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點了點頭,告退之后,回到了客棧房間之中。
良久之后,云凡看了一會書,就準備睡覺了。
其實云凡很少讀這個世界的文學著作,基本都是讀一些史書,和一些風土人情的書籍,便于讓云凡更加的了解這個世界。
至于文學著作,云凡覺得自己以前讀中文系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得夠多了。
相反那些奇人異事,風土人情,才是真正讓云凡著迷的地方。
不說其它地方,就說西涼州盡頭的千山域,就傳聞有蠻妖居住其中,那些蠻妖體型巨大,性格兇橫,更有甚者,能夠口吐人言,脫去蠻性,開始修行。
在這里,可沒什么讀書人不言怪力亂神,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大易圣朝的四大儒帥,已經(jīng)在西涼州守護了大易圣朝十幾年。
看得久了,云凡已經(jīng)深陷于這個世界之中,漸漸陷入睡夢之中。
云凡的入道詩已經(jīng)被副司大人收錄進鑒賞司了,恐怕隔些時日便會宣布品級。
不過對于品級來說,云凡并不關心,因為不管這首詩是什么品級,都是云凡最重要的一首詩,這畢竟是云凡的入道詩啊。
進了昭圣學院,自然就要去聽課了。
大易圣朝的學院制度,很像以前的大學,有著各個科目,所有科目要學生自己去選擇。
所以昭圣學院也沒有具體的上課時間,甚至連學院先生都不知道下面坐的學生,明天還會不會來。
云凡自然不會偷懶,該上的課,還是要去上的,畢竟在這個世界,文學和力量是掛鉤的,你要是不努力,就只有永遠活在別人的腳下,云凡那背后的傷,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好呢。
入了文道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變得如此的不一樣。
云凡看著周圍的一切,覺得這些東西上面,都有著文氣浮現(xiàn)。
看來修行,就是要學會調(diào)動這些文氣為己用。
而調(diào)動文氣的途徑,自然就是文學了。
詩詞也好,文章也好,只要蘊含思想,感情的,能夠用文字語言表現(xiàn)出來的,都能夠調(diào)動文氣。
幾天之后,鑒賞司對于云凡入道詩的評級,就已經(jīng)出來了。
鑒賞司對于詩的評級,入道之前所作,一般歸為一品到三品,當日王元做的詩,應該是最好的一品詩。
而在入道之后,就分為精品,國論,傳世,天成四類。
當然,入道其實并不能算做詩的品級,而是指文修的境界。
入道是天下學子的一道重要門檻,在入道之前,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而在入道之后,能感知世間文氣,自然對這世間的領悟就更加強悍了,所以一旦入道,所寫的詩句,至少要高上一兩個檔次。
所以入道之后的一般儒生,能夠?qū)懗鼍肪鸵呀?jīng)是天之驕子了。
而國論這種級別的詩,即便是各大學院的先生,也很難寫出一首。
至于傳世和天成這類詩詞,就連一些踏入文道修行的儒生都未能見過,普通人自然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而鑒賞司對于云凡入道詩的評級,竟然是精品上。
精品之上,難道是國論?
可是為什么又不直接用國論來評呢?
在云凡的詩從鑒賞司出來的時候,整個武都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因為在以前,還沒有精品上這么一個等級。
其實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個精品上的等級,是因為在鑒賞司中,有一波人堅持國論,有一波人堅持精品,誰都不妥協(xié),于是最后重新弄出來了一個等級。
當然這些事普通人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武都城中有一個學生,其文學造詣比得上學院的先生了。
各家世家也開始對白鹿書院的這個學生關心起來。
云凡所做的詩,在民間流傳甚光,其實已經(jīng)談得上國論這個級別了,只是鑒賞司的某些人,認為一個學生能夠做出國論這種級別的詩,確實是有一點匪夷所思了。
詩的評級對云凡來說,也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所以自然也沒去找鑒賞司重新評定品級。
對于大易圣朝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一般都是先修行學問,然后通過考試進入七大學院,然后在學院先生的指導下,踏入文道。
然后云凡不同,云凡如今已經(jīng)踏入文道了,該不會以后要自己修行了吧?
不管如何,既然考入了昭圣學院,就要先去學院了解一下。
昭圣書院臨北的那一面,基本上都是懸崖峭壁,但是在這些懸崖峭壁上,卻坐落著非常多的別院,大概有二三十座。
這些都是各州州元居住的地方,是為了讓他們安心專研學問,以準備將來的國試。
按照以往的慣例,各地州元一般都能在國試上取得好成績,所以他們的待遇,自然比本地招收進來的學生要好一些。
所以云凡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些小院的外面,云凡記得那個叫做什么蔣非物的少年,就應該住在這里。
蔣非物過了升院考試,自然順理成章又以州元的身份,住在了這里。
本來州元的身份,比那個九品司務要高得多,九品司務可沒有權利讓州元重新考試,可惜這個蔣非物慫人一個,也才吃虧上當。
那日武競狂取箭,肯定也就是這個蔣非物告訴武競狂的,這種人為了依附權勢,報復云凡,真的是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
就在云凡為這里的景色感慨的時候,從院子的圍墻后面突然竄出來一個中年人,這中年人有著短短的胡須,年齡看起來大概也就三十多歲。
在中年人的手中,赫然是一把長刀。
看著刀的制式,應該是屬于西涼馬刀。
中年人眸冒冷光,一個箭步上來,竟然朝著云凡胸口砍來。
中年人顯然是修過武學的,這一道凌厲至極,云凡雖然側身,但是刀尖還是從云凡的肩膀一側砍下,皮開肉綻,能看見里面的森然白骨。
這是云凡第一次感覺到命懸一線,在云凡以前的記憶中,這個世界還是很井然有序的,至少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見什么惡徒流氓之內(nèi)的。
誰知道竟然在昭圣書院,有人要取云凡性命。
那持刀的中年人看見第一刀偏了,便改變刀式,準備從云凡的肚子上橫拉一刀。
中年人的武學修為,已經(jīng)到了筋骨巔峰,就云凡這樣的文弱書生,打幾十個沒有絲毫問題,而且他此時身上還拿著刀,云凡在他的眼中,就已經(jīng)是死人一個了。
“不是誤會?”
云凡躲避之時,反問了一句,雖然自覺告訴他,對方來勢這么兇猛,不可能有什么誤會,但是云凡實在想不到,會有什么人要取他的性命。
難道是武競狂?
云凡入道以來,漸漸開始領悟到周圍的文氣,雖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效果,但是動作卻不知為何敏捷了起來,竟然躲過了中年人兩刀。
雖然肩膀受傷,但是云凡心中默默地念起自己的入道詩,身邊竟然有文氣聚集過來。
云凡借助這股文氣,開始朝著一個庭院跑去。
“砰砰砰!”
云凡小跑了一段,比那中年人竟然要快一些,此時云凡正跑到一處院門前,著急地敲響了院門。
“吱呀~”
門緩緩地打開,在門的后面,站著一個青衣的少年,赫然就是蔣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