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意外之喜

　　第三日清晨，眾人告別，文鴛從路旁的柳樹上，折下一條柳枝，送于晁衡道：“晁公子乃是鴛兒的知音，臨別之時，也無他物，唯有此物贈與公子，望公子勿棄?！标撕饨舆^稱謝。

　　文翁本因與晁衡的交談中，發(fā)覺他談吐風雅，卻未深交。見文鴛此舉，心生不悅，以不耽誤眾人趕路為名，送眾人上路。文鴛與劉婧惜惜作別，二人當場灑淚。

　　眾人走后，文鴛欲走，文翁問道：“鴛兒，你剛才說晁公子，他是哪里人氏？”

　　文鴛答道：“聽婧兒說，他是長安人氏，好像是御史大夫晁錯的公子?！?p>　　文翁聽后一驚，問道：“當真是他？”得到文鴛肯定的答復后，哈哈大笑，文鴛不解地看著他。

　　文翁笑道：”我的同窗正是晁錯，晁衡正是你的夫婿?！?p>　　文鴛聽聞后，目瞪口呆，面色羞紅，突然顧不得自己平時的端莊，提起衣裙，向眾人離開的方向跑去，嫌棄木屐礙事，脫下木屐，交于小丫頭，赤腳奔跑。文鴛也沒有像往日那樣與莊中之人招呼，莊中之人見其沒了平日的禮儀，都感到訝異。爬上莊后的一座丘崗，望著遠方，久久站立不肯離去。文翁看著女兒，心中稍感慰藉。

　　一路上倒也無事，到了梁國城陽縣境內，二人便與劉婧分別，劉婧想竭力挽留，邀其到睢陽一游。二人婉言謝絕。

　　與劉婧分別后，晁衡笑問道：”三弟，有兩條路通長安，一條是官道走函谷關，一條是古秦馳道但人煙稀少，野獸出沒，還需多耽擱幾日，你想走哪條？“

　　程琿道：”依大哥的意思看來，是想走古馳道?！邦D了頓，便不假思索道：”也罷，走馳道，看看遠古戰(zhàn)場?！?p>　　關中大地的初冬，寒風料峭，潔白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通往長安的古棧道上，急馳著兩匹白馬，一前一后，二位少年俯身坐在馬上。此時風雪交加，二人勒住馬。

　　程琿大聲道:“大哥，雪越下越大，看來趕不到藍田了?！吧宰魍Ｏ?，看到遠處有片樹林，再次道：”那有樹林先去避會雪，待雪停再作計較，如何？”

　　晁衡順著程琿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山道的拐彎處有一片不大的樹林，說是樹林，里面卻只有稀疏的幾棵樹，因是山陰，地面只有淡淡的一層積雪。

　　晁衡道:“三弟，也罷，今天趕了這么遠的路，我的白騅也累壞了?！罢f完并拍拍白驥的脖子，白驥感到主人的親切，打了個響鼻。

　　兩人翻身下馬，一陣大風揚起路面上的浮雪夾雜著雪花撲面而來，晁衡感到呼吸都非常困難，側著頭用手臂擋著臉。程琿張開手掌捂著口鼻，瞇著眼從手指縫中看著路。路邊的山澗中，遠處的山巒上盡被大雪覆蓋。到處白茫茫的一片。

　　兩人走到樹林中，二人拍打身上的積雪。拴好馬，當即分工，晁衡拔劍砍了根松枝，打掃地面上的浮雪和枯葉，程琿撿揀枯枝，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一堆篝火熊熊燃起。二人圍著篝火，邊搓手，邊跺腳，稍稍感覺有些暖和。

　　正要坐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