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祺修的出現(xiàn),令我興奮的主要原因當然是我和小四共同出現(xiàn)在這個所謂穿越的古代中。我猜想不會再有這樣的巧合而出現(xiàn)其它三個人了。廣祺修是個慣用眼神賣弄的表情帝,這樣的人畢業(yè)于娘胎,一出生就已成專業(yè)的演員,我家美景顯然不多久就為其產(chǎn)生了粉絲情節(jié)。
從廣祺修的老家出發(fā),行進兩天都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物出現(xiàn),只是一路游山玩水,唯一有變化的是溫拿除了吃東西睡覺還會時不時的跑出去消失一會兒會兒。
之前有說過我是帶著我七個弟兄出來的,再加上皇太后給我美景十來個人,如今還要加上格格爾和廣祺修再四上格格爾的隨從,我們的隊伍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三十來人了,出行熱鬧是熱鬧可也越來越不方便了,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真的是安營扎寨露宿荒野呢。人格的魅力體現(xiàn)在人群中他所起到的作用,我?guī)е麄兂院韧鏄?,酒后還會給他們講新奇的故事。連我自己都相信我?guī)缀蹙褪莻€神仙來的!
略去尋常的日子不提,在繼續(xù)前行的三五天吧,在溫拿身上便發(fā)生了一件事情……
那時我和美景及另外幾個待女正在眾守衛(wèi)下在一個風景小秀麗的湖里洗澡,這是我最喜歡的事之一,我的待女中大有秀色可餐之人,只是資智平庸,我倒從不曾多留意,只是一味要美景負責我的近身事物,只在玩耍時帶著她們。
可喜可賀的是,這時的我真的如同一個妻妾成群的男子,肆無忌憚的與她們在一起,那也是一種讓人極度滿足的經(jīng)歷,我曾偷偷告訴美景我是那么的愛她們的模樣,而我的美景也因為我近似不正常的對她的喜愛,也越發(fā)的對我致死不渝,直到美景為我而死,我才后悔當初不該與她那樣親近,那份痛苦直至終結(jié)也不曾退減半分!
溫拿是突然出現(xiàn)在那個湖邊,雖然我們都早已習慣它短短時日里暴長的體形,但還都是被它兇惡的模樣所嚇得紛紛脫口尖叫著,只因為它嘴邊雪白毛上沾染的觸目驚心的血跡!
溫拿雖吃生肉,但都是我們打來送給它吃的,我們從未見過它捕食生物,因為它絕大數(shù)時間都是在睡覺,只是在最近幾天才跑出去幾次。
尖叫聲引來吳中子等人,如果沒有那只染血的虎,這該是多么香艷的一幕,但顯然這群人中有這細胞的好象只有姐一人!古代人是真遲鈍還是反應(yīng)慢啊!
吳中子維護著場面,我太喜歡觀察自然表情下的他們,這群對我付首貼耳的古代人們有著與我們世界那么不同的表現(xiàn)。
只見女孩兒一付要了命的樣子一個兒個兒的蹲進水里,轉(zhuǎn)過身去還發(fā)著抖……上面的男人們也都那么自覺的把目光看向不同的別的地方,還有沒有點正常的人了?我真想提醒一下他們,如此美色景致千載難逢?。∥艺媸菓岩晌?guī)У倪€有沒有正常一點的人啦?!有必要這么封建嗎!
我的美景是那么完美的忠誠于我,她竟勇敢的擋在我前面背對著外面,將我摟在她的胸前,那模樣真真兒的美不勝收!我滿足的暗暗舒口氣,就連忙附耳告訴她:
“還不快去拿衣服,他們都沒敢看這邊,去吧,有我,沒人敢看你!”
我輕拍美景的美背!哎媽,那叫一個柔滑!!
美景果然是極品的,她粉紅著雙頰一無反顧的走向岸邊,迅速的將衣物收起,我示意她先將自己穿起,同時我拉著這幾個抖成一團的向岸上走回。
她們七手八腳的把我收拾好,美景井然有序的調(diào)配著她們,雖然也有穿錯衣服的,但卻也沒敢亂做一團。
這時我當然想起那鬧事的溫拿,我奇怪的發(fā)現(xiàn),它竟懶洋洋的躺在一邊,眼神一直盯著我,那神情分明……分明帶著一絲……輕?。?!就是輕浮!那分明是人類的眼神!我突然有種十分不良的緊張,這家伙不會是妖精來的吧?
它嘴邊的血跡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全部洗掉,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人躺臥在那里,嘴邊還掛著邪魅的笑意。
我猛的甩了甩頭,定睛看去,當然還是那只無賴的虎。
“公主,你……”美景輕輕攬著我的肩,以為我嚇壞了。
我搖著手,并繞過她們,走向溫拿。吳中子這里也來到溫拿身旁,檢查一番說道:
“公主,溫拿沒受傷,它應(yīng)該是去捕食了?!?p> 我翻了下白眼,狗改不了吃屎,這么伺候著,還要去殘害生靈。溫拿突然沖我噴了一下鼻子,那意思好象是看透了我的心思。
不可能,一只虎難道還成精了,還能洞析人的思想不成,我上前給了它一腦勺兒,趴它耳邊說:
“別美,下次不可以這樣嚇人了,惡心死了,他們都不敢在我面前動刀放血的!”
溫拿還真是挺通人性的,可能與我們待久了,我說的話它都好象很明了的樣子。
我又交待吳中子他們看好它,必竟是野獸來的,傷了人就不得了了。
坐在行進的豪華馬車里,我挑開簾子,一邊欣賞著路邊并不精致的景色,一邊品味著我的一眾隨從,說真的,我真的太喜歡他們每一個人,也相當?shù)南硎芩麄儗ξ业膼鄞骱晚槒?,雖然他們與現(xiàn)代人比起來確實有那么一點遲鈍和愚愚的,但因為他們是我的人,我就是愛到不行!
我如同一個家長,即想讓我的孩子們成長,又隨時擔心他們的安危,我想方設(shè)法的讓他們快樂的同時知道更多的東西,我要讓他們成為與眾不同的古代人。
我的擔心顯然很快就得到了應(yīng)證,溫拿的染血事件剛過,我們就遭遇了真正的血光之災(zāi)!!
我們的隊伍仿佛絲綢之路上的商隊,五彩紛呈歡聲笑語的洋洋灑灑的行進在西去的路上。
格格爾冬和他的西濘隨眾顯然比我們要能歌善舞的多,他們天生的好動,似乎總是精力充沛!他隨行的女子及乎都留在了玄礱,只有兩名具說是他待妾的女子跟帶回了來,那兩名女子那是相當?shù)臒崆楸挤牛{色眼睛都象會魔法一樣,讓人多看幾眼就會深陷其中似的。
美麗的女人我都喜歡,只是她們不象格格爾會說漢語,她們說的話我大多聽不懂。
這一日,我正和吳中子密謀著如何將溫拿訓練成可以參加表演的戲獸,因為溫拿從不配合,而它明明就非常通人性,我決有種它故意與我作對的感覺!用吃的根本不管用,你不給它吃的,它自己就跑出去了,所以我建議吳中子偷偷把它套鎖起來……
“啊——又是尖叫聲,我猜想又是溫拿,于是我和吳中子沖出臨時搭建的帳篷。卻見是格格爾的那名叫什么啷啷的待妾,她面色那叫一個真真兒的蒼白如紙,我看到她時,她正俯在格格爾腳下,抽泣著嘰里呱拉的說著一堆話。
格格爾聽著轉(zhuǎn)頭看到我便迎了過來,
“出事了,啷說冬娜被人劫走,是一群人!”
我心里頓感不安,忙示意吳中子帶人和武器與他們?nèi)タ纯?。他們走后,我的不安愈來愈強烈,眼前竟出現(xiàn)溫拿那日滿嘴血的樣子。
我讓美景將剩下不多的人都聚在一起,并找些可以防身的東西。時間在那時就象停止了一樣,好久好久……
他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漸黑,知道他們回來,其實我也想象美景她們一樣飛奔過去迎接,可是我那時明白這個隊伍太需要一個可以壓住陣角的人,所以我故做鎮(zhèn)定的走出帳篷,只用目光相迎。
看到他們十來個人帶著滿身的灰塵和疲憊,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感覺是那樣的不好。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我除了看到他們滿身的疲憊還看到了他們眼中那強烈的悲傷,更看到了格格爾懷中抱著的冬娜——滿身是血的那姑娘。
攙著我手臂的美景的手早已開始顫抖,我的心無法形容的開始痛起來,那一瞬間我明白這個場景正是我預(yù)想料到的那樣……
那一刻我真的想逃避,希望這一切都不會是真的,可是往往現(xiàn)實是更加殘酷的,那是我從沒預(yù)想過的:當我看到冬娜真正受傷的樣子時,我真的不能自禁的抖起來,我知道人類行兇時殘暴,但從沒想過真實的場面是這樣的血腥。
那可憐的姑娘被發(fā)現(xiàn)時正被一群野匪欺凌,因為不從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在與趕到迎救的格格爾打斗中,被其中的匪人身砍數(shù)刀,雖然最終我們的人擊敗了對方,他們亡的亡逃的逃,可是冬娜仍舊連一句遺言都未曾留下就香魂隕逝。
我怎么不能體會格格爾的痛心?!我怎么能忽略那樣年輕美麗的生命!那時的我是那樣的恐懼,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大家都沉浸在哀痛中,即便格格爾都出來勸慰說是旅途中常會出現(xiàn)這樣的劫難,但我們?nèi)耘f無法忘記那姑娘美麗的模樣和她慘死的場景!
面對這樣的事故,我開始懼怕這漫長的征途,我開始疑惑自己和這一眾人的將來會不會遭遇更加兇險的事情,我們會不會一路順風的到達西濘……
再次啟程,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了從前的歡聲笑語,只因為我的消沉,眾人都沒了興致,只是這群人一拔一拔的來陪我,哄我,可是我確突然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傷感中,也許不僅僅是冬娜的慘死,還有我自己也說不清的因素。
這些人當中能緩解我的可能暫時只有廣祺修,之前沒有詳說,與野匪的打斗中,他的作用相當?shù)拇螅@里面數(shù)他的身手最好,我也不懂他們是什么武功來的,我的護衛(wèi)都是正門正路的武功,對付野匪自然要吃力些,但廣祺修的武功聽石三他們說起來,好象有些神,不見他使出什么拳腳,只是如舞蹈一般便已經(jīng)傷對方于無形。
我央求廣祺修教吳中子他們一些護身的,他倒爽快,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也著實付出辛苦日日教眾人習武。
那時的我完全沒有心思作樂,只是越發(fā)脆弱起來,成天不能離開人在身邊,倒不是怕匪人,只是閉眼間常常會看見血肉翻飛的場景。心里常常偷偷合計著不該出來之類的想法,還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出現(xiàn)更糟糕的事情,好好的公主不做,萬一半路被人劫殺可不就要悔死了。
廣祺修常常來給我講些南朝北代的陳年舊事給我解悶兒,而格格爾也一再以西濘為餌誘我開心點兒,那一陣子我倒真真的成了一個小女人,后來想起,倒著實感動自己曾經(jīng)是那樣爛漫柔軟,直至后來殺人如麻時,倒不敢承認這前后真的是一個人了。
再接下來,一件讓我難受的事是溫拿突然離開了,在它離開之前,它偎在我的懷里,用目光足足和我對視了一刻鐘的時間,也許更久,它就是那樣的盯著我,而我從它眼時似乎看到了什么,我努力的看去,說了沒人會相信,我那時真的感受到它的傳遞,它告訴我它要離開一段,它說它有事情要去完成,它說讓我等它,它會來找我。
我目送它離開,我將這些告訴美景,美景只是笑,我知道我平時就總是癡癡狂狂的樣子,加之我說的很多現(xiàn)代的事,她們根本理解不了,她們可能認為我就是天馬行空的,所以我也就不再提起,但我深信我當時的感應(yīng)是對的,有時我真的感覺溫拿就是一個人!分明就是一個有思想并且極其神秘的人,這種想法有時相當?shù)膹娏遥?p> 到達西濘的時候我們當中又失去一個人,那是我身邊的一個待女,因為突然疾病,連程烙煒都沒能救得了她,這是我第二次面對死亡,我是那樣無能為力。
進入西濘邊界,格格爾把我從馬車里拉出來,一定要我坐上馬背。外面的空氣已經(jīng)漸涼了,美景把我全付武裝上,連臉也遮起來,因為我并不善騎,所以我讓吳中子騎坐在我身后,其實說到底我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就是美景和他了。
走了一片濕地和叢林,我們很快看到薄霧縈繞的青山和帶著節(jié)奏潺潺流水的清泉小溪。那里的一切都好象很高很高,那層層薄霧似有似無,穿過薄霧我們能看到高處的一幢幢樓閣。
時不時遇到的人都象格格爾一樣有著炫麗色彩的頭發(fā),和碧色的眼睛。
我問格格爾他們這里的樓房好高,是怎樣建成的,格格爾得意的笑著
“汐公主,我們的樓閣也只是三兩層,只不過……”他向上做了個手勢,我突然恍然——難道這就是他們建在空中的樓閣?
我迫不及待的讓吳中子策馬近前,當那旋停在半空中的樓閣生生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和我的小伙伴真的驚呆了。
西濘又將會是怎樣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