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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貴

第十六章聞風(fēng)喪膽緹刑司

庶女矜貴 竹肅為蕭 2494 2017-12-29 18:00:00

    傅弦歌為難地皺起眉頭,略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不如看在我救了公子一面的份上?”

  蕭挽風(fēng)沒有說話,略歪著頭把玩手里的匕首,見狀傅弦歌不由得長嘆一口氣,如同自暴自棄般靠往車廂上一靠:“那我就說不出其他理由了,公子還是殺了我吧?!?p>  究竟能不能殺傅弦歌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蕭挽風(fēng)瞧著傅弦歌干脆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眼中眸色更深,果真是不怕死。

  也不能這么說,傅弦歌只不過是篤定他不會殺自己就是了,畢竟誰會愿意平白得罪一個千川閣呢?更何況誰會相信莫折千川沒有一定的保命手段?挾持和殺人滅口那可是截然不同的性質(zhì),正如傅弦歌自己所說,他們這些有錢人嘛,總喜歡做些保命的東西……

  蕭挽風(fēng)收回匕首,不再玩這些沒用的把戲,既然已經(jīng)出了城,那就不需要再借助這位千川公子,他將車簾掀起一絲縫隙,才發(fā)現(xiàn)馬車外的景象已經(jīng)接近山林,雖然官道依舊平坦,但來往卻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人,他甫一起身卻突然覺得腰間被抵上了一個什么東西。

  “公子還是莫動的好,既然識得緹刑司的袖中絲,那想必公子也知道那緹刑司總督憑的是什么名揚(yáng)天下吧?”

  先帝謚號文德,尚在人世時曾設(shè)立緹刑司,雖然在世間只存在了五年,但卻是至今人人聞之膽寒的存在,緹刑司人人黑衣,如同鎖魂無常,其爪牙無孔不入,可能是院中灑掃老奴,也可能是枕邊溫香軟玉,當(dāng)年大晟人人自危,唯恐被緹刑司盯上,一夜之間滿門凋零……

  而緹刑司的督主,臉上常年帶著一個鬼面具,有人說他面目猙獰,即便是惡鬼見了也要懼怕三分,卻也有人說他貌似狐媚只一眼便能攝人心魂,但不管有多少傳言,百姓卻連督主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曉得那一身的黑衣像是寒冰般殺伐凜冽。

  而天下人皆知的是,這位神秘可怖的緹刑司督主不會武功!但沒有任何人敢因此而小覷他,因?yàn)樗圃斓陌灯鳎恢酪硕嗌偃说男悦?,尤其是他有一把形狀奇怪的黑色鐵盒子,只需握在手上,便能瞬間取人性命,那暗器甚至比弓箭射程還遠(yuǎn),更是快得叫人看不見,只知道死的人身上都只有一指大的傷口,神奇無比。

  督主的這柄暗器,普天之下再沒有第二把,他曾親口為之命名——槍!

  雖然名字奇怪,可它的威力卻是人人膽寒,所以蕭挽風(fēng)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是身體都僵硬了一瞬間,下一刻卻輕笑道:“這東西早就和緹刑司督主一起死了,你想騙我?”

  “可袖中絲也隨著緹刑司一起消失了,你方才不也看見了?”

  一路之上傅弦歌都沒有機(jī)會把槍拿出來,這是莫折言第一次見面時送她的武器,也是從此以后她練習(xí)最多的暗器,十幾年來因?yàn)樗W×硕嗌俅涡悦?,好不容易抓住這人放松警惕的機(jī)會,傅弦歌怎么可能放過機(jī)會?

  蕭挽風(fēng)維持著原有的動作沒有說話,傅弦歌卻調(diào)笑道:“我是個商人,自然不會吃虧,公子不傷我性命,我保密公子的行蹤,這本是你我心照不宣之事,可我卻也沒有說不要公子的性命啊?!?p>  真是終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蕭挽風(fēng)萬萬沒想到今日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他并不懷疑那槍是假的,因?yàn)樗径家吡耍矍Т]有任何理由騙他,若是被拆穿了只能讓他惱羞成怒,到時候不利的反而是他自己。

  “你就不怕我和你同歸于盡?”

  “我知道公子性子剛烈,斷然是不愿意死得如此窩囊,可若是方才你面對我時或許還有這個機(jī)會,現(xiàn)在么,公子你可千萬不要動,我若是一緊張扣動了扳機(jī)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傅弦歌沉吟了片刻,可能是怕蕭挽風(fēng)聽不懂什么叫“扳機(jī)”,還準(zhǔn)備好心地解釋一下,蕭挽風(fēng)這下卻是真的確定了傅弦歌手上拿的真是那恐怖的兇器,他突然開口:“你對槍了解多少?”

  “公子何意?”

  “既然你不想殺我那就先把槍放下吧,這么抵著我也挺不舒服的?!?p>  現(xiàn)在獵人獵物的角色可是已經(jīng)反過來了,蕭挽風(fēng)卻依舊是一副老子最大老子現(xiàn)如今不舒服了的樣子,傅弦歌拿著槍往前抵了抵,卻并沒有否認(rèn)自己不想殺他這話。

  “都說了商人逐利,吃不得虧的,公子挾持了我這許久,我自然要討回來?!?p>  “……”

  第一次遇到比自己還要睚眥必報的人,蕭挽風(fēng)終于深刻地認(rèn)識到了這是一種多么令人厭惡的性格,但此刻卻不是反思的時候,更何況南陽王世子怎么可能有錯?錯的定然是他人!

  于是蕭挽風(fēng)又說道:“很巧的是,我也曾嘗試過造槍,卻苦于沒有圖紙,所以你對槍了解多少?或許你我可以合作一番?!?p>  半路遇到劫匪,卻劫出一個合作伙伴,這件事情怎么聽都讓人覺得荒唐,更何況三言兩語就想騙的千川公子的信任?那怎么可能?

  傅弦歌神色雖然有些變化,但是卻沒有接蕭挽風(fēng)的話,卻又聽見他說道:“我敢和你保證,在這個世界上,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造出槍!”

  “好大的口氣?!?p>  傅弦歌向來習(xí)慣藏拙,從不流露出如此真切的嘲諷,從莫折言將她母親留給她的那些機(jī)械卯榫之術(shù)交給她的時候,她就知道總有一天,她在這一路上達(dá)到別人無法仰望的巔峰,而千川閣設(shè)立以來,她的天賦確實(shí)得到了全面的發(fā)揮,可那些精密到可怕的機(jī)械她還是只能仰望,哪怕千川閣搜羅了全天下最好的能工巧匠卻已經(jīng)沒有辦法復(fù)制那些圖紙上的暗器!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個狂徒宣稱他能做到?!簡直可笑!

  蕭挽風(fēng)也知道他不相信,可合作的念頭從他的腦子里一冒出來就立刻侵占了他所有的思緒,便這樣脫口而出了,他做事從來隨心而為,謀而后定對他來說就是個笑話,眾人面前那跋扈沖動的模樣倒也不全是裝的,至少一小半是出自他的本心?

  所以為了達(dá)成這個合作,蕭挽風(fēng)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會暴露,而是說道:“你既然能得到緹刑司這么多的東西,那么你和緹刑司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我不問你的身份。但我要告訴你,你手上的這一把槍,并不是緹刑司督主造的,在這世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但是如果你手上掌握著槍械的圖紙,那么你一定知道,我沒有騙你!”

  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過五指之?dāng)?shù),就連傅弦歌也只是從莫折言那里聽說了一點(diǎn),卻遲遲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匠人究竟是誰,如果說這個人知道的話,那他說的話……可能并非虛妄!

  傅弦歌慢慢收回了槍,蕭挽風(fēng)知道她還在遲疑,毫不在意地活動了一下身體,也沒有再次攻擊傅弦歌的打算,活動了一下之后十分認(rèn)真地盯著傅弦歌的臉。

  這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傅弦歌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嚴(yán)肅的表情,哪怕是從一開始他劫持她的時候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蕭挽風(fēng)緊緊盯著傅弦歌,因?yàn)闅夥斩溉荒仄饋矶@得語速都十分緩慢,時間仿佛凝滯一般緩緩拉長,他說:“因?yàn)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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