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犁地

　　不僅是張富貴，其他本來心動的村民，一打聽需要投入那么多，全都開始打退堂鼓。在他們這種農(nóng)村，賺幾千塊錢不容易。

　　“一畝地四千塊，我還是算了?！?p>　　“如果天氣之類影響，血本無歸，那就很慘！”

　　“我還是管一管現(xiàn)有的果樹吧！能賺多少就算多少，不貪心?！?p>　　“不能貪心，而且草莓我們也不熟悉，沒有經(jīng)驗(yàn)，你們說怎么搞？他張凡應(yīng)該也是紙上談兵吧？反正我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耕田種地，賺少一點(diǎn)都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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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些評論，老村長都很糾結(jié)。

　　首先，村民還是沒能從上次的損失陰影中走出來，只要投入稍大，風(fēng)險不明確，都不肯跟隨。

　　其次，他也認(rèn)為張凡有點(diǎn)冒進(jìn)了。

　　三四千一畝地，搞了三四畝，兩萬元就差不多沒了。賺了還好說，就怕中途天氣突變之類，造成巨大的損失。

　　他也是種了一輩子莊稼的人，很清楚種植就是看天吃飯，天氣是首要因素。老天爺不賞口飯吃，就得餓肚子。

　　村里的紛紛擾擾，張凡管不了那么多，先做好自己的。

　　鄧?yán)先苏f得對：先富帶后富！

　　自己都沒富起來，怎么帶別人？一個項(xiàng)目，他都還沒成功，讓別人怎么放心跟著你干？很簡單的道理。

　　只要他的草莓賺了錢，下次大家的顧忌也就少了。

　　自己家沒有耕牛，小叔從別人家借了一頭?？咳肆Ψ?，恐怕真會累到你要吐。張凡準(zhǔn)備搞四五畝出來，通常草莓畝產(chǎn)兩噸左右，差一點(diǎn)的一噸出頭，有些管理非?？茖W(xué)的，能超過三噸。

　　張凡認(rèn)為，擁有凈瓶空間潭水，種不出三噸高產(chǎn)以上的，都算自己失敗。

　　小叔的眼光一般，借了一頭脾氣超大的水牛，不是主人讓它干活，竟然怎么趕都不動，就知道低頭吃草，惹惱了它還會喘著粗氣想要攻擊人。

　　“發(fā)搵絕呀！你走不走？”小叔也被惡心到了。

　　“發(fā)搵絕”是方言，在張凡這邊的農(nóng)村，是罵人的話！跟外面的“闔家富貴”、“闔家鏟”之類的意思相似。

　　“哞……”

　　水牛似乎是要跟小叔頂扛，硬著牛脖子，好像在懟人：我就不動，你能吹我嗎？

　　見小叔難堪，張凡試探道：“叔，要不讓我來？”

　　嬸子白了一眼：“你都多久沒有扶過犁頭？還會不會呀？這頭水牛你小叔都搞不聽話，你去也是懸?！?p>　　不是看不起侄子，她就怕侄子去也是被那頭牛搞得灰頭土臉。不是自己家的牛，果然不好！

　　作為土生土長的農(nóng)村人，張凡怎么可能沒有犁過地？以前，他們家養(yǎng)的是黃牛，脾氣沒有那么大，很聽使喚。后面，黃牛不小心摔死了。

　　“犁地比犁田容易一些，應(yīng)該不難！”張凡說道。

　　犁田的話，因?yàn)樘锢镉兴?，首先是不好走，二來則是有時候看不清自己犁過的情況。

　　犁田需要更加專心，“聽”腳板底下，硬性的泥土，那不是剛才沒犁著的一綹泥間子，就是去年的老土。

　　那么，你得趕快用腳踹一腳，下一圈犁到這里的時候再張一犁，泥間子就化開了。

　　犁好后，別老急著上田埂，得打一圈反犁，就是反向貼著田埂邊下面小心地再犁它一圈，一塊地就不會漏犁了。

　　很多人都會說牛笨，其實(shí)牛這種生物并不笨。人民能將它訓(xùn)練成好幫手，就說明它們智力不低。

　　牛軛一上肩，前腳一踩地，牛就知道怎么走。人只要扶犁，跟著牛走，到地頭再提犁張犁，ok！一塊地就要犁好了。

　　見侄子有點(diǎn)技癢的樣子，小叔讓出位置。不過，他看著那頭跟他死懟的水牛，又是郁悶，又是惱火。如果是自己家的牛，早就一鞭子抽過去。別人家的，你不能下狠手，主人家心里會不舒服。

　　牛雖然是牲畜，但地位比豬高不知道多少，農(nóng)村人甚至把他們當(dāng)成家里的一員。到了農(nóng)忙的時候，絕對不會虧待耕牛的。

　　張凡明白，首先得搞定這“刺頭”一樣的水牛，否則沒法繼續(xù)下去。

　　他想到凈瓶空間的潭水，張凡提著水桶到不遠(yuǎn)處的小溪，提了半桶過來。別人沒看到，水桶被他弄進(jìn)去十分之一的“潭水”。

　　以張凡的理解，姑且叫它靈水吧！

　　能助長植物，人喝了也精神倍爽，沒理由其他動物不喜歡吧？

　　小叔他們哭笑不得，別人讓牛聽話，不是鞭打，就是喂草。你這是什么路數(shù)？喂水？從未聽過這么一招。

　　“咳咳！小凡，剛剛來的路上，這水牛就喝足了水。”小叔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試試看，降低它對我的戒心嘛！”張凡笑了笑，個中的原因，自然是不能為外人道！

　　隨便吧！小叔他們就看著張凡折騰。以后留在村里，也遲早要掌握這些本領(lǐng)的，早點(diǎn)熟悉最好。

　　隨后的一幕，讓小叔跟嬸子都差點(diǎn)把眼珠子瞪出來。

　　只見剛剛還牛氣沖天的水牛，等侄子將水放過去先是嗅了嗅，隨后大口大口牛飲起來。

　　喝完之后，還抬起牛頭，望著張凡，好像在問：能再來一杯嗎？

　　張凡拍了拍牛頭，沒好氣地說道：“先干活！干完活領(lǐng)你去喝水！”

　　水牛用牛頭蹭了蹭張凡的腳，這回顯得非常聽話，完全沒有剛才刺頭的味道，一副做好犁地準(zhǔn)備的模樣。

　　小叔傻了眼：難道，之前這頭牛真的沒喝足水？

　　他不得不這么懷疑了，并沒有意識到那桶水有什么特別。不就是溪水嗎？沒加鹽，也沒有加糖！

　　“咳咳！”小叔輕輕咳了兩下，試圖遮掩自己的尷尬。

　　沒辦法不尷尬，?？柿怂鳛椤袄限r(nóng)民”都看不出來，讓好久沒有摸過牛的侄子搞定，說出去也是丟臉。

　　嬸子白了自己老公一眼，暗道：你這個當(dāng)叔的也是讓人無語！

　　“呵呵！剛才沒注意！”

　　嬸子開口道：“你這是不夠細(xì)心，小凡就看出來了?！?p>　　得！小叔啞口無言，他自己心里的苦，誰知道？

　　架好裝備之后，都不用張凡吆喝，水牛自己就邁開腳步往前走，走位相當(dāng)老練，讓人很省心，絲毫沒有一開始的驕縱。

　　小叔跟嬸子在后面跟著，撿一些翻起來的小石頭，還有命比較硬的雜草、草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