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轉(zhuǎn)變
陳墨和梁策既然都表明了,那這筆生意就親自去談更好,約的地方是新開的玉錦樓,生意當(dāng)然要談清楚,你遮我掩的,后面難免有麻煩,他們都不是李增那種蠢貨,只看得到錢。
陳墨帶了陳三來到玉錦樓,路上她一直在想,梁策那日在玉錦樓跟她糾纏時曾說見過她,可她為什么沒有印象呢?而且當(dāng)她說出名字的時候,梁策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陳墨是擔(dān)心梁策知道她其它的身份,然后招來麻煩。
現(xiàn)在表面季云是大部分生意的一把手,陳墨都不沾手,那梁策怎么會說認(rèn)識自己呢?要說傾心她?怎么可能!堂堂一個王爺,身邊什么樣的美女沒有,她在好奇的是梁策知道的是哪個她,是普通人的她,還是別個她。不過這次陳墨猜錯了,梁策也是普通人,身邊美人再多,也會有一眼看對的人,何況他看上的這位美人可以說美若天仙。
到了玉錦樓的雅間,房門口站著兩個下人模樣的人,看見陳墨過來愣了一下,陳三上前道“我家姑娘姓陳,與王爺約好的。”兩人打量了一下陳墨,便不在攔著了,王爺不是談事情嗎?怎么來了個這么漂亮的美人,難不成對方要用美人計?陳墨讓陳三找個地方等她,然后就進(jìn)去了,陳三轉(zhuǎn)過去離得近的地方找了個桌子坐著等陳墨。
梁策聽到人來,便往門口看,這一看就看呆了,是她!怪不得聽她聲音有點(diǎn)熟悉。看著梁策呆住了,陳墨有一絲不悅一閃而過,“九王爺,或許我確實與你某位故人有些相像,但是我敢肯定我不是。”陳墨看梁策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位自己重要的人,而且應(yīng)該是印象深刻彼此熟悉才會這樣的,但是陳墨都不認(rèn)識他,又怎么可能與他有多大聯(lián)系呢,這會她確定了,梁策不是認(rèn)識她,而是認(rèn)錯人了。梁策也意識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起陳墨入座。
從陳墨進(jìn)來,梁策就與那晚的態(tài)度有點(diǎn)不一樣了,不像談生意,反而像朋友間簡單的聊天吃飯。不過陳墨就不是這樣,對她而言,不過是討談個生意而已。梁策幾次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陳墨話本就不多,除了生意的事其它的也沒得說,梁策又不知道怎么說,一時間有點(diǎn)靜悄悄的,梁策看看對面的陳墨,價錢什么都談好了,陳墨似乎打算走了。
梁策開口道“陳姑娘,其實我并沒有認(rèn)錯人,只是你不記得我?!标惸蛩汶x開,聽了這話有些好奇的看著梁策。梁策起身走到她身后,“在鐵拐子兵器鋪里,家妹與你看上了一把短劍,還多有得罪。”離這么近站在身后,不是褚修還真有點(diǎn)別扭。陳墨把椅子挪了挪,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仔細(xì)一回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吧。陳墨記不住是因為這事無關(guān)要緊,本來就是無關(guān)要緊的事,梁策之所以記住是因為……這女子實在讓人心動……
梁策雖傾心于陳墨,可是還是有理智的,他不是下半身思考的人,他是見到陳墨了,也是跟她談的生意,但是對此人一無所知。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了,查到她是從青山城來的,是以前玉錦樓的老板,現(xiàn)在是陳府的閑人?,F(xiàn)在的玉錦樓是一個叫季云的,在慶陽城他名下還有不少生意,然而這個人的底細(xì)卻查不到,就像憑空出現(xiàn)在慶陽城,憑空出現(xiàn)在陳府,還是陳府的管家。
查到這里事情也就明了了,很簡單,陳府的主人和季云身后的人肯定就是陳墨。但是這都是猜測,如果不是和陳墨打交道,表面上看只會以為陳墨只是陳府養(yǎng)著的閑人。梁策知道,他們之所以能查到這些因為這都陳墨擺在明面上的,再往深處查,只怕也查不到,恐怕還會惹陳墨不快了。
陳墨沒想到這批生鐵出手這么快,而且還是個好價錢,這樣也好,大家都安安心心過個年,派人送去消息,讓陸淼準(zhǔn)備離開,暗中看著,有人接手后就回鰩山,不要露面。梁策是個有野心的人,想要那個位置,想要那個位置勢必就會培養(yǎng)不少人,一旦有機(jī)會就會拉自己的人上位……陳墨想著想著,忽然笑了,這可是個好機(jī)會??!
過年……陳墨坐在酒樓里,微微皺著眉頭,褚修說今年陪她過小年,可是她人在慶陽城,他隔這那么遠(yuǎn),唉,看來是不可能了。雖然有點(diǎn)遺憾,倒也沒什么,兒女情長都是小事,悠閑的喝著酒,看著戲,聽著周圍的七嘴八舌,大概就是在講江湖上新出的一個殺手組織,‘鬼狼’,陳墨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嘴角微微上揚(yáng)。陳墨心想既然要去平城,得先準(zhǔn)備一下,讓季云派個人去平城做點(diǎn)生意,最好是與陳家有點(diǎn)牽扯的……耳邊談?wù)摰穆曇粼絹碓郊ち遥@個話題引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看來這個殺手組織‘鬼狼’還是挺受歡迎的嘛!
拐角處的一桌客人,聲音有點(diǎn)大,陳墨轉(zhuǎn)身過去看了一眼,是李冠橋。幾人圍著他有說有笑,說慶祝他有個事情做,希望他越來越有出息。李冠橋現(xiàn)在不過是個市井小民,新開了家白云紡,居然請他去做掌柜的,白云紡的服飾面料種類繁多,不比有名的水繡莊遜色,其實他自己也有點(diǎn)想不通,他在這方面沒什么本事啊,還會有人找上門給他這么好的差事,苦日子終于熬到頭了啊!
沒幾天就過年了,陳府除了陳墨上上下下都在忙,以前訓(xùn)練暗衛(wèi)的地方重新收拾了一下,之前季云又把旁邊的院子買下來,重新拉通改造,改了個花園出來,里面還修了水池涼亭,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又是布置家里,還七七八八都要買,季林也是忙,一會打發(fā)人買這樣,一會又被叫走安排那樣,忙前忙后的,這會他就是陳府的管家了,至于季云,那就更忙了,要過年了,酒樓,青樓,藥堂……什么都要安排,各種查賬對賬,若說培養(yǎng)了不少能用的人,但是過年過節(jié)他就像個陀螺一樣,停不了的。
過年這天,整個陳家喜氣洋洋,一個是今年陳墨回來了,還有一個就是今年擴(kuò)的幾個地方生意都很好,季云真的很會做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厲害。
三十晚上,秦箏帶著林靜回陳家,平時為了掩人耳目她基本都是很少回陳府,所以看上去霜華和陳府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但是年節(jié)陳墨都會讓人接她回來,秦箏就一個人,陳府是她唯一的家了,所以當(dāng)陳墨讓她帶林靜時,她也把林靜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一樣。
陳府一年比一年熱鬧,陳墨身邊的人一年比一年多,而陳墨也越來越忙,忙得沒時間想以前的孤獨(dú)和寂寞。陳墨坐在首位上,身子微斜靠著椅背,不斷有人前來敬酒,說著吉利的話,陳墨臉上的笑也多了,喝了不少酒,臉頰微微有點(diǎn)紅,在眾多燭火的襯托下,是那么動人。
眾人見陳墨平時都很冷清,很少見她笑,這會見她笑了,連忙抓住機(jī)會討她高興,有些膽大的看著陳墨心情好甚至還表演起來。陳府的下人基本都是買來后訓(xùn)練調(diào)教過的,沒有親人沒有家,陳府就是他們家,陳墨就是他們的天,這片天罩著他們,他們也竭盡全力守護(hù)這片天的晴朗。
季云坐在陳墨下方,周圍的熱鬧卻不在他眼里,陳墨微醺,有點(diǎn)慵懶,一顰一笑,明媚動人,她與從前不一樣了,很不一樣。季云看著陳墨酒差不多了,要是在喝,怕她明日早上起來不舒服,季云跟上前敬酒的人使了個眼色,一個個便識趣的退回去了,其實陳墨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時還晃了一下,小丫頭連忙上前扶住,陳墨交代他們吃好玩好便回她住的院子了。
陳墨走后,季云跟大伙又坐了一會,囑咐不能喝得太多,年初一還有很多事要忙,然后也走了,陳姑娘走了,季管家也走了,這會放得更開了,一群人打打鬧鬧,陳墨在院子里都聽得到,微微笑了一下,喝得有點(diǎn)多了,腦袋有點(diǎn)暈了,于是把小丫頭打發(fā)回去玩,自己一個人在修改出來的花園里走了走。
陳墨走了幾步,風(fēng)一吹又想坐著了,便到水池中央的亭子里坐一會,剛才把雀兒打發(fā)走了,自己也忘記帶件衣服出來,這會不走動了,倒覺得有幾分冷。耳邊傳來腳步聲,是季云,陳墨沒有看他,手支著頭閉著眼問道“你怎么出來了?大過年難得這么熱鬧不多玩一會。”
季云將手中的披風(fēng)給她披上,“陳姑娘,小心著涼了?!比缓笥只卮鸬馈拔移綍r太嚴(yán)肅了,他們難得放松,我在里面他們還不自在放不開?!标惸犻_眼拉緊披風(fēng),“辛苦你了,又要照看生意,還要打理家里?!薄<驹莆⑽⒐淼馈瓣惞媚?,這都是應(yīng)該的,而且現(xiàn)在阿林長大了,我倒是還好?!?p> 陳墨沒坐一會便困了,隨便聊了幾句便回去睡覺,季云看沒人跟著便打算送她回去,陳墨擺擺手“不用麻煩,就這么點(diǎn)路,沒事。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奔驹瓶粗惸咴诨乩壤铮芜^一陣風(fēng),走廊上掛著的燈籠左搖右晃,陳墨的背影看起來也有些搖曳,燈籠的光照著冷清的走廊,看上去有些孤寂,很想給她一個依靠,但是季云知道,前面有人在等她了。
陳墨昨晚喝得有些多了,一大早就醒了有點(diǎn)難受,門外的雀兒聽到里面有動靜,連忙進(jìn)來,服侍著陳墨起來了梳洗了之后,就給陳墨端來了清淡的膳食。陳墨胃里有點(diǎn)不舒服,也正想吃點(diǎn)清淡的,加上還有幾個愛吃的小菜,沒一會,粥就去了小半碗,雀兒看了一下,笑著說“季管家想著您肯定會有點(diǎn)不舒服,一大早就囑咐廚房早上的膳食弄得清淡一點(diǎn),準(zhǔn)備好幾個您愛吃的小菜,要我看著您吃些東西?!标惸畔峦耄驹茟?yīng)該說是最盡責(zé)的管家了。
吃了點(diǎn)東西,出了院子看到季林在指揮著下人把東西搬進(jìn)廚房,看到陳墨過來了立馬笑臉迎上“陳姑娘,過年好!”陳墨瞧著他安排起來真的越來越像季云了啊,“過年好,你這么早就起來,你大哥呢?”季林別頭過去忍著笑,都這會了還早嗎?陳墨大概是陳府最后一個起來的了陳墨看看季林在看看周圍,呃,好像不早了,尷尬的咳了一下。季林正經(jīng)的回答道“大哥一大早就出門了,過年有很多理要送,所以得去早一點(diǎn)。”。
慶陽城里生意做的大,要穩(wěn)定,少不了要送禮,每年逢年過節(jié),季云就要忙著送禮,尤其是當(dāng)官,一年都要往他們身上砸不少錢,所以陳府在慶陽城的生意才越做越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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