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吩咐二人安頓好之后可到住持禪房中敘話,便命寺內(nèi)小沙彌將二人引到住處,各自安排妥當(dāng)。
二人又回到住持禪房里,武三通便徑自與天竺僧說話去了。覺心在來大理的路上便有一事想要問天龍寺的高僧,此時便開口向了塵道:“方丈大師,小僧有一事相詢,不知可否相告?”了塵微笑道:“小師傅但講無妨,貧僧自是知無不言?!?p> 覺心道了聲謝,道:“人人都知道一陽指是大理段氏持之縱橫天下的絕技,只是我聽聞有一門武功,其神妙之處更在一陽指之上,是大理段氏真正的最高武學(xué),名喚‘六脈神劍’,不知是否如此?”
了塵訝道:“小師傅是從哪里知道的?”
“我是穿越來的,當(dāng)然知曉?!庇X心暗道,他自是不能將實情吐露,于是便道:“我是從敝寺中一本古籍里看到的,心中著實好奇,便斗膽相詢,若大師不便相告,就當(dāng)小僧沒有問過。”
了塵擺手道:“那也沒有什么,小師傅博聞強(qiáng)識,事情確是如此。只不過六脈神劍數(shù)十年前便已失傳,只剩下只言片語描述練成此功時的威力,空留吾等后輩艷羨嗟嘆不已?!?p> 覺心訝道:“如何會失傳了的?”
了塵道:“老衲曾聽天龍寺上一代的高僧說過,六脈神劍自創(chuàng)作以來,便只有我大理國憲宗皇帝一人練成過。當(dāng)年憲宗皇帝功夫之強(qiáng),近己無敵于天下,傍身的便是這套六脈神劍劍法。只可惜,憲宗皇帝以后,劍譜失落,不知所蹤。有人說,在憲宗皇帝修習(xí)之時,這劍譜便已燒毀。只是不知憲宗皇帝是否重制劍譜,若是重制劍譜,新劍譜又哪里去了?段氏皇族及本寺高僧均都費(fèi)了很大力氣尋找過,只是遍尋不得,著實令人費(fèi)解?!?p> 覺心見了塵說話的語氣和神色都甚是誠懇,再加上據(jù)他所知,大理國自段譽(yù)以后,六脈神劍的確再未出現(xiàn)過,甚至連單練一脈的人都沒有,料想他不至于誆騙自己,心下不由得大為失望。他倒不是想要學(xué)習(xí)這門功夫,據(jù)他推斷,六脈神劍需要極強(qiáng)內(nèi)力才能加以催動,他現(xiàn)在內(nèi)力尚自不足,想要學(xué)習(xí),言之尚早,只是他甚是渴盼見識到這門神奇的武功。
了塵見他神色,問道:“你想學(xué)這門功夫?”覺心搖了搖頭道:“不是,只是對這門絕學(xué)十分好奇,想見識一番罷了?!笔缬谘员?,了塵道:“覺心,你也不必失望,一陽指共分九品,最高境界乃是一品。據(jù)故老相傳,修習(xí)六脈神劍需以第四品境界的一陽指為基礎(chǔ)。如今一燈師兄的一陽指早已達(dá)至一品境界,其指法淵深難測,指風(fēng)所及之處,穿金洞玉,威力無窮,以我所見,其比之單獨(dú)一脈的六脈神劍,恐怕也只強(qiáng)不弱。你若有機(jī)會見識,當(dāng)可滿足你好奇之心?!蓖瑫r心下暗嘆:“若是六脈神劍劍譜仍在,一燈師兄修煉之下,恐怕天下五絕當(dāng)以‘南帝’居首了?!?p> 覺心道:“是,小僧曾見到一燈大師施展一陽指與裘千仞過招,威力驚人,當(dāng)真是神妙不凡?!毙闹袊@息道:“哎,這一世恐怕見識不到金庸武學(xué)中最強(qiáng)的幾門武功之一了,真是遺憾?!庇X心又與了塵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天天光微亮,天竺僧便吩咐寺內(nèi)弟子叫醒武三通和覺心,以便盡早上路。三人拜別了塵,出了寺門沿路而行。走到中午,三人尋了一家路邊的小店打尖休息,店內(nèi)骯臟鄙陋,加上掌柜小二也只有寥寥幾人。覺心找了個空桌,三人坐下后,覺心開口問道:“天竺大師,小僧聽一燈大師說,貴國有一種毒蟲,為害深重,只有娃娃魚是它的天敵,這娃娃魚習(xí)性如何?該當(dāng)如何捕捉?”
天竺僧笑道:“娃娃魚多存于陰河暗泉、石隙狹洞之處,生性兇猛,多以魚蟲蛇鼠為食,其捕食方式可用‘守株待兔’四字概括。若有獵物行于左近,娃娃魚便施以突襲,將其捕殺。咱們捕捉它,當(dāng)以食物置于其平常出沒之地,誘其出洞,然后一舉擒獲?!?p> 覺心不由笑道:“娃娃魚以守株待兔捕食獵物,咱們便以守株待兔對付它,妙極妙極?!碧祗蒙c(diǎn)頭微笑。
忽然店中一個戴著斗笠的人開口說道:“守株待兔四字用得當(dāng)真不錯,覺心,我在此等了你兩天,算不算得上守株待兔?”
覺心聽到此人聲音,心中咯噔一下,隨即搖頭苦笑道:“金輪師兄,你真是好本事,我走到哪里都能被你找到,守株待兔看不出來,陰魂不散倒是真的?!?p> 那人掀開斗笠,露出面容,正是金輪法王。當(dāng)日他在桃源縣下山時,便用鷹鷲守住山口,偵查覺心的行蹤。他在覺心下山后便一路尾隨,進(jìn)了大理國境內(nèi),終于在天龍寺附近追上,只是見覺心和武三通進(jìn)了天龍寺,便不敢造次。但推斷出二人肯定會回到桃源縣,便一邊繼續(xù)用鷹鷲觀察,一邊在回程必經(jīng)之路上靜心等待,果不其然,第二天便等到了回返的覺心。
武三通一見是他,呼的站了起來,喝道:“你怎會在此處?”天竺僧見氣氛不對,心下不安,問道:“三通師侄,他是誰?”
金輪法王不理二人,只盯著覺心,緩緩站起身來,道:“覺心,你說陰魂不散倒也恰當(dāng),我?guī)讉€師弟的在天之靈正在等著我給他們報仇。恩人命我擒住你,四個師弟更因你命喪裘千仞之手,咱們今日就做一個了斷吧?!彼找姷接X心,都是以“師弟”稱之,但是現(xiàn)在對覺心實在抱有恨意,“師弟”二字便不再加上了。
覺心也站了起來,道:“金輪師兄,若非你要抓我,豈能有后來之事?對于四位師兄圓寂之事,實非小僧所愿,只是你現(xiàn)在當(dāng)真還要與我為難嗎?”
金輪道:“貧僧在給師弟們執(zhí)行天葬的時候,便立下誓言,如若我不能替他們報仇,便教我受心魔反噬而死,所以覺心,你認(rèn)命吧?!毖粤T從懷中掏出銅鐵鉛三輪,擺好架勢就要動手。
武三通道:“覺心,這人不識好歹,咱們一起打發(fā)了他?!苯疠喌哪抗廪D(zhuǎn)到他身上,道:“尊師一燈大師與貧僧有救命之恩,我不會跟你動手,請你退開?!?p> 武三通眉毛一豎又要說話,卻被覺心伸手一攔,只聽他道:“武大叔,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請讓小僧自行解決。”
武三通叫道:“那怎么行……”覺心不待他說完,便搖了搖頭道:“他既然要找我報仇,便讓他來吧,再說他未必奈何得了我。何況捉魚療傷之事要緊,你和天竺大師先行一步,待此間事了,我便會追上你們?!?p> “不行,我們是一起來的,回去也要一起回去!”武三通叫道。
覺心聞言,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那就請武大叔給我掠陣?!毖粤T沖金輪招了招手。店內(nèi)客人見此情狀,早嚇得順著墻邊跑出店外,掌柜和小二躲在柜臺后瑟瑟發(fā)抖,嘴里哆哆嗦嗦的道:“幾、幾位好漢,小人店里經(jīng)不起折騰,求、求好漢們到別處去吧?!?p> 金輪法王不再多言,一揚(yáng)手,銅輪呼的沖覺心腦袋飛來,覺心一矮身,銅輪擦著他的頭皮破窗而出,迎面便見金輪法王揮舞鉛鐵二輪朝自己撲來,覺心一拍桌子,朝后翻了個筋斗,往門外跳去,同時嘴里喊道:“店內(nèi)狹小,咱們出來打!”金輪怒喝一聲,跟了出去。
武三通和天竺僧也連忙跑出門外,見二人已交上了手,只是覺心從桃源縣來的時候就未帶兵刃,是以一直左閃右躲,處于守勢。武三通見狀把手中的熟銅棍子扔了出去,大聲道:“覺心,接著!”
覺心余光瞧見了飛來的棍子,只是金輪攻勢甚猛,自己應(yīng)接不暇,不由大喝一聲:“如來神掌!”雙掌作勢前推,金輪心中一凜,舉起鉛鐵二輪護(hù)于身前,同時往后退了三步。覺心使詐唬退金輪,趁機(jī)將棍子接住,口中喊道:“多謝武大叔?!毙闹邪祰@一聲:“慚愧。”往后退開一步,擺開架勢,凝視金輪法王。
金輪法王見銅輪正落在自己腳邊,伸足一挑,便將它拿在手里,冷笑道:“覺心師弟,看來你的如來神掌還是不能收放自如啊?!?p> 覺心聞言險些笑出聲來,暗道:“我這何止是不能收放自如,而是根本就沒練過?!弊炖飬s道:“哼,指不定哪下子就能發(fā)出掌來,金輪師兄可要小心了。”金輪法王冷哼一聲,又合身撲來。
此時覺心執(zhí)棍在手,形勢自是不同,他將瘋魔棍法使了出來,勢頭兇猛潑辣,真如瘋魔一般,只聽乒乒乓乓一陣棍輪相擊之聲,與金輪法王瞬時便有攻有守的拆了數(shù)十招。
武三通在一旁瞧著暗自心驚:“以金輪喇嘛這樣的年紀(jì)有這般武功也就罷了,我與覺心在一起這幾日,竟沒發(fā)現(xiàn)他小小年紀(jì)也有如此武功,瞧著比我?guī)熜值芩娜酥桓卟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練的?!?p> 天竺僧在一旁瞧得心驚肉跳,道:“三通,你不去幫幫覺心嗎?”
武三通等得就是這句話,心中大喜,道:“謹(jǐn)遵師叔法旨?!苯械溃骸坝X心,我來助你!”
覺心雖在激斗之中,卻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受了一燈指點(diǎn),便一直想驗證下自己的武學(xué)有了多少長進(jìn),因此不愿武三通插手,于是猛攻一招逼退金輪法王,旋即腳下一點(diǎn),身子向后彈射,嘴里叫道:“武大叔,你與天竺大師先走,我隨后就追上來!”長棍一招,引著金輪法王一前一后向南飛竄而去。
武三通見二人去的飛快,自己追之不及,只得站住。與天竺僧回到店中,等了半晌,不見覺心返回,無奈之下只得離店,沿著大路向北緩緩而行。
……
密林深幽,溪水淙淙,一輪明月悄然升于夜幕之上,給整片山林添上一抹銀色。
忽然,密林深處出現(xiàn)兩道身影,循著潺潺的流水聲慢慢尋路而來,到了溪邊,一人喜道:“師姐,你耳朵真靈,這里果然有條小溪?!甭曇羟辶?,卻是個少年。
另一人得意笑道:“那當(dāng)然了,我的耳朵就沒聽岔過?!甭曇羟宕?,當(dāng)是個年輕女子。兩人蹲在溪邊掬水而飲,喝了幾口,那少年問道:“師姐,咱們?yōu)槭裁吹竭@里來,這一路上你總遮遮掩掩的不跟我說,現(xiàn)下總該告訴我了吧?”
月色映在水面上,將那年輕女子的姣好面容照了出來,只聽她笑道:“這一路上你啰啰嗦嗦的總問我,煩也煩死了,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婆婆媽媽的比女孩子還嘮叨?!蹦巧倌昝嫔弦患t,道:“我心里好奇嘛,何況你不說清楚,我心里總是有點(diǎn)兒擔(dān)心?!?p> 那女子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腦袋,道:“好吧,都到這里了,我也不再賣關(guān)子啦?!毖粤T故意咳嗽了兩聲,終究是忍不住吊吊少年的胃口,見少年一臉急切,才笑道:“你知道咱們無量劍是怎么來的嗎?”
少年甩開女子拍在頭上的手,不屑的道:“當(dāng)然知道啦,咱們五代年間便在南詔創(chuàng)派,算得上傳承悠久,可這個問題跟來這里有什么相干?”
“既然咱們在南詔建派,可為何宗門卻在山西?”那女子又問。
“這我可不知道了?!鄙倌険项^訥訥的道。
那女子得意一笑:“不知道了吧?呵呵,告訴你吧,咱們無量劍在劍湖宮創(chuàng)派后不久就分成了北、東、西三宗,三宗約定每隔五年便遣門中高手比武斗劍,贏了的便可入住劍湖宮五年,第六年再重新比過?!?p> 那少年奇道:“這劍湖宮有什么好的,為什么人人都要搶著???”
女子道:“我也是偶然間從爹爹的筆記中看到,劍湖宮旁有一座無量玉璧,而這無量玉壁上有一個大秘密。許多年前,派中前輩曾在玉璧上見到仙人舞劍的影子,劍法變幻莫測,飄忽如神,若是能學(xué)得一招半式,便可楊威江湖,將無量劍派發(fā)揚(yáng)光大。再者這劍湖宮是門派創(chuàng)派原址,自然人人都想要了。后來北宗占據(jù)了一次劍湖宮后便即敗北,宗主一怒之下遷往山西……”那少年驚呼:“原來咱們是北宗的!”那女子道:“不錯,咱們北遷以后,與東西二宗再也不通音訊,再后來東西二宗被別派吞滅,就只剩下咱們北宗了?!?p> 那少年道:“這些都是你在師父的筆記上見到的?那咱們這次來是……?”
女子輕輕“嗯”了一聲,接口道:“咱們無量劍派如今日漸式微,人丁稀少,派中加上我爹也只有幾個人。爹爹年事已高,師兄弟們沒一個成器的,我看了爹的筆記,便想來這里試試運(yùn)氣,若是神仙眷顧,讓我學(xué)得一招半式的仙招,便可重振門派,名震武林了。”
那少年低頭道:“不成器的人,也包括我嗎?”那女子笑著安慰道:“當(dāng)日不是,再說我若學(xué)了仙招,難道不會教會你么?到時咱倆一起為門派增光,好不好?”
那少年不由得歡欣道:“師姐,你對我可真好?!?p> 女子笑了一笑,站起身來道:“咱們接著走吧,筆記中所載,仙人只在月明之時舞劍,咱們離無量玉壁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今晚月色正明,恰好可以碰碰運(yùn)氣?!?p> 兩人走出一陣,隱隱便聽到嘩嘩的水聲,到了近處,便見一條玉龍也似的瀑布從高崖上倒瀉而下,水聲隆隆,直震得群山回響。瀑布旁邊有一片石壁,平滑如鏡,光潤如玉,月色映照之下泛出瑩瑩白光。女子拍手笑道:“咱們到了,這便是無量玉壁了。”
少年剛要開口,忽然聽到打斗呼喝伴著兵器相擊的聲音越傳越近,兩人面上露出訝色,對視一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兩道人影快速朝這邊奔來,一人舞棍,另一人舞著幾個烏沉沉的輪形兵刃上下翻飛,兩人倏忽間交手?jǐn)?shù)次,招數(shù)凌厲,攻擊均不離對方要害,一路上的樹木花草不免被打得折斷粉碎。年輕女子與少年心中驚駭,均想:“這兩人的武功如此高強(qiáng),怎么會打到這里來了?”
兩人打到崖邊,那舞棍的人身子左一折右一折躲開另一人的攻擊,身法滑溜無比,只見他左手一揚(yáng),示意停手,開口道:“金輪師兄,咱們打了一天一夜,誰也奈何不了誰,不如就此罷手如何?”說完呼呼喘氣,聲音嘶啞中帶著疲憊。月光照射下,那女子和少年才看得清楚,那使棍的一身僧人打扮,居然也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少年,他衣服被劃破了好多處,破口處血跡殷然,顯然是受了傷。
對面那人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上身大**露,身上多處淤青,臉上也腫了一大塊,重濁的聲音夾著嘶啞傳來:“哼,你不必多說,貧僧早已說過,此仇不報決不罷休,要我罷手那是妄想!”言罷縱身撲去。
那少年僧人一邊還擊一邊怒喝:“臭喇嘛,你怎么不先去找裘千仞,卻來找我,當(dāng)真是老太太吃柿子——專挑軟的捏,算什么英雄好漢!”他此時再也忍耐不住,于是破口大罵。
那喇嘛道:“哼,我先殺了你,待練好武功,自會找裘千仞算賬!”兩人越斗越疾,月光下兩道人影糾纏成一團(tuán),難分彼此。兩人自然是覺心和金輪法王,他二人從北到南追追停停,打了一天一夜,均是疲憊不堪。覺心雖然多有奇遇,又是苦練不輟,但是武功仍是不及年歲較長的金輪法王,只是一則金輪法王忌憚覺心杜撰的“如來神掌”,每每被覺心唬退,二來覺心身法不俗,躲閃逃逸是其擅長之事,是以金輪法王同樣奈何不了覺心,二人到此刻居然也只打了個平手。覺心在與金輪拼斗的過程中,還使計將其所養(yǎng)的鷹鷲從空中誘下打傷,出了之前被緊緊跟蹤的一口氣,可是這回金輪緊追不舍,二人一直打斗至今。
那年輕女子和少年見識較少,平日里跟派中弟子切磋也只是點(diǎn)到為止,哪里見過如此舍生忘死的搏斗,一時間都看得呆了。金輪法王早瞧見了兩人,眼珠一轉(zhuǎn),毒念徒生,突然猛喝一聲,舍了覺心朝那少年撲去。那女子見了金輪法王的猙獰神色,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躲開兩步。少年只見金輪法王手執(zhí)銅輪朝自己劈來,銅輪的鋒刃在月色映照下泛著寒光,心中忽然一片平靜:“我這就要死了嗎?”忽然身子猛地被一股力道帶的朝旁邊一偏,銅輪從身側(cè)落下,只切下了一片衣袖。側(cè)目望去,卻見少年僧人拽著自己的胳膊把他拉在一邊,心道:“是他救了我?他身法怎么這么快?”
覺心救下少年,未及回身,陡然間一股大力擊在自己背后,脊椎仿佛都要被打斷了,不由得“咳哈”一聲猛吐一口鮮血,身子朝前撲倒。他心中大恨,罵道:“臭喇嘛,你好卑鄙!”聽到背后金風(fēng)颯然,知道金輪法王從背后襲來,強(qiáng)忍劇痛掙扎著躲開一輪,還沒來得及起身,對方跟上來的一腳卻再也避之不及,正踢在他胸腹間,砰地一聲,覺心如飄葉一般飛離崖邊丈余,便斜斜的朝下方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