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晴,整個人都輕松許多。白天跟著琳湘偷偷摸摸的練習(xí)舞蹈,晚上到了約定好的地點,也不曉得那個面具男會不會來?要不回顧下今天新學(xué)的舞??!
月光為衣,蟲鳴為曲,輕揮衣袖,云腰碎步,同樣的旋轉(zhuǎn)偏飛卻有著不一樣的靈性,現(xiàn)在的自己似乎已真正愛上跳舞了呢!
“以前聽說你的舞跳得很好,今日一見……”
舞步即停,不用想也知道誰會在此時此地出現(xiàn),難得這個面具男夸她,一激動就接下他的話,“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是嗎?”
“不,果然名過其實才是?!?p> “什么?”笑容瞬間僵住,難得跳一個自認為不錯的舞,沒想到……“果真是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p> “是嗎?姑娘繼續(xù)……”面具男轉(zhuǎn)身欲走。心言頓覺不妙,“哎呀,算了算了。你是朝廷命官想必見過很多好看的歌舞吧?可否指教一二???”
“那……那個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來著?”
“這個……”我就是為了輕功,不然才不會這樣,“我我……我小狗的,那種超可愛的小狗里當(dāng)然吐不出大象的牙了,是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指點一二唄!”
面具男一聲輕笑,“實話說,如果你沒有這張臉,單憑你現(xiàn)在的舞姿,絕不可能吸引到楚文昊的注意的?!?p> 晴天霹靂??!心言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舞姿真的這么爛嗎?沒有梓末這張絕美的容顏,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嗎?
“這樣啊……”難免的落寞,又一時無言以對。
“跟你開玩笑地,你才習(xí)舞一年多,有這個效果已經(jīng)很不錯了。況且,等你學(xué)會輕功之后,舞藝定會有一定的長進的?!?p> “哎?真的?面具男今天對我還真不錯!那等我技藝學(xué)成之時,定有禮物相送?!边@個面具男沒那么討厭嘛!雖然這些話的確刺耳了些,但似乎有那么些道理。暈啊!我是怎么了,自我反省中。
“我教你輕功可以,但此事只可你我二人知道。”
“行了!我會保守秘密的。開始吧!開始吧!”心言想象著那些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感覺真的讓自己垂涎三尺啊!關(guān)鍵是,或許教她的人還是帥哥呢!哈哈~~
面具男懶得理她,也不知道她滿腦子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管她有沒有看見,就開始演示起來。心言雖然正在花癡,可是關(guān)鍵時刻還是凝神屏氣,認真捉摸。為什么看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聯(lián)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難道?
白天練舞,晚上練輕功,日子漸漸充實起來,燁辰這些日子不見蹤影,估計在安排自己要怎么再次獲取楚文昊的信任吧!自己在這些面前,總歸只是工具吧!為了幫梓末報仇,即使是工具又如何,之后,再找回屬于真正的自己應(yīng)該來的及吧?或許吧!
當(dāng)每天都充實之后的結(jié)果就是日子過得飛快,原來練輕功和跳舞真的可以相輔相成呢!想自己這種半路出家的“小尼姑”,只能走這種捷徑了,不過她發(fā)誓,當(dāng)時想學(xué)輕功才不是為了取悅誰,只想說,逃命的時候,有個輕功可以跑快點。
當(dāng)然,每天還有個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為那個蒙面男準(zhǔn)備的禮物,她怎么樣也要扳回一局啊!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連他都不能震撼到,也怎么能吸引楚文昊呢!
一只白蓮簪綴在發(fā)間,單髻斜墜,淌著無窮無盡的清新與雅致。幾縷青絲輕巧的飄于兩鬢旁,一襲素雅青碧云羅裙,柳眉輕揚,蓮步輕移,微抬玉臂,雪白的肌膚伴著月光顯得分外凄冷。一飛天之姿,好似嫦娥仙子欲返天宮,忘卻俗世。又一隨風(fēng)旋轉(zhuǎn),紗質(zhì)的衣裙亦隨風(fēng)舞起,鬢旁青絲輕輕拂面,更增幾分仙氣。微微騰空躍起,似要駕云而去,偏偏又翩然落地,好似舍不得人間的一切。玉臂輕揮,衣裙鋪在地上環(huán)繞在她的周圍,更如荷塘中的白荷,絕世獨立。發(fā)絲迷離了她的雙眼,小心的流露出她掩藏已久的心事。那種擔(dān)憂和孤獨的彷徨,讓人無限憐惜。忽而,又似花中輕舞的蝶兒,輕巧的躍起,仿佛梁祝死后化蝶一般,掙脫自我,重獲新生……一舞罷,緩緩收勢,回過頭,黑色的面具卻閃著溫潤的光芒,墨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
“怎么樣?作為禮物,送給你了。不知,師父您還滿意嗎?”心言起身,“怎么?到現(xiàn)在也不愿意讓我看見你面具下的面容嗎?”
“送給我?倒不如送給你自己?!泵婢吣休p笑。
“是嗎?不過,我覺得它更適合你,出身高貴,卻有著卑微的身世。一心如大鵬,渴望高飛。卻被迫受著束縛,但心存夢想,最終破繭化蝶。難道不像你嗎?霍城絕!”心言輕啟朱唇,她沒有把握這個面具男就是他,因為他的聲音更加低沉沙啞,但如果不是,自己為何又一門心思的在意他的長相?看到他的一切又為何與他那般相似?
“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了那般低沉與沙啞,卻是那充滿磁性與穩(wěn)重的語氣。取下面具,墨黑的眼眸似綴有點點星光,在這昏暗的小院中,給了她光芒。精心雕刻的鼻梁,薄度適宜的嘴唇為整張似刀削過的面龐增色不少。
“成斯,城絕,可不就是拆開了名字嘛!我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毙难砸猜牫鲎约赫Z氣中的酸澀,感覺臉上好像淌下了什么。
“你大概也不想見到我吧?”
“你……”你怎知我不想,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你不想見我才是真的吧!恭喜你?。∧莻€六年之約,可以取消了,我的容貌……比以前更好了呢!”
“是嗎?我覺得以前的你更好看!”是以前那種純粹,單純的眼神吧!現(xiàn)在的她眼神里裝滿了他看不懂的東西。
“如果,現(xiàn)在讓你還履行六年之約,你愿意嗎?”心言問題一出口,她便后了悔,“隨便說說,不用當(dāng)真,可能過些日子,我就要按照你們的計劃去楚文昊身邊了?!?p> 沒來得及思考她的問題,又聽到她說出的名字,“你決定了嗎?”
“你竟然也會問這種可笑的問題?我還是那個答案,由不得我!不知道在我身上發(fā)生的事你知道多少,總之是身不由己!”心言深呼吸,“這支舞,我不會再跳了。希望,你會喜歡!從現(xiàn)在開始,你繼續(xù)做你的特使,而我,正式成為真正的凌梓末。再見!”
不敢看他,生怕看到他自己會控制不住。從始至終,自己對他卻有喜歡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他能給她安全感,和依靠。很久之前,她得到了他對她的承諾,曾癡心妄想占有這份承諾,但是什么都抵不過現(xiàn)實。穿越而來的日子,有歡笑,有苦痛。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承安的那段她原以為是最黑暗的日子竟成了幸福。一度她以為那些幸福都只是幻影,卻因為他再次出現(xiàn),卻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出現(xiàn)的時候,她才找回了那種快樂。現(xiàn)在似乎更加舍不得那些快樂了呢!
“梓茉,好好保重。”言畢,轉(zhuǎn)身,離去。
“我會的!”他口中的梓茉,她知道只是她,只有他不會將她和梓末弄混淆。
他終究也不在意自己在身在何處吧?自嘲的笑笑。再次去楚文昊身邊會發(fā)生什么,她完全無法預(yù)測,會的,只是對他的承諾吧!給自己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城絕,你什么時候回承安?”心言脫口問道。
“兩日后?!背墙^停住腳步,“如果累了,就回承安吧!你的家在那!”
留下的背影竟刺痛心言的心,他這么說是指只要她累了,隨時可以放棄了嗎?至于她的家,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而他身邊或許永遠都不會有她的位置,而以后的路充滿荊棘,即使遍體鱗傷也要一直走下去,那時,她還能回到那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