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星子苦笑道:“我撤了四大董事長的案子,不過是為了私下調(diào)查。沒想到,依舊被你查了出來?!?p> 呂長明道:“自從一土真人被殺,我就不相信,兇手會是一土真人。倘若不是殺人兇手,又如何會急于殺人滅口?”
“你都掌握了些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很多,可沒有一樣,能最終擊敗一宇真人?!?p> 成星子沉思了一會兒,低沉道:“師弟,我掌握的證據(jù)不多,也定不下一宇真人的罪。”
呂長明問道:“倘或我們拿出一些證據(jù),是否能阻止一宇真人當選掌門?!?p> “很難。”
成星子嘆道:“如今的清河宗,除了掌門飛羽真人,無人再能遏制住他,除非……”
呂長明苦笑道:“除非將這件事,公之于眾。眾目睽睽之下,想必一宇真人也無法厚著臉皮,強行當選掌門。”
呂長明繼續(xù)苦笑著:“可惜,倘若我們將消息公布出來,恐怕一秒鐘都不到,就會被一宇真人攔截。”
“不!”
成星子忽然哈哈笑道:“一宇真人千算萬算,算了一點。內(nèi)門弟子的會武結(jié)束后,內(nèi)外門弟子會有一個表演賽,屆時將會全球同步播出?!?p> 呂長明也笑道:“那時候,我們再將消息放出。即便一宇真人真的能手眼通天,也無濟于事了?!?p> “不,”成星子搖頭道,“表演賽之時,你還不能公布。你要在表演賽中大放光彩,讓所有人注意到你?!?p> 呂長明醒悟道:“到了那時,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成星子點頭欣慰道:“師弟,一切都靠你了。我們能否扳倒一宇真人,關(guān)鍵都在于你身上?!?p> 呂長明苦笑道:“想不到,我也有萬眾矚目的一天。”
這句話,既是對他自己說的,也是對“呂長明”說的。
“內(nèi)門弟子的比賽時間只有一天,你好好準備?!?p> 成星子很忙,忙到他說完之后,扭頭又飛奔向離虛境門口趕去。只留下呂長明一人,在庭院中發(fā)呆。
六二三宿舍又四間房屋,其中的一間,一直虛著一個門縫。
等成星子走后,門縫中走出一個小女孩,正是王昭夷。
“死人,你還舍得回來?”
“王小姐,算起來,我們也有三個月沒見了?!?p> 王昭夷雙目含淚,哭泣道:“我,我還以為你不回來呢。我正盤算著,要不要把你的家當都拿去拍賣。”
王昭夷歪著頭,晶瑩的淚滴非但不向下流,反而流回了眼睛里。
“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p> 呂長明苦笑道:“你不該出來偷聽,對你沒好處。”
王昭夷不服氣道:“我憑何不能偷聽?我的父親,他,他……他死了!這件案子,我也有直接參與的權(quán)利!”
的確,王昭夷是本案的受害人之一,她本來就有這個權(quán)利。案件到了這種地步,一切線索都明朗起來,王昭夷不可能再是幫兇。
呂長明嘆道:“你并非修真者,此次對于你來說,太過兇險。就算是我,也險些死在……”
不等他說完,王昭夷搶白道:“你擔心我么?”
“我很擔心?!?p> 王昭夷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一揮手向呂長明的胸口拍去,只聽“啪”的一聲,呂長明竟被她拍得退后了一步。
“你放心好了,我的命高貴著,沒你那么賤。”
呂長明彎著嘴角苦笑,意思是他的命就很賤咯?
王昭夷圍著呂長明走了幾圈,紅著眼道:“你幾個月不回來,庭院里種的花都快死了,你知道么?”
“馬上就要入冬,花本來就快凋謝。”
“呵呵,”王昭夷冷笑道,“這些花不但要凋謝,它們的根恐怕也凋謝了?!?p> “根?”呂長明轉(zhuǎn)身看去,庭院中的花,果然已只剩下幾支。
他依稀記得,就在前幾天,庭院里還開滿了各色的鮮花。這才幾天,竟都凋謝了?而且正如王昭夷所言,不但花朵凋謝了,更連它們的根,也都被咬斷。
“這是怎么回事?”
“你還有臉問我?”
王昭夷不滿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六二三宿舍,到處都是螞蟻?!?p> “螞蟻?”
“不但是螞蟻,還是專吃仙家法寶的噬靈蟻。”
呂長明低頭看去,果然有密密麻麻的噬靈蟻,隱藏在月色之下,正在土壤中穿行。仙家的地盤上,會有這么多螞蟻么?
“噬靈蟻?專吃仙家法寶?”
“不然它吃什么?”
呂長明疑惑道:“莫非這些土下面,還埋藏了法寶不成?”
王昭夷道:“我哪兒知道?這些土簡直比石頭還硬,我挖了三天,才挖了半個巴掌大小的坑。”
低頭看去,花的根部附近,果然有一個小小的坑。
呂長明奇道:“你閃開,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埋了些什么好東西?!?p> 每個宿舍里都有鏟子,這幾乎快成為清河宗的一個特色了。
呂長明可是有豐富的挖坑經(jīng)驗,當初在小山頭,他挖了將近九千個坑。簡直如同挖在豆腐上一般輕松,一鏟子下去,他已向下挖了三十公分。
噬靈蟻的牙口很好,但螞蟻終歸是螞蟻,鏟子才一動,它們就嚇得拋家棄園,四向逃散,向宿舍外涌動而去。
王昭夷非但不怕這些噬靈蟻,反倒戴著手套,抓了一只起來,仔細觀察。
“喂,這些噬靈蟻的嘴角上,怎么有血跡?”
“血跡?”呂長明驚訝道,“莫非這下面埋了尸體?你何時發(fā)現(xiàn)的它們?”
王昭夷仔細回憶道:“大約,有三五天了吧。具體是那天我也記不清?!?p> “記不清就算了?!?p> 倘若下面真埋有尸體,它們不會跑。
月色搖動,花影跳耀,一朵朵影子在土壤表面搖擺。
坑已經(jīng)挖了兩米,卻還未發(fā)現(xiàn)所謂的尸體。
忽然,王昭夷大叫道:“這,這,這是手臂?”
在呂長明挖出的土壤堆里,赫然竟躺了一只人的手臂。透過月色看去,這只沾滿了土腥的手臂,竟仿佛還是活的。
王昭夷附身提起手臂,仔細打量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就在王昭夷琢磨的時候,呂長明已將尸體刨了出來。
“老吳?老李?”
尸體不是別人,正是老吳和老李。
王昭夷驚道:“他們怎么死了?”
呂長明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氣。他不止一次地追問邢玉清,老吳和老李去了哪里?既然他們的尸體躺在這里,就說明……他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果然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么。”兩人的身后,傳來一陣嘆息。
兩人大驚之下,回頭看去,正是邢玉清。他竟爬下了床,走到了庭院內(nèi)。
“你,你,”王昭夷嚇得舌頭都捋不直了,“你要殺人滅口?”
邢玉清苦笑道:“我殺你們作甚?”
呂長明問道:“你早就知道他們已死?”
邢玉清道:“我不但知道他們死了,還是我將他們埋在的此處?!?p> 呂長明疑惑地看著,他不相信,邢玉清會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