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歌避過巡邏的禁衛(wèi)軍穿行在營帳之間,清涼的夜風(fēng)吹起她鬢間的發(fā),還帶著絲絲縷縷露氣。
剛才的紙條上面只寫了兩個字。
小七。
知道這個稱呼的人若不是她的母妃便是與她母妃極為相熟的人。
所以她一定要去,去見見那個女子。
明明知道她不是,她只是在模仿,月清歌心中卻始終壓不下那一絲期盼。
不過這些,等會應(yīng)該就會有答案了。
月清歌眼神愈發(fā)堅定,像一陣風(fēng)一樣快速地穿行著。
、、、、、、、、、、、、、、、
“這樣做真的妥當(dāng)嗎?”一個身著華貴,威武雄壯的男子此時正在不停摩挲著手中的玉石,眸光落在遠(yuǎn)處那個飛快移動的白色身影上。
正是坤雷大君。
而此時他身旁站了一個身姿纖弱婀娜的黑衣女子,連面容都被黑色面紗籠罩著,顯得很是神秘。
聞言,女子輕聲笑道,“現(xiàn)在可不是后悔的時候?!?p> “你幫我殺了她,我替你保下扶桑,很公道。”
坤雷大君嘆了口氣,他并不想動一個被皇帝在意的公主,但是現(xiàn)實卻不得不這樣做,不過他也不是扭捏之人,既然決定了就會做的徹底。
“我去看著,免得節(jié)外生枝?!?p> “那最好不過?!迸忧飞?,“恭送大君。”
、、、、、、、、、、、、、、、
月清歌最后停在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布帳外。
那張紙條有異香,一直牽引著她來到這里便消散了。
帳里一片黑暗,不知是否有人。
月清歌正打算進(jìn)去,卻被突然躥出的一個雪球拖住了腿。
小狐貍扒拉著月清歌的裙擺,想把她往后拖,還不停地吱吱叫喚,很是著急的樣子。
“你怎么又來了?”月清歌蹙眉,隨即裙擺一動,小狐貍便被甩到一旁,摔了個狗吃屎。
等小狐貍再次抬起頭來,便看到月清歌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帳中,它一急,也跟著跑了進(jìn)去。
在月清歌進(jìn)入的一瞬間,帳中燭光驟亮。
有一個人背對她站在中間,卻不是那個女子。
“歡迎我的公主殿下?!?p> 努爾轉(zhuǎn)過身來,目光火熱地看著月清歌,他自從上次見過月清歌后,便再也難以忘卻,他從未見過這樣美的人兒,只是過了今晚就...真是可惜了。
“那個女子,是坤雷大君故意送到皇帝身邊的吧?!痹虑甯璧貙⑺闹軖咭暳艘槐?,帳中現(xiàn)在只有她與努爾兩人,可是誰知道外面有多少人。
努爾似是有些微微驚訝月清歌的反應(yīng),愣了一會,隨即又笑著開口道,“公主說什么,我聽不懂,今晚難道不是公主特意邀我會面嗎?”
“那么,是坤雷大君讓你來殺我的?”
語畢,帳中的溫度陡然變冷。
月清歌此時與白天溫婉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她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渾身散發(fā)著令人心驚的煞氣,雙眸亮得如同星子一般,其間殺氣如實質(zhì)一般籠罩著努爾。
月清歌突然伸手將腰帶緩緩解開,如雪色一般的繁復(fù)的煙錦裙流云般順著她的肩膀下墜。
看得努爾差點(diǎn)沒驚呼出聲。
而在煙錦裙緩緩落下之時,一襲貼身的黑色勁裝也逐漸顯露出來。
如夜一般的顏色,勾勒出少女完美的曲線,如上弦月般通透易折的蝴蝶骨,不盈一握的腰身,纖柔的臂,修長的腿,一分一毫都恰到好處,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努爾已經(jīng)愣在了原地,鼻血流出滴落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月清歌緩緩拔出了腰間的匕首,眸光清冷如霜,“還不開始嗎?”
努爾反應(yīng)過來,用錦帕擦了擦鼻血,笑容更加猥瑣,“看來公主迫不及待了啊,別急,你今晚都是我...?!?p> 努爾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月清歌瞬間消失在原地,隨后他便感覺到脖子一涼,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將他籠罩。
太快了,連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柄彎刀快如閃電地飛向月清歌,勢如破竹,迫使月清歌不得不轉(zhuǎn)身相迎。
“怎么才來,想害死本王子啊?!迸瑺栚s緊用捂住了脖子上的傷口。
月清歌借用巧勁避開彎刀,順勢向后退了好幾步,抬頭神色凝重地看向來人。
那是一對男女,身著極為古怪的服飾。
男子虎背熊腰,強(qiáng)壯得像一頭蠻熊,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顯得很是威武。
而女子恰恰相反,她身形十分纖細(xì),五官雖精致,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尤其是那雙幽綠色的雙眸,讓人不由得想起蟄伏在暗中的蛇。
她沒有帶任何武器,只是腰間別了一支五彩斑斕的笛子。
對于努爾的話,兩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靜靜地看著月清歌。
“還不快把她抓住。”努爾在一旁不耐煩地說道。
“巴圖,你去吧,小心一點(diǎn)?!迸訌难g取下了玉蕭。
“迪娜,你不用出手,我一個人足夠?!泵麨榘蛨D的男子毫不在意地說道。
“別輕敵?!钡夏仁冀K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月清歌,“我會在旁邊幫你。”
巴圖冷哼了一聲,提起狼牙棒勢如泰山地向月清歌沖去。
打中了?!
巴圖心里一喜。
不過在下一個瞬間,狼牙棒重重地落了下去。
殘影?
等巴圖反應(yīng)過來,月清歌的匕首已快如閃電地沖他身后刺入。
不過想象中的刀入血肉的聲音并沒有響起,反而是一陣輕微的撞擊聲。
月清歌一擊不成趕緊退后,她看了看巴圖的背,就在剛才被她襲擊的地方,只有一條白痕。
怎么會這樣?
來不及多加思考,巴圖再次提著狼牙棒襲來,每一擊均有雷霆萬鈞之勢,每次重重落下都會使地裂開一條縫。
而月清歌只能借著身法的優(yōu)勢不斷躲避著,一邊躲一邊快速地思考,現(xiàn)在那個女子還沒有出手,一旦出手她將更加被動,怎么辦?
就在這時,帳外傳了一聲尖利的鳥鳴。
影衛(wèi)最高級別的預(yù)警,讓月清歌立刻離開。
只是預(yù)警,沒有人進(jìn)來支援,看來影衛(wèi)也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
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想要脫身也不易。
月清歌收起了匕首,神色凝重地看著那個把笛子放在唇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