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今天怎么過來了?”突然門外傳來陸瑤歡喜的聲音。
“你這丫頭,有了老公連爸爸電話都不接了!我能不來看看嗎?”接著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
男人話里說著責(zé)備的話,卻隱含寵溺的笑意。
“哪有,我什么時候不接您電話啦!”
“嗯!還說沒有,說不了幾句,就忙著掛斷……”陸首長故意說道。
“那不是忙嗎?”
“忙著照顧展峰吧!真是女生外向”
陸瑤知道他爸爸并沒有真的生氣,頓時如小女孩般跑到墨云川身側(cè)。
“墨教官,你看我爸……”墨云川在軍校曾擔(dān)任過一段時間的教官,陸瑤也認識。
“首長!這邊到了”墨云川明顯壓抑住笑意的聲音傳來!
“云川,你看這丫頭……”
“墨教官”陸瑤尷尬。
被墨云川稱為首長的是陸瑤的父親,是他們曾在軍區(qū)的首長,不然也那么容易把女兒安排那邊去,墨云川曾是他最得力的屬下,也曾是他相中的女婿人選,后來的一些陰差陽錯,終是……
“咦!睡了”接著又噓了一聲,陸瑤輕輕的把門帶上,回頭輕聲的跟她爸爸解釋了一下。
每天上午十點左右,醫(yī)生都會給展峰刺激一下神經(jīng),以便激發(fā)腿部知覺,之后他便會沉睡幾個鐘頭,陸瑤不疑有他。
時微雨看了看手表,才上午九點四十,醫(yī)生還沒過來呢!剛剛她是聽到墨云川的聲音,不知道怎么就下意識的閃身進了病房內(nèi)間。
好像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吧!自從上次聽到封雪對他的表白,他回答過會好好照顧她以后,再沒遇見過!電話也沒通過!
展峰聽著時微雨講說故事,有種自己曾經(jīng)參與過的熟悉感,講那個校園初戀先是有種暖暖的,酸酸的感覺,再聽到后來,心里有震撼那個為愛不顧自身的女人。
世間種種,試問有多少人能夠做到為愛奮不顧身?
如果他是那人,也會為之感動的吧!
一分鐘前
“展峰!看!誰來你看了!”隨著陸瑤話音剛落,門“叭”一聲打開!
陸瑤有些疑惑才醒著的人怎么又睡著了?時微雨回去了?應(yīng)該沒有吧!她剛還看到時微雨煲湯的保溫杯還在呢!
時微雨正常都會等展峰喝完了把保溫杯帶回去,以便下次,雖然偶爾也會忘記!
看到那個熟悉的保溫杯的不止陸瑤一人,墨云川也看到了,那還是他有次給時微雨帶晚飯留在她那的。上面印著她喜愛的皮卡丘圖像,是他專門找人定制的。
前些日子過來,也看到了,他總以為可以遇見時微雨,可不巧的是,前倆次來都沒遇到!
墨云川甚至覺得,難道思念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
好幾次好像看見她穿過住院部大樓下的廣場,等他從封雪的病房下來后,總是尋不見蹤影!
“爸!墨教官,我們?nèi)ツ沁呑 ?p> 陸瑤招呼著兩人退出病房,以防影響展峰休息。
“你這丫頭,不會很快就丟下爸爸跑回來吧!啊……哈哈”
“哎吆!爸!怎么會呢,這里有人照顧,我陪著陸首長!”陸瑤有些窘迫自個的爸爸在墨云川這個曾經(jīng)的屬下面前調(diào)侃自個兒!
墨云川微笑著沒說話,一行人還沒走到休息區(qū),陸首長就被人請走了!
陸瑤暗暗開心的回到病房,講真,她還真不太放心,總覺著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的感覺……
每次激療后,展峰都會很累,其它沒有什么大反應(yīng),這次居然痛苦的滿頭大汗,展峰只覺得時微雨給他講的故事,都成了具體可感的畫面直沖腦海,直撞心底深處。
“怎么會這樣?錦州,停下停下……我不要他受苦了,我寧愿一直這樣照顧他……”
錦州是展峰康療復(fù)健的主治醫(yī)師,也曾跟陸瑤在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所以很熟。他一路看著陸瑤怎么走過來的,知道她的心情,他無奈的看了看擱在一旁的醫(yī)療器械。
陸瑤看著滿臉大汗喘著粗氣的展峰,緊張的心都跳出來的感覺,根本沒注意到錦州眼底的復(fù)雜的情義。
“好了!陸瑤,別那么緊張,他只是想起過去的事情…”錦州按下心底的萌動,扶起趴在床邊的陸瑤。
“真的?”陸瑤激動的攀上錦州的手臂。
“嗯”錦州鄭重的點頭說道“你現(xiàn)在趕緊要做的是給他擦擦汗……”
“哦!對”還沒等錦州說完,陸瑤就跑到里間家屬休息室端水拿毛巾去了。
錦州看著手臂上突然消失的雙手,竟然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只是從未得到,何談失去?
陸瑤調(diào)好水溫,很自然的給展峰擦臉擦手,展峰安靜的躺著讓她擦拭,陸瑤忘記了前些天,他對她的疏離感。
陸瑤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展峰注視著幫他擦汗的女人,眼神專注。
反正帶領(lǐng)護士出病房的錦州是這么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的。
他深嘆一口氣,好像也缷掉一些心上的負荷,輕松了一些,那個她總算是真正的守的云開見月明了吧。
那邊,時微雨在陸瑤帶著墨云川他們離開,就遠遠的跟著他們,直到陸瑤的爸爸被邀請走,墨云川離開。
時微雨一直跟著他的身影,穿過走廊,越過大堂,走過庭院。
她想跟他說說話,問問他和封雪怎么樣了?
想想又覺得,還能怎么樣呢?他都答應(yīng)照顧封雪了,他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墨蘭阿姨在世時就定下的,方建明當(dāng)時也是一聲不吭的離開,想來也是無聲的成全吧!
沒有勇氣當(dāng)面祝福自己深愛的人和另一個人的幸福,只能默默的離開。
墨云川畢竟是部隊出來的,有人跟著能不知道么?當(dāng)他停下腳步回頭一下子就看到時微雨慌忙的假裝路人的樣子低頭彎腰正在擦自己的鞋子。
他們很久沒聯(lián)系過了吧!反正時微雨覺得很久很久,好像比他們正式認識的快一年的時間還久。
那次她從醫(yī)院出來后,下了大雨,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墨云川原來的號碼,她一時覺得看錯了,那砸壞的手機,她跑了好多地方都沒辦法修理,這怎么突然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