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千龍酒么?“
黃忠此話一出,劉帽和華佗心里都是一愣,隨后表情變得復雜。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最后還是劉帽開口問道:“漢升,你之前見過此物?”
劉帽的話打斷了黃忠的回憶,回過神的他,看著懷中異常消瘦的孩子,兩眼變得血紅,眼角急跳。
全身肌肉緊繃,急促呼吸間一股氣勢勃然而發(fā),且越來越強烈,最后衣衫無風自動,發(fā)絲飛舞,甚是駭人。
劉帽此時面對他,竟有種直視洪荒猛獸時的提心吊膽,似乎此時對面的已經不在是一個理智的人,而是一頭嗜殺的兇獸。
轉眼間他就被黃忠身上的氣勢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華佗和張松等也被這股氣勢給迫的倒退了數步,好不容易止住腳步,華佗面色漲紅的沖著黃忠叫道:
“黃將軍快快息怒,敘兒無恙啊,且公子傷勢未愈,受不得你般威勢?!?p> 愣在一旁的甘寧聽此話,眼中懊惱之色一閃,橫跨一步,來到兩人中間,擋在公子面前,抽刀出鞘,刀鋒直指黃忠,暴喝道:
“黃忠休得對公子無禮?!?p> 這聲暴喝徹底將黃忠從無盡憤怒中拉回來現(xiàn)實,他抬頭看見一頭大汗,略微喘息的劉帽,收起滿身氣勢,單膝跪地,滿面痛苦的說道:“黃忠魯莽,請主公責罰?!?p> 就像離開暴風眼一樣,渾身無力,如虛脫一般的感覺,再次刷新了劉帽對當今武將武力的認知。
這他媽的幾乎和內褲外穿的男人有得一比了,光這股氣勢,就能壓趴一群普通人,怪不的超級猛將能被稱為‘萬人敵’,如此武力,只要體力充沛,猛將之下,誰人可接一擊。
且以甘寧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劉帽心里邪惡的猜測,也許甘寧在黃忠手中走不過三十招,甚至更少。
收住胡思亂想,他平穩(wěn)下呼吸,上前扶起黃忠,道:“漢升不必多慮,此事我不怪你,不過,看你神情,似乎見過此物,不知是在何處?”
黃忠滿懷仇恨,一臉怒氣的說道:“回公子,屬下確實見過這東西。
四年前,黃巾賊席卷中原,波及荊州,時朝廷下詔,準豪強招募武勇以御強賊
屬下略有武力,被襄陽豪族蔡家招為護衛(wèi),后隨身保護蔡氏之主蔡諷,那時見其與其子每日必飲此酒。
后聽人言,此酒乃是世間絕品滋補之物,再后來,敘兒得病,背井離鄉(xiāng),四處求醫(yī)。”
張松,吳懿等已經是一頭霧水,吳懿一臉疑惑的對華佗道:“華神醫(yī),此蟲邪惡,又怎會是滋補圣物,其中是否有甚出入?”
華佗見眾人表情,嘆口氣,長聲道:“世間之事陰陽相克相生。
此蟲活時是至邪之物,靠吸人生機活命,但其死后,泡于酒中,其體內吸自人體的生機又會慢慢融于酒中。
此酒生機濃烈,常人飲之,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且此蟲死后千日方才化盡,故其名曰‘千日紅’。
后因此蟲通體血紅,于烈酒中沉浮,如龍游大海,又名‘血龍酒’或‘千龍酒’?!?p> 黃忠聽后,咬牙問道:“先生,可知敘兒為何會被此惡蟲上身,是意外還是人為?”
華佗聽后,先看一眼主公,見其點頭,開口道:
“此蟲并非天生之物,乃是上古邪巫培育之種,且此物不分陰陽,不需交合就可產卵,但需將此蟲置于烈酒之中,在其死前一刻方才產卵?!?p> 眾人聽后,均覺神奇,那成想到世間竟還有如此神奇之物。
張松聽后,卻上前問道:“神醫(yī)言此蟲死后會化于酒中,為何其卵卻不懼烈酒?”
華佗道:“非也,其卵更懼烈酒,故產卵之時,須有人在旁將卵取出,置于上好軟玉之中,才能完好保存?!?p> 趙韙聽后狠聲道:“此物甚邪,但培育此物之人更邪,其心惡于此蟲十倍,百倍?!?p> 眾人聽到這里,其實心里已經明白,這蟲卵難得,保存不易,由此看來,黃忠之子就是被人放蟲寄生的,而有這條件的,蔡家嫌疑最大。
至此,堂上氣氛沉重,劉帽剛想上前勸黃忠?guī)拙?,甘寧卻皺眉問道:
“神醫(yī)當知,黃將軍之勇,萬人難敵,那蔡家老兒又如何在將軍手中取走此蟲?”
華佗聞言,淡然道:“人死后,氣血停滯,生機消散,此時只需在尸體不遠處,置一酒甕,此蟲聞酒香,自會破體入甕,何須人親自動手?!?p> 黃忠聽此話,掃除最后一點疑慮后,頓時,睚眥欲裂,怒發(fā)沖冠,朝天一聲大吼:“不殺蔡諷,不為人父,不滅蔡氏,誓不為人?!?p> 劉帽被震的從屋頂索索掉落,滿眼亂飛的灰塵迷糊了眼,但心里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敞亮,他明白,需成大業(yè),無超級猛將萬難成事。
堂上黃忠怒吼過后,轉身對劉帽道:“稟主公,今仇人在世,黃忠絕沒有茍安一隅之思,只愿乘快馬取仇人首級,以慰敘兒之痛,望主公成全?!?p> 張松見此,趕緊上前勸道:“襄陽蔡家,當世豪族,族長蔡諷之姐乃當朝太尉張溫之妻。
其女又許配襄陽名士黃承彥為妻,其子蔡瑁也有勇略,且其族侄蔡瓚為郿相,蔡琰為巴郡太守,具是實力強大之輩。
此時你若殺他,見家主被屠,巴郡太守蔡琰必反,如此主公,公子必陷險境,你黃忠若知忠義,當知如何行事?!?p> 張松說完,直勾勾的盯著黃忠。
黃忠聞言,面露掙扎,雙拳緊握,鋼牙緊咬。
華佗適時上前,說道:“黃將軍,敘兒嗜血蟲雖除,但其生機已所剩無幾,幾近油盡燈枯,若不想法補救,難熬半年?!?p> 在黃忠鄂然震驚的目光下,華佗接著說道:“補救之法,莫過于讓其飲猛獸精血,獸血蘊含一獸泰半生機,最是適合。
但以敘兒情況,想要補全生機非獸王之血不可,以將軍一人之力,能否在半年之內找到獸王并殺之?”
此時,劉帽上前,接著華佗的話說道:
“漢升此去,我不阻你,為子報仇,天經地義。
且以漢升之勇,也不擔心你能否殺那畜生一家,但可想過,蔡氏襄陽豪族,朝廷必有關系,殺他容易。
但事后你們一家必定被舉國通緝,如此情況,你可能保妻兒周全?!?p>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劉帽接著道:“你若信我,兩年之內,我許你一支雄師,讓你屠其滿門,到時以漢升威名,天下誰人敢言。
且猛獸之血,我亦需要,到時獵得,先治敘兒,如此方為大善,漢升當細思之?!?p> 此言一出,知道劉帽疾病詳情的人,內心都是一震,畢竟獸王難得,誰人敢言能得兩份,而公子之命也需此物保全。
在如此情況下,還能先救黃敘,光這份氣度,與對待手下的態(tài)度,已經不比周公吐哺差了。
黃忠聞言,深吸口氣,跪拜道:“謝主公,一切聽主公安排?!?
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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