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五個字。”傅衍嘆了口氣,頗有些縱容意味在其中,若放在往常,葉沉在這般場合如此不給他面子,他必然是要發(fā)怒的。
今次傅衍心情頗為不錯,也就由了葉沉去,但始終,還是不愿妥協(xié)。
知自己行為不妥,又拗不過傅衍的倔強,葉沉終是擺擺手,無奈道:“好~華王殿下?!彼室馔祥L了那個好字,像是在安撫稚子。
重新拿了宣紙,傅衍在上一蹴而就。
眾人低眉去看,只見其上寫道:江山多少年。(shao第四聲)
筆力遒勁渾厚,翩若驚鴻,將少年的風發(fā)意氣躍然紙上。
“得幸一睹華王筆墨,此行不負。”元燁擺手稱贊,比之沈墨,傅衍的字更有一股張揚之勢,銳利遒勁的字體將‘風華’二字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這字,可是要送予何人?”司禾很快抓住了重點,傅衍突然想要寫字,定是有饋贈對象。
“孤,將其贈予在座諸位。”放下筆,傅衍的目光從曲水亭中的眾人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了傅懷玉身上。
江山多少年,得幸聚長安。閑坐談風云,笑看芳華綻。
傅衍在此次芳華宴上看到的,是朝堂的未來,是鄴國的未來。
“謝華王題字。”除卻四國來使與傅懷玉,亭中眾人皆是起身向傅衍行了一禮。不論傅衍本人品行如何,這題字,都是對他們能力的一種肯定,感謝之言自是要說的。
“孤該走了?!弊詈笥滞搜蹖γ娴耐跚渲?,一拂衣袖,翩然出了曲水亭。葉沉自然也是跟隨了出去,而沈墨因身份關(guān)系,始終伴在傅懷玉身側(cè),未敢離開半步。
“華王,且慢,司禾有話同你說?!彼竞套烦鋈ィ笛茴D足等了片刻,待司禾同她并肩后方才再次提步而行。
煙青色身影漸遠,風姿綽約,不知是誰低語了句:“江山多少年,何及公子衍郎?”
眾人默,頗以為然也。
“我們來打個賭如何,便賭這二人的婚事?!碧宕镜脑拰⒎諊慷晦D(zhuǎn)。
他單腳架在石登上,撩起袖子招呼眾人下注,那模樣痞氣十足。卻無一人聯(lián)想到‘市儈’一詞,反而覺其豪爽率直,人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不會因為他說的話,做的事而有所改變。
書生賓客皆是不愿參與其中,倒是元燁很有興致,笑道:“賭錢?”
“果然是最擅經(jīng)商的臨國,這都不錯過?!碧宕敬笮Γ挂矝]有反駁元燁的提議。
“不過帝王一句話的事情,有什么好賭的。”江蔚慢條斯理說出來的話頗讓人深思,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傅懷玉,鮮少有人去在意說出此言的江蔚。
“皇叔的婚事,朕為何要干預(yù)?”這一時意氣的話令傅懷玉懊惱不已,若傅衍當真同司禾成親,他的皇位會更加不穩(wěn),可話已出口,帝王之言,一諾千金,他還是不夠穩(wěn)重。
太叔淳眸中光芒閃過,對眾人道:“既然懷帝陛下都如此說了,來,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