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刻時間,女艾就來到了,呂駱麾下漲到了五百多人的時候,尋了一個懂飼養(yǎng)野畜的人,任他為牧人所在的場舍,舍中有馬、牛,羊、雞、鴨,捕獵而來的也有,帝丘北門遭逢大水,從別人手里奪來的也有。
最為重要的是,還有呂駱看重的貊,也就是后世的貓熊,也在其中。
熊貓是民國以后,四川有個地方的貓熊的動物園,書寫貓熊,然而有的游客念的時候,從右往左念,時間一長就形成了熊貓的叫法。
之所以,在場舍管理的,呂駱任他為牧人,是因為呂駱意識到,自己是呂氏大子,還不是呂國伯侯,更何況在呂國,已經(jīng)有了牧正,自己這又任命一個牧正,到時候兩相沖突,原本想彰顯自己重用麾下的事,因此出了令人恥笑的事,那這事,也就不美了。
女艾望著,正在食著竹子與竹葉的貊。自然是十分興奮的,但是不久后,她就高興不起來了,見那黑白相間、有尾的貊,手中握著鼠,將皮剝掉了,然后食起了肉來。
這一幕可謂驚心動魄的情形,入了女艾的眼眸,接連退了幾步,不敢靠近。
心想:“族人們也不曾說此獸食竹,還食畜類,之前幸好用弓矢將其射傷,該是流血多了,假死了過去。不曾想,這獸讓呂氏大子麾下照料,活了過來,既是這般模樣,幸好方才,吾沒有急著過去?!?p> 一陣后怕的她,站到了遠處,望著貊,生怕還會出來,襲擊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有些胡須的,穿著獸皮的,腰間掛著女艾也不知道何物的,約摸三十多歲的男子從一處隱秘地方,移步走了過來。
看著被貊嚇到的女艾,覺著眼熟,腦海細致思索著,嘴上嘀咕:“噯,這不是大子交代,何人見了,都要尊崇的女艾麼。”
穿著獸皮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呂駱任下的牧人。此人不像其余人一樣,還有麻葛衣裳、蠶絲打織形成的綾等做的衣裳,心里邊疑慮,嘴上邊嘀咕,不過片刻就到了女艾的身旁。
牧人細致地望著女艾,心中說道:“還真是東方那位女艾,甚是奇怪,他怎么來我這,臟亂之地了?!?p> “更奇異的是,竟是女相,這么多長時間,此刻吾才知道,莫非大子早就測知了?!?p> 雖然心中疑問,可是臉上看不出什么,與常人無異,對著在自己旁邊的女艾說道:“女艾,您怎么來這臟亂之地了?!?p> 女艾一聽,心道:“這人敬重余。予似乎不曾對呂氏眾庶,有何功勛。此人,應(yīng)是這里場舍的牧人了?!?p> 見女艾閉口不說,也并沒有其他的不愉。
心中確定,正是讓那畜獸貊嚇著了罷,想到了之前,那些方成為呂駱麾下士卒的眾庶幾百人,都讓此物嚇住。
牧人先說道:“女艾,小人是大子任下牧人,先前大子說了,眾庶見了您,都要敬重一些,不過這緣由,我也不知?!?p> 女艾面前的牧人,十分聰慧,知道她或許會問,直接一句,我也不知,堵死了女艾細問的可能。
只是他不知道,女艾心中盤桓了起來,暗道:“莫非,這也是跟呂國大子學(xué)的,如此智謀過人,未及我問,就堵死后事?!?p> 女艾只好裝作,沒事的人一般,聲音柔美地道:“吾今日恢復(fù)女相,方才跟汝君主議過,到此來看看,這貊是予獵來的,不過也不清楚此獸之行性,為其所嚇。所以霎時間怔住了?!?p> “唔,原來如此,您到這來,小人自是高興。”
“不過,往后,您可要小心這野獸畜類,若是被傷,那就不善之事矣?!?p> 牧人明白女艾的來意后,看她的情形,勸慰道。
“嗯呢...”女艾輕聲應(yīng)道,然后想知道貊的事,謙卑地道:“予不知這貊的行性,牧人可能言及一二,好讓予知其惡,日后避害?!?p> 牧人看著女艾,這想從自己這,學(xué)知一些事物,他可是知道東方夷人擅長狩獵、漁獵,還將一些獸牙、珠貝修飾己身,將一些猛禽之形,繪制在一些穿戴金器上,又多有賢德之士,遠有舜,近有伯益及其子若木等,當即口稱:“不敢?!?p> “東夷之墳典,必然是記之眾多,再者,東夷喜獵,將玄鳥羽也會飾在頭、諸多之事,那里還用鄙教。”
不過,看著女艾真不懂的樣子,又急切之色,牧人從腰間竹節(jié),拿到手中,擰掉一側(cè)的布堵之處,飲水潤了潤喉嚨,舒緩一時的氣,陷入了思索之中,過了一會,牧人正色道:“說起來我知道這些的事。時間就長了。”
牧人提及自己的氏族,激動溢于表,對女艾講述起了貊的事,在黃帝興起的時代,天下正是炎帝神農(nóng)氏不能治理天下的時候,天下混亂,黃帝由臣服神農(nóng)氏變?yōu)楠毎缘氖献澹陂g少不了以熊、貊,虎、豹、貘等獸為圖騰的氏族,征伐天下,建立黃帝氏族天下。
而牧人正是貊族的后裔,所以知道歷代貊族列祖列宗傳下來,有關(guān)貊的事。
而女艾所問,正是其中之一。
當牧人說完了自身源流,繼續(xù)說道:“貊正是吾族的圖騰,時常獵殺它,故知道與它相系的事?!?p> “貊是既食竹,當身旁有獸尸與比之不及的野獸畜類的時候,就會將那些野畜當作其食,下了腹肚。”
女艾聽到最后這里的時候,臉色煞白,顯然牧人又恫嚇到了她。
只是牧人也不知道,幾千年后,九成的貊改為吃竹的,僅有少數(shù)仍然食肉,那也是少之又少。
在她、他生存的這片土地之上,貊成了后世子孫的國寶。
女艾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這貊當真兇悍,該遠離才是,汝又如何安然無恙?!?p> 牧人心里罵道:“這東方夷女,想來是方出來獵獸不久,不然連這些都不知。”
不過他的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忍耐地說:“這是我族延續(xù)至今,與貊相交無事的秘傳。這就不能說了?!?p> “嚄”
“原來如此?!迸@才明白,回應(yīng)著,感激地向牧人說道“多謝汝能告知?!?p> 就在牧人仍然想要說些甚麼的時候。
呂駱的聲音傳來了,“女艾,還有吾之要臣,眾庶五百多人,都已將己物拾掇好了,就等汝二人,一起前往滑丘?!?p>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對著突如其來的事,也是一臉茫然。
在心中暗道:“吾的事物,還未拾掇,這就要往滑丘去了。所料不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