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觀宇,楚雨融直奔繼遠宗,五日后,玉樓飛舟正要翻越一段山脈,忽然,遠方一名白須老者從樹林飛出,手中一根法杖在空中揮舞,一個由法力構(gòu)成的巨大蛛網(wǎng)漸漸構(gòu)成。
楚雨融在蛛網(wǎng)前十幾丈停下,開口問道:
“為何攔住我的去路?”
“前方是禁地,請道友折返吧?”白須老者淡淡說道,周身散發(fā)著金丹境中期的氣息。
“禁地?這里既不是某寨地域,也不是藥園靈獸場地,哪有什么禁地一說?!背耆谵q駁道。
“我觀道友膚色,并非本地族人吧?此地本地氏族才可進,道友請回吧!”老者再次勸道。
“繼遠宗當(dāng)年是西掖第一大宗,聚攏天下英才,現(xiàn)在雖覆滅,但它的遺跡,也是西掖所有修士可享有的,絕不是你們本地修士可以霸占的,速速讓開?!背耆诎櫭嫉?。
“道友所說,恐怕所有本地族人都不會答應(yīng),如果道友非要硬闖,先過了我這關(guān)!”白須老者見說不通,態(tài)度強硬起來。
楚雨融見對方仍然不讓,周身氣勢一盛,元嬰期的修為暴露出來,開口說道:
“你若還不讓開,只有讓你回去養(yǎng)十年的傷了!”
白須老者臉色大變,略有尷尬之色,收了法術(shù),直接落到樹林,閉目盤坐,不再言語。
大龍山脈內(nèi),有一座山名叫望龍山,站在此山上遠遠望去,前方百丈外白霧彌漫,仿佛迷霧下臥有一條酣睡的巨龍,鼻息吐納間,霧氣向外擴散,飄向望龍山這邊來。
此時,望龍山周圍有十七人之多,從各自聚集的情況可以看出,分為八撥修士,不但那日偷襲楚雨融的女子在場,另外率先離開的三人,也在其中,這些人大多閉目養(yǎng)神,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
忽然遠方一艘飛舟越來越近,哈興麥皺眉道:
“不是有屠老在外守著嗎,怎么還會有人到來?”
“西掖藏龍臥虎,若是有高人知道此處遺跡,恐怕誰也攔不住。”他身旁站著一位披發(fā)修士,淡淡回應(yīng)道。
飛舟臨近,哈興麥面色凝重,喃喃道:
“他也來了!”
然后,哈興麥頭一轉(zhuǎn),往當(dāng)日圍堵的女子看去,女子也是不禁看了過來,面露不屑,扭頭與旁邊一名老者低語什么。
“他?哈道友不妨直說?!迸l(fā)修士感興趣道。
“薛道友有所不知……”哈興麥嘴巴沒有了聲音,眼神交流下,神識傳音,把楚雨融兩次出現(xiàn)的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
此時,玉樓飛舟停下,楚雨融掃視半圈,見眼前這么多本地修士,也是大感意外,目光停留到偷襲他的女子方向,讓人奇怪的是,當(dāng)日手持黑液粗碗的老者,就站在她身旁,關(guān)系似乎還不錯。
女子見楚雨融望了過來,瞟了哈興麥一眼,又對楚雨融說道:
“前輩姍姍來遲,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看來當(dāng)日,你還是沒有告知實情啊?!背耆诼杂胁粷M說道。
“前輩也不是沒有答應(yīng)我嗎?不過,現(xiàn)在告知前輩也無妨,不超過三日,從這里看去,迷霧中會顯現(xiàn)一座山,似龍頭狀,那時就說明,進入繼遠宗的時機到了,否則,就會遇到入宗最大的障礙,迷霧幻境?!?p> 女子笑著說罷,再往披發(fā)修士那里瞟了一眼,對于她來說,這次進入繼遠宗,除了楚雨融是一大勁敵外,另外就是那披發(fā)的薛姓修士。那人也是一副生面孔,看不出深淺,如果能讓他們之間相斗,那就最好不過了,所以她現(xiàn)在,不過是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告知給楚雨融。
“哦~,還要再等三日!那你們就等著吧,本座先行一步?!?p> 說罷,楚雨融收了飛舟,越過望龍山飄去。在老者的記憶中,是直接破了幻境,并從中獲得了月明果。所以,以自己的修為,幻境可破,不必與這些修士一起等候,再者,對于幻境,他也有一套獨有領(lǐng)悟,對于迷霧,他的初始功法《窺水經(jīng)》也有涉獵,破除幻境應(yīng)該易如反掌。
女子微微咬牙,感覺失策:這人怎么就是不上當(dāng)。
十息之后,楚雨融一頭扎進了迷霧中,頓覺水汽彌漫,些許冰涼,一股親切之感傳來,微微一笑,繼續(xù)極速前進。
約莫一刻鐘后,迷霧稀薄,視野開闊,楚雨融落到了一片荒野上,四周雜草叢生,蔓藤糾纏,一片生機勃勃。極目望去,遠處山峰變色,如烏云遮日,變成了灰色,一陣陣疾風(fēng)吹來,有一種讓他也站立不穩(wěn)的感覺。
灰色快速蔓延,向他這邊一點點靠近,楚雨融神識凝望,赫然發(fā)現(xiàn)灰色所過地帶,草木枯萎,像是水分被抽干,整片天地好像正在滄海桑田地演變,時間飛速地流逝?;仡^再望,迷霧無影無蹤,自己身處一片丘陵之中,后方一片灰色枯萎,已蔓延到他腳下。
剛想有所動作,突覺雙腳僵住了一般,無法動彈,攤開手掌,玉色皮膚受灰色侵襲,變得干枯沒有水分,全身緊繃,完全失去了活力。
“噼噼啪啪”聲響起,半山腰干枯的灌木著火,火勢快速擴散,風(fēng)吹得大火“吽吽”作響,火焰繚繞天際,熊熊烈火眼看朝他燒來。
第一時間,楚雨融自然想到是調(diào)動法力,召出冰龍護住自身,忽然一覺,這是在幻境中,幻境越是驅(qū)使你做什么,越是不能做。楚雨融心念急轉(zhuǎn),分辯著此種幻境類型,不禁低頭看了看衣飾系帶,依然空扣了一個,又微微運轉(zhuǎn)神照術(shù),發(fā)覺此處,只是由法力構(gòu)成的幻境,法體和神魂并非分離。
既然如此,楚雨融將自身法力收斂到極致,霎那間,只覺周身輕松了下來,皮膚上的灰色正在消退,滔天的火浪漸漸熄滅,地上枯萎的草木,很快發(fā)出新芽來。
只是一會兒時間,綠色遍布,勃勃生機,再次展現(xiàn)出他剛到來的景象,雖然身體恢復(fù)了自由,但是楚雨融沒有妄動,細細推敲眼前的變化。
很顯然,自己是來時動用了法力,這才造成了異變,現(xiàn)在他仍處幻境之中,大概可以想象,周圍有很大可能,實際仍然是一片水霧。根據(jù)五行相生,動用法力,應(yīng)該是草木瘋長,將自己纏繞住才對,布下陣法之人偏偏背道而行,以火來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