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你有什么打算?你不會真這樣放棄了吧?”顧老頭忍不住轉(zhuǎn)頭望著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話不說的郁顚淵說道。
郁顚淵沒回答顧老頭的問題反問道“顧神醫(yī),你知道這世上中了什么毒,得了什么病才會用到藍(lán)硝?”
顧老頭白了他一眼說道“像你這樣的不是就必須要用到藍(lán)硝”
“康樂去取藍(lán)硝時,說郁天呈中了毒,求得了皇帝給的藍(lán)硝”郁顚淵望著顧老頭說道,也希望他給個答案。
“藍(lán)硝的用處很多,沒病沒災(zāi)都能用,那藍(lán)硝相傳就有強身壯體的功效,還能延長壽命。只是如果說救命,并沒有聽過有救命的攻效,難道它被白羽蛇或黑煉蛇咬了?”接著又想了一下說道“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被那兩種蛇咬了,絕對活不過一彈指”小惜納悶了不是才說那白羽蛇,黑煉蛇,能治內(nèi)外傷的嘛,怎么又這么毒了?噴她毒液的那生物也是一身白羽,形似蛇,難道就是白羽蛇嗎?所以我就被它噴的毒液毒死了?
“還有沒有可能是別的毒也要用到藍(lán)硝的?藍(lán)硝一直都是帝傳圣物,如果不是真的皇帝也不會輕易給他”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那皇帝老爹不是一直疼愛他嘛,給他又有什么不可能?”顧老頭好像對那皇帝有很大意見,不削的說道。
“也許吧,不過我覺得如果不是真中毒,皇帝不會給他的,皇帝一直相信藍(lán)硝能延壽強身,也是每天泡水喝的,不會輕易給他的”郁顚淵落寞的說道,原來他真是王子,只是好像不討他那皇帝喜歡呀,不然怎么會有這個表情。媽媽在的時候她和小憐也不討媽媽喜歡,她能明白這種感受。
“那你說你見過那藍(lán)硝沒?”顧老頭不明白他傷心什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問道。
“我只見過一次,那也是九歲那年,那藍(lán)硝也只有指甲蓋大小,薄如紙片??蛇@和給郁天呈有什么關(guān)系?”郁顚淵不明所以,不過也如實回答了顧老頭的問題。
“那就說的通了,這么多年那藍(lán)硝還讓皇帝每日泡水喝恐怕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干脆賞給那郁天呈,也好讓天下人知道他這個皇帝多疼自己兒子,連帝傳圣物都舍得給自己兒子”顧老頭鄙視的說道。
“所剩不多?怎么會?不...”郁顚淵更奇怪了。
“你不會也以為那藍(lán)硝不溶不化吧?不溶不化怎么會把水變?yōu)樗{(lán)色,怎么能把普通水變成延壽強身的良藥?真不溶不化那是石頭。藍(lán)硝是溶化的,只是溶化的速度緩慢,平時看不出來,常年磊月就能看出來,它會越來越小,直至溶化完”郁顚淵聽了顧老頭的話,是信的,他從不曾關(guān)注過藍(lán)硝,只知那是他們帝王家的帝傳圣物,不溶不化。聽了顧老頭的解釋,心里更不是滋味,同的兒子這差別對待,怎會好受的了。
小惜看著郁顚淵表情也同惜他,同為皇帝的兒子,一個真正需要救命的得不到。而另一個耍耍把戲就能輕易得到。也怪不得他難過了,換成誰也會難過。也更讓小惜好奇那藍(lán)硝是什么東西了。
顧老頭見郁顚淵又是沉默道忍不住說道“我說的話你還沒回答呢,你要怎么做?”
郁顚淵恢復(fù)原來的冷漠說道“郁天呈,竟然使計把藍(lán)硝先一步求去,也可能猜到我活不了多久了。藍(lán)硝會成為他威脅我的利器,畢竟我手里有他一直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康樂聽了半天終于不淡定“爺您不會是要和他換吧?”
“怎么會,他想用藍(lán)硝威脅我,肯定會做安排,那我就讓他陪了夫人又折兵”郁顚淵冷颼颼的回道。
“樂,你派人去告訴郁天呈,讓他后天帶著藍(lán)硝,到落鳳坡望天崖巳時見我,就說我愿意和他交換”凌冽的聲音,冰冷的感覺,好嚇人呀,小惜忍不住打了個抖擻。
“然后呢?”康樂問道
郁顚淵看著小惜的方向,好一會才說道“你先把消息傳給郁天呈,余下了....你回來在說”小惜算是明白了,合著郁顚淵這家伙是不相信我呀,還怕我偷偷報信不成,我就是想報信我可得知道郁天呈那家伙是誰呀,也得他能聽到我說的話呀。
康樂也看了看小惜的方向,那里有東西嗎?為什么他家爺望著那個方向,還一副有外人在,不便說的樣子。奇怪又看了兩眼,才轉(zhuǎn)身離去。
顧老頭也望著小惜的方向,只有一塊大石頭。難道是防著我這個老頭子?“郁顚淵你是不相信我才不說的嗎?”顧老頭看著郁顚淵問道,如果敢說是,你就等著自生自滅吧,就算找到藍(lán)硝我也敢不救你。
郁顚淵回望著顧老頭不明白他為什么如何問,他雖然一直叫他顧神醫(yī),可這近十多年一直把他當(dāng)親人的“顧神醫(yī)為什么如此問?這十多年我一直把您當(dāng)我的親人,如果當(dāng)年您不愿收我為徒,現(xiàn)在我就是您徒弟了,我怎么會不相信您呢?”
“那你為何不當(dāng)著我的面說接下來該怎么做?”也是他們都相處了十多年了,怎么會不信他這個老頭子呢,又望了望大石,難道那大石有蹊蹺?
“顧神醫(yī),您可曾聽到什么密法,密術(shù)讓人隱形?”郁顚淵繼續(xù)盯著大石又是答非所問
“為何如此問?難道那大石真有蹊蹺嗎?”說完也看向那大石
“我只是覺得那里有個東西,一直盯著我們”郁顚淵也望向大石回道。
小惜瞪著郁顚淵罵道“你才是東西,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顧老頭猛得飛身到大石旁,小惜都沒看到他是怎么移動的,冷不防的對了個正臉,四目相對幾寸的距離。小惜驚的一動不敢動,就和顧老頭互盯著。
顧老頭終于移開了頭,嚇了小惜真拍胸口,心里罵著“怕個毛呀,他們肯本看不著你”在看那顧老頭在大石旁左看看右右看看,還不望用手在那探來探去,就差沒把大石翻了個了。見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才回去身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出現(xiàn)錯覺了,這可不是好癥狀,我在回去給你弄碗藥來”說完就大步的離去。
難道真是錯覺嗎?難道真是因為快死了才出現(xiàn)的錯覺嗎?那吹在我臉上的氣也是錯覺嗎?郁顚淵邊想著邊盯著大石。小惜是不敢在盯著他看了,別到時請個捉鬼的啥的,給她來個飛灰煙滅,那就在也不用投胎了,無常大叔呀,您倆什么時候休假回來呀?
郁顚淵真的感覺不到被盯的感覺了,難道真的是錯覺?便閉上眼睛躺了下來,曬著太陽。小惜也不敢在盯著他看這人太敏感了,無聊著也躺在大石上盯著太陽,活著時候沒敢盯著太陽看太刺眼,現(xiàn)在不怕光了,可得看了夠。
一切又歸于平靜,直到離去了老頭又回來端著飯和藥來的,看著郁顚淵吃完飯用完藥才離開。這男人飯量真小就吃那么一點,還沒有貓吃的多。小惜看了一眼憋憋嘴繼續(xù)躺著,剛閉上就聽到腳走在石子上的聲音,小惜翻個身抬起上半身看向發(fā)聲地。哎,那男子起來干嘛?都弱成什么樣了,走個路都費勁,這是想要去哪呀?便見郁顚淵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小惜感覺自己心跳的好快,你別過來,雖然你長的好帥,可我不想褻瀆神仙。郁顚淵走到大石上坐了下來,盯著小惜看著,小惜知道他肯定又感覺到自己看他了,哎,干嘛一直盯著他看,忙低下了頭。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聲響“你在對不對?如果我說的對你就還像以前一樣對我吹口氣好不好?”聽著這蠱惑人的聲音,小惜竟然真的伸頭在他臉上吹了口氣。
郁顚淵笑了笑,小惜不禁看癡了“你是人嗎?是的話也對我吹口氣”小惜回過神來又對他臉上吹口氣,你的嘴唇好性感噢好想親一口,可小惜不敢,吹完氣就低下了頭。
郁顚淵又笑了,小惜好想用手把他的臉捂住,沒事笑這么好看干嘛,這是勾引未成年少女?!澳闶撬懒藛幔俊?p> 好吧,我是死了,又吹了一口氣。郁顚淵好像很累的樣子也躺在了大石頭上,偏著頭看著小惜,小惜趴著看著他,畫面很美好,只是只能看到一個絕美的病男子躺在大石上。
“你是男的嗎?”小惜搖了遙頭,雖然知道她看不到,可說了他也聽不到。
“你是女的嗎?”小惜拼命點頭叫了說著“我是,我是”想想又不對又對著他臉吹了一口氣。
“原來是女鬼呀?呵呵,還是個能見太陽的女鬼,呵呵”郁顚淵說著笑出個聲音,聲音如指繞青絲,撩的人心直癢。小惜睜著郁顚淵恨恨道“長的帥,聲音好聽又怎么樣,我是女鬼,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馬上就和我一樣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臉別到了一邊,不在看他。
郁顚淵好像聽到她說的話一樣,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是呀,我也快死了”小惜聽了這聲音忍不住的心疼,小憐心情不好的時候,情緒低落的時候她也心疼。可她為什么心疼眼前這個男人呢?難道就因為他長的好看,聲音好聽,不忍心這么美好的人,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安慰的話說出來口“你不會死的,你不是安排了后天和你家兄弟見面嘛,等你拿到藍(lán)硝就沒事了”說完小惜又鄙視了一下自己,說什么呢,他又聽不到。
郁顚淵果然沒在說話,躺望著入云的山崖,小惜見他不說話也趴著望著山崖。好一會郁顚淵說道“那山崖上有個仙女,今天離她上次來已經(jīng)14天了,傍晚的時候她都坐在山崖上,有時她會唱歌,有時不知說著什么,有時哭,有時笑”小惜看著他的微笑,好溫柔,“我聽不清她唱什么,也聽不清她說什么,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哭,為什么笑”小惜不想看他的表情,心里有種酸痛的感覺,微微的卻不好受。
“我不知道你說的仙女,我只知道那里是我的家,我周休時會去采藥,上面有一個青潭,水溫溫?zé)釤岬摹_€有很多蘭花草,開得很美,花也很香,幾里外都能聞見。山下有很多村子,我家住在石盤村,我媽媽一個多月前去世了。我還有一個姐姐她叫小憐,她長的可漂亮了,是我們學(xué)校的?;āK念^發(fā)又黑又長,學(xué)校里有很多男生追她。我還有一個姥姥,她也生病了.....”
一魂一人躺在大石上自說著自話,太陽越來越西斜,郁顚淵坐起望著山崖。小惜不明白他不是坐不住嘛?為什么坐起來了。郁顚淵望向她說道“她該來了,她每過十四天就會來一次,然后這個時候她就會坐在崖上說話”說完還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小惜不喜歡他這樣,心里犯著酸,待想為什么心里酸酸時,卻又找不到心酸的感覺。搖遙頭也坐起盯著山崖頂看著,也想聽一聽他口中的仙女是有怎么的聲音能吸引著他。
太陽越來越西斜,小惜仔細(xì)著聽著,只有背后森林傳來的樹葉沙沙聲,什么都沒聽到。轉(zhuǎn)后頭看著坐著的郁顚淵還是依舊看著山崖,帶著微笑。他真的能聽到嗎?為什么我聽不到?難道他不光感官好,聽覺也好?
天越來越暗,太陽已經(jīng)隱入崖后好久了,小惜依舊沒聽到任務(wù)人的聲音。在轉(zhuǎn)頭看看郁顚淵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不在只剩下蒼白。郁顚淵也回望著小惜“她沒有來,為什么她沒來?”有失望,有傷心。
小惜突然覺得他說的那個聲音就是她,他說她曾經(jīng)一個多月沒來,她那一個多月也是沒去過山崖,現(xiàn)在她又沒來,因為她死了,去不了那山崖。
兩個對望著,完全沒聽過外界的聲音直到頭底傳來一個聲音“爺您在和誰說話?”還看了看小惜的方向,什么也沒有呀,爺今天好奇怪,好幾次看著大石,現(xiàn)在竟然和大石在說話。
“沒什么,事情辦的怎么樣?”郁顚淵轉(zhuǎn)后頭正色道。
“已經(jīng)讓梟影送到了,回的消息說讓您也帶上他的東西”
“他的東西,呵,還是這么自負(fù)”郁顚淵不削的道
“通知余音音,讓她摸清郁天呈把東西藏在哪了”
“讓梟鷹,梟燕盯著郁天呈,暗中查找東西,并且盯著郁天呈在來時路上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還有會和誰交換過東西,如果有交換過東西就把交換的東西劫過來。不要動郁天呈,如果劫了東西也要把痕跡抹干凈。另外讓梟鶴,梟莽,去望天崖備好撤退路線”郁顚淵冷靜著交待一件件事。
“爺為什么要備撤退路線,干嘛不把他殺死在望天崖?”康樂不解的問道,直接把他殺了搶了東西多省事。
“郁天呈,一向狡猾,東西帶不帶在身上都不好說,在說你們誰能打得過他?”郁顚淵抬頭望著康樂反問道
“約在后天,他肯定也會有所安排,你只要安排好退路就行了,不管后天發(fā)生什么事,你們都要活著”
“爺,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康樂聽郁顚淵交待后事的話,擔(dān)心道。
“不要多問記住我的話,這是令命”郁顚淵又煞神附體了。
“是,那竟然這樣爺您為什么要安排在后天呢,明天不好嘛?讓他沒時間安排”康樂又不解了,竟然怕他有所安排不給他時間安排就好了。
“你覺得安排在明天,他會來嗎?郁天呈從來都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與其讓他安排地點時間,不如我們告訴他時間,地方。給他時間準(zhǔn)備不是更好嗎?”
康樂總算明白,小惜也聽明白了,約在明天那郁天呈不但不會來,可能還會另約一個時間地點,讓郁顚淵去,到時候恐怕郁天呈就不會給郁顚淵時間安排了。畢竟郁顚淵救命的東西在他手上,到時候不管安排在什么地方郁顚淵都會去的。小惜佩服這個古人的智商,康樂也佩服他家爺。
康樂點了點頭才想起他家爺怎么坐在大石上了“爺,天涼了,您怎么坐在石頭上了呢?”
“就是想在石頭上坐坐”郁顚淵一臉平靜著說道,小惜覺得他內(nèi)心應(yīng)該是囧的吧,坐在大石上等仙女呢,結(jié)果仙女沒來,呵呵呵,想著小惜就想笑。
“那我抱您回屋?”
“嗯”
一個男人抱人另一個男人回了屋,為什么有種不忍直視得感覺,還有種酸酸的感覺。一會康樂又出來把躺椅,和凳子也搬了回去。
小惜無聊躺下看著越來越多的星星,無聊著數(shù)著,不知數(shù)清了多少,也不知數(shù)了多少顆,直到感覺越來越黑暗。