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瑤身旁的人靜靜的看著步瑤,仿佛是在研究著什么。
待得余暉散落,步瑤終于醒了,她抬眸,又一次看見了男子。
這一次,她看得比上一次清晰,她知道,她面前的這個人,她絕對不認識。
可,她昏過去的時候局勢是他們這一方有利,現(xiàn)在在她身旁的應(yīng)該是宋碩才對,再不濟,也應(yīng)該是那個云湖雙劍??!
怎么,怎么能是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還是男人?
“你是誰?”
步瑤問的毫不客氣,也沒有一絲女子該有的矜持,甚至于還帶著一些惱怒。
男子也并沒有在意,閑閑散散的回答了步瑤的問題,“宋漾?!?p> 簡簡單單兩個字在步瑤耳中回蕩,蕩著蕩著,步瑤突然想起來了他是誰了。
宋國九王子,宋碩一母同胞的弟弟,被宋碩和他的長姐保護的滴水不漏,沒什么野心,所以,是一個極為容易被忽略的人物。
所以,他的存在直接被步瑤在頭腦里抹殺了,而今日,既然見了,那便不能再忽略下去了。
“小女參見九王,方才之舉,讓九王見笑了?!?p> 宋漾溫和一笑,之前的閑散盡數(shù)褪去,和煦的撩人,尤其是余暉還恰好透過車帷灑在他的俊顏之上,更是令人心動。
“無妨,你是王兄讓本王照顧的人,本王自當盡心竭力。”
步瑤沖著宋漾禮貌一笑,摒棄了宋漾的美顏,腦子里想的不再是宋漾,而是宋碩。
宋碩,他究竟在干什么,把她拋了下來,是不信任她,還是覺得現(xiàn)在的她會拖他的后腿?
在步瑤還沒來得及詢問的時候,在馬車上盯著步瑤看了大半天,對她也有了基本了解的宋漾在她一笑過后,眉眼間露出的空洞中直接看出了步瑤的焦慮。
本著寵“王嫂”的態(tài)度,宋漾主動替步瑤解了惑。
“本王知道,你在想王兄,他去治水去了,害怕苦了你,便把你托付給了我,還說讓本王看緊你,別讓你動了什么歪腦子跑了?!?p> 說完之后,宋漾頭疼的揉了揉頭,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恰恰正是這副樣子把步瑤給逗笑了,她覺得,這個九王好有意思,變臉速度竟然能如此之快!也是個人才?。?p> 逗逗他應(yīng)該也挺有意思的,搞清了宋碩的去向后,步瑤也就敞懷了,反正宋碩也不需要她,她就瀟灑瀟灑。
“九王打算怎么看著?”
宋漾低頭沉思,眼簾下垂,遮住了他眸中的精光。
他佯裝為難的樣子,默然不語。
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說,畢竟,說出來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看著宋漾有些怯懦的模樣,步瑤直接將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說了出來。
“既然王過一陣才能回宮,那我們便在外邊玩一玩吧!”
玩一玩?這個提議令宋漾有些詫異,緊接著便抬起了頭,望著步瑤的眸,想從中看出些什么。
只可惜,步瑤眼中除了期待,就沒有其他什么了。
同時,步瑤也拿不定宋漾的主意,畢竟,她對他的了解太少,甚至連他是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
他性情如此無常,說不定哪一句就惹惱了他,她卻毫無察覺。
“怎么?不愿意在外邊玩上一玩?想那么快就回到王宮?”
宋漾啞然失笑,他這個王嫂,真是可愛的可以,他只是把她送到京中而已,又不回王宮。
不過既然如此,他回一趟王宮也沒什么,順道看看王姐。
心中打好了主意,宋漾展顏一笑,“好久沒有回去過了,想念的很,還是盡快回去吧!”
步瑤雖說依舊摸不透宋漾的脾氣秉性,可是她卻懂得什么叫做激將法。
“如此著急,你是害怕我在游山玩水途中逃跑?”
宋漾不為所動,只是搖了搖頭。
這一瞬間,步瑤感覺到了宋漾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他應(yīng)該有著自己的故事。
可他的故事,只能埋藏于心。
她也沒有什么資格去問,當然,也沒有必要。
“今日就宿在此處。”
宋漾丟下這么一句話之后,就再也沒了言語。
然后馬車悠悠行著,緩緩駛?cè)虢值乐?,最終在一處清雅之所停下。
用了膳,安頓好,宋漾道了聲小心后,便剩下了步瑤一人。
正當她準備聯(lián)系敘洋或是十七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屋頂之上跳下。
“小姐?!?p> 步瑤微微一愣,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一個丫鬟是否在身旁她也不怎么注意,現(xiàn)在想一想,她好像確實好久都不曾見過翠兒了,如今突然出現(xiàn),是有什么變故嗎?
“翠兒,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這里沒有旁人,翠兒也沒有裝作丫鬟的樣子,她的眸色暗了暗,完全是在用暗衛(wèi)的身份在與步瑤對話。
“小的臨時接受任務(wù),此事迫在眉睫,不可耽擱,近日才歸來?!?p> 翠兒的話語意味不明,很容易就讓人產(chǎn)生好奇心。
“什么任務(wù)?”
翠兒垂下頭,“小的不能說?!?p> 這么一來,步瑤就更好奇了,不過,她心里也清楚,如果翠兒不想說的話,她是怎么也問不出來的。
只是她可以推測,從最近發(fā)生的不正常的事上推薦。
“西北邊境打探消息,抵御外侵?”
“……”翠兒沉默不語。
“我朝南部糧倉失火?”
“……”翠兒依舊默然,神色都沒有絲毫改變。
“王被襲擊?”
“……”這次,翠兒雖然依舊沒有開口,可睫毛微閃,身子也有些繃緊。
步瑤心中有了答案,她那個慈祥的祖父,真的不滿足于現(xiàn)狀。
既然如此,宋碩也不會一點也不知情。
呵,他信她,讓她陪他逢場作戲,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實際上是給祖父看的,讓他為了秦家唯一的女兒,而放棄他奢求的財富,權(quán)力。
或許,這就是帝王之術(shù)吧!
只是,步瑤心里也清楚,他守著這江山,是為了方便找林兮雅,也讓林兮雅在他的國家中生活。
步瑤擺了擺手,沖著翠兒說道:“你下去吧!”
“是?!辩H鏘有力的一聲過后,翠兒打開窗,從窗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暗沉的夜中,不見了蹤影。
月半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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