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岳山的洞府分為九等,周圍有一些低階弟子洞府,而最普通的一等洞府,跟這些弟子洞府也都沒有多大區(qū)別,都是在山腳下。
而靈氣越好的,當然也在越高的地方,相對價格也更貴,七等洞府租費是一百上品靈石一年,八等洞府,則翻了十倍,一千上品靈石一年,九等直接翻到一萬。
如此高的費用,楚雨融只選擇七等洞府,若是太低,也怕引起老者的懷疑。
出了大殿,楚雨融騰云而起,特意往右邊兩山谷口望去,那里才是通往萬道宗宗門的路,谷口有特別的修士把守,非萬道宗弟子,不得進入。
沒有多待,楚雨融越過大殿,徑直飛進另一條幽谷里,沿著山腳折轉(zhuǎn)了三個彎,總算來到一座宏偉龐大的山峰,靈霧環(huán)繞,在山腳下都覺得遠非七暇宗可比。
楚雨融按照那老頭的提醒,飛上半山腰一處林中,一路沿著山路,來到樹蔭環(huán)繞的一座洞府前。
周圍非常安靜,地面的枯葉厚實繁多,像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但一想想也對,越是貴的洞府,其實總得來說越不劃算,基本上的修士都在選擇了三等,靈氣相差并不太大,洞府數(shù)量更多,反而很少有空缺出來,而真正要突破,或者修煉功法到關(guān)鍵時期,往往才選擇八等甚至九等。
至于楚雨融,現(xiàn)在功法修煉是其次,主要是來到萬道宗這里,長期潛伏,尋找得到《瀾粼秘法》的機會。
不過,眼下楚雨融有所頓悟,打算先憑著這般濃郁的靈氣閉關(guān),他取出一塊水藍色令牌,法力包裹下,飛向洞府禁制之上。
令牌沒入化為藍光,禁制如水簾一般分開消失,楚雨融來到洞府內(nèi),水簾重新顯現(xiàn)合攏,一道藍光化為令牌,重新飛到楚雨融手中。
洞府非常簡單,但是必要的煉丹煉器室也有配備,尤以修煉密室頗大,雖然坑坑洼洼的石壁和穹頂都不規(guī)整,但是卻繪制了聚靈法陣,中心一個三丈長寬的石臺,正是打坐修煉之所,楚雨融用法術(shù)清理一遍,就鋪上獸皮盤坐休息。
靜坐三日后,楚雨融倒出一枚九還丹服下,此丹清淡無味,極易煉化,隨即立刻修習起回陽真水經(jīng)來。先是感覺法力融入了藥力,變得稠密,漸漸的,經(jīng)絡(luò)之中就像琴弦一般微顫,法力有條理分散,然后稀明如凈水流轉(zhuǎn),潤澤經(jīng)脈,最終,法力似乎完全消失,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法力又無中生有一般,重新匯聚到丹田。三個周天后,藥力完全耗盡,楚雨融感覺自身到達了全盛的狀態(tài)。
再次睜開眼時,已是過了一個月,楚雨融估計,照此調(diào)順法力,相信九還丹服用過半,不到三年就可達到煉虛后期。
不過此時,楚雨融深吸一口氣,屈指一彈,激發(fā)了聚靈法陣,他現(xiàn)在要抓心中還惦記的那一絲頓悟,修行天命法典。
楚雨融運轉(zhuǎn)天命行功路線的同時,不斷背誦天元功總章,腦海里若隱若現(xiàn)那日黎明之朝氣。
時間一點點過去,楚雨融始終無法抓住什么似的,隨即又倒出一枚九還丹服下,然后就完全入定了,一切都進入了沉靜。
三月之后,楚雨融額頭微皺,周身的法力混亂,地府之中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可真正要去推導之前的記憶,腦中就是像被什么東西鎖死了一樣,頭痛欲裂,完全影響了功法修習,更別說參悟契機。
每當此時,楚雨融不得不服下丹藥,將意志力轉(zhuǎn)移到眉心外丹上。
忽然,此時契機再現(xiàn),那一日黎明生氣無比清晰,就像在心中盛開了花,輝光乍現(xiàn),楚雨融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運行著功法,盡力維持心中這種現(xiàn)象。他神情緊張,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額頭的外丹已散發(fā)出刺目的光華。
終于,心中這股氣象堅持不住了,即使楚雨融運轉(zhuǎn)玄融神通,大量靈氣入體,恢宏氣象也在搖搖欲墜。
“為何如此?”
楚雨融反復問著自己,忽然想起天元功幾個字:
天命在我!我即日月……
楚雨融頓時忘記維持心中氣象,心感肉身,外丹光華斂去,身軀緩緩騰空盤坐起來,靈氣也緩緩隔空斷絕退開,若有若無,好像沒有力量一般,整個人成就一種空靈之境。
可楚雨融自己睜開雙眼時,卻覺得擁有無窮的法力,不禁奇妙地喃喃:
“原來煉虛期也有掌天之力,‘天元功’才應(yīng)該為三部功法的真正名字才對!”
而此時,楚雨融也發(fā)現(xiàn),自身的修為已來到了煉虛后期,法力充盈至上,天元功也終于達到了大成。
雖然沒有像分身那樣,領(lǐng)悟出某種神通,但是楚雨融來到洞府之外,望向太陽時,楚雨融能感受其中蘊含的至陽之力。這不是某種法術(shù)的增強,而是對整部功法,甚至其他功法的全新認識。
正當楚雨融將神識附于太陽時,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名氣息模糊的修士,運用某種隱匿神通,從對面的大山里飛出,直接落到此山,消失于更高處的八等洞府之列。
見此,楚雨融心頭一凝,在交付租住洞府的靈石時,那老頭就特別囑咐過,百岳山往東一側(cè)的力拔山,不得靠近,那里不但有萬道宗修士守衛(wèi),而且還有厲害的陣法存在,踏入便視為不軌之徒。
而就在剛才,那人在白日就敢翻山出來,楚雨融當然感到震驚,不得不說,對方的神通不凡,若不是正在驗證功法的情況下,還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從服飾來看,可能是萬道宗的某位長老,卻也不敢確定。
回到洞府,楚雨融就思量該怎么取得瀾粼秘法,而剛剛那人就給了他一點啟發(fā),像他一樣潛入?不,楚雨融反復思量,越覺得此人應(yīng)該是萬道宗的修士:
“穿著萬道宗服飾,又能輕松避開陣法,足可證明其對萬道宗的熟悉!那么,他到八等洞府會見什么人呢,自己是否也可以……和萬道宗的修士達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