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姼,是你對嗎?武神絕姼?”關于之前經(jīng)由無鞘劍所見到的屬于她的過去,莫小愛反反復復回想過好多遍了,試圖能從其中明白更多東西,自然是關于武神絕姼這個人的,只是想來想去,卻越發(fā)覺得自己快有些魔怔了,仿佛在不斷清醒著去做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夢。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確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先不論真實與否,哪怕只是意志和幻影,但那個站在了自己身前的絕姼是真的還在,并且就在身邊,并沒有在之前那一次如曇花一現(xiàn)后就憑空消失。
這一切必然是和那把無鞘劍有著莫名的聯(lián)系,至于怎么又會同自己相關,莫小愛自己也還琢磨不透內(nèi)里究竟。
或許是因為此時劍在自己手上,只不過在之前和劍魔無鞘一同待過的那不短的一段時間里,她卻是從未見過絕姼出現(xiàn),哪怕一絲端倪,不知道劍魔自己又是知道多少呢?那與莫大愛有關的黑衣人之所以要搶這把劍,是不是知道什么內(nèi)里,還是單純因為這是一把獨一無二的絕世寶劍?
莫小愛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從掉進了莫大愛身體里的那一天開始,就有著種種的好奇和疑惑,只不過最初她雖然是對于這個世界充滿著無限的好奇心,但礙于有正主在,她不能也不必去勞心勞力。
后面一步步竟就到了眼前這一天,除了發(fā)動自己勉強跟得上這個世界不靈光的大腦去想,也別無他法,不過幾番苦思冥想加上勇于實踐之后,莫小愛在關于絕姼這件事情上總算還是有所收獲的,那就是怎樣才能讓她再次出現(xiàn)。
莫小愛一個人抱著劍坐在了屋外的臺階上,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左手指頭,還是咬咬牙拿劍刃劃開了一道口子。
這把無鞘劍雖然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但就她看來,實在是比想象中鈍了那么一點,完全沒有故事里的那種吹毛立斷的鋒利,不過總體來說拿來割自己是沒什么問題的。
不過有時候就是得多咬咬牙使點勁,不然還真不太下得去手,這萬一割得不合適了,就還得再補一刀,下手太狠,等真見了絕姼出現(xiàn),自己還得趕緊忙著止血……
對于輕重間的把握,莫小愛這會兒已經(jīng)差不多是熟能生巧了,不然也對不起自己一手的傷,接下來就是誠心祈禱了,不過對此莫小愛還是不太能確定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或者真的是心意不足不被感知,那個人的身影就不會出現(xiàn)?
對于其中也有的不少次的失敗,她只能將原因歸結于心誠則靈的反面,所以在她又一次對著染血的無鞘劍,期盼那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就真的集中精神,將全部的心思都用來放在絕姼這兩個字上,腦子里全是自己旁觀過的屬于武神絕姼的過往,好在這一次沒有讓人失望,也沒辜負這趁著孩子睡著,淩日也不指使人才有的短暫的清閑時光。
絕姼這時終于出現(xiàn),站在了她的身邊,定睛默默地看著拿著劍的莫小愛,通常絕姼都是很沉默的,像是沒有過多情緒的一個影子。
最開始莫小愛一度以為,這人,這個存在是不會說話的,大約也沒有真的喜怒哀樂,畢竟對于這個世界而言,武神絕姼本應該就不存在,至于如何去解釋絕姼能在眼前出現(xiàn),她卻也不得而知,不過在這段時間的幾次這樣的接觸中,她漸漸否定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倒不是因為絕姼真的開口說過些什么,相反,與那緊閉無言的嘴唇不同,她的眼睛能夠傳達給你更多的聲音,當她看著你,你也能夠靜下心來去看她的時候。
每當這種時候,莫小愛心里總會多出來一種感同身受的莫名,大約就像是曾經(jīng)旁觀過這個人的一段光陰,忍不住總要唏噓感嘆而已,不經(jīng)意間再轉(zhuǎn)念一想,若她真有悲喜情緒又像這樣真得活著,那將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曾活在另一個人的身軀里有過那種似真非真的感受,若是……她此時同樣看著絕姼,卻沒敢再繼續(xù)想下去。
拍了拍自己坐著的石階旁的空位,莫小愛笑著說道,“過來坐嗎?!?p> 她就靜坐看著面前那人,也不急著催促,過了片刻之后,那人才緩緩過來一同坐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她的話,不過不管怎樣,莫小愛對此還是非常開心的,這就像是存在于彼此間的一種良性互動,雖然不多,但很值得期待和欣慰。
對于不能用言語來表達意圖的存在,她相處起來反而意外的得心應手,在不經(jīng)意間就本能地用上了自己對付小動物的心態(tài)和手段,當然等她意識到自己的正在這樣做的時候,又是另一碼事了。
“絕姼,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面對沉默一如往昔的人,她卻是格外地有耐心,雖然明知不容易得到什么有效的回應,還是繼續(xù)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你知道無鞘嗎?我說的不是這把劍,而是劍魔,也是這把劍的主人?”
她靜看著身旁的絕姼,然后試著舉起了手里的劍來,無鞘劍一動,果不其然絕姼的視線也跟著移開了,“如果你認識的話,那你就握握這把劍,好不好?”
她和絕姼之間是不能直接去觸碰對方的,這一點在初次面對絕姼的最后,那消失的一瞬間就可見端倪,之后她也嘗試過,結果都是一樣的,就像是能夠彼此融合的一個奇妙的反應,自己好不容易把絕姼給弄出來,輕輕一碰,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莫小愛時刻注意總和身旁的人保持著一段不會輕易碰觸到的距離,這會兒將無鞘劍往她面前伸過去,她似乎有在猶豫,又像是出于眼前無鞘劍的某種吸引,慢慢抬起了手來。
然而就在莫小愛緊盯著那只手與無鞘劍將要觸碰到的一瞬間,身后的房間里突然傳來響亮的啼哭聲,待她回頭看去再回過神來,旁邊早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