太深,只是很少對人展現(xiàn)。自己天天對著她,也就偶然見那么一兩次。
裴敏不知晏兮遠在想些什么,見他不語以為他在琢磨好友的提議,就說:“哪用你們啊,她不是說有喜歡的人了么?”
晏兮遠懶得聊梁坦,冷淡道:“那是她原來太笨,那人根本不適合她?!?p> 封格笑著點頭:“還說不是你的,你這口氣就像她的監(jiān)護人。”
晏兮遠無語地看著封格。
封格依舊笑著:“來來,這位‘家長’快跟我們小賀講講,什么樣的人適合你家小丫頭?”
什么樣的人適合她?晏兮遠還真忍不住想了一下,好難,這小丫頭是個矛盾集合體。
她生活簡單樂觀卻內(nèi)容豐富,她膽子明明不大卻熱心仗義,她脾氣溫和卻又固執(zhí)己見,她很容易害羞可淘氣起來也不輸人,她守拙內(nèi)斂實際上才情過人。她……總是讓人驚喜不斷。
賀友樵正眼含期待熱烈地等著回答,卻見晏兮遠依舊冷淡:“你也不適合她?!?p> “為什么!”賀友樵大叫。
晏兮遠不想跟他再糾纏這個話題:“不為什么,下棋。我明天出差。”
“???你要去哪里?!迸崦裘枴?p> “倫敦?!?p> “去多久?幾天回來?”裴敏又問。
“四五天吧?!标藤膺h一邊回答,一邊卻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下午跟栗珞說自己明天出差。
結(jié)果栗珞很真誠地祝福道:“哦,一路平安!”
這是什么態(tài)度?哪怕是個普通朋友,她難道不應(yīng)該像裴敏這樣關(guān)心一下,你要去哪里,去多久,幾天回來嗎?
這丫頭估計是開心自己終于不用每天出現(xiàn)了吧?晏兮遠悶悶地想。栗珞跟王子安都已經(jīng)熟絡(luò)了,跟他倒沒那么親近。
可在這件事上晏兮遠想錯了,栗珞對他當然不可能像對王子安這么隨便。且不說boss大人您是一個如此不茍言笑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對于晏兮遠,栗珞更多的是崇拜和尊敬啊。
一開始晏兮遠不過是一個為了爺爺不得不跟她一起演戲的男人,任他是個什么人,她都可以無所謂。
可他竟然是自己從讀書時就崇拜的SG大神;他多次幫助自己卻不居功,才華和人品都令人佩服;他既能輕易地看透她想不明白的問題,一針見血地指點她,又能敏銳地洞察她內(nèi)心卑微又脆弱的角落,不動聲色地鼓舞她。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偶像的光輝更盛!
晏兮遠說要出差,栗珞當然只會表示祝福,她總不能說我想見你,不許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