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陽的那個世界,古往今來寫竹子的詩不計其數(shù)。
但是唯一一首完全展現(xiàn)竹子風骨的詩就那么一首。
不過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楚陽并不打算這么快說出來。
在足足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后,他才緩緩地抬起頭說道:“張學正,下官有了。”
“這么快,楚大人才學之高果然名不虛傳,在下洗耳恭聽?!睆堬@陽笑著說道。
楚陽緩緩地把這首詩念了出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p> 這詩一念完,李顯陽和袁文正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一個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可謂是把人的氣節(jié)寫得淋漓盡致?!睆堬@陽贊嘆道。
楚陽笑了笑說道:“學正大人客氣了,不知道在下是否過了考核嗎?”
“當然,回去之后,在下就會拿著長歌行面見府尊大人,請他與我一起聯(lián)名將此詩送至浩然閣?!睆堬@陽點了點頭說道。
楚陽拱手說道:“多謝學正大人?!?p> “楚大人,請問這首詩是何名?”張顯陽問道。
楚陽回答道:“詩名竹石?!?p> “楚大人,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張顯陽突然說道。
楚陽聞言立刻說道:“學正大人有何吩咐,但說無妨?!?p> “在下對楚大人的瘦金體仰慕已久,能否請大人將這首詩寫下來贈予在下?”張顯陽笑著說道。
自從瘦金體現(xiàn)世后,已經(jīng)在青州城周邊開始流行了起來。
很多人都想模仿瘦金體,只可惜很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字。
但是這并不影響世人對瘦金體的喜愛。
楚陽當然不會拒絕。
在這班房之內(nèi),文房四寶都有,直接寫就行了。
于是他拿起毛筆,沒過多久,就把這首詩寫了下來。
張顯陽在一旁感嘆道:“詩好,字也好,瘦金體果然名不虛傳,與這首詩相得益彰?!?p> “學正大人過獎了?!背栔t虛地說道。
張顯陽緩緩地說道:“不知楚大人潤筆費是多少,請盡管開價?!?p> 楚陽聞言臉色一沉,故作不悅地說道:“學正大人這是寒磣楚某嗎?談錢多傷感情?!?p> “楚大人果然是個爽快人,在下交了您這個朋友了?!睆堬@陽哈哈笑道。
楚陽滿臉笑容拱手行了一禮說道:“那小弟就高攀兄長了?!?p> 不得不說,楚陽不愧是辦公室主任出身的人。
他深深明白打蛇隨棍上的道理。
張顯陽既然說要當朋友,他干脆順水推舟,把朋友關系直接變成兄弟。
“為兄表字延年,賢弟的表字是什么?”張顯陽問道。
楚陽回答道:“小弟表字子建?!?p> 已經(jīng)死去楚陽的表字的確是叫子建。
跟那個七步成詩的曹植是同一個表字。
楚陽在知道這個表字后,內(nèi)心還吐槽了一下。
這個表字也太不吉利了。
要知道那個才情絕倫的曹子建活得可不是很好。
不過,沒有辦法。
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曹子建這個人物,楚陽也就只有捏著鼻子認了。
“賢弟,之后推薦的事情你就無需操心了,一切都包在為兄身上?!睆堬@陽緩緩地說道。
楚陽立刻說道:“多謝兄長,此時天色將晚,兄長就留在這里吃飯,讓小弟盡下地主之誼?!?p> 吃飯是增進人與人之間感情最快的方式。
楚陽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張顯陽雖然管的是讀書人的事情,但是他久居官場,這點人情事故自然熟得很。
所以他沒有遲疑的答應了下來。
一旁的袁文正雖然沉默不語,但是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是驚濤駭浪。
他有些敬畏地看著楚陽。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與張顯陽認識還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jīng)和對方相處得如同多年好友一般。
這樣為人處事方式,根本就不像一個初入官場的年輕人。
反倒更像一個在官場之中沉浮多年的中年人。
幸好楚陽不知道袁文正的心事。
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對他說,知我者,文正公是也。
三人來到得勝樓。
楚陽安排了最頂層的雅間。
剛才進來地的時候,張顯陽自然看到了那震驚天下的三副絕對。
剛一坐下來,張顯陽就滿臉苦笑道:“子建,你那三副絕對為兄思索許久,竟無絲毫頭緒,實在是令人嘆服?!?p> “兄長謬贊了,對對子只不過小道罷了,策論才是經(jīng)世之道,只可惜小弟對策論不太擅長,所以才落得一個候補縣令的境遇?!背栍行o奈地說道。
“子建無需嘆氣了,既然已經(jīng)為官,就不需要再考科舉了,策論自然也是無足輕重了,你只需好好治理一方,以后必有升遷的機會了?!睆堬@陽寬慰道。
楚陽笑了笑,站起來端起酒杯說道:“以后還請兄長幫小弟在府尊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小弟先干為敬?!?p> 說完后,他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想要提拔,關鍵還是取決于你的直接上司。
只有討得直接上司的喜歡,你才能有提拔的機會。
但是如果你跟上司不熟,那就與上司身邊的人打好關系,通過他們來搭上上司的線。
楚陽在穿越前,這樣的關系處理得十分純熟。
所以他認識的人特別多。
在這個世界里,絕對不會有人比他更明白人脈的重要性。
張顯陽就是目前為止他能利用到的最大關系。
“子建且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向府尊大人推薦你的。”張顯陽信誓旦旦地說道。
“多謝兄長?!背枬M臉笑容說道。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
楚陽和張顯陽可以說相談甚歡。
由于天色已晚,酒也喝得太多了。
所以楚陽便讓張顯陽在這里留宿一晚。
吃完后,楚陽讓姚掌柜安排了一間最好的上房,然后親自將張顯陽送到房間去才和袁文正一起離開了得勝樓。
隨后,袁文正也先回去了。
于是楚陽一個人溜達回到縣衙。
路上碰到一隊巡邏的衙役。
此時的衙役已經(jīng)從林大標手里拿到了錢。
他們可以說對楚陽真的是感恩戴德。
于是他們怕楚陽發(fā)生意外,便派出兩個人護送楚陽回縣衙。
剛走到縣衙門口,楚陽看到林大標居然站在縣衙門口。
林大標看到楚陽過來,立刻迎了上來。
“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楚陽緩緩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