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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臨門,速來接駕!

驚夢

郡主臨門,速來接駕! 慕忻 3002 2018-09-18 21:01:01

    少平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座化為火海的房屋,身后眾人不禁都楞在當場不敢相信。少平最先反應過來,“都看什么,救人??!快點!”說著便跑到院子的井邊打水。

  滿滿的一桶井水,少平從頭頂澆下丟下水桶便沖進了火場,“王爺,郡主?!蔽輧?nèi)火沒有外面大,但是煙卻多,少平不敢多說,只捂住嘴鼻,在兩邊房間尋找,“王爺?郡主?”

  屋內(nèi)的濃煙幾乎伸手看不見五指,少平只得彎腰一步一步的找,身上的水已經(jīng)干的七七八八,貼近墻邊的時候,火炙的身上痛的厲害,可少平還是不愿出去。

  邁步間,仿佛踢到一張桌子,痛的少平哎呦一聲,不對,是兩聲,另一聲是誰?

  桌下有人,意識到桌下有人,少平的眼睛亮的厲害,用力掀開桌子,跪在地上,果然有人,正是江起云和清河他們兩個。

  桌下的清河趴在江起云身上不省人事,但雙手卻雙手牢牢的錮住江起云,少平用力拉扯才將江起云從清河的手中拽了出來,“快帶清河出去?!?p>  江起云抱著清河出來的時候,院子里站著許多人,為首的是名女子,看見清河昏迷不醒,口鼻出還有鮮血面帶心疼,卻仍對江起云點點頭道:“萇寒?!?p>  少平站在江起云身側(cè),“王爺,回府吧,馬車已經(jīng)備下了。那些人少安已經(jīng)去追了?!?p>  江起云看著懷中身受重傷的女子,搖搖頭道:“此時不能回府,就近找房子安置,去請最近的大夫,再派人回府把軍醫(yī)接過來?!鄙倨筋I命轉(zhuǎn)身欲走又被江起云叫住,“記得,悄悄的,別叫人知道我們還活著?!?p>  “是?!苯鹪瓢涯峭肼勚加X刺鼻的湯藥喂給清河,看著躺在床上面無血色仍舊沒有醒轉(zhuǎn)跡象的清河,不禁又紅了眼眶。

  已經(jīng)兩天了,軍醫(yī)的話還在耳畔:“郡主強行逆血氣運真氣,再加上爆炸震及內(nèi)臟,雖不致死,但可能終生會受影響。至于影響到何種程度,端看郡主何時醒過來了?!?p>  何時醒過來?你快點醒過來吧!江起云輕輕撫摸清河已經(jīng)微微凹陷的臉頰:你怎么那么傻?為什么拼死也要護我?你醒過來我還有還些話想跟你說,還有話要給你知道…

  那日的屋內(nèi),清河察覺房頂灑落的是面粉,便已想到李威要炸了這房子,一時情急便將江起云撲倒在地,牢牢的錮住了他,江起云又何嘗不愿以身護住清河,可也不知道清河如何生了這樣大的力氣,竟叫江起云掙脫不開,怎么喚清河也不回應,又聞見了耳邊的血腥味,知道清河剛才提真氣此時已經(jīng)不好了,心內(nèi)更急,見頭頂上方支有一張桌子,便用手拽住清河,腳下蹬地順勢滑進了桌下,又用腳蹬住桌子,才滑進桌下李威的火箭便隨之而來,雖然他二人身上有桌子罩住少有東西砸到,但爆炸帶來的震動還是叫原本體力不支的江起云昏了過去,直到少平進來尋人,踢到了桌子,也將江起云一并踢醒了?!巴鯛?,您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少平看著江起云憔悴的臉忍不住勸道,可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郡主現(xiàn)在昏迷不醒,王爺哪有心思休息呢?

  “抓到了嗎?”

  少平知道江起云所問的是李威等人,“抓住一些,還有一些在逃不過少安已經(jīng)去了?!?p>  江起云一連兩日水米未進,嗓子已經(jīng)有些喑啞,嗓音中還有難以抑制的憤怒,“一個也別放過?!?p>  “是。”

  少平退了出去,屋子里又重新安靜下來。江起云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清河,他二人成婚許久,江起云還沒有好好的看過清河,清河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的極好,若非那日賞花會上的偶然,只怕清河一直不開口,遲鈍如江起云此生都不會知道。

  兩天的時間,江起云從未覺得時間是這樣漫長,從前西北作戰(zhàn),身陷泥沼七天七夜江起云不曾怕過,亦不覺難熬,而現(xiàn)在江起云只覺每一瞬的時光都猶如一把匕首,在他身上反復碾過不愿離去。

  “清河,你睡了好久了,我知道你很累,也知道你很辛苦,沒關系的,以后有我呢,有我陪你一起,你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了,所以,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清河只覺自己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人一般,清河感覺說不出來的恐懼,想開口喊人張開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前方似乎閃過一絲亮光,清河大喜,有光就是有人,于是抬腿想往前方走去,可是剛剛能自如活動的身子現(xiàn)在卻是動彈不得,心中大駭,自己這是怎么了?是誰把自己困在這的?

  突然,聽見一聲破空之聲,清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已被利刃刺穿,撕心裂肺的痛,隨著利刃離開身體清河只覺自己的力氣都被抽走,可她動彈不得,連倒下也不能,只能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身體里涌出來的血將自己的衣衫染紅,方才的疼痛還未散去,第二劍刺穿的是心口,疼的更甚,清河只覺方才的疼痛同此時想比不算什么。

  一劍又一劍,每一次都貫穿清河的身體,又從身體中抽離。

  就讓我死去吧,清河這樣想。

  隨著地上留的血越多,周邊的白霧也漸漸消散了一些,清河終于忍不住倒在了地上,原來是那些白霧叫清河動彈不得。清河哆哆嗦嗦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突然又聽見了那熟悉的破空之聲,清河驚恐的抬頭,可卻沒有利刃刺來,聲音在前面,清河拼盡力氣往前面爬去,是父王和兄長,他們和剛才的自己一樣,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等待著面前隨時會刺來的利刃。

  血,血可以救他們,清河朝他們爬過去,“你們等等我,等等阿梓,阿梓來救你們了!等我,等我!”清河里他們越近了,清河的血果然驅(qū)散了他們身邊的白霧,他們上身似乎可以動彈了,只是腳還和地連在一起,“等等我,我來了!這一次等等我!”

  “清…河…”,誰?誰在喊清河?清河順著聲音朝右邊看過去,是江起云,他亦是同樣的情況,救他,過去救他,清河朝江起云那邊過去,才兩步遠,清河突然想起,父兄!父兄也在等自己,再扭回頭時,果然白霧更甚已不見父兄身影。怎么辦?怎么辦?

  看著自己身下幾近流干的血,清河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既希望自己死去又渴望活著的矛盾,她從來都是干脆果斷的,可是面對現(xiàn)在這樣兩難的境地,怎么選?

  清河蜷在地上抽泣許久毅然的朝江起云爬了過去。救下動彈不得的江起云,將他抱在懷里,清河感到從沒有過的悲傷,仿佛跟在自己身后二十幾年的東西突然就不見了,清河知道是自己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她勉強坐起身緊緊地與江起云抱在一起,放聲大哭,卻不知該喊誰的名字,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復:“江起云!江起云!江起云!”

  “江起云!江起云!江起云!”聽見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清河口中不住的喊自己的名字,江起云大喜,清河醒了,他坐直身子輕握住清河臂膀回應道:“我在,我在,清河,醒醒?!?p>  清河于白霧中猛地睜開眼,就看見坐在一旁的江起云,掙扎著做起身,抓住江起云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感覺怎么樣?我去叫大夫來!”江起云見清河醒轉(zhuǎn),心中仍放心不下,總要叫大夫過來看過才好。誰知卻被清河拉住,清河從后面緊緊抱住江起云,江起云的背能感覺到清河的臉頰還有一些濡濕,她哭了?良久,身后響起清河的聲音,“江起云,我做夢了!”

  江起云知道清河是極為要強的人,她在背后便是不愿讓自己看見她的眼淚,到底是什么叫清河脆弱成這個樣子,心內(nèi)不忍,江起云卻用力握住清河擱在他身前的雙手,嘴上還裝作輕松,“夢見什么了?”

  江起云能感覺到身后女子的抽泣,“我選了你,我把父兄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沒了…我對不起他們…”

  江起云的脊背變得僵硬,他太明白這句話對清河來說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她動搖了甚至是放棄了這五年以來的堅持,因為一個夢,更是因為,他!

  江起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只想轉(zhuǎn)過身抱住那個原本柔弱,在父兄羽翼下無憂無慮而不是終日不展笑顏膽戰(zhàn)心驚的女子。可他不能,他只能這么坐著,任由清河抱著他。

  江起云扭頭看著已經(jīng)在自己背上睡去的清河,輕輕抱住她擱在床上,見她的手還在緊緊的拽著自己,心中既暖又覺得酸澀的發(fā)漲。放心吧,凡是你缺的,我全都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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