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祖相信以自己的速度只要對方?jīng)]出城區(qū)就一定能追得上!他的車齡并不比同齡人長,平時也不太愛開快車,但按老吳的話說,就是有天賦!
每回有修好的車,車主想體驗一下極速,都是張念祖拉著出去兜一圈,回來基本上都是臉慘白著,但是對自己的車有了更強的信心……
破舊的福特車像風(fēng)一樣掠過馬路,把那些本來車速就不慢的車輛迅速甩在后面。
趙維明抓著安全扶手,眼睛不斷搜尋著前方,嘴里念念有詞:“紅車……紅車……這孫子跑哪去了?”
馬路上空空蕩蕩,壓根不見紅色的汽車。
然而就在這時張念祖最怕的情況發(fā)生了——前面出現(xiàn)了岔路口。
張念祖一個急剎停下,眼睛死死盯著兩個路口,大聲道:“選哪條?”他這是在和自己較勁,并不是問趙維明。
趙維明也傻眼了!
路邊,一個挺拔的青年忽然淡定地往右邊的路口一指。
張念祖沖他點點頭,毅然地朝他手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趙維明驚詫莫名道:“你倆認(rèn)識?”
“不認(rèn)識?!?p> “那你就敢聽他的啊?他連咱們要去哪、干什么都沒問!”
張念祖目視前方道:“不然呢?反正你總得選一條,我相信我的直覺。”
趙維明無語道:“你這是草菅人命?。 ?p> 徐贏東給人指完路撓了撓頭,自己也莫名其妙自己為什么會多此一舉,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在促使他這樣做一樣……
……
“在那了!”張念祖興奮地喊叫了一聲。
前面的路上,一輛紅色的越野車正在疾馳,車頭右側(cè)有輕微撞擊過的痕跡。
越野車見后面有輛車攆了上來也知道是沖自己來了,急忙猛轟油門想甩掉它。
趙玫兒被人控制著,手腳都不能動,嘴里也塞了東西,當(dāng)她掙扎著掃見后面那輛涂紅抹綠、傷痕累累的破福特時,忽然就像天降救星一般,整個人都輕松了。雖然兩車還在追逐,但她知道那個上午才騙過自己的可惡小子一定會成功!她努力地向被綁在身邊的徐小鳳傳遞了一個眼神,但是徐小鳳完全沒有領(lǐng)會到,她依然滿眼都是恐懼。
“砰——”
一聲巨響,福特車猛力頂在了越野的右后輪上,就如同一起極速奔跑的獵豹在羚羊后腿上撩了一把,越野車失去控制,瘋狂的打著轉(zhuǎn),最后兇狠地撞在了路邊的墻上。
車?yán)锏娜吮蛔驳闷呷澃怂?,張念祖也是勉強才穩(wěn)住方向。
這時候沒什么好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對方一共有四個人,后面的兩個額頭鮮血淋漓,抄著棒球棍鉆了出來。
張念祖推了一把有些發(fā)愣的趙維明:“找機(jī)會救人!”說著沖了出去。
兩個持棍的壯漢張牙舞爪地迎上來,張念祖視死如歸地大喝一聲,卻在馬上要短兵相接的時候一個急轉(zhuǎn)彎拐到了越野車副駕駛的位置,他把車門大拉開,副駕駛那哥們暈暈乎乎地正想吐,見有人幫自己開門還意識地要說點什么,結(jié)果剛一探頭張念祖就又把車門狠狠摔在了他臉上,這倒霉的家伙一聲不吭地趴在了擋風(fēng)玻璃上——這就是張念祖的打架理念,一對多的時候要先盡可能的消減對方的數(shù)量。
左邊的司機(jī)下車后踉蹌著撲向張念祖,一拳打出,張念祖讓過拳峰,把他的胳膊夾在自己咯吱窩里,右拳有樣學(xué)樣,照著對方的臉上就是一通猛揍,司機(jī)一邊掙扎一邊漸漸失去意識,就是始終不倒。
就在兩人糾纏之時,“嗚”的一聲,一條棒子砸向張念祖后腦,隨后趕到的趙維明邊跑邊喝道:“阿祖小心!”
張念祖閃無可閃,只能把手墊在腦后。
“咔嚓!”實木的棒球棍被砸斷了。
張念祖被打得跌出老遠(yuǎn),趙維明和車?yán)锏膬蓚€女人都是大驚失色。眼見那棍子是碎在張念祖墊著手的后腦上,就算不致命也會造成極重的內(nèi)傷。趙玫兒雙肩劇烈扭動,掙脫了繩子。
張念祖齜牙咧嘴地抖摟著手,趁對方拿著半截棍子發(fā)愣之際一頭撞在他下巴上把他撞倒,隨后在他太陽穴上補了一腳。
最后邊拿著棍子的壯漢驚怒交集,掄圓了照張念祖腦袋就是一棍。
張念祖現(xiàn)在的身法已經(jīng)遲緩了很多,他預(yù)料到絕躲不開這一棍,干脆只是稍微側(cè)身,把肩膀送了上去,饒是如此,還是被先掃中了額角,然后棍子才重重砸在肩膀之上,張念祖瞬間滿臉是血,但他卻沖那壯漢邪魅一笑,左臉上的刀疤這會已經(jīng)完全不像酒窩了,壯漢眼見對方面如惡鬼,手一軟,棍子掉在了地上……
“我艸!”趙維明拼命撲過來從后面抱住那個壯漢,高聲叫道,“阿祖,干死他!”
張念祖右手不聽使喚,兼之頭暈?zāi)垦?,幾乎連目標(biāo)都找不準(zhǔn)了,心里直想罵娘。
壯漢本來覺得大勢已去,這時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最能打的那個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于是雙肩一聳,眼看就要掙脫趙維明,這時趙玫兒撿起地上的棍子,咬著牙狠狠在他頭頂砸了一棍,壯漢漸漸委頓在地。
這一仗打的時間雖短,但是狼奔豕突極為慘烈。就像幾頭餓狼在殊死撕咬,張念祖雖然告勝,但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趙玫兒扔掉棍子,指著趙維明氣咻咻道:“你怎么打架就像個娘炮,就知道從后面抱人?”
張念祖抹著臉上的血道:“別罵他了,他盡力了?!彼磊w維明在打架這事上沒一點天賦,能奮勇地沖上來就是抱了死志了,起碼沒有再站在邊上喊“澡堂子著火了”。
趙玫兒從車?yán)锓龀鲂煨▲P,問道:“徐小姐,你沒事吧?”
徐小鳳除了迷茫之外,恐懼并沒有減少,但她克制道:“你們是?”
張念祖道:“我們是來救你的,咱們快離開這里吧。”
趙維明道:“我來開車吧?!?p> 張念祖擺擺手,不等他說什么就坐進(jìn)了駕駛室。
看著車是往迪克酒吧開的,徐小鳳多少放了心,她打量著車?yán)锏娜齻€人,終于忍不住問:“你們到底是誰,怎么知道我這邊出事的?”
車?yán)镆黄唬瑥埬钭嬉牙侠蠈崒嵉溃骸拔覀兘咏闶菫榱藦睦鲜Y那問一個人的下落。”
趙維明趕忙道:“這些綁架你的人我們可真不認(rèn)識?!?p> 徐小鳳嫣然道:“看在你們這么坦誠的份上我相信你們,不管怎么說都是你們救的我,我是要向各位道謝的?!?p> 趙玫兒道:“徐小姐,蔣老板那邊……”
徐小鳳擺手示意她打住,說道:“老蔣的事我從來不問,你們可以向他提要求,他自有分寸?!?p> 張念祖額頭上的血仍然不住地滲出來,過一會他就要伸手去擦一下。徐小鳳柔聲道:“我們要不要先去醫(yī)院?”
“用不著。”
徐小鳳掏出一塊手帕,猶豫了下隨即交給趙玫兒:“你幫他包扎一下吧?!?p> 趙玫兒接過手帕,從后座小心翼翼地探手到張念祖的傷口上,那些血觸手溫?zé)?,嚇得她一哆嗦?p> “我來吧,笨手笨腳的。”趙維明一手隔著手帕按住傷口,另一只手從儲物格里刨出半卷膠帶紙,撕扯著在張念祖腦袋上纏了兩圈,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