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逛繪春閣

　　京城西南角，穿過小巷，一座別樣的院落映入眼前，李皖隨著楚瀟陽走到繪春閣的門前，門口的小廝見兩人穿著打扮不同常人，連忙叫來老鴇。

　　一身單薄的紅裳，頭戴金叉，如此俗套的打扮，竟讓老鴇穿出了別樣風(fēng)味。

　　李皖被濃郁的花香味兒嗆得直咳嗽，老鴇見狀，推開圍在李皖身邊的姑娘，笑嘻嘻的說：“小公子，您來了?！?p>　　楚瀟陽見李皖著實(shí)難受，接話道：“嗯，給我們間上房。”

　　老鴇掂掂手中的錢，諂媚的說：“好嘞，兩位小公子里面請?！?p>　　李皖同楚瀟陽在一眾穿著單薄的女子中，走進(jìn)繪春閣的壹霖房。

　　推開雕刻精細(xì)的木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紅色的帳幔，正中間的圓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茶具，李皖同楚瀟陽面對面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

　　老鴇待二人坐定，這才開口道：“二位小公子，咱要點(diǎn)點(diǎn)兒什么？”

　　老鴇的話語較為隱晦，楚瀟陽一時(shí)沒聽懂，好奇的問：“點(diǎn)什么？菜嗎？”

　　老鴇一聽，掩嘴笑起來，嬌笑得說：“小公子可真會打趣，來咱這繪春閣，不都是為了美人兒。”

　　楚瀟陽這才弄明白，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開口隨意的說：“請你們這兒最好的清倌來這兒伺候著。”

　　老鴇怕楚瀟陽不知價(jià)錢，好心的提醒道：“小公子，咱這兒最好的清倌就屬柳兒姑娘了，可咱這柳兒姑娘，一次的價(jià)錢?！?p>　　老鴇有意停頓，李皖見此，接話問：“這柳兒姑娘價(jià)錢如何？”

　　“三百兩?！?p>　　李皖還是被這價(jià)錢嚇了一跳，心想：這繪春閣還是真是坑爹。

　　“好，就她了?！?p>　　楚瀟陽爽快的就同意了，從懷里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

　　老鴇看見銀票，眼冒金光，直說好的好的，急忙拿起銀票，高興的跑出去。

　　李皖還不知道楚瀟陽這么有錢，那五百兩的銀票，自己可要不吃不喝掙一年，不，也許是兩年，才能存夠。

　　李皖忍不住問：“瀟陽，你從哪兒拿的錢？”

　　“當(dāng)然從侯爺府拿的?！?p>　　楚瀟陽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刷新了李皖對他的認(rèn)知，從什么時(shí)候起，這家伙開始這么敗家。

　　還沒來得及說教，李皖就看到門口走進(jìn)來一位身著素衣長袖的女子，身后的老鴇高興的說：“二位小公子，這位就是柳兒姑娘，媽媽我先下去了，有事您招呼?！?p>　　“好?！?p>　　老鴇見二人態(tài)度冷淡，也沒多言，臨走時(shí)悄悄的關(guān)上了房門。

　　柳兒站在那兒，也不知該怎么做，東看看，西看看。

　　李皖看得出來，站在對面的柳兒應(yīng)該是第一次接客，眼神里的不安，讓李皖忍不住柔聲的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歲?！?p>　　“姑娘可會彈琴？”

　　“會一些?！?p>　　柳兒說完，看向一旁的琴，看著李皖又說：“不如，奴家為公子彈一曲如何？”

　　李皖很是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若是姑娘愿意，就勞煩姑娘了?！?p>　　李皖溫和的態(tài)度，漸漸的讓柳兒放下心中的芥蒂，坐在古琴前，抬手撫琴，悠長的琴聲傳出。

　　楚瀟陽被這琴聲所吸引，眼睛有些癡迷的看著柳兒，鵝蛋臉上，雖未施粉黛，卻明艷動人。

　　李皖在琴聲落得那刻，忍不住鼓掌道：“好好好，姑娘的琴藝與人一樣的妙?！?p>　　柳兒起身，側(cè)身微蹲，開口道：“公子謬贊了?！?p>　　柳兒看著眼前這兩位明顯比自己小的少年，忍不住在心里猜測二人的身份，這時(shí)，楚瀟陽開口說：“姑娘怎會來這里？”

　　柳兒聽到這樣的話，苦澀的笑了，紅唇輕起：“公子又為何會來？”

　　楚瀟陽一時(shí)語塞，抿嘴看向李皖，誰知李皖低頭品茶，絲毫不理會楚瀟陽求助的眼神，見狀，楚瀟陽只能硬著頭皮說：“來見識一下?！?p>　　“哦？想不到公子還未及冠，就已想這等齷齪之事?！?p>　　柳兒的語氣變得冷淡，隱隱還透著怒火，三言兩語說得楚瀟陽臉頰漲紅，反觀李皖，只是端著茶杯，在一旁看熱鬧。

　　“你！”楚瀟陽憋不出話，氣的站起來。

　　柳兒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兒，眼睛直直的盯著楚瀟陽，沒有一絲懼怕。

　　“嘭！”

　　屋門猛的打開，老鴇從外面急忙走進(jìn)來，揮著袖子，準(zhǔn)備扶著楚瀟陽坐在椅子上，誰知楚瀟陽躲開老鴇的手，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

　　老鴇也不介意，依舊陪著笑，揮了幾下袖子，笑嘻嘻地說：“公子怎么動這么大的火？一會兒再把美人嚇壞了?！?p>　　“呵，這兒的美人兒膽量大得很，還會嚇壞？”

　　楚瀟陽此刻氣得夠嗆，話里帶刺，一臉嘲諷的看著柳兒。

　　老鴇混跡繪春閣多年，見楚瀟陽說話的語氣，連忙對柳兒說：“怎么會呢？柳兒，還不快給公子賠罪？”

　　柳兒迫于老鴇的眼神，低頭道：“公子，給您賠罪了?！?p>　　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惹得楚瀟陽一陣煩悶，李皖見此，搶先說：“算了，本就沒什么大事，既然鬧得不愉快，換個人吧?！?p>　　“不行！”楚瀟陽馬上開口拒絕，看著柳兒，開口又說：“既然柳兒姑娘誠心認(rèn)錯，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就舞一曲，當(dāng)做賠禮?！?p>　　李皖有些詫異楚瀟陽說出的話，瀟陽從來不會刁難人，今日這是怎么了？

　　柳兒眉頭微皺，厭惡的看了眼一副玩世不恭樣子的楚瀟陽，在琴奴的演奏下，面色清冷的舞完一曲。

　　不知楚瀟陽看呆了，就連李皖都不禁感慨道：“世人皆說，一舞傾城，原來如此?！?p>　　楚瀟陽聽到摯友的夸贊，掩起臉上的驚艷之色，故作嫌棄地說：“還傾城？阿皖的眼神大不如以前了?！?p>　　李皖看得出楚瀟陽的別扭，也不打辯，笑笑不說話。

　　倒是一旁的柳兒有些不開心，開口說：“既然公子這么嫌棄，不如公子舞上一曲好了?！?p>　　柳兒的聲音動聽極了，聽得楚瀟陽忍不住紅了臉，眼睛瞟向一旁，不敢直視柳兒。

　　李皖沒顧得上看楚瀟陽的表情，眼睛看到一旁的擱得有古琴，隨口問道：“姑娘可會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