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面八方延伸來的樹藤,被謝南辭的狐火燒的消失殆盡,便聰明的在屏障外徘徊。
“謝......謝南辭,這樹藤看來還挺聰明的,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人生第一次與一個男子這么近距離的接觸,現(xiàn)在只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在謝南辭的懷里動來動去,準備調(diào)整一個合適的距離。
“別動!”謝南辭沙啞的嗓音在耳邊悠蕩。
“為什么?我這樣呆著不自在?!蔽也蛔栽诘南雽⒅x南辭推開,卻被他鉗著雙手。
謝南辭謹慎的看了一圈在洞內(nèi)盤旋的樹藤“老實呆著,這小柳仙可是個修了千年的仙,稍有意外我倆就可能要搭在這兒了。”
“這么嚴重?”我以為只是個小仙,沒想到還是個棘手的。
謝南辭楞了一下,低頭看向我“莫離啊莫離,你可真是什么都不懂,你這腦袋里裝的是漿糊嗎?”
我聽出他語氣里的嘲笑再次踩了他一腳,被空間局限的謝南辭只能空忍著腳上的疼痛。
“你才裝的漿糊。”
“你們是在打情罵俏嗎?”空無一人的山洞突然傳來一聲嬌俏的聲音。
話音剛落,周圍的樹藤便后退到了剛剛沒注意看到的一幅柳樹畫上,畫上的柳樹栩栩如生,特別是樹枝上的枝條,雖然是在僵硬的畫卷上,但細看之下卻能看出它其實是在微微搖曳。
看見樹藤一散,謝南辭就將狐火屏障給撤了。我連忙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不自在的看向四周。
謝南辭沒管我的窘迫將空中的折扇收回,一臉得意的看著墻上的畫卷,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原本平淡無奇的畫卷,在話落沒多久,突然綻放出一道光,緊接著從畫里走出來一個大概和世間十五六歲女孩一般模樣的小姑娘,青翠的衣衫將自己的雙手雙腳包裹,小鹿般流動的雙眼在我和謝南辭倆人的身上打轉(zhuǎn)。
“歸靈師和九尾狐妖怎么又在一塊了?”聲如巧鈴的小姑娘光著腳丫被樹藤簇擁著坐在半空,我和謝南辭只能抬著頭看著她。
謝南辭垂眸淺笑,就近在地上撿起一個拳頭大的石頭拿在眼前仔細掂量?!霸趺矗康K你事了?”
小姑娘看見謝南辭的動作連忙干笑兩聲,轉(zhuǎn)頭看向我“呵呵呵.....狐仙大哥說笑了,礙的了我什么事嘛,你說是吧,姐姐?”
突如其來的一聲姐姐讓我嚇得一個踉蹌,一個上了千年的小柳仙叫自己姐姐,心里還是有點受不起。
“別,你是我姐姐。”我連忙打斷她的話。
小柳仙掩嘴笑了笑,“說實話,你和我的一個故人很像,可惜她和一只不要臉的狐貍精走了,再也沒出現(xiàn)過?!?p> 謝南辭的臉色在聽到狐貍精的字眼是由黑轉(zhuǎn)青“小丫頭,別以為你是天宮的人我就不敢揍你。”說完還亮了亮自己的一口獠牙。
小柳仙連忙擺手“狐仙大哥還是饒了小仙吧,你得這萬年的法力一下來,小仙的仙途怕是就此斷絕了。”
我心里想著小柳仙嘴里和我很像的故人,無暇關(guān)心他們兩人之間的話。
“小柳仙,你說和我很像的故人是誰?”
小柳仙鹿眼打了一個提溜轉(zhuǎn),座下樹藤像是與她的心有靈犀,不用她做什么指示,便自覺地將小柳仙移到我的面前,小柳仙神神秘秘的湊近說道“這......是個秘密?!?p> 原本打算一臉認真聽的我和謝南辭毫不猶豫的甩給她一記刀子般鋒利的眼神。
謝南辭站累了,便找到一個沾滿灰塵的凳子上坐下,絲毫沒有表現(xiàn)的那么矯情。
“那行,既然是秘密,我們就不問了。只是小柳仙你倒是說說你不好好在天宮里做仙子,沒事躲在這終日不見天日的山洞里干嘛?還有一路走來在墻上的尸骸是怎么回事?”
我也好奇那些被樹藤纏住,活活餓死的尸體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長得一臉純善的小柳仙弄的。
“那些尸骸啊.....都是附近的村民”小柳仙說的一臉平靜,就像是在說一棵無人在乎的野花野草般隨便。
“附近的村民?”可我和謝南辭在外面轉(zhuǎn)了這么久,就沒有看見這周圍那里有煙火的氣息。
小柳仙在樹藤上自由的行走,準確來說是她走到哪里,腳下的樹藤就急忙移到哪,仿佛害怕晚一步小柳仙就會摔倒一般。
“嗯,剩余的村民早就因為害怕搬走了?!?p> “那這些樹藤是怎么回事?”我看著小柳仙腳下十分聽小柳仙話的樹藤,疑惑不解。
按小柳仙的性格來說,是不可能命令這些樹藤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可那晚纏住自己的明明就是小柳仙腳下的這些樹藤。
小柳仙在樹藤上不斷的跳上跳下,絲毫不用擔心踩空摔下來,翠綠色的裙擺在空氣如春葉般上下擺動。“這是爺爺?shù)臉涮??!?p> 爺爺?這又是誰。我看向胸有成竹的謝南辭,他仿佛對此并不感到驚訝。
“爺爺又是誰?”看來在座的人里只有我不知道這個爺爺?shù)降资呛畏缴袷チ恕?p> 小柳仙在繞了山洞一周后,停在了地上的小玩具小飾品旁,“爺爺就是爺爺。”
好吧,雞同鴨講的一段對話。
謝南辭實在看不下去,便小聲好心的提醒我道“破廟的石像?!?p> 破廟的石像?土地爺?。?!所以說.....
“你爺爺是土地爺?”我驚訝得看向長的天然無害,純良純善的小柳仙,“你們這.....一點都不像??!”
話音剛落,謝南辭便忍不住用折扇將臉遮住,看起來并不想和我有任何的瓜葛。
小小柳仙聽出我話的意思,巴掌般大小的臉頰上綻放出一個如花瓣純粹的笑容“爺爺和
嬋娟可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哦?!?p> 原來小柳仙叫嬋娟,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爺爺又是怎么回事?
“那你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向在一旁擺弄小飾品的嬋娟。
小柳仙嬋娟停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語笑嫣然道“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你們確定要聽?”
歸靈師其他不敢說第一,可要是說道聽人講故事,或者是看別人的故事,那耐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我在謝南辭的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已經(jīng)做好了聽冗長故事的準備,謝南辭卻不耐煩的將折扇搖在身前。
“沒時間沒時間,我和莫離一會兒還要趕路,你長話短說就行了。”
趕路?趕什么路?我又不著急,再說了,我可是打算出了破廟就把他這個來路不明的死狐貍給甩了,誰同意和他同路了?
小柳仙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坐在樹藤上講故事向我們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