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一手擰住它的毛發(fā),胯下用力,控制住身體平衡,另一只手一拳又一拳朝著猛虎腦袋上砸去,敲得猛虎暈頭轉(zhuǎn)向。猛虎拼命掙扎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秦羽如蛆附骨般牢牢地粘在身上,它的掙扎盡是無用功后,竟緩緩匍匐在地,安安靜靜地趴著一動不動。
它一臉認命的樣子,打也打不贏,跑也跑不掉,這塊肥肉真心不好啃。與其掙扎受罪,還不如趁早認命,少受折磨。
秦羽見狀,也不再繼續(xù)狂揍這頭猛虎,但也沒太放松,誰知這畜牲下一秒會不會猛然撐起身子,把自己掀翻在地。他伸手摸著猛虎柔滑的皮毛道:“這身皮毛還挺不錯的,本尊剛好缺件衣服,不知道穿上一身虎皮保不保暖?”
猛虎一聽,渾身肌肉一緊,碩大的虎爪緊扣地面,似要一躍而起,不顧一切地狂奔而去。
秦羽見狀心中驚訝,這畜牲竟能懂人話,已是開了少許靈智。他拍了拍猛虎的背,發(fā)現(xiàn)它的背在微微顫抖:“別這么驚慌啊,你可是國家保護動物,殺了你可是犯法的。”
猛虎聞言,眸子一閃一閃的,仿佛聽懂了秦羽沒有剝了它的虎皮做衣裳的意思,緊繃的身體緩緩變得柔軟起來,如釋重負般松開了拽緊泥土的爪子。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秦羽話風一轉(zhuǎn),看向猛虎:“你在這生活了這么久,肯定知道怎么走出這片林子吧?把我送出去,我就不追究你咬我的事情?!?p> 猛虎聞言,直起身子,試著向前走了兩步。它一邊走,還一邊歪著頭觀察背上的秦羽是何表情。
秦羽見狀,心中直道,這老虎果真是成了精,竟是如此靈性。他抓著猛虎頸上的毛,揚聲說道:“你倒是走起來啊,慢的跟河里的烏龜似的。駕!”
秦羽話完,雙腿在猛虎腰上一夾,猛虎一個激靈,快步跑了起來。此時猛虎心里頭好不委屈,被當成坐騎就算了,還被當成了馬,高貴的林中之王斑斕猛虎是那只會吃草的馬能比的么?但它也只能把心中的不滿藏在心底,誰知道背上這兇殘的家伙在什么時候會一時起興,在這林子把自己給烤了吃了,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月色迷蒙,月光下,一頭兩米多長的猛虎背著一個穿著破爛黃袍的光頭熟悉地在林間穿梭。因為猛虎的緣故,倒也沒有猛獸敢出來惹事。猛虎一聲咆哮,整個林子都仿佛震了三震。它背上的秦羽在它頭上一拍,道:“吼什么吼?吵死了!”
不多時,一人一虎來到了一處近六米高的鐵制防護網(wǎng)面前。秦羽跳下虎背,伸手試了試防護網(wǎng)的韌性,轉(zhuǎn)身拱手道:“承蒙虎兄照顧,我們來日再見!”
他抬眼愣了愣神,背后哪還有猛虎的身影。向前看去,那頭猛虎已是夾著尾巴跑出了老遠。它回頭發(fā)現(xiàn)秦羽正在看它,嗖地一下跑得更快了。
秦羽見狀,不禁自言自語道:“我有這么可怕么?”
秦羽后退了幾步,縱身一躍攀上了防護網(wǎng),借著跳躍起來的那股沖勁,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一個漂亮地翻身,再下爬了幾步,便輕而易舉地落到了地上。如法炮制,他翻過了另外幾道防護網(wǎng)后,終是落到了馬路上。
他回頭看了看身后那片園林的某處立著的巨大廣告標語,上面寫著青河野生自然保護區(qū)幾個字。秦羽不由得心中暗罵,這群混蛋真是夠狠的,拋尸居然拋到了這么遠的地方!根據(jù)記憶,這里離他家至少有三十公里的路程。法力全無的他,肯定是飛不回去的。秦羽暗道,根據(jù)記憶,在這個世界里有種名叫汽車的坐騎,不過若是要使用它,似乎需要支付這個世界的貨幣才行。
秦羽看了看那沾滿了污泥的光腳,那用破布條當腰帶系在身上的破爛黃袍,望著月亮,本尊是有幾千年的時間沒如此落魄過了?
看著身無分文的自己,秦羽不禁開始猶豫。自己是應該用這身破爛的行頭去當個乞丐?還是靠著這顆光頭當個假和尚去化幾次緣?
想了良久,他神色冷傲,一本正經(jīng)地向前走去。
“啪!”
當他走到了一個垃圾桶面前,狠狠一腳將垃圾桶旁的一個礦泉水瓶踩扁,撿了起來。自己堂堂鎮(zhèn)壓了一個時代的大帝級人物,怎可能接受他人施舍?錢沒了可以一點點掙,但尊嚴沒了,便再難拿回來!想罷,他打開了垃圾桶,再次翻出了幾個瓶子和一個布袋。將那幾個瓶子踩扁后扔進布袋內(nèi),開始尋找起了下一個目標,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秦羽越找越有干勁,看了看手中袋子里越來越多的塑料瓶,暗道,這兒不愧是青河省的繁華路段,一條街的瓶子竟沒人撿,今天收獲比往日可要豐厚多了。
長夜寂靜,秦羽不覺間已走離了青河野生自然保護區(qū)附近地帶,路旁的街道愈發(fā)燈紅酒綠起來。
秦羽不遠處,幾個醉酒男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靠,今兒真是掃興,開個車居然被一個警察妞兒查醉駕,連車也被截胡了!”一個黑色T恤的男子罵罵咧咧道:“還……還好孫哥你面子夠大,在那警局有點關系,不然咱哥幾個現(xiàn)在都還在局子里呢。”
他臂腕勾搭著的那個剪著臟辮頭型,戴著銀色十字項鏈的男子聞言,口齒不清道:“沒……沒事!今晚趁……趁著老婆不在,哥兒幾個不是玩的挺爽嘛!要不是那警察妞兒有個局長當父親,老子定要把她弄到床上來!”
話罷,幾人便是一陣哄笑。
那孫哥另一邊的嗓子有些尖的人說道:“孫哥,你看那邊,有個臭乞丐在那翻垃圾堆呢!”
那黑色T恤衫的男子接話道:“這年頭是什么人都有!我打賭,我給他一百元,可以讓他下跪舔我腳趾頭!”
“黑哥,你鞋都沒脫呢,他怎么給你舔?。俊庇忠蝗藛柕馈?p> “那……那就舔鞋!”
“哈哈哈……”
秦羽聞言,皺了皺眉,繼續(xù)將那新搜出來的瓶子踩扁,再扔入袋中,任由那幾人在那自娛自樂?;盍藥浊?,難道自己還要去與幾只沒有半點靈力的螻蟻辯駁是非?他們的世界注定只是平行線,如若去爭,那豈不是自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