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該是白灣成親了。
段溫玉把白灣與宋圖南一事告訴了宋安嶺,末尾嘆了一氣:“我不去參加這場喜宴,她一定不好受,殿下,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對的……”
宋安嶺輕輕拍了她的背:“我從來不站在對與錯的立場上,我只站你這邊?!?p> 段溫玉點了點頭,把頭靠在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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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來了個客。
“晚表姐?”段溫玉愣了一愣,敢情孟晚照也躲她這兒來了。
“噯,是我?!泵贤碚盏拿嫔耘f蒼白,想來還是為了白岸。
“有他在,我便更加不能去了?!泵贤碚战庀屡L(fēng),低聲道。
天氣越發(fā)冷了,今日的風(fēng)更是暴烈。
“快坐這兒來?!倍螠赜窭贤碚兆谔颗柽吷?,“暖和暖和?!?p> “表小姐來得可巧,方才廚房宰了只羊,燉了正好暖暖身子。”吳嬤嬤笑道。
孟晚照眼睛都亮了,段溫玉暗暗笑了,晚表姐最愛吃的便是羊肉了。
“不若做個鍋子罷,大家一起圍著吃,多熱鬧?!倍螠赜裉嶙h道,“就在這屋里罷,都是自己人,也不必擔(dān)心什么?!?p> 吳嬤嬤應(yīng)聲下去了,段溫玉便指揮著她們把屋里兩張桌子湊成一張,算了算,差不多能坐下來。
如意興沖沖端了一碟子瓜子出來,笑道:“想來廚房動作快不了,不若先吃些瓜子,權(quán)當(dāng)是好玩?!?p> 孟嬤嬤斜了她一眼:“鬼丫頭?!?p> 段溫玉笑著從碟子里捻了些瓜子分與孟晚照:“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好,大家搬了凳子坐罷,嘮些閑話。”
屋里人便依言坐下了,慢慢的也沒了拘謹(jǐn),放開聊起來了。
外面下起雨來了,稀稀落落風(fēng)吹雨,冷而濕,屋內(nèi)卻是暖融融的。
羊肉鍋子來了。
孟晚照明顯精神很多,還讓人熱了酒來,每個人都抿了一點點,羊肉那股子味兒多勾人!
大家樂呵呵地圍坐在一起,時不時說些笑話趣聞,“倒比食不言寢不語有趣兒多了!”孟晚照紅光滿面了,段溫玉倒放心她了。
宋安嶺過來了,聽得屋內(nèi)有笑聲,便攔住了帶路的小廝:“算了罷?!?p> 她能高興便好,他若是去了,大家便不能自在了。
宋安嶺微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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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您太縱著玉姐兒了?!倍吻嘣频馈?p> 前幾日礙著家事公事繁忙,段青云便沒說出來,這日里終于得空了。
“自家姐妹成親不去,跑莊子里頭,五皇子殿下于她有恩,白家姑娘又是她從小玩到大的伙伴……未免太不成體統(tǒng)?!倍吻嘣普遄弥?,不好用重了詞。
“青云,你是她的父親?!绷暇従彽馈?p> 段青云不肯讓步:“兒子也是大夏的左相。”
柳氏抬眼打量著她的兒子,在他的臉上探尋著,可是他臉上除了漠然的坦蕩,什么也看不到。
“我立刻便派人叫她回來,明日應(yīng)該趕得回來?!绷陷p輕嘆道,一只手按著太陽穴。
“那兒子便告退了,母親好好休息罷?!倍吻嘣瞥隽藟垩犹?,掩住了嘴角的森冷。
棋子應(yīng)該有用才行。
表面上段溫玉這棋子是廢了,但不是完全廢了。
仔細想想,用處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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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老夫人請您盡早回京,好參加五殿下的婚禮?!迸蓙淼膵邒咴谌斓降?,大清早來叫段溫玉,畢恭畢敬。
“我知道了。”段溫玉沉聲道。
她這個父親還真是不死心。
他是看不上宋圖南,但是他不會開罪于他,他留的后路,很多。
段溫玉打發(fā)人把東西收拾了,好早點出發(fā),又借機派似水給宋安嶺送了口信,又若無其事地問孟晚照:“表姐可想留下?”
孟晚照失笑:“你不在這兒,我留下來做什么?可不是瞎問!”轉(zhuǎn)而又低低道了一句:“回去了也好?!?p> “是啊,回去了,也好?!倍螠赜襦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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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她們當(dāng)真不來了么?”白灣好容易才把陸景凝請來了。
“白姐姐,段姐姐的性子你該知道的,你那樣猜疑她,她怎么還肯來?!标懢澳质切奶塾质巧鷼?,“你瞧你,側(cè)妃哪?!?p> 不過也是個妾,名字好聽點罷了。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卑诪硴崃藫崴y紅的嫁衣,固執(zhí)道。
陸景凝急了:“反正就你傻!我也不必在這里討你厭了?!闭f著跑了出去,去尋她阿娘。
陸景凝氣哭了,路也看不清,步履匆匆又低著頭,迎面來了個人也不注意,直接撞上了。
“嘶……”陸景凝揉揉額頭,倒吸一口氣。
“阿肥你怎么這么不注意!”程九郎程陽皺著眉,咬牙切齒道。
“死烏炭,你還好意思說我!”陸景凝狠狠瞪了他一眼,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這兩人是死對頭了。
別看陸景凝現(xiàn)在身段苗條,小時候可是肉乎乎的,程陽便給她起了個“阿肥”的綽號。
京城的公子哥兒們,著實沒有誰的膚色比程陽還黑的,為了回擊,陸景凝便喊他“烏炭”。
兩個人都不是什么省心的,見面便要吵兩句,直到現(xiàn)在也還是這樣。
“不過撞了一下,你不用哭成這樣吧?”程陽湊近她,有些緊張。
“走開!”陸景凝扭過頭去。
“你怎么了嘛?有人欺負你了?”程陽難得好心,湊過來追問著陸景凝。
“我……”陸景凝把頭又扭了回來,鼻尖相碰,莫名的酥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程陽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她其實還挺好看的……
程陽張了張嘴:“阿肥……”
陸景凝瞪著他,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個死烏炭!”
“你力氣可真大!”程陽呲牙咧嘴的,陸景凝早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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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溫玉她們到底是來了,親自補送了添妝,不過是沒有趕上白灣從側(cè)門被抬進皇子府罷了。
“那時我才覺得難過……”白灣懨懨地說道,“也沒有拜堂……”
“側(cè)妃娘娘,我們該告辭了。”段溫玉不打算安慰她,她該做的,都做了。
“阿玉,我不是故意的……”白灣顯得很慌亂。
“都過去了,往后請側(cè)妃娘娘多顧著自己些?!倍螠赜袢塘擞秩蹋徽f了這么一句話。
“你們走罷。”白灣低下了頭。
沉渡
喝茶根本不提神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