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際,一個黑色身影悄然而至,傾城已經(jīng)警醒,卻未做任何反應(yīng),朱唇微啟,眼中盡是不屑:“不知閣下夜闖深閨有何貴干?!?p> 來人一身墨袍,面色清冷,肅殺之氣赫然圍繞?!皞髀剝A城郡主冰雪聰明,很辣決絕,有巾幗之資,如今一見方知此言不虛。”
傾城也毫不客氣,隨手扯下床幔裹在身上,一步一步走向黑衣人,“聽聞墨閣皆是殺手,想必閣主也是殺手出身了。而江湖之上殺手出身又精通醫(yī)術(shù)之人屈指可數(shù),以閣主的武功來論,閣主當是出身暗影樓才是,不知閣主找傾城所為何事?”
被傾城戳破身份,黑衣人也不不覺得驚訝,依舊一副清冷的樣子,看不出任何波瀾?!霸缇吐犅効ぶ麽t(yī)術(shù)高明,有醫(yī)仙之稱,今日一見果然不虛。還請郡主前往閣中做客,郡主來此不就是為了調(diào)查墨閣嗎?本閣主這是在幫你,不知郡主可會領(lǐng)情?”
傾城從未想過他竟如此坦誠,隨即莞爾一笑:“閣主盛情,傾城卻之不恭,如此待武林大會之后,傾城自當隨閣主前往墨閣做客。敢問閣主如何稱呼?”
“離漠?!?p> 僅兩個字傾城只覺心中疼痛難耐,不知為何她會有如此感受,傾城不明白。點了燈想要看清離漠的樣貌,奈何離漠已然離開,臨走留下一句話:“本閣主恭候郡主大駕?!?p> 衛(wèi)澤和暗一破門而入,看到的便是傾城心痛難耐,面色發(fā)白,以為傾城被人所傷?!笆呛稳藗藥熃?”衛(wèi)澤經(jīng)過傾城調(diào)戲之后學乖了許多,不敢違逆她的話,暗一見狀也是生生轉(zhuǎn)了稱呼:“師姐可是受了內(nèi)傷?”
傾城強壓下不適,安撫道:“不過是舊疾復發(fā),并未有人傷我。如今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想要查清事情本就不易,你們各自小心。另外這次出來不僅僅是調(diào)查墨閣,最重要的是要調(diào)查被墨閣滅掉的那些門派他們的覆滅是為何?更要查明他們是否真的覆滅,這便是你們二人的任務(wù),而墨閣我會親自去查?!?p> “師姐,公子吩咐務(wù)必要保護師姐無恙,若是分頭行事,只怕萬一,還是請公子另行派人調(diào)查,我們二人守在師姐身邊為上?!毙l(wèi)澤和暗一面面相覷,若是任由她自己去查,主子想必會殺了他們的。
傾城心知很難說服他們,不得不暫時應(yīng)付過去,“如此便傳信讓公子派人查探,時候不早了,你們休息吧!”
武林大會無非就是比武定勝負,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傾城與墨閣沒有過一場較量,直至最后場上前十名便是墨閣之人,傾城三人。原本不想張揚的傾城此時竟然就這樣被人推了出來,毫無防備的出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墨閣并未盡全力,而傾城贏得一點防備都沒有,她知這是墨閣有意為之,卻不知他們此舉有何目的。
一場籌備許久的武林大會只一日便草草結(jié)束,而墨閣閣主自始至終都未出現(xiàn)。事后傾城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果然是墨閣搗的鬼,他們以天下英豪的命威脅盛茗山莊,是以傾城才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贏得古大師所鑄之劍,暗一為其取名無影,他們都是屬于黑暗中的人,自然無影無蹤。
當夜傾城便在房中靜候,她知離漠一定會出現(xiàn),只是她有察覺到,除了墨閣,還有一方勢力已盯上了她,對方實力如何傾城并不知曉,是以去墨閣或許是她此刻唯一的選擇。留下書信,告知暗一和衛(wèi)澤他們此刻的處境,讓他們暗中查探,傾城便安心地品著小酒等待離漠的出現(xiàn)。
不知何時離漠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身后,毫不客氣地坐在傾城對面喝起了小酒,“郡主好雅興,”離漠僅喝了一杯便已皺起了眉頭,酒中帶著苦澀,飲之思緒萬千,心中驟然升起無限悲涼。
傾城看到離漠的樣子便知他的心中也有割舍不下的情緣,”這酒是我飽受相思之苦時所釀造,喚作醉相思,唯有與我一樣有著割舍不掉的情緣之人方能嘗出它的滋味,可見閣主也是個癡情之人?!疤ы灰黄潮闶箖A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不知為何明明就是一個陌路人,偏偏見之心痛難耐,一種悲傷之情油然而生。強壓下心中的不適之感,傾城朱唇微啟:”敢問閣主此番前來可是邀傾城前往閣中作客?“
離漠自然不會讓她看出異樣,隨即歸于平靜,”郡主睿智,如此請吧!“
若說之前是為查清墨閣的底細方愿入墨閣一探究竟,那么此時便增加了一條,傾城想知道為何她會對離漠產(chǎn)生別樣的情愫,看離漠的樣子,他們之間應(yīng)是從未有過任何瓜葛才是,那么她適才的反應(yīng)究竟為何?”還請閣主帶路?!?p> 凌云顯然沒有想到離漠會有如此舉動,這讓她所有的計劃功虧一簣,原本她被傾城消去記憶,囚于山莊之中,由凌宇看管。誰知幾個月前突然有人夜闖傲林山莊,將她強擄出府,又為她恢復了記憶,想起過往的種種,凌云不禁感慨萬千。本是她一直奢求不屬于自己的感情,可是此番離漠失了記憶,卻偏偏記得他們之間那場根本不存在的婚禮。她曾試圖解釋,可是奈何離漠已經(jīng)認定了凌蕓是他的妻子,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想到傾城的手段,凌蕓有過退縮的念頭,可是在離漠溫柔的攻勢下,凌蕓還是沉淪了。此時偏偏傾城再次出現(xiàn),命運的齒輪似乎要再次回轉(zhuǎn),凌蕓不敢想象若是傾城再次對付傲林山莊,那么她的家人又會是怎樣的慘狀,她不能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只能先下手為強。
凌蕓在暗處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神中閃過凌厲的恨意,”傾城,如此你可怪不得我了。“他們兩人雙雙失憶,這世間能記得他們二人曾經(jīng)相愛過且有過一個女兒之人唯她凌蕓一人。雖然她尚且不知為何所有知他二人過去之人都與她們一般失了那段記憶,但卻不影響她布局殺人。此番唯有在他們恢復記憶之前除掉傾城,離漠便永遠不可能恢復記憶,如此她和離漠可長相廝守又可保傲林山莊無恙,一舉兩得,豈不完美。
只是以她此時的能力而言,若是要殺傾城簡直是天方夜譚,只能借力打力,如此方能給她沉重一擊。若是她沒有記錯,緋月該是恨死了傾城才是,只怕是連辛璃都不明白緋月為何會對傾城恨之入骨。想當年緋月母親為了不拖累丈夫和兒子,選擇自盡,奈何被人救起送入了皇宮,炎帝本想殺了她永絕后患,最后還是心軟饒過丁月。只可惜傾城報復藍氏之時丁月死于魅影樓之手,后冷非同亦是因魅影樓報復藍氏而亡,緋月又豈有不恨之理。
聽聞江湖上有一門派乃是在天玄成立之初便已出現(xiàn),名為璃月閣,只是璃月閣行事低調(diào),江湖上鮮少有人知道罷了,可凌蕓知道璃月閣的主人一定是緋月,為他復仇及早做的安排罷了。此番若是要除掉傾城,必須得拉緋月一起方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