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鄉(xiāng)親們聽罷,紛紛開始對朱大福指指點點。鎮(zhèn)長吳子民聽完朱大福的陳述,氣的差點沒把自己胡子拽下來,他于是狠狠地瞪向了周員外,開口問道:“姓周的!可有此事?!”
周員外見狀,立馬矢口否認道:“鎮(zhèn)長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聽他胡說,這是根本沒有的事!”
朱大??此妻q,于是立馬開口說道:“明明就是你想讓大家伙得病,趁機大賺一筆,才指使我去那一眼泉里下藥的!”
朱大福說罷,看向了在場的鄉(xiāng)親們說道:“周員外命我前后下了兩次藥,第一次只是一小瓶,大家伙都沒喝出什么問題。他見沒辦法發(fā)橫財,于是又命我下了一次,結(jié)果第二次就是一大壇子!大家伙這才鬧了肚子,朱某自知罪孽深重,還望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們懲罰!”
朱大福說罷,默默地低下了頭,周員外見狀,自然是不敢認罪,于是立馬撒謊道:“根本不關(guān)我的事!分明就是他從我這里偷的瀉藥,自己跑去那一眼泉撒的,并不是我指示的!”
一旁的柳如云見周員外百般抵賴,終于看不下去了,于是指著周員外罵道:“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明明就是你,你卻說是他偷了你的藥?你說他沒事干撒瀉藥干什么,是腦子有病不成?”
周員外之前被柳如云扇過耳光,此時被他一罵當(dāng)然會心生害怕,只好低下頭來嘴里小聲嘀咕道:“或許他還真就腦子有病呢?”
朱大福投案之初,在場的鄉(xiāng)親們都只在罵朱大福,現(xiàn)如今卻只罵周員外一人了。若朱大福只是一味地抵賴,鄉(xiāng)親們或許真想胖揍他一頓,可他現(xiàn)在積極主動認錯,鄉(xiāng)親們的心反倒是軟下來了。而周員外卻不知這個理,還在百般狡辯,鄉(xiāng)親們自然將矛頭指向了他。
周員外見朱大福非要拉他墊背,于是急中生智開口說道:“鎮(zhèn)長大人,這只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根本無憑無據(jù)!他肯定是嫌平時給他的工錢少了,才會做出如此齷齪不堪之事從而嫁禍于我,請大人明察!”
周員外說罷便深深地低下了頭,不想讓別人瞧出他的臉色。他說出這句話時,心里倒還松了一口氣,因為只有朱大福一個人和他面談過此事,即便朱二福和朱小福知道此事,但他們倆也沒親眼見過,就算他倆見到自己給朱大福瀉藥,自己也可以一口咬定他們?nèi)值艽ㄒ粴庵\害自己,若沒有第三者介入,鎮(zhèn)長肯定也沒辦法給自己定這個罪,頂多就是倒賣假藥。家里錢財也富裕,到時候上下打點一番也就沒什么麻煩事了。
過了許久,都沒有人出來指證他,他于是抬起頭裝作可憐樣看著鎮(zhèn)長說道:“鎮(zhèn)長大人,這不也沒人出來指證嘛,我就說我是冤枉的嘛……”
鎮(zhèn)長見沒有辦法,剛想再問朱大福一番。只見人群有些騷動,從人群里擠出來一個小女娃,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她走到人群前指著周員外開口說道:“他根本不是被冤枉的,我有看到!”
周員外一聽,心頭大驚。他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女娃,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自己家里干活打雜的丫鬟,她又是從何得知自己給朱大福毒藥的?
在場的百姓們看有人出來指證可惡的周員外,也就不管她是誰家的孩子了,只要能把這周員外告出來就行。
鎮(zhèn)長見狀于是開口問她道:“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看到什么了?”
這女娃于是開口說道:“前幾天夜里我路過周員外家后院時,看見周員外在后門處偷偷摸摸地給這個人了一個大壇子,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干嘛,于是就沒有在意,現(xiàn)在細細想來,才知道周員外原來是在給他毒藥呢!”
女娃說罷,指向了朱大福。鎮(zhèn)長聽罷,于是開口問他道:“朱大福,可有此事?”
朱大福想都沒想,開口便說:“確有此事!”
周員外聽罷心里犯嘀咕了,自己明明是在中午書房里給的藥,這女娃怎么可能大半夜在院子后門看到自己,這么想來她一定是來做假證的!
想到這,周員外打算嚇唬一下這個女娃,他于是惡狠狠地瞪著她,恐嚇?biāo)溃骸澳闶悄睦飦淼男∑ê⒆??居然敢在?zhèn)長面前胡言亂語,當(dāng)心我找你爹媽告狀!”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卻又?jǐn)偵鲜铝?,?zhèn)長怕這女娃被周員外一嚇唬不敢說實話,剛想呵斥周員外不要讓他恐嚇這女孩,沒想到女孩卻自己瞪著周員外,攥著小拳氣呼呼地說道:“你說誰是小屁孩?!”
她話音剛落,一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籠罩在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頭,朱大福自然也感到了這股壓力,似乎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感受。他細細一想,似乎第一夜撒藥的時候見過兩個高手打架,當(dāng)時就有過類似的感受,雖然現(xiàn)在的壓迫感沒有那一晚來得兇狠來得強烈,但多多少少也讓人覺得脊背發(fā)涼。
周員外被那女娃一瞪,頓時感覺整個身體就像是僵住了一樣,他不但脊背發(fā)涼,冷汗都順著脖子流了下來。這女孩像是下一秒就要殺了他似的,死亡離他近在咫尺。
他于是連忙別過臉去不敢看那女娃,神情慌亂腦子也有些不清楚了,情急之下他連忙跪在地上仰頭對著面前的鎮(zhèn)長說道:“鎮(zhèn)長大人,她是做假證的,你一定不要相信她!”
“那你又如何證明她做的是假證?!”鎮(zhèn)長沒好氣地質(zhì)問他道。
慌亂之中周員外連忙說道:“我明明是在書房里給朱大福藥的,她怎么可能在后門看到我,她一定是做的假證!”
“你說什么?!——”鎮(zhèn)長聽罷,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說……”周員外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于是連忙改口道,“我什么都沒說……”
鎮(zhèn)長見他如此抵賴,剛想開口指證,周圍的老百姓卻早已聽不下去了,因為周員外已經(jīng)不打自招,還用得著廢話嗎?能動手的事情絕對不多叨叨!
“哥幾個揍死他丫的!”
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率先發(fā)話,挽起袖子直接沖向了周員外?,F(xiàn)場群情激憤,老百姓們一擁而上,頃刻間鄉(xiāng)親們便把周員外和朱大福淹沒在了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