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兵
清河從恍惚中醒來,就看見玉畫趴在床邊睡了過去,臉上的淚痕還沒干,只能出聲喚醒玉畫。
“玉畫?”
“郡主,你醒了,太好了?!?p> 清河只覺渾身乏力,沒有半點精神,抬眼看了看窗外問道:“什么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玉畫摩挲了一把臉上的淚說道:“郡主,什么什么時辰啊,從前天中午侯爺抱你回來,你就一直睡到現(xiàn)在,都沒醒過,玉畫都要嚇死了?!?p> “你扶我到軟塌上坐坐?!?p> “郡主,窗邊有風,小心著涼。我把軟塌給你搬過來吧?!庇癞嬚f罷就要過去搬軟塌。
清河拽住她,道:“不用,你給我找件衣裳來就好?!?p> 玉畫見清河堅持只好扶著清河到了窗邊塌上坐下,從旁邊架子上扯下件披風仔細為清河系好。
“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玉畫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瞪著眼睛剛想說話,卻見清河只看著窗外,只得行禮退下。
清河坐在塌上,身子倚在窗框邊,靜靜的想江起云的話。其實當時的情況清河已經(jīng)猜到個七七八八,只是清河不想承認。清河不懂,父王口中的大秦明君為什么就容不下自己親叔叔?父王說他心中有天下萬民,那自己一家四十幾口不在那萬民之中嗎?父王總說先帝子嗣單薄,能承大業(yè)者更少,他無疑是其中最好的,必將是一位繁榮大秦的圣主,可他猜疑心極重,先是猜疑父王,現(xiàn)在又是不放心江起云,卻對朝中那些阿諛奉承之輩委以重任,這樣的人,真的會是一位明君圣主嗎?他配嗎?清河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了,她怕自己再想下去就會生出一些大逆不道的念頭,怕懷疑父王的決定,更怕肯定自己的想法父王便等同于白白死去。
清河對著窗外的風長舒一口氣,聽見身后的房門響,回頭看時,江起云已站在她的身后。
看著眼前的江起云,清河總覺得哪里不同了,之前的他同自己之間總隔著什么,兩人各懷心事,而現(xiàn)在,雖然兩人都各有心事但中間的隔閡似乎不見了,兩人現(xiàn)在算是朋友嗎?清河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正想著江起云已經(jīng)抬腿坐在塌上問:“發(fā)什么呆?”
清河有些不太習慣跟他靠的太近,裹著披風向后挪了挪問道:“你怎么來了?”
江起云看著她的小動作勾起嘴角笑道:“來看看你。”說完便盯著清河的臉,見清河一副明顯不相信的表情有些挫敗道:“你的人來了,說索多被救走了?!?p> 清河似乎已經(jīng)猜到江起云要說的話了,并不吃驚還是看著窗外淡淡的道:“是他吧?”
“是。”
“有人受傷嗎?”
“他們都聽你的吩咐,沒有纏斗,沒人受傷?!?p> 清河了然的點點頭道:“那就好。讓聽書進來吧?!?p> 聽書站在門外聽到清河的聲音立即推門進來,走近行禮道:“郡主,索多···”
清河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說道:“知道了。你也辛苦了,下去歇著吧?!?p> “郡主,索多會不會······”
“不管他說不說咱們都會被懷疑,再說他應該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你也辛苦了下去吧。”
“是。”
“他派人來救,就是已經(jīng)知道是你抓的人了,你接下來想怎么辦?”在旁邊坐了半天一直沒說話的江起云問道。
“自然是要進宮,北漠余孽劫走了我的殺父仇人,我又怎么會善罷甘休?!?p> 江起云見清河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也不多言只點點頭說道:“那明日我同你一起進宮吧?!?p> “這件事你自然是不知情的,你若是知情卻不告訴朝廷,你覺得他會怎么想?”
江起云突然有些心疼這個本應該受父兄疼愛天真爛漫此時卻滿心計較一人抗下所有事情的女子,他不由得伸手替清河系緊披風的系帶說道:“就算我假裝不知情,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清河看著江起云系完系帶收回的手笑笑說道:“他會揣著明白裝糊涂,你覺得我會不如他?”
江起云也笑道:“我知道你功夫不錯,倒不知道你還會演戲?!?p>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是嗎?”不過沒關(guān)系,咱們來日方長。索多是個聰明人,從他被人救出地牢的那一刻腦子里就開始盤算著說辭。他已經(jīng)想好了許多的回答,哪怕對方再刁鉆的問題,索多也有信心對答如流,可是他看著那把刺進自己身體里的匕首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堂堂北漠的大將軍竟然死在了一輛破舊的運菜的馬車里,可笑至極,倒不如堂堂正正的死在戰(zhàn)場上,這竟是索多咽氣時唯一的想法?;实圩谏蠒颗淖嗾?,大太監(jiān)弓腰從側(cè)旁上前行禮道:“陛下,清河郡主遞了進宮的折子。”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轉(zhuǎn)過身看向太監(jiān)道:“哦,清河怎么遞折子進宮,快宣進來。”
清河一身朱錦宮裝站在宮門口,表情肅穆,眼圈通紅。從門里走出來一個小太監(jiān),看見清河行禮道:“郡主,皇上宣你進去呢?!闭f完又行了禮轉(zhuǎn)身過去,清河點頭示意,提著裙角跟上。
進了殿內(nèi),光線倏地變暗,清河在外面站的久了,冷不丁有些不適應,眨了眨眼才看清殿內(nèi)的情形,皇帝坐在殿內(nèi)正前方的椅子上,手里還抱著本奏折。清河快步上前,掀起裙子直直跪在地上,雙手交疊放在膝前,頭深深的磕下去道:“臣妹清河參見陛下?!?p> 皇帝坐在上首見此情景忙放下手中奏折快步上前將清河扶起說道:“清河,你這是做什么?先是遞折子進宮,這又行如此大禮,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清河聽到皇帝發(fā)問,掙脫皇帝的手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道:“皇兄,臣妹確有事要奏?!?p> 皇帝見清河一副倔強認真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問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得你這樣?可是江愛卿待你不好?”
清河不理會皇帝的打趣,繼續(xù)說道:“皇兄,清河請想借禁衛(wèi)軍一用···”
“胡鬧!”皇帝還未等清河說完就斥責道:“你以為禁衛(wèi)軍是干什么的,禁衛(wèi)軍守護宮墻內(nèi)的安危,守護朕、守護太后、守護后宮,你還要借,簡直胡鬧!”
“皇兄,我不管,不要禁衛(wèi)軍也可以,那你把京畿巡營借給我?!?p> “又胡說了,京畿巡營管著京城治安,朕如何借給你?你倒是說說,你要人做什么?”
清河站起身來直視皇帝說道:“索多在京城。我看見他了?!?p> 皇帝聽見清河主動提起索多,不由得轉(zhuǎn)過身去說道:“索多?北漠的索多?他怎么會在京城?不是你看錯了吧?”
“絕不會錯,我前幾日月親手把他抓住的。我絕不會看錯。只是被他逃了。”
“什么?你抓了他?還被他逃了?怎么回事?”
清河聽出皇帝語氣中帶著絲怒意,怯怯的開口:“上個月,臣妹上街撞見他的,就,就把他抓了,把他關(guān)在臣妹城郊的鋪子里,想留著他的命到我父王的祭日祭奠我父王的在天之靈??蓻]成想,卻給了北漠余孽可乘之機,把他給就了?!?p> “北漠余孽?你說是北漠余孽把他救了?你確定嗎?”
“皇兄,現(xiàn)在除了北漠余孽還有誰會救索多。”清河生怕皇帝不信疾步走到皇帝面前道:“皇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索多的問題了,而是京城中肯定有北漠余孽,那鋪子我派了好多人把守,能不動聲色的把人就出來,他們勢力一定不容小覷?!?p> 皇帝微微皺起眉問道:“你哪來的那么多人手?起云派給你的?”
清河有些不好意思低頭道:“起云還不知道,是當初成婚的時候皇兄派給我的侍衛(wèi)?!?p> 聽到此,皇帝眉頭微展,語氣仍是嚴厲:“還說不是胡鬧,捉了索多那么大的事,你都不來告訴朕一聲,還用朕送你的護衛(wèi),朕送護衛(wèi)給你是護你周全,現(xiàn)在倒成了護著你胡鬧了?!?p> 清河抬頭看了眼皇帝知道皇帝已經(jīng)不繼續(xù)往下追究,于是繼續(xù)道:“皇兄,這些北漠余孽留在京城恐生禍患啊!”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禁衛(wèi)軍、城防營動不得,朕讓大理寺來查就是了?!?p> “皇兄,臣妹自請督辦此事?!?p> “又胡說,你堂堂一個郡主,和大理寺?lián)胶褪裁矗慷睫k的人嘛。要不就讓你夫君來吧?”
清河嘟了嘟嘴道:“還是算了吧,皇兄前些日子安排他的事都夠他忙的了,天天白天在兵部,晚上回來還要辦公,夜夜都睡書房,皇兄還要安排他做事。”
“怎么?江愛卿和兵部很是忙碌嗎?”
“他說抓緊忙完這一段,就能長歇些時日,若是這會不忙那又抻的許多時日?!?p> 皇帝微微笑道:“這樣啊,那便將這事交給旁人吧。讓他早些歇著,陪你?!?
慕忻
圣誕怎么過?自己過! 平安夜怎么過?自己過! 元旦怎么過?自己過! 考試有本事也讓我自己過?。? 想哭…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