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異寶會內魚龍混雜,紛至沓來,諸葛云汐從人群中找了好久都沒看到墨白公子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倒是在這異寶會上看到個熟人,此人便是認了諸葛云汐做大哥的冥一。諸葛云汐從瓊和暗一的新得到的消息,這冥一居然是荒川的小皇子南宮竺!
這個時候,九層賓客早已盈門,異寶會內盛況依舊,而門外的世界也回歸了平常。一道門,似乎將門內門外的世界隔絕開來。
九層之上的展示臺站了一個絕妙的女子,女子白紗遮面,穿了一身紫色的廣袖衣群,將周身的線條完美地勾勒。賓客的目光都被這樣一個尤物吸引過去。不過該女子的目光卻沒有絲毫溫度,好像能感知哪個男人的目光含著難忍的齷齪,女子冰冷的眼睛便會看向那個男人。男人被這眼神一掃,慫了。
九層賓客,竟然奇跡般地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九層高臺之上。這般,女子方才說話:“今日四境之內,四海之間,八方來此,爭奇斗艷,日月同輝。我們今日各憑本事,各奪所愛。奇珍異寶自會選擇有緣之人,萬萬不可強求。諸位已明異寶會之規(guī),那我宣布,此次異寶會現(xiàn)在開始!”
女子的聲音讓九層之內的人聽的清清楚楚,可見內力的渾厚,而且武功高強。開始之時,一陣悠長的笛音代表著異寶會的正式開始。
諸葛云汐拿到的是9號號碼牌,9號在這異寶會是一個特殊的數(shù)字。無論是九層高臺還是9號數(shù)字,異寶會以9為尊。但凡拿到9號號碼牌的人在異寶會有一個特權,可以對自己拍賣的東西進行保密。而其他人則需要將自己拍賣的東西寫到一張花名冊上。而這個環(huán)節(jié)需要進行三輪,也就是說你有三次機會添加拍賣的物品。
第一輪展示物品開始了,各大門派和皇室均展示出奇珍異寶,引御山莊拍賣是一把玄鐵寶劍,玄鐵為千年玄鐵,吹毛力斷。但其實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甚至遭到了其他門派的嘲笑:引御山莊每次異寶會拍的玩意都一樣,也就能拍出個這么寒酸的東西了。
迷迭谷出的自然是谷中的珍稀藥材,世間難有。去過迷迭谷的諸葛云汐卻撲哧一笑。這個凌越還是個老狐貍,這種藥材不是在迷迭谷里遍地都是嘛,忽悠忽悠外人還行,可忽悠不了她。而外人自然對迷迭谷并不了解,因為這是外界溝通迷迭谷的唯一機會。即使迷迭谷開設醫(yī)館、出售藥材,不過也是出售一些多得像野草一樣的藥材,自然也沒人在意這些。而只要拍賣一些世間難得的藥材,自然引起一些勢力的哄搶。
樞機閣拍賣的還是那些東西,甚至和上次異寶會沒什么區(qū)別,只不過這次多拍了幾樣,看樣子是想大賺一筆。諸葛云汐甚至懷疑這個樞機閣根本做不出新的機關劍矢,而是拿樞機閣的庫存在拍賣。
扶風派就有些意思,拍賣的是一些嵩山學院先生的畫作。諸葛云汐一看,有的確實為大家之作,可見這嵩山書院還是有點底蘊的。而那扶風派的天機閣也參與了,它拍賣的不是東西,而是一份天機。花名冊寫道:夜觀天象,已得天啟。這種直接引戰(zhàn)的行為讓諸葛云汐皺了皺眉頭。
翩躚閣的東西倒是別具一格,以自然材料所做的胭脂水粉;蜀錦江南的綾羅綢緞,手工紡織而成,做工精美,那綾羅綢緞上繡的是工筆畫,栩栩如生;繪制夜宴尋歡的屏風,諸葛云汐定睛一看,那畫工極為精巧,而那幅夜宴圖的內容居然是自己參加迷迭谷夜宴,因為她在畫中找到了一位紅衣少年。
諸葛云汐也就是憑著這一幅畫認出了翩躚公子,即使這異寶會隱藏身份,但是行走江湖中,哪個能不知道呢,什么門派出了什么東西可是一目了然。
自然還有一些商人得了一些精巧的東西,又覺得沒什么用處,就來這把東西賣了;還有一些文人墨客,也不是想賣錢,只是想讓自己的文章畫作名聲大噪,聞名天下。
當然還有一些人,并沒有東西拿來賣,只是網(wǎng)羅天羅地寶,而皇室向來奉行這樣的準則。因為皇室和商人向來吝嗇,哪怕是一顆狗尾巴草都不愿拱手讓人。只是他們對錢又格外慷慨,不惜散盡家財,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除了皇室之人,還有一個諸葛云汐許久未見的人,納蘭迦,世代為皇商,沒想到今日也會前來。納蘭迦并未參加物品的拍賣,看來急需的某件東西會在異寶會上出現(xiàn)。
諸葛云汐準備先來個尋常的字畫,探探底。于是諸葛云汐拿出了那幅昨晚在鳳棲閣飲酒尋歡所作的那幅畫,諸葛云汐給它命名為《荷塘月色》。畫卷所畫正是荷塘月色,只是朦朧的月色中還有兩個風華正茂的少年。一個著白衣,一個著紅衣。那白衣少年還覆著面具。
畫一出現(xiàn),除了那些文人墨客之外,這畫對他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但是一個人除外。而那些文人墨客無不贊嘆溝通之精巧,筆墨渲染的絕倫,帶著萬般柔情,沉浸在荷塘月色之中。只是當畫卷上‘煜’字出現(xiàn)時,眾人卻頓時有了興致。
誰人不知煜公子的詩畫萬金難求,只是很少有人能真正欣賞,不過是掛在家里裝作一個高潔文雅、自命不凡的學士,有客來訪,便能和賓客對畫作品頭論足,以示不凡。
第二輪時,大多數(shù)人都并沒有增加拍賣物品,而一個位于9層的,一直與外界隔絕的男人卻突然加了一件字畫。字畫一出,全場嘩然,因為那是一幅與9號拍賣的《荷塘月色》幾乎一樣的字畫。卻又有所不同,神秘男人并未畫出那個白衣面具的男人,單單只畫了那紅衣少年的側臉。
仰頭注視著月光,目光清澈而迷離,仿佛要乘風歸去,月光照在旁邊樹木的陰影印在了那紅衣少年的臉上,卻只顯得靜謐。若是剛才諸葛云汐的畫作用溫柔的筆觸來形容,那么白衣少年定能略勝一籌,是細膩。
是對周遭事物觀察的細膩,哪怕連那紅衣少年的玉冠上的花紋、紅衣上繡著的底紋都畫得清清楚楚。眾人早已驚嘆,原來一幅畫可以細膩到如此地步,讓人更為欣賞的是從這畫中,賓客感到了久違的靜謐感。
那畫作上寫了一首詞,也是諸葛云汐念過的那一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只是可惜當時諸葛云汐只念了上半首詞。那詞的落款卻是煜公子。
眾人大為不解,這兩幅畫幾乎相同,但卻不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那幅并不出自煜公子之手的畫卷卻是煜公子作的詞,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