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手出沒
在陽動回家的小路上有一個面鋪,附帶還賣打鹵菜跟酒,菜鹵的很好,打鹵面打的很入味,酒水醇香剛烈。
店老東魚老頭是陽動的朋友,沒事的時候總會跟陽動喝上兩杯。
他已經(jīng)非常疲憊了,雖然有一身好的內(nèi)功,挨上三天三夜都不會感覺饑餓,可他還是想要來這里吃點打鹵面,順便喝上一小杯酒,再來點豬耳朵下酒。
漫天朝霞絢麗而多彩,一個身穿灰色大褂的算命五旬上年紀(jì)的人,正敲著小銅鑼,拄著跟拐杖,從這條小道最里面的叢林中走了出來,鑼聲“當(dāng)當(dāng)”響,雖然并不悅耳有節(jié)奏,但在初晨的靜謐空氣中,聽起來卻顯得格外的清脆,動聽,鑼聲隨風(fēng)四揚,敲響在每一個人的心房深處。
陽動就算想不注意他,都很難。
身穿灰色大褂的老人,很快就走到了陽動的面前。
陽動立馬站在道路旁邊,讓出位置,讓老人過去。
老人臉上全無表情,仿佛人世間的任何悲歡離合,在他面前全部是浮云。
陽動本不打算再留意這從身旁經(jīng)過的老人,可就在老人從身旁經(jīng)過時,陽動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就仿佛被一根無法看到的針刺,狠狠的刺了一下。
這種感覺,陽動很少會感覺出現(xiàn)過。
———因為這種感覺只有在人經(jīng)歷生死存亡之際,才會出現(xiàn)。
身穿灰色大褂的老人卻并無對陽動有惡意,也沒什么動作,一雙眼睛在經(jīng)過陽動的身旁時,卻保持著閉目的狀態(tài)。
陽動忽然想起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記得以前有個很好的朋友,曾經(jīng)對他說過一句非常值得重視的話。
———一個殺人無算的武林高手,往往身上就會帶有一種無形的殺氣,就仿佛一把傷人無數(shù)的刀劍。
難道這個算命的老人,竟然也是一名跟“赤目神劍”赤一火一樣的武林高手?
算命老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陽動逼迫自己的神經(jīng)不再去想老人。
因為他已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咕?!眮y叫,與赤一火那一戰(zhàn),他耗盡心力,現(xiàn)在只想先去喝點酒。
穿過叢林,就是魚老頭的面鋪。
陽動很快就穿過叢林,來到了魚老頭的面鋪。
只不過他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面鋪吃面。
吃的同樣是他平時最喜歡吃的打鹵面,一碟精致的鹵菜,用飯碗盛放的香醇濃烈的酒水。
陽動只注意到其中的一個人。
一個身穿黑色斗笠,斗笠戴的很低,不但遮住了他的眉毛與眼睛,就連他的整張臉,都仿佛被斗笠的陰影完全遮掩。
然后陽動順著這個人的上身移動目光至下半身。
他看到了這個身穿斗笠人的手。
這雙手,白皙稚嫩,秀長精致,仿佛只存在畫面中。
無論是誰,都能看的出來,這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一般人的手,不會保養(yǎng)的這么完美,這么漂亮,但陽動又絕對不愿意承認(rèn)這雙手的主人是一名女子。
陽動已經(jīng)注意到了黑衣斗笠人的胸前。
他的胸寬闊而又平坦,胸前的衣服上,排列著一拍整齊的白色短劍,劍有三寸大小,雁翎般的排列,寒光四射。
看到這一排整齊寒光四射的小劍,陽動的心頭猛跳,先前那種感覺再度出現(xiàn)。
難道這個身穿黑色斗笠的人,也是一名跟算命老人一樣的武林高手?
這些高手平日里想見上一個都難比登天,今天這是怎么了,一下子遇到了兩個,先后遇到了三個。
他們又怎么會來到這個無名的小城?
難道他們是約好的一起來的?
身穿黑色斗笠的人,仿佛沒看到陽動,一直在吃他的面和鹵菜,喝著酒水。
陽動立馬就坐到一處空桌旁,也叫了面,點了鹵菜跟一點酒水。
他現(xiàn)在只想填飽肚子,不想其他的事情。
他已經(jīng)很饑餓了,加上一夜沒睡覺,現(xiàn)在只想喝點酒水,立馬回去大睡一場。
他坐下來不久,身穿斗笠的人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結(jié)賬。
陽動又忍不住望了此人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站起來的時候,就跟他胸前雁翎般排列的小劍一樣,筆直而又發(fā)光。
發(fā)出劍一樣的森森寒氣!
他的動作緩慢平穩(wěn),從他結(jié)賬就能看的出來,沒有多余的力量浪費,被他保留的很好。
他仿佛不愿多浪費一點多余的力量,總有別的事情準(zhǔn)備去做。
面來了,陽動低下頭準(zhǔn)備吃他的面。
這時身穿黑色斗笠的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陽動又忍不住望了過去,他抬頭望過去后,忽然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斗笠人居然扭頭朝他也望了一眼。
陽動差點連握著的筷子都拿不穩(wěn)了。
那人的眼神,就跟他胸前的劍一樣,充滿了森寒的劍光!
陽動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神。
那人只不過扭頭看了他一眼,陽動就感覺到正有一把殺人無算的劍,騰騰殺氣直逼眉心。
晨光大放,天更亮了。
身穿黑色斗笠的人,已經(jīng)消失在敞亮的日光下。
陽動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去想這個人的事情。
立馬吃自己的面,吃自己的鹵菜,喝完自己的酒回家補(bǔ)上一覺。
魚老頭搬了個凳子坐在陽動的對面,先喝了一杯酒。
“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很邪氣嗎?”
魚老頭道。
陽動望著他,說道,“那里邪氣?”
“一個人在吃飯的時候,難免都會將擋在嘴巴前的東西完全取下來,這樣更方便吃飯,而這個人戴著斗笠卻連嘴巴都擋住了?!彼?,“這種人,很可能不是真來吃面,也有可能是在故意等待?!?p> “他在等待什么?”
魚老頭道,“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來殺人的,我一靠近他,就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逼人的殺氣,這種殺氣只有當(dāng)年我在殺賊的時候才出現(xiàn)過?!?p> “你若是想要殺賊,賊肯定也要殺你,大家都有殺氣,這種殺氣我不會感覺錯的?!?p> “他故意慢吞吞的吃,又將自己的面目完全遮掩,我看他就是等待殺人而來的?!?p> 魚老頭又說,“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來殺人的?!?p> 陽動聽完,仰頭將一杯烈酒喝下,站了起來,然后就沖了出去。
這個小城的治安是他管得,他身為一班的捕頭頭兒,是絕對不容許有人在這里殺人。
可陽動并不知道,他們都是來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