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
孫燕飛猛地抬起頭,臉上帶著明顯的慌張看向清河,清河沖她擺擺手從一旁拿過一條嶄新的白巾遞給她,輕聲道:“你就在這,我出去?!?p> 江起云看著玉畫站在院中低著頭,目光越過玉畫看向她身后的阿碧,是個生面孔,自己不記得府上有新進的丫鬟,疑惑的開口道:“這是?”
還未等玉畫開口,清河推門走到玉畫身邊低聲道:“衣服熨好就給送過去,再備上一輛馬車?!闭f完清河抬頭看向江起云解釋道:“孫小姐在府上。”
江起云失笑道:“你把她帶回來了?”
清河露出吃驚的表情,“你知道我們在一起?”
江起云點了點頭攬過清河,“去書房吧,有事和你說。”
清河看著自己肩膀上的手,笑了笑扯著江起云的衣角,二人相攜離開。
玉畫看著王爺和郡主恩愛的模樣,回過頭帶著挑釁的意味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碧,握著手上的衣裙腳步輕快的離開。阿碧看著他二人靠在一處的背影,只覺得說不出的扎眼,跺了跺腳跟上玉畫。
清河看著江起云的小動作,明白他是知道自己在意孫燕飛,是為了給自己安心,笑了笑道:“好了啊,我又沒有那么小心眼,不用做戲的?!?p> 誰知江起云的手更加用力,幾乎是將自己箍在身前,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繾綣,“可是我是個小心眼?!币娗搴硬幻靼?,江起云笑開,聲音從胸腔中發(fā)出來,“走吧?!?p> 清河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笑道:“什么事啊?”
“皇上已經(jīng)定下了,中元節(jié)復朝之后便會宣布昌平所提的女學之事?!?p> 清河點點頭,也沒覺得稀奇,不過清河有更好奇的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孫燕飛在一塊的?”
江起云微微瞇著眼睛看著清河,調(diào)笑道:“你不是說你不是小心眼嗎?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說完看著清河等著眼睛嘖了一聲,忙笑著道:“皇帝將女學選在東坊那邊,我今天約人在那附近談事,正好看見你在見義勇為!”
清河攤開自己的手,食指輕點,狀似不在意道:“我?guī)土怂?,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有什么好說的?”江起云眨眨眼。
清河看著江起云裝糊涂,覺得好笑,正準備說話,突然傳來敲門聲,門口小廝道:“王爺,門外有位叫顧玄的客人求見。”
清河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下意識的看向江起云,就看見江起云臉上涌出一種叫做咬牙切齒的表情,看著江起云的表情清河知道江起云對這個人沒什么防備,但是這種惡狠狠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江起云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叫他滾進正廳待著?!?p> 誰知江起云的話音才落,外面就響起一個帶著戲腔婉轉(zhuǎn)聲調(diào)的男聲道:“江兄,咱們的關(guān)系到正廳豈不是生分了?”
清河聽見這個聲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多半不是個正經(jīng)人。
外頭的話音剛落書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著絳色衣裳面若桃花還長了雙桃花眸的男子走了進來,不,走似乎不大準確,那人是晃著進來,手中握著把半開不開的折扇,扇在胸前晃到清河對面,對著江起云笑道:“是不是?。拷??!?p> 雖然是對江起云說話,但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清河。
江起云從沒有這樣的覺得顧玄這么礙眼,真是恨不得將桌上的東西全丟過去砸花他這張亂飛桃花的狐貍眼,見江起云冷眼看著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顧玄倒是半分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走到清河旁邊坐下,沖著清河飛了個眼神,笑道:“我叫顧玄,江起云的朋友?!?p> 清河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江起云,江起云哼了一聲,白了顧玄一眼,出聲道:“我也是才知道自己有你這個朋友?!?p> 清河難得看見江起云這么直接,不禁笑出聲來,顧玄看著江起云和清河之間的眼神交流,一臉的惆悵捂住心口,做出西子捧心狀,泣聲道:“啊,真是有了新歡,便忘了舊友。”
清河看著他做出這個動作倒是一點都不違和,但還是起了雞皮疙瘩,江起云實在是忍不住他,順手抄起手邊的書丟了過去,誰知顧玄微微側(cè)身伸出手指夾住,看了眼封面搖了搖頭道:“秦律?我不喜歡,還你?!倍笞慵廨p點整個人彈至江起云的桌邊,江起云伸出手去擋卻撲了個空,那本書又原原本本的放回江起云的手邊,再看顧玄也已經(jīng)坐回原處,一副悠閑模樣。
好俊的輕功,清河心道。
江起云也不與他鬧,正色道:“什么事?”
可是顧玄卻像是玩心大起,湊近清河,正要開口清河的左手突然發(fā)難直奔顧玄面門而來,顧玄見過清河的功夫不敢大意,身子微微后撤伸出左手擋住,誰知清河的左手本就是虛招,瞅準顧玄左手來擋自己身前留出的破綻空檔,待顧玄反應過來想收回左手防御的時候,清河右手上捏著的杯蓋已經(jīng)離顧玄的頸間不過三分,顧玄臉色一滯復又笑開,兩手攤開放在兩側(cè)笑道:“郡主,開玩笑的嘛!”
清河也收回手上的杯蓋,亦是笑得無辜:“我不習慣有人離我太近,下意識的反應,顧公子別見怪?!?p> 顧玄心里暗暗舒氣,幸好自己剛才無意靠近,否則再往前動作一分只怕脖頸上便會多一道血痕。忙收起玩鬧的心思,正色道:“我有個新鮮事說給你們聽?!?p> 清河看向江起云,就看見江起云收回臉上剛不自覺流露出的得意,咳了咳道:“說來聽聽?!?p> “我剛才回客棧的路上救了一個人?!闭f完停下來看了看清河和江起云的神情。
江起云知道顧玄不會說些無緣無故不相干的事,故也不發(fā)問,繼續(xù)聽顧玄接下來的話,“是個看上去身強力壯的漢子,他在路邊凍的已經(jīng)半僵了,我看他身著冬裝不像是行乞之人,直到我將他帶會客棧,撕開他的冬裝就看見里面絮的不是棉花,而是蘆花。”
“等到他神志清醒后我便詢問他的來歷,誰知他卻閉口不言,我看他面黃肌瘦便吩咐小二拿了熱菜給他,誰知道他看見葷菜便狂吐不止,但吐出來的也不過是些水,其中半點葷腥也沒有,我只得命人喂了他些清粥,留他在客棧修養(yǎng)。我原本以為他是那家府上被趕出來的家丁,”顧玄頓了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也越發(fā)鄭重兼著冷冽,復又緩和下來,從袖口中摸出了一樣東西舉到半空中,“直到我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江起云看見顧玄手上所持之物,幾乎是奔著過來一臉不可置信道:“這……這怎么可能?”
顧玄手上拿著的是一塊類似腰牌的皮飾,皮飾上正面刻著西北兩個字反面是一個江字,這是西北軍的配置,顧玄救回來的人是西北士兵?
清河顯然也認出顧玄手中的東西,站起身問道:“西北軍的將士怎么會身穿蘆花絮的棉衣,饑寒交迫的凍僵在路邊呢?”
顧玄搖搖頭,撇撇嘴,“那人什么都不肯說,具體什么情況只有你去問了?!?p> 江起云的手漸漸收緊,指節(jié)發(fā)白臉色陰沉,看向顧玄道:“帶我去?!?
慕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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