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第五秒的時候有一個人從眾多學(xué)生中脫穎而出。
是凌越,即使多達八十一種藥材,凌越的嗅覺和對藥材的掌握依然靈敏準確,諸葛云汐確實對凌越有所改觀,因為就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在五秒之內(nèi)說出八十一種藥材。
大長老朝凌越滿意地點了點頭,凌越示意自己完成了辨別后,開始在那張給出的紙張寫了起來,諸葛云汐偷偷地看去,是行書,字跡行云流水,給人一種灑脫飄逸的感覺。
在十秒之內(nèi),又有幾名學(xué)生完成了鑒別,當然,包括易容后的小小和冥一,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的醫(yī)術(shù)也是超于常人的。而大部分人完成鑒別工作大多都在半分鐘到一分鐘的時間內(nèi),而那些天分過人的人就把這些人遠遠地甩在身后了。
而在這邊完成了鑒別的同時,那一邊進行筆試的丫鬟小廝們也結(jié)束了筆試,寫著丫鬟小廝們歪歪扭扭字跡的卷子被收了上去,這十人都松了一口氣,而靜靜地等待著第二輪考核的到來。
現(xiàn)場依然井然有序,沒有騷亂,丫鬟小廝原位坐定。而那些學(xué)生們也開始上交完成鑒定后的試卷,這些學(xué)生明顯受過良好的教育,字跡工整整齊,有的寫楷書,有的寫行書,甚至字跡中還會融入自己的特點。
比如說冥一寫的行書看上去正氣凜然,蒼勁有力,筆觸之間貴氣逼人;而小小則是秀氣的楷書,中規(guī)中矩,可又不乏力道,見字識人,諸葛云汐真的相信這句話了。
半柱香的時間,所有人都上交了自己的辨別結(jié)果,并根據(jù)上交的先后順序進行排序,而凌越因為需要寫出八十一種藥材的名稱而需要更多的時間,被排除在眾多學(xué)生之外。若不算凌越,那么冥一和小小位列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位置。
接著就要進行評委的鑒別了,評委需要查看學(xué)生的辨別是否正確,再結(jié)合學(xué)生的時間進行綜合的評價,而三輪考核結(jié)束后的最后十名學(xué)生則被淘汰出局,失去學(xué)生的資格,可以選擇出谷另謀生路;也可以選擇做丫鬟小廝,第二年再進行考核。當然,大部分人都會選擇第一條路,因為學(xué)生的身份總是非富即貴,他們并不甘心做一個灑掃丫鬟或者是看守小廝。
學(xué)生的藥材并沒有什么稀奇,只不過種類繁雜,容易干擾學(xué)生的嗅覺,所以除了成績墊后的幾名學(xué)生外,幾乎無人出錯。而除了冥一和小小外,還有一個女子脫穎而出。這名女子身穿學(xué)生服,少了女子的柔弱,多的是一份英姿颯爽,諸葛云汐簡直就要拍案叫絕了,自從來了古代,還沒講過這么酷的女子。
女子眉眼間甚至有一種女將軍的感覺,雙眉上挑,眼神肅殺,勾起一邊的嘴角,鼻梁高挺,身姿挺拔,卻沒有江湖的浪蕩氣息,渾身的正氣,讓人一眼就能嗅到這是在軍隊中打磨過的氣息。諸葛云汐看了她的名字,上面是用草書寫的兩個字,叫蘭亭。
評委考核完學(xué)生,凌越的八十一種藥材也差不多寫完了,諸葛云汐再一次對凌越刮目相看,凌越寫的藥材不僅準確,甚至連藥材的劑量都寫的清清楚楚,諸葛云汐不得不嘆了一口氣,果然術(shù)業(yè)有專功,一個人無論如何全才,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這倒令諸葛云汐有些泄氣。
翩躚公子雖然驚艷,但好像見怪不怪,大長老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墨白還是一樣的面癱,而似乎二長老和三長老臉上的表情不太對,兩人互相看看,互相使眼色,又好像不明所以;岑青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第一輪考核,凌越完美地通過了考核。諸葛云汐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人來搗亂,這輪考核完美地結(jié)束了。
而另一方丫鬟和小廝的考核即將進入第二輪,丫鬟和小廝的考核并不是進行淘汰制,而是有一個最低標準,只要通過了這個標準,那么沒有人數(shù)限制,都可以摘掉原來的身份,成為一名學(xué)生。
這個時候,那個穿著紫色衣服的丫鬟,突然示意考官,說自己要解決內(nèi)急??脊俨o懷疑,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只不過諸葛云汐和凌越都注意到了這個穿著紫色衣服的丫鬟。
如果第一輪的考核是醫(yī)書的考試,只要將醫(yī)書的內(nèi)容爛熟于心就不會有問題;那么第二輪考試,則是考察應(yīng)用的能力,在這些丫鬟小廝面前擺滿藥材,而這些人則需要找出規(guī)定題目中的藥材,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準確率達到百分之八十,就通過考核。
而另一方也即將開始第二輪的考核,這個時候,那個紫色衣服的丫鬟回來了,剛一坐定,第二道鑼鼓聲就響了起來,證明了第二輪考核的開始。
上面也已經(jīng)提到,第二輪考核就是調(diào)配并煎制出適宜的藥材,諸葛云汐總有一些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這輪會出些什么事。
同樣為了公平公正,一共準備了兩百個題目,而這一百余人通過抽簽決定自己的題目究竟是什么,有難有易,完全就是看命。同樣,凌越作為谷主,他的題目是單出的,而為了不徇私舞弊,這題目則是由作為評委的每個人現(xiàn)場出一道題,凌越則是抽取其中一道作答。
有的學(xué)生看到題目喜形于色,有的學(xué)生看到題目愁眉苦臉,而諸葛云汐特意看了看冥一和小小,兩人非常嚴肅,似乎一心都在自己的題目和藥材上。沒錯,就是這樣,真正的醫(yī)者對藥材則是非常尊重,遇到挑戰(zhàn)則迎難而上,遇到簡單的病例也同樣穩(wěn)重嚴謹,不會苦惱,只會想解決的辦法。
而凌越此時抽到的題目讓凌越一愣,如此題目,聞所未聞,凌越不知道的是,此時抽到的題目正是諸葛云汐出的題目:若孕婦難產(chǎn)該當如何?藥石無解,該當如何?
今年的題目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凌越有些迷茫地看向了墨白和諸葛云汐,又看了看面前的藥材,隨后眉頭有些抽緊,在想著題目的答案。
而在谷主身后的學(xué)生,則同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看著他們一個個胸有成竹、自信滿滿,諸葛云汐的嘴角也在微微上揚。他們選取這藥材,然后稱量藥材的劑量,接著放入陶罐中煎藥,夾雜著中藥味道的水蒸汽,蒸騰著螺旋上升,在空中消失不見,少年的朝氣與傲氣在朦朧的水汽中漸漸顯現(xiàn)。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不管是丫鬟小廝還是學(xué)生的第二輪都接近了尾聲。那十名丫鬟小廝有八名都通過了第二輪考核,而那名紫衣丫鬟準確率竟然達到百分之百,這不得不讓諸葛云汐刮目相看了。而這方,學(xué)生們也準備就緒,等待著評委們的考核。
小小和冥一的題目都很簡單,但是讓諸葛云汐眼前一亮的是小小煎的并不是地道的中藥,而是藥膳。具有見地的以食物入藥,看出了食物滋補的作用,將南瓜等食材運用其中。諸葛云汐、墨白、大長老都對小小所做食膳十分贊賞,不過二長老和三長老都齊聲反對。
“此輪考核,比的是藥材的煎服,而你卻以食物用藥,降低了重要的功用??茨忝嫔?,可否報上姓名?”二長老質(zh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