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孤探白水營
奔出慕雪兒幾人所在的營帳,陸相面上依舊紅暈一片。
因為擔(dān)心白宛如的傷勢,所以他才會有和慕雪兒二人一同前去看望白宛如的想法。
直到慕雪兒說起,他才想起,白宛如所受的傷是在男子不方便看的地方,難怪二女會羞紅臉。
只是陸相準(zhǔn)備向慕雪兒打探消息的想法,也因為白宛如受傷而被打斷,既然已經(jīng)走出了營帳,自然不好再回去打聽消息,因為現(xiàn)在也是在是不方便。
但是他心中又實在擔(dān)心著黃怡靈,一邊朝自己所在的第三功伐小隊的營帳走去,一邊思索著如何打探黃怡靈的消息。
就在他即將走到營帳所在地的時候,他終于打定了主意,既然不好再向慕雪兒打聽消息,那自己何不到司云妙及那里去詢問一番呢!畢竟黃怡靈是玄云宗的弟子。
來到那日的議事營帳,陸相求見了司云妙及,見除了曲森巍幾名弟子之外,那日商定計謀的幾位長老也在營帳之中。
見到進來的陸相,幾位長老沒有了那日商議計謀時的熱情,顯然是因為陸相并未按幾人商定的計謀行事而心存不滿。
分別行禮之后,陸相不管幾人面上不滿的神情,徐徐說道:“弟子今日在場上,雖然按照前日所定計謀,全力襲殺敵方精英弟子,但因弟子能力使然,所以并未盡全功斬殺敵方弟子也有限,而且當(dāng)?shù)茏踊厣斫討?yīng)曲森巍大哥等人時,完全不知對方是何原因,既然不再戰(zhàn)斗了?!?p> 聽了陸相之語,司云妙及和幾名長老面上的神色稍稍和緩了些。
他們之所以面露不滿神色,完全是因為督戰(zhàn)者初塵道長回到營帳之中所說,陸相奔赴戰(zhàn)場之后,確實出其不意斬殺了白水一方幾名精英弟子。
但是卻是為了營救他們天相宗的女弟子,之后,陸相更是與那名女弟子疾馳而去,很快便奔出了他的感知范圍。
此時聽了陸相的回報,顯然并不如初塵道長所說,但是幾人還是有幾分不滿。
畢竟在主戰(zhàn)場上,敵方精英弟子依舊趁亂襲殺了許多仰星弟子,而陸相的實力幾人完全知曉,他的實力除了摩天能夠與之抗衡之外,其余之人他完全可以襲殺。
但是陸相不在主戰(zhàn)場大展拳腳,而不知跑到什么地方,雖然也斬殺了敵方幾名精英弟子,但是顯然沒有在主戰(zhàn)場上的作用大。
雖然陸相最后出現(xiàn)也確實如他所說,及時前往接應(yīng)曲森巍等人,但是因為他斬殺的地方精英弟子不夠多,所以根本沒有取到預(yù)定計謀的效果。
司云妙及緩緩開口道:“陸相小友為何不在主戰(zhàn)場上襲殺敵方精英弟子,而是不知前往何方征戰(zhàn)了呢?”話語之中的質(zhì)問語氣只要不是神經(jīng)無覺者應(yīng)該都能聽出。
陸相自然也知道是在質(zhì)問自己,心中不但不畏,反而升起一絲喜意,他正是要這些長老問自己為何如此,不想既然是司云妙及親自發(fā)問,這自然最好不過,因為黃怡靈是玄云宗的弟子。
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弟子一上戰(zhàn)場便襲殺敵方修為稍強的弟子,正是因為弟子出其不意出手,所以營救了我方數(shù)名弟子性命,但是就在弟子救了我宗一名師姐之后,知道白水弟子擄走了我方弟子。
所以弟子才急急趕去,但是卻只營救了一位冰靈宗的師姐,但是玄云宗的一位師姐還是被敵方擄走了?!?p> 緩了一口氣之后,他又接著說道:“弟子此來,正是向司云宗主和幾位長老匯報一下,打算去營救那被擄走的師姐?!?p> 冰沁仙子一聽陸相營救了自己宗門一名弟子,便問道:“陸相小友所救的冰靈宗弟子,不知是哪位?”
“弟子所救乃是慕雪兒師姐。”
一聽竟然是慕雪兒,冰沁仙子心中一凜,此時她心中萬分感激陸相,如柔不是陸相說起,她完全不知道戰(zhàn)場之上慕雪兒遭擄。
在冰靈宗慕雪兒的身份頗高,如若真被敵方擄走,那自己回到宗門將不好面對宗主。
而司云長老聽了陸相之語,對于他沒在主戰(zhàn)場之上的行為而升起的怨氣也瞬間全部消散,別人為營救自己的宗門弟子不惜走出督戰(zhàn)之地,只身犯險,自己反而還有責(zé)怪之意,所以面上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愧意。
“不知我宗被擄走的弟子是誰,陸相小友可知曉?”司云妙及緩聲問道。
“據(jù)弟子打探下來,應(yīng)該是黃怡靈師姐,只怪弟子力有不逮,致使黃師姐被敵方擄走,所以弟子才來請宗主、長老示下,以便救回黃師姐?!标懴啻鸬?。
聽聞宗門被擄的弟子并非自己看重的精英弟子,司云長老輕舒了一口氣道:“人既然被擄,現(xiàn)下想要營救,顯然并不現(xiàn)實,來日戰(zhàn)場之上,我方也擒下對方幾名弟子,到時再和白水國進行人質(zhì)交換,應(yīng)該可以救我方被擄之人?!?p> 陸相聽司云妙及竟然如此言語,心中瞬間涼了大半,怒氣升騰便要爭辯。
司云妙及接著又道:“現(xiàn)如今如若殺向敵方,我們根本不掌握情況,因為今日之戰(zhàn),白水國收兵頗為蹊蹺,如若貿(mào)然行事,置一眾弟子于險境,老夫還做不出來,即使被擄之人有我宗之人?!?p> 司云妙及的話冠冕堂皇至極,陸相心中不禁為黃怡靈身在這樣的宗門感到悲哀,便連爭辯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是點了點頭后說道:“既然宗主您們已有定計,弟子不再置喙,那弟子告退了?!毖粤T退出營帳。
陸相想不到這些人對于被擄弟子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心中憤怒,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別的弟子是否被擄,他并不知情,也沒有打算營救,既然仰星高層如此態(tài)度,他也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但是黃怡靈被俘,陸相不能不救,他不能聽這些高層所言的妙計,因為他等得,黃怡靈卻等不得,如若他不去營救,誰知道一夜之后,黃怡靈是否能夠活命。
他并沒有再回營帳,而是直接往白水國營地而去,他已經(jīng)打定注意,孤身前往打探消息,如有可能,便將黃怡靈救出。
亥時初,陸相飛馳著向白水營地奔去,將臨白水營帳,他停下身形,稍一打量之后,全力運轉(zhuǎn)道氣使出混影遁,往一個營帳掠去。
混影遁起,便只見一道若隱若無的淡淡身影飄飛而去,陸相停身在營帳之外,試圖偷聽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營帳之內(nèi)半晌都沒有任何聲響,他又朝其他營帳而去,如是再三,他已經(jīng)光臨十?dāng)?shù)營帳,都沒聽到任何聲響。
陸相不禁奇怪起來,修道之人,怎么可能在此時便休息了,即使是靜坐修練,那也不可能全部營帳之中的人均是如此吧!
他疑心一起,便感覺有些不對,這一切似乎有什么陰謀,但是讓他馬上撤走,他卻做不到,如果他不援救黃怡靈,那她必定有死無生。
他打算改變策略,不再一個營帳一個營帳地偷聽消息,而是準(zhǔn)備守株待兔抓人詢問。
陸相一晃身,停身在一座營帳后的小樹之上,苦苦等待起來,他必須等待落單的白水弟子經(jīng)過,才能擒下問詢消息。
他以為要等待許久,不想他才停身樹上,一道聲身影便朝他所在的小樹前的營帳而來,他并不知曉這座營帳之中是否有人,所以他緊緊注視著這名越來越近的人影,蓄勢待發(fā)地等待。
就在人影將要到達這座營帳之際,似乎想到什么一般,折身又朝另外一個方向行去,陸相心中焦急,顧不上守株待兔,只得尾隨而去。
幾個起落,陸相落在此人身前,疾影毫無聲息朝此人喉嚨之處遞出。
那人影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此時,他并沒有呼喊,也無慌亂之意,對于那朝他喉嚨越來越近的疾影也無絲毫慌張,而是沖陸相微微一笑。
陸相心中一緊,感到幾絲不對勁,但是他也來不及思考,因為那年輕男子已經(jīng)出手,他身形一閃,已經(jīng)讓過陸相疾如閃電的疾影來勢,同時順勢一側(cè)身已經(jīng)逼近陸相,一探手一道爪影比陸相疾影更快幾分地朝陸相右手抓來。
心中一慌,陸相雙腳剁地,身形如標(biāo)槍一般,斜斜朝那人影左側(cè)閃去,終于險之又險將已經(jīng)臨身的利爪避過。
此時,那年輕男子終于發(fā)出聲音,“小娃兒果然實力不俗,難怪摩天如此推崇于你,老夫今日就放你離去吧;不管你今日所謂何來,我勸你還是原路返回的好,至于其他,來日自有分曉?!?p> 聽到這位看之如二十許人的人自稱“老夫”,陸相知道這人顯然不想明面看上去這般簡單,應(yīng)該是敵方并不簡單的老怪物。
陸相來此的目的沒有達到,自然不甘心就這么離去,雖然他深知自己并非這看似年輕卻不知年齡幾何的老怪物的對手,還是手執(zhí)疾影準(zhǔn)備再次出手。
那年輕人似乎知道他內(nèi)心所想一般,淡淡開口道:“眼下你我差距太大,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而我也不想傷你,如若還不離去,一會白水國宗門之人見到你,老夫可不敢保證你的安全,我勸你還是就此離開的好?!?p> 見陸相面現(xiàn)猶豫之色,那年輕人似顯不耐,怒聲道:“如非受人所托,老夫才懶得管你。小子,出來吧,這個混小子實在不知好歹,老夫怕忍不住把他宰了。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混小子!”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瞬間出現(xiàn)在二人的面前,陸相一驚,手中疾影一緊,便要準(zhǔn)備再次出手。
“陸相,先別動手,是我!”
聲音響起,陸相果然沒再動手,因為他聽到說話之人乃是魔族少主摩天。
陸相雖然沒有動手,但是也沒有說話,他因和摩天交手多次,知道摩天并非奸詐之人,所以聽到是他之后才沒出手,只是冷冷地看著面含笑容看向自己的摩天。
“陸相,我知道你應(yīng)該是來營救那位姑娘的吧,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救不了。你先回去吧!改日戰(zhàn)場之上你我再分勝負?!蹦μ煺f道。
“你們怎么這般卑鄙,抓我的親人,意欲何為?如有什么,可以直接沖我來就是了,不用使這樣的卑劣手段?!标懴嗯獾馈?p> 摩天笑道:“卑鄙嗎?那你怎么戰(zhàn)場之上沒和我動手,而是專挑白水國精英弟子下手,我們才只是將人擒下,你可是直接將人斬殺了的?!?p> 陸相面上一紅啞口無言,因為摩天說的乃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