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孫楚卻是不理她,只點頭示意墨一宣讀那道圣旨。
墨一打開那道圣旨,面無表情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吾靖安國自開朝年起便推崇嫡長,歷經(jīng)幾代至今,朕執(zhí)政數(shù)年,深知后宮風端,為避免后世紛爭,自朕起三代天子必須由當朝嫡子即位,若無嫡子,再選賢能者,且后位只得一人,非傾天下事不得廢后,以亂朝綱。欽此。“
乾王一黨聽見這道遺旨上的內(nèi)容,均是大驚,紛紛都看向上首的劉貴妃,劉貴妃此時只覺得一切都完了,稍稍扶住身側(cè)的乾王,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強迫自己恢復儀態(tài),笑著道:“楚兒這是從哪來的先帝的遺旨?本宮竟是一點都不知道?!?p> “你當真不知道?這是父皇早先就擬好了的旨意,只有我和皇兄知道,我可不信皇兄就沒給你透露出些風聲來。”長公主也到了乾清殿這,聽見劉貴妃的聲音便回道,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劉貴妃見這位素來與她不對付的長公主駕到,更覺頭疼,道:“長公主殿下的這番話不知是從何說起,本宮不過一介普通嬪妃,皇上又怎么會將這前朝事告與我呢?!?p> 長公主冷哼一聲,貼在劉貴妃耳邊輕聲道:“你將皇兄勾的五迷三道的,甚至要棄父皇的遺旨不顧,只為了扶你兒子上位,劉雁晴,你可莫忘了,你只是我皇嫂當年在街邊撿來的煙塵女子的女兒罷了,還真當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么,皇兄傻,我可是不會將我父皇的國土交到這樣一個女人生的兒子手里,明白么?”
“你給我住嘴!”劉貴妃發(fā)瘋般的吼出聲后,平靜了半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儀,忙又道:“長公主殿下的這番話本宮定會牢牢記住,只是如今就算是有這道遺旨在,可皇上已經(jīng)立了乾王為太子,這遺旨怕也是要作廢了吧?!边@番話說完,眾人都像是看傻子般地盯著劉貴妃,卻都不敢開口,長公主卻是不怕她,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道:“劉貴妃這是因為楚兒即位歡喜的瘋了么?這般糊涂的話也說得出口,父皇留下遺詔,便是皇兄直接說乾王為皇,那也是要作廢的。”
乾王一聽慌了,忙扯了扯劉貴妃的衣袖,劉貴妃沖著他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道:“長公主說的話自然是有理的,可是······”劉貴妃轉(zhuǎn)頭看向以右相為首的乾王一黨,見這些昔日都‘忠心耿耿’的大臣們此刻一句話都不說,劉貴妃只嘆自己出身不好,沒有得力的母族。
長公主嗤笑一聲道:“沒有可是,自古便推崇以嫡為尊,這可是亙古不變的理兒,你說是吧,劉貴妃。”
劉貴妃垂眸:“自然是?!?p> 乾王忙小聲道:“母妃,這下兒子可如何是好?”
劉貴妃臉上保持著淺笑,小聲回道:“如今形勢已經(jīng)扭轉(zhuǎn)不過來了,你先莫說話,母妃應(yīng)付。”
乾王見狀,也不好再說話,只站在一旁心里干著急。長公主也不想再理這母子二人,狠狠瞪了一眼縮在一旁不敢插話的右相,轉(zhuǎn)頭笑看著顓孫楚道:“楚兒,靖安國,就交到你手上了?!?p> 顓孫楚一向淡漠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感激,看著長公主,堅定道:“侄兒定不會辜負姑姑的期望?!闭f完便轉(zhuǎn)身走上乾清殿正位上那個天下最尊貴的位子,看了一眼底下眾人不盡相同的臉色,撩開袍子便坐了下來。眾人忙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乾王不知被身邊的哪個人拉了下來,垂頭看著干凈的地面,眼里充滿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