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怕?”石炳經(jīng)驗何其老道,一眼就看穿了石奉那看似無懼的表面所掩藏著的濃濃的忌憚之意來了,故此,便是求證似地問道。
他還真是想要看看這個從族比中脫穎而出的侄子,到底是一個頭腦簡單的愣頭青呢,還是一個膽大心細的智慧少年。
果然,石奉提著的那一股子強橫之氣,瞬間就癟了下去,不過,在很短的時間內,他便是再次地振作起來,略微地抬頭,便是盯住石炳,反問道:“怕有用嗎?既然已經(jīng)是獲得了參加鎮(zhèn)比的名額,而且還是艱難獲得,那么,不管輸贏,我總歸是得要去拼一拼。我總不能一聽說對手很強大,就嚇得退賽吧!那樣的話,就連我自己都會鄙視自己的!”
這番話一出,當真是打動了石炳,因為眼前這個侄子并沒有吹牛,而是從實際情況考慮,既然是獲得了參加鎮(zhèn)比的名額,那便不得不去奮力一搏,至于其它一切,只能是不再顧慮,是顧慮不了的了。
“怕的確是沒用,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所以,盡力而為就好,不要怕他們,四叔支持你,并且對你有著相當?shù)男判?,只要發(fā)揮的好,你并不會比沐峰和萬旺弱多少的!”石炳為石奉加油鼓勁兒道,這當然也是在開解他,希望他能放得開,而不是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參賽。
石奉感激地沖著石炳一笑,接著則是問道:“那個跟沐峰家掉角而住的萬旺呢?他的實力如何?據(jù)說他家所在的鎮(zhèn)子東南邊那里,距離大海已經(jīng)是挺近了,跑出去三四十里遠近,就能看到大海了,是嗎?”
“是的,不單是萬旺家,沐峰家也一樣,臨海而居,誰讓這青蒼鎮(zhèn)就坐落在海邊兒呢!”石炳嘆出一口氣,繼續(xù)地道,“那個萬旺也是獲得了萬家族比的第一名,而且,其地位在萬家族內同樣是不可撼動。當然了,這是在沒有他姐姐萬蓉參賽的情況之下!”
“萬旺的姐姐萬蓉的確是有點兒神秘,雖然聽說也是在鎮(zhèn)海學院修煉,但我愣是沒見過一次!”石奉不由得納罕道。
“嗯,那丫頭的確神秘,即便是我,也只不過在她小時候見過她,那時她才不過六七歲大。”石炳還說道,“據(jù)說是她老爹,也就是萬家家主萬籟仁想生男孩兒延續(xù)香火,然而卻生了女兒,覺得丟人,便是將其隱養(yǎng),這才讓她難得露面了!”
“哦……還有這樣當?shù)?!?p> 石奉唏噓不已,不覺得便是為那萬蓉興嘆,不知為何,竟是在內心深處突然對這素未謀面的女子,產(chǎn)生了某種憐惜之意了,這讓他都是為此而感到有些訝異,便是不無自嘲之意地笑了笑。
一回到鎮(zhèn)口,看到有幾個人在說話,而隨著石奉二人的接近,那所說的話語,也是隱約地傳進了二人的耳內。
“石家真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后生,在族比中脫穎而出,就連比他強上不少的石鏈,都是被他擊敗,據(jù)在場的人說,那石鏈求勝心切,竟然不惜動用禁忌手段——靈器,企圖絕殺!但最終還是敗在了這位堂弟手下!”
一個中年男子興味濃濃地講說著,唾沫星子橫飛,吸引了數(shù)人在聽,場面漸趨熱烈。
“是啊,我也是聽說,這個叫石奉的少年可是有些邪乎,受重傷躺床上大半年不起,一起來就拿了族比冠軍頭銜,奪得銀頭牙牌,成為代表石家參加鎮(zhèn)比的選手……據(jù)說,他在贏得族比之后,當即就高調宣布:一定會摘得鎮(zhèn)比的桂冠……”
中年男子身邊,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接過話茬兒,繼續(xù)地亂噴亂講,還一副眉飛色舞的模樣,煞有介事,雖然說的有實情,但是,吹牛吹得也太大了。
什么“高調宣布:一定摘得鎮(zhèn)比桂冠”,此話一出,簡直就等同于把石奉放火上烤,鎮(zhèn)比冠軍只有一個,然而卻有十余人下去爭奪,在此情況下,誰若是敢說贏得冠軍的話,那么,他必然是會被這十余人視作共同的敵手!
只要是在鎮(zhèn)比中遇上,那便是會傾盡全力與之纏斗,因為都想要贏,而面對一個強橫得過分,直接說會摘得鎮(zhèn)比桂冠的人,可以試想誰不會下死手呢?
不下死手,打敗這家伙,自己便是得要被其打敗,淘汰出局!
“這是在給你樹敵……是暗算,無恥的暗算!”石炳任憑是脾氣好,在聽到面前二人的一通亂講之后,也是忍不住地憤怒出聲。
石奉更是氣得臉色發(fā)青,雙目赤紅,渾身顫動,瘦削的面龐上,神情冷厲得可怕,不住地抽搐著,恨不得要殺人。
“快說,是誰讓你倆這么……亂講的!”石炳沖過去,推開眾人,雙拳齊出,將亂說的二人打趴在地,厲聲地叱問道。
眾人見是石家四爺石炳,不敢得罪,紛紛后退,遠遠地散開去。
而當他們轉頭看到一個少年,神色可怕地立在路上,便是立即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必是石奉無疑,因為石炳沒有兒子,石鏈重傷不起,時尚更是在鎮(zhèn)海學院未歸,不是奪得族比冠軍的石奉,還會是誰?
“怪不得會出離地憤怒呢!”
眾人在心中會意地一笑,隨即,便是不放在心上了,盡管每一個都是知道如此一來,在那一月之后的鎮(zhèn)比中,他是絕對得不了好的,但這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四爺停手……我們也只是聽人這么說,便跟著說了一下,怎么就惹著您了呢!”
被打趴的兩人也是鎮(zhèn)上的,屬于閑散人員,但卻是慣常的不好惹,這時便是大聲地叫起撞天屈,一邊哼嗨連聲,裝出被打壞了的模樣。
“聽人這么說?那這么說的人,是誰?在哪里?”
石炳連聲地逼問道,石奉參加鎮(zhèn)比,乃是整個石氏家族的一件大事,若是真能折桂,光榮譽就能讓整個石家光彩上好一陣子,所以他這個石家一份子,絕不能容忍他人隨意造謠,暗害侄兒。
“就在鎮(zhèn)北,那兒聚著好幾個人,都在這么說!”中年男人忍痛直起上身,伸手隨意地朝著北方指著,說道。
“是啊,是啊,他們說了都沒事,偏我們說了就有事……這一拳打得小人苦膽都吐出來了……”青年男子無賴相盡顯,怒怨交加地嚷道。
“胡亂造謠,還有理了?看我不打殘你們……”石炳怒吼著,舉拳又要打,但他揚起的手臂卻被一只修長的手抓住,回頭看時,不是別人,正是石奉。
“四叔,放他們走!”不待石炳做出反應,石奉便是轉而盯住趴在地上的兩個無賴,厲喝道,“還不滾!”
“謝四爺……四少爺……”二人聞聽,仿佛得了圣皇特赦般,哪里還顧得疼痛,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片區(q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