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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清歡

第十九章 一笑嫣然故人老

猶記清歡 有事冷宮找朕 6264 2019-03-15 06:18:18

  “浣衣局里又進了一批罪奴,娘娘要不要看看單子,若是有哪個案子不對,也好早做打算。”元琹把昨日新入宮的罪奴名冊拿給洛依塵,卻不見她接。

  看了那名冊一眼,洛依塵還是沒接,只是伸手拿起了茶杯,看著元琹道:“不過就是些罪奴罷了,案子什么的也是皇上該管的,她們就算有想翻案的,也沒那個手段?!?p>  “奴婢倒不是怕她們想翻案,這案子翻不翻跟娘娘又有什么關系?只是擔心那些大家小姐,一個個的心比天高,未免有什么打算,到時候再添堵。”元琹斟酌著說著,并沒有把爬床二字說出來。

  洛依塵哪里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立時便笑了,只是道:“皇上愛喜歡誰就喜歡誰,防得了一個,防得了一百個嗎?姑姑不必多心了,我自派人盯著就是?!?p>  “娘娘有心計算便好,過幾日就是萬壽節(jié)了,后宮宴飲要用的衣裳也都備好了,只等著送去浣衣局過一水就行。”元琹說著,把前日內(nèi)務府送來的雪錦長裙拿出來。

  “怎么什么花都沒繡?是不是太素凈了?”洛依塵看了看這裙子,皺著眉想皇帝會不會心里不爽,畢竟是生日,穿的這么素淡似乎有些不敬。

  元琹聽了她這話也笑了,卻很是耐心的解釋道:“這雪錦娘娘難道忘了,最是難繡東西的。再說了,這緞子也是皇上前些日子命人送來的,滿宮里也就這些了,娘娘若是穿了,素凈些皇上也高興?!?p>  原來又是段凌燁的意思,洛依塵想到這一點,也不再多說,只是叫元琹將那衣服送到浣衣局洗去。

  而在浣衣局這邊,在元琹把衣裳送過去的第二日,就發(fā)生了一件令洛依塵打臉的事情。她原本沒有把那些罪奴放在心上,今日卻要元琹去調(diào)了幾個罪奴的案子。

  而在浣衣局這邊,同樣沒有安生日子,那管事的李姑姑此刻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一只腳踏入了鬼門關。

  還不等李姑姑開始教訓那犯了大錯的宮女,就見理衣處的一個罪奴趕了過來。這罪奴名叫溫輕紅,是剛剛入宮的罪奴,因著家中犯了案子,舉家女眷被抄沒入宮,但她的那些姨娘姐妹都沒臉面活下來,或者說是不想入宮受罪,如今只有她一人在浣衣局做事。

  “姑姑,奴婢聽說櫻子犯了錯,一時心急便跑來了,請姑姑見諒?!睖剌p紅先出聲向李姑姑道著歉,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是要冷靜。

  李姑姑自然也知道溫輕紅與櫻子有些交情,見溫輕紅還算是進退有據(jù),便放緩和了些語氣道:“你自己看吧,這是皇貴妃的新長裙,可是用極為少有的雪錦做的,卻被櫻子弄成了這個樣子?!?p>  說著,她將手中的衣裳遞給溫輕紅,并特意將那弄壞的地方指給溫輕紅看。溫輕紅連忙小心的接過,細細的往李姑姑指的地方看去,那白潔勝雪的裙身上竟有一道差不多一指長的地方裂了開來。

  雪錦不同于其他的布料,料子雖飄逸輕柔,但卻并不容易被扯壞,又極其稀少,因此珍貴無比。按理說不應該如此容易破損,除非特意為之,否則的話正常的清洗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使其裂開。

  “姑姑,以奴婢對櫻子的了解,她不可能這般不小心?!睖剌p紅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衣裳道:“再說,這雪錦不同于其他的布料,雖柔軟無比,但卻十分結實,除非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劃開,否則單單洗個衣裳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裂逢?!?p>  “你的意思是有人為了陷害她而故意將皇貴妃的衣裳給弄壞?”李姑姑的臉拉了下來:“溫輕紅,我想就憑櫻子還不值得人花這么大的風險與成本來陷害吧?”

  李姑姑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一個什么也沒有的小宮女平日里也沒得罪過什么人,沒什么理由會讓人這般往死里整吧,要說是溫輕紅還有些可能,可這櫻子還真不值得動這么大的心思。

  “姑姑,不論這衣裳到底是不是櫻子弄壞的,但她做為負責洗的人的確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溫輕紅看向李姑姑,神色之中看不出太大的異常:“只是,奴婢以為,現(xiàn)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追究責任,而是應該想辦法如何補救。畢竟就算您現(xiàn)在懲處了她,再將她送到皇貴妃宮中,姑姑也免不了沾上一個管教不嚴之責?!?p>  她說得很是平靜,雖然這些話聽上去好象有些不太好聽,但卻是大實話,特別是最后兩句,更是說到了李姑姑的心里。就算洛依塵那邊不怪罪于她,也總會有人借機拿這些說事的。

  這一年到頭,她本就比別處的管事要矮上一頭,再落個這樣的事,讓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更是借機踩她。可現(xiàn)在這事已經(jīng)成這樣了,還能如何補救?

  “你倒是說說有什么辦法能補救?”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原本想著年底的時候花些銀子打通一下,說不定能有機會換出這個倒霉又沒有前途的地方,如今這事一鬧,只怕又得打水漂了。

  “奴婢斗膽,請姑姑給奴婢三天時間,奴婢保證能夠平安無事,絕不會讓此事給浣衣局添上任何的麻煩。如果不能做到,一切后果均由奴婢負責?!睖剌p紅靜靜的說著,臉上的神色鎮(zhèn)定無比,倒真象是有什么好辦法一樣。

  “就憑你?”李姑姑很是不信的朝溫輕紅道:“溫輕紅,此事可不是兒戲,弄不好的話,說不定連小命都會搭上的,你想清楚了,真要替那丫頭將事攬到自己身上?”

  “姑姑請放心,奴婢心中清楚此事的利害,自然不會信口開河?!睖剌p紅仍就平靜的答著,轉而又看了一眼想要出聲阻止的櫻子,示意她不要開口。

  這事,李姑姑本來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不論現(xiàn)在怎么處罰櫻子也無法將事情一筆消掉,而如果溫輕紅真有辦法化解的話,她不必受到任何的牽連,那自然是最好不過。而就算溫輕紅沒有辦到,對她來說,結果也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好,我也不是什么鐵石心腸之人,此事若能補救,自然也不想多為難于誰。既然你主動攬了這事,我便給你這個機會?!崩罟霉妙D了頓道:“不過,這丑話可說在前頭,若三天后你擺不平此事,我便會將你與櫻子一并送出去?!?p>  “多謝姑姑!”溫輕紅微微朝李姑姑福了福,算是答謝她暫時的高抬貴手。李姑姑聽溫輕紅這么一說,倒也沒有再多問什么,丟下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后便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櫻子在李姑姑走后,便拉著溫輕紅一個勁的問她到底想怎么辦,溫輕紅見狀,想了想后這才說道:“我想在這個破損的地方繡上一些東西,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彌補上這道裂縫。”

  “這不可能!”溫輕紅的話還沒說完,櫻子便大聲的驚呼了起來:“輕紅你瘋了,你這樣做皇貴妃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根本就不能掩蓋長裙被弄壞過的事情。”

  溫輕紅看著她,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本來就沒打算掩蓋這個真相。除非能重新做一件一模一樣的,否則怎么也無法掩蓋住這個真相,所以,倒不如直接承認,只要繡上去的東西補救得巧妙,就能躲過這一劫?!?p>  櫻子一聽,很快便意識到了溫輕紅的想法完全正確,可問題是,往這衣裳上繡東西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算溫輕紅的繡藝再好,真能完好無缺的蓋住這裂口,但也很難保證娘娘會喜歡。萬一娘娘不滿意追究下來,溫輕紅這般自作主張說不定真連性命都得搭上。

  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雪錦不同于一般的料子,其質(zhì)地不但極其難以刺繡,而且是純白色的,就算真有繡藝絕頂?shù)娜四茉谏厦胬C出絕妙的花樣來,可因為色澤對比太過強烈,效果終究不能如意。

  櫻子并不想打擊溫輕紅,可事實就是如此,想在雪錦上繡東西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擔心的說道:“輕紅,剛才我聽你跟李姑姑談到了雪錦的事,想來你也十分清楚它的特點,難道你不知道從來都沒有人敢在雪錦上繡任何東西嗎?”

  “你所顧忌的東西我自是清楚,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只能搏上一搏。”溫輕紅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其實這世上并不是真的沒有人敢在雪錦上繡東西,她便繡過,只不過沒人知曉罷了。

  溫家也是江南祖籍,只是多年在北地為官,故而沒有人知道溫家的三姨娘,溫輕紅的親娘也是江南一等一的繡娘。

  如今的溫輕紅是在拿命賭,她不想在浣衣局待下去了,若是在這里太久,冬日手還要泡在冷水里,不出幾年,她的小命也就差不多了。

  其實這事她還真不是一時沖動,或者說,整件事情都是出自她手,在她從櫻子那里看到雪錦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個賭局。

  洛依塵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溫輕紅已經(jīng)弄到了一種叫做五彩金線的東西,當然,這跟洛依塵的關系并不大,她所關心的,無非就是溫家到底是因什么案子被抄沒的。

  翻看過卷宗之后,洛依塵驚異的發(fā)現(xiàn),溫家的案子十有八九是冤案。最重要的一點是皇帝的態(tài)度,他似乎有意要重新查這個案子。

  一樁貪污案,涉事之人竟然全都在剛剛入獄便自裁了,所謂貪污,撐死了也就是發(fā)配罷了,除非是傻子,否則怎么會自裁。

  “玉艾,你去查一下皇上到底想不想給溫家翻案。這個案子不是皇上判的,只不過是刑部審結,若是皇上要翻案,也無不可?!甭逡缐m把卷宗遞給玉艾,一個溫輕紅不會翻出什么浪,但若是牽涉到朝廷的六部那可就不好玩了。

  這樣的消息并不難打聽,尤其陳子離如今住在宮里,洛依塵想要知道的事情不出一個時辰就都傳到了她耳朵里。

  這溫家的案子皇帝是想要翻,但并沒有動刑部孫尚書的打算,似乎是有幾個侍郎不合皇帝的心意,打算借著這個案子一并免了,也省事兒。

  至于那溫輕紅,皇帝像是不知道的樣子,總之是不曾命人關照,也沒有查,洛依塵如今想的則是等到翻案之后皇帝會怎么安置溫輕紅的問題。

  畢竟是翻案,若是溫家無辜,那么他們家里剩下的唯一一個女兒必定要安撫。安撫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她一個位分,放在后宮。

  這也并不令人擔心,只是這溫家的小姐心夠大,膽子也不小,敢拿命來賭一個前程。洛依塵心里有些拿不準,她到底要不要借著前兒的事情要了溫輕紅的命呢?

  如果此時殺了溫輕紅,那么皇帝也只會當她是不知情,但同時,堵了皇帝做好人的路實在不妥。但如果不殺她,很難想象在得到皇帝晉封旨意之后這個女人有多難對付。

  “小姐,要不奴婢親自動手,做的不留痕跡就是了。”玉艾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樣的人留下就是禍害,只有死了才安全。

  洛依塵聽罷,沒有馬上吱聲,事實上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就算不留痕跡,皇帝也未必不會疑心,畢竟溫輕紅如今沒有什么敵人,無緣無故就死了,這宮里有膽子有能力這么做的,除了她就是李昱欣,皇帝會怎么想?

  一時間屋子里靜了下來,玉艾張了張嘴本想說再什么,卻還是打住了沒有吱聲,只等著洛依塵說道:“我要殺她,也要光明正大的殺,就等著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戲,她的生死,如今還是我一句話的事情?!?p>  而在浣衣局,溫輕紅一樣在考慮關于洛依塵的事情,她讓櫻子去外面盡可能的打探洛依塵的喜好,事無巨細,這事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

  刺繡并不是一件簡單的技術活,這世上有無數(shù)繡藝好的人,但是要想真正繡出令人滿意的東西來,卻并不容易。

  要想得到認可,那么她繡的東西就必須能夠引起主子的興趣,這樣的話成功的希望才能更大一些。所以,她必須得了解洛依塵的喜好,越詳細越好。

  這事還真沒有太大的難度,這些人雖然平日都呆在浣衣局,可其他地方交好的宮女并不少,要打聽這些不算秘密的東西自是不難。難的是洛依塵的喜好并沒有這么明顯,櫻子本來是沒打算能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收獲,卻不想今日破天荒的順利。

  吃過晚飯后,櫻子又出去了一趟,回來時一臉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很是高興。溫輕紅見狀,估計著是自己托她打聽的事有了結果,下午的時候櫻子便出去了一趟,像是去撒網(wǎng)了,這個時候又出去再回來,想必是收網(wǎng)后收獲不少。

  果然不出溫輕紅所料,櫻子興奮的將那幾個小姐妹打聽到的消息說給了溫輕紅聽。并且還一再強調(diào),那幾人都是洛依塵宮里的人,有一個還是專門負責衣物的,所以對其喜好十分了解。

  溫輕紅將櫻子說的話一一記在心中,洛依塵的喜好與她猜想的竟也差不了多少。如今確定了這些,她心中的把握便更足了幾分,這樣性子的人投其所好倒不算太難。

  溫輕紅拿起洛依塵的那件裙子,與櫻子幾人打了個招呼后,準備回住的地方去。那里人少,相對來說安靜得多,更適合做細活。

  花了二個時辰,溫輕紅總算是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也確定下來了要繡的花式,她并沒有急著開始,而是不斷的在心中醞釀,胸有成竹之際方才開始動手。

  時間對她來說不算太少,二天多的時間足矣,因為她并不需要繡多么復雜的繁瑣的構圖,雪錦配上最簡單的裝飾才是最為明智的。獨特的繡法,五彩金線的絕妙搭配,還有溫輕紅花心思考慮到洛依塵的喜好,種種因素綜合到一起,讓人格外期待。

  繡完最后一針,溫輕紅重重的舒了口氣,小心的收拾好首尾后,這才將手中的雪錦裙展開平放在床上。

  這才叫做真正的錦上添花,繡上去的圖案契合得完美無缺,原本的裂口像是從未有過一般,而現(xiàn)在的樣子才算是真正的完美。

  “天啊,好漂亮,太不可思議了!”櫻子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看到溫輕紅完成的繡品,情不自禁的贊嘆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完美的繡品,沒想到溫輕紅竟然能夠用各色的金線搭配出一副如此奇妙的視覺效果出來。

  畫面其實相當簡單,只有一朵悄然綻放的雪蓮,可妙就妙在她竟然能在本來就純白勝雪的雪綿上將那朵雪蓮繡得那般逼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處理的那些金線,雪蓮的顏色竟與雪錦的顏色形成了顯眼卻又十分柔和的反差。

  看到溫輕紅的樣子,櫻子頓了頓道:“現(xiàn)在就準備送過去嗎?”溫輕紅點了點頭,遲早都要去的,拖久了反倒不好。

  “我陪你去?!碑吘顾攀沁@次事件最主要造事者,雖然衣裳也并不是她弄壞的,但責任卻不能讓溫輕紅一人背才對。

  “不必了,我自己一人去就行了?!睖剌p紅沒準備叫上櫻子,如果沒事的話,回來再告訴她也不遲。

  櫻子猛的搖著頭,眼中的淚都快流下來了:“輕紅,讓我去吧,禍是我闖下的,你已經(jīng)幫我這么多了,到了這個時候,本該讓我去?!?p>  溫輕紅笑著說道:“回去吧,弄得好象我會一去不復返似的。我聽說皇貴妃是個心善的主子,結果再壞也不會有你想的那般嚴重的?!?p>  到了承乾宮后,是元琹親自過去取的衣服,見元琹接過衣物檢查,溫輕紅便率先交代了雪錦裙被改動一事。元琹一聽,頓時整個臉都黑了下來。

  元琹一早就聽玉艾說過溫輕紅此人,當即大聲的訓斥起來:“這事你也敢擅做主張?你是嫌命太長了還是瘋了不成?”

  “姑姑請息怒,奴婢自知失職,罪不可赦,但雪錦裙已經(jīng)被弄破,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只能盡可能的補救。”溫輕紅沒有提到櫻子,反正這事她怎么也逃不脫干系了。

  元琹起初只是得了玉艾的話,如今聽得溫輕紅這話也氣得要命:“補救?你以為你是誰,你是為這衣裳又是什么衣裳?有這么容易補救的嗎?別說是你,就連最有經(jīng)驗,技術再好的繡娘也沒人敢在這雪錦上下針,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旁的幾個宮女見元琹如此樣子,一個個都嚇得不敢出聲,元琹雖然平日里相當嚴厲,笑臉都少有兩個,但卻也從沒這般發(fā)過火,今日這溫輕紅的禍算是捅到天上去了。

  “你辦差不利,連自己負責送的衣裳是誰弄壞的都搞不清楚,光這一條就得吃不完兜著走了?,F(xiàn)如今你還私做主張繡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么也饒不了你這犯了渾的東西?!痹l半真半假的說著這話,但結果早已定了,洛依塵會親自見她,而且未必會要她的命。

  溫輕紅微低著頭,一臉請求的道:“姑姑請息怒,輕紅自知闖下大禍,還請姑姑開恩。奴婢斗膽,請姑姑先看看那件雪錦長裙?!逼渌乃匀徊荒芏嗾f,但總得先讓元琹看上一眼,才有機會做其他的事。

  元琹一聽溫輕紅這個時候竟還讓自己看雪錦裙,難不成還真以為她能繡出什么驚艷之作來?可再看到溫輕紅此時還這般冷靜,她還真想看看是什么讓這個丫頭如此冷靜沉著。一個能讓洛依塵忌憚的人,自然也有她的本事。

  元琹口氣不善的朝一旁的兩個小宮女說道:“將雪錦裙打開!我倒要看看這裙子被毀成什么樣了?”

  看到那裙子之后,元琹而目光中的那一份驚喜與不可思議亦沒有多加掩藏,好就是好,這溫輕紅的繡功自然是尋常人比不得的,至于里頭那份奇巧心思,也很是難得。

  “繡得倒真是不錯,難怪你如此大膽?!痹l是個直接的人,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她的語氣軟下了一些:“我倒真是更喜歡現(xiàn)在這套雪錦裙,不過,我覺得好不管用,關鍵還是得看娘娘的意思?!?p>  也許憑著這一手出眾的繡藝,憑著雪錦裙現(xiàn)在這般讓人驚艷的獨特,說不定還真能博得娘娘的喜歡,因此而從輕處罰??墒?,主子到底是主子,沒有人能猜中她們的心思。

  元琹說罷便交代了一下身旁的小宮女,然后帶上那件雪錦衣讓溫輕紅一并跟著準備去見洛依塵。溫輕紅依言規(guī)矩的在原地等著,并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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