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落在了葛離的耳中,他前些日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陸心機收他作為學(xué)生,但是現(xiàn)在,云凡竟然成為了圣人門生,也就是圣人的學(xué)生,這對葛離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武隱秀是知道人形篇章的,他當(dāng)時和云凡一起追趕,在追趕途中,還踏入了不惑境界,顯然對人形篇章記憶深刻。
云凡收攏文勢,小女孩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這是云凡和小女孩約好的,免得有人打人形篇章的主意,對于人形篇章而言,圣路后方的勢外之地,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落入下方的云凡,已經(jīng)被眾位儒生包圍,顯然試前入道,詩詞雙國論,都比不上圣人門生這一個名頭。
無邊無際的文氣從四周涌了過來,這是文氣從儒生的身上散發(fā)出來,被云凡收入體內(nèi),用來組建第二座文府。
武隱秀面色不悅,已經(jīng)悄悄離開了。
而葛離面色也很是難看,不過還是朝著云凡走了過來,一直跟在云凡的身后。
待到云凡走出考堂,葛離上前道:“你這樣做,阻礙了老師的計劃!”
云凡側(cè)過頭來,冷哼了一聲:“你沒聽見名次?你第三,不是第二,你還比不上武隱秀……”
這句話仿佛觸動了到了葛離的痛楚,葛離一怒之下,提著云凡的衣領(lǐng),然后道:“要不是你,侯大人肯定會和老師站在一邊,我自然是第一……”
云凡雙手插兜,頗為蔑視的看了葛離一眼,然后道:“這次考試,侯大人并未出手,是我一個人去圣路尋找人形篇章,成為圣人門生?!?p> 聽到這句話,葛離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或許他已經(jīng)意識到,他和云凡之間,有著一條無法逾越的差距。
閑云客棧要關(guān)門的時候,從青石路上來了一個穿著干凈長袍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穿著干凈利索,面容也格外的干凈,候添香能夠覺察到,這個人的氣質(zhì),真的是那種無法形容的儒雅。他走在路上,仿佛整片天地都是他的。
“吃飯還是住店?”候添香問了一句。
“找人?!蹦侨说馈?p> 頗為亮堂的房間之中,房間中的香炭還在燃燒,云凡聽見老板娘帶了一個人上來,然后打開了房門,然后就是一愣。
“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讓我三番五次改動計劃的人?!标懶臋C隨意的坐了下來。
云凡沉默了,面對陸心機,云凡不敢多說一句話,因為在陸心機的眼神中,仿佛一兩句話,就能夠暴露太多太多的東西。
“拿著文尊筆來見我?!标懶臋C丟下這一句話就離開了。
云凡知道,他和陸心機之間的合作,又開始了。
對,是合作,云凡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他和陸心機之間,沒有絲毫的個感情。只有和老頭子夫博海之間,有著很深的情誼,畢竟最為艱難的那三年,是夫博海陪他一起度過的。
第三場考試終于到來,云凡翻開試卷,只看見翰林院出的題目是——翰林。
聽到題目之時,云凡只是一愣,不知道翰林院為何會出這個題目,按照普通人的邏輯,是很難理解這兩個字的。
對于整個大易圣朝,翰林無疑是最為神秘的存在,即便是百官,也見之甚少,更別說這些儒生了。
如今云凡的身份,差不多已經(jīng)被人知道了,作為云聞道的兒子,他不知道為何翰林院會以翰林為題。
當(dāng)其他儒生歌功頌德,贊美翰林之時,云凡的腦袋一片空白。
翰林院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云凡的父親是八大翰林之一,竟然還以翰林為題。
越是想不到翰林院的用意,云凡就越慌,云凡最怕這種感覺,甚至產(chǎn)生了交白卷上去的沖動。
侯守成坐在考堂中,他知道試卷的題目,也知道洪立光的用意。
翰林兩個字,其實就是威懾,讓云凡不敢動筆。
從上場名利聲望的考試之中,洪立光已經(jīng)看出了云凡的弱點,那就是婦人之仁。
本可以借助侯守成的力量,成為第二試的第一名,非要前往圣路冒險,萬一沒有找到人形篇章,那云凡就基本和國試第一無緣了。
所以第三次考試以翰林為題,就是讓云凡想及往事,想到被殺的云聞道一家,讓云凡不知不覺聯(lián)想到,他這一筆下去,或許又是幾條人命。
云凡想了很久,終于在最后關(guān)頭,寫下了四個字——國之重器。
國之重器,就是對翰林的解釋。
這解釋無疑很完美,可惜在洪立光收攏的卷子之中,這回答的字數(shù),無疑也太少了。
第三次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武隱秀第一,葛離第二,王元第三,云凡第四……
云凡嚯了一口氣,還好,名次不是很低。
三試成績一出來,接下來便是國試了。
大易圣朝的國試,并非是統(tǒng)一考試,而是一場場的對決。
由三試中的低名次,挑戰(zhàn)三試中的高名次,勝者繼續(xù)挑戰(zhàn),整個七院三試之中,大約有兩百人參見,這兩百人根據(jù)名次,進入朝廷體系之中。
云凡在七院三試之中,云凡第一試和第二試皆是第一,但是因為第三試的第四名,所以暫居武隱秀之后,所以說,云凡只需要面對葛離的挑戰(zhàn),勝利之后和武隱秀對決,兩場比試都贏了,就是國試第一。
兩百人依次比試,一天十場,所以云凡的比試,是第二十天。
所以這二十天,卻是云凡難得可以休息的時間了。
這期間,云凡在夫子山上待了幾天,領(lǐng)略夫子山上的風(fēng)光。
始于夫子山,終于夫子山。
云凡記得才來夫子山的時候,還僅僅只是一個沒有入道的學(xué)生,連是否能夠考過升院考試都未曾知曉,如今一步一步走來,確實很不容易。
若紅云在年初的時候,就已經(jīng)回到了夫子山,如今正在別院之中,認真鉆研圣人手段。
云凡記得在圣路之中,多虧若紅云指點,才沒有繼續(xù)用第一座文府提升境界,說起來,還真應(yīng)該感謝若紅云。
于是云凡走到了若紅云的別院之中,扣響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