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吳營長那里,小山東已經定好了計劃時間和路線,我們出發(fā)是在夜里,如果凌晨四點我們兩個還沒有回來,吳營長馬上帶兵去山上,按上次的方法搜一遍,搜到我們,不管是什么狀態(tài)都要帶回來,如果搜不到的話,馬上向縣里匯報。
說實話,這次行動,我心里也沒有底。
吳營長給我們兩個一人配了一把短槍,說帶上這個防身還可以,但是小山東堅決不要,說他不習慣用槍了已經,一把匕首就解決問題,我想了想,還是把槍帶在了身上,這一念之間,或許是靈感在作怪,因為這把槍,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我和小山東是從山腳東邊開始上山的,這里的一條小路,通過一片樹林,直達山上的小廟。小路在昨天已經被吳營長的小分隊給踏實了,月光下,明晰的小路彎彎曲曲,通向山頂的樹林。
我和小山東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
很快,我們到了樹林那里,彼時月光正好,我們坐下來休息,邊上的樹林里一絲聲響也沒有,往里看時,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見。
我們隨身帶有軍用的照明燈,這是吳營長剛剛配備沒多久的設備,一共有五個,給了我們一人一個,也算是他對兄弟們的照顧,不過這一點,他小氣得很,言明了回去后得歸還,而且用壞的話,還得賠錢讓他再去省城買。
我打開了一部燈,往樹林里照去,燈光照及之處馬上明亮起來,但是依舊什么也沒有。不知怎么,那時我的好奇心突然就涌上來了,我拿著燈往樹林里面走,小山東在后面喊我的名字,那聲音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恍惚,似乎離我很遠了。
又走了兩步,燈光的前方,似乎有一個紅點,我以為自己看花了,再仔細一看,確實是一個紅點,就在我往前走一步,想認真再看看時,腳下忽地一軟,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里面,一個救命還沒喊出來,身體就急劇地往下掉。
我一只手拿著燈,一只手本能地往邊上抓,但什么也沒有,漸漸地,我覺得身體有些漂浮了,變得很輕,然后感覺啪地一聲,自己好像掉在了一個軟軟的地方,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中,我感覺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這聲音由近及遠,我卻像是在一個黑布袋子里面,明明感覺到小山東在外面的聲音,但就是無法答應,他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輕,我感覺頭越來越沉,然后黑暗又一下,向我撲來。
不知道黑暗了多久,隱約中,有一絲光亮刺破了這種黑暗,我感覺到了一點點溫暖,然后嘴巴里也有了一點點熱流,是清甜的水,這水一點點滋潤著我,然后我就感覺到了頭腦的清醒和四肢的活動,光線慢慢轉為柔和的白光,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我竟然躺在一張大床上,是那種舊式的床,床頂還雕著花,我正在打量著床頂,冷不防,身邊一個聲音對我說:“終于醒了?!?p> 我一轉頭,一個老頭就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笑瞇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